公主策 三十六,入甕中
朱見深說這些話的時候,盡管說得十分動情,可是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顯得十分的怪異,好象整件事情就是有人在背後操作一樣。
見到這種情形,周太後搖了搖頭,說道:“哼,景王,你現在說什麽都行了,皇上現在神智有些不是很清醒,所有的話都由著你說了。你現在說的話哀家表示懷疑,而且無論如何,哀家也不會這麽容易相信的,除非你能夠真的拿出證據來證明,他和皇上有血緣關係。否則,哀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這個孩子的,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她此言一出,座上頓時議論紛紛。
不過,很多人所說的都同周太後說的話差不多,就算是在下麵坐的幾個牆頭草一樣的朝臣們,也在那裏議論紛紛。
他們雖然是被景王朱見辰請來的,而且在他們來之前,景王朱見辰也已經叮囑過他此行的目的,那麽隻不過嘛,有一樣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他們心裏都很清楚,明白一件事。
景王朱見辰始終還是景王而已,國家的最終執掌者還是皇上,而皇家的血脈的確是不容混淆的,尤其是在如今朱見深沒有子嗣的情況下,如果這個孩子可以成為朱見深的繼承人的話,那麽倒是好事一樁。
可是假如說他根本就不是朱見深的親生兒子的話,那麽朱明王朝的政權就有可能會落在別人的手中。
一想起這個來,簡懷箴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所以她也冷靜的開場道:“不管怎麽樣,本宮也絕對不會同意他入宗祠的,除非有證據證明,他是真的的皇子,否則的話,這事情就真的很難辦了。”
聽到她這麽說後,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畢竟在這種情形之下,倘若非要阻撓這件事情的發生,恐怕是有些難度的。
“如果你們不相信他是皇上的孩子,那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盡管驗證就是了。皇上自己都這麽說了,你們居然不承認,當真是可笑。”
說完之後,朱見辰揮了揮手,道:“自古以來,都有一種古法驗證兩個人是不是親人,這種古法就叫做滴水血驗親。而今,我們用滴血驗親,就可以驗出皇上和這個小男孩是不是親生骨肉。”
緊接著就有人端了一碗水來,朱見辰瞥了一眼朱見深,笑著說道:“皇上,您看怎麽辦才好?”
朱見深點點頭,目光仍舊是呆滯無神,說道:“一切按照景王爺所說的辦吧。”
“好,皇上英明。”於是他便向朱見深行了一禮,看了眾人說道:“這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不知道太後和皇長公主是何意見?”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本宮也沒有什麽好辯駁的,那就滴血驗親吧。”
周太後漸漸也同意了,也隻好跟著說道:“皇長公主也同意滴血驗親,那哀家也就同意了。”
於是滴血認親便開始,朱見辰看到簡懷箴篤定的神情,又看到周太後居然也肯同意滴血驗親,微微一愣,旋即說道:“既然是滴血驗親,那麽一切都要鄭重其事,這隻是一個尋常的青瓷碗,怎麽可以容納龍血?這樣吧,我派人親自去取一隻碗來。”說完之後,他便在夏了了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於是夏了了站起來,過了沒有多久,就見到夏了了拿著一隻青花折枝如意雲紋青瓷碗走了過來,那本是景德鎮的瓷器特產,而且是十分名貴的,想必是平日裏夏了了得到的賞賜。
朱見辰笑著說道:“這隻碗乃是夏貴人平日裏的賞賜,而今皇上和太子滴血驗親,自然就需要有好碗來用了。”說完之後,他又讓夏了了親自去打了一碗水。
他做完這些舉動之後,萬貞兒、唐驚染等人都愣住了,原來他們果然在原來的碗上做了手腳。
不錯,人與人的血是可以相溶的,但是經過他們做手腳之後,人與人的血就不可以相溶,到時候如果皇上和那個小男孩的血不可以相溶的話,他們就可以趁機揭破小男孩和皇上根本就不是親生骨肉的關係,而是朱見辰打算謀朝篡位。
到時候要捉拿朱見辰也有一個理由了,就算是不能捉拿,那麽這件事總是一件什麽好事,對於朱見辰,也絕對沒有什麽好的影響。
他們本來是算計好了的,誰知道半路裏殺出個程咬金來,那朱見辰心思竟然縝密如此,他果斷的不允許用那個碗,眾人沒有法子,隻好看著他用新拿來的碗讓小男孩和朱見深驗血。
朱見深取了一滴血和那小男孩的血放在一起,果然很快就溶和在一起了,人與人的血本來就是可以溶合的,不管到底是不是親人,所謂的滴血驗親的古法根本就是沒有用的,是以訛傳訛而已。
所以很快的,他們兩人的血就溶在一起,於是朱見辰便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各位娘娘們,大人們,可都看清楚了嗎?皇上和小王子的血溶合在一起了,所謂是大明血脈不容混淆,而今皇上和小太子本來就是親生父子。皇上決定今天趁著皇長公主壽筵的日子,特意冊封小皇子為太子,以繼承大明王朝的正統。”
簡懷箴微微一愣,旋即說道:“太子?皇上還年輕,而太子又年幼,實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就冊封,冊封儀式還是等以後鄭重其事再說吧。”
“皇長公主此言差矣,雖然說皇上還是年富力強,可是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再說了,這是皇上自己的意願。有很多曆朝曆代的帝王,他們都是在小皇子一出生之後,就冊封皇子為太子,而今,我們已經等到太子三歲多才冊封,已經有些晚了。”
說完之後,他便對著簡懷箴微微一笑,旋即問道:“不知道皇上心下如何?”朱見辰轉過臉去問朱見深。
朱見深果然是聽從他的吩咐,點頭木然說道:“王爺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既然這是皇上的意思,不知道諸位還有什麽遲疑的?”
朱見深和簡懷箴前些日子有些不和睦的事情,早就已經在朝堂之中傳了出來,而今朱見深找回自己的太子,並且一心一意的立他做太子,而簡懷箴不同意,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朝臣們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雖然說他們也很尊重簡懷箴的意願,可是朱見深畢竟是一國皇帝,既然他都同意了,那麽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再說,最重要的是國家真的不可以沒有皇上,也不可以沒有太子,這麽一來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他們才會有這種想法。
他們的立太子的想法得到了大臣的一致讚同,但是他們也一致認為不應該現在草率行事,一切都應該慢慢的來,等到哪一天選個好日子,大肆冊封慶祝一下。
朱見辰見到大臣們都是這個意見,知道自己也不能夠犯眾怒,於是點頭說道:“皇上的意思也正是如此,隻不過皇上今天先把事情同眾大人們說清楚了,讓眾大人們也同皇上一起高興一下。”
那些大臣們議論紛紛,果然是非常欣喜。
朱見辰見已經把大臣們搞定了,心裏十分的得意,他知道這麽一來,離自己所要的越來越近了。
這時候萬貞兒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微微笑著說道:“王爺,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燃放煙花慶祝一下啊?”
萬貞兒知道,既然他已經找到了人,而且把一切都已經控製住了,那麽現在應該做的自然就是趕緊把這消息傳遞出去了。
朱見辰現在非常的高興,聽到萬貞兒那麽說後,立刻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道:“萬貴妃所言不差,現在既然是這麽高興的事情,當然值得大肆慶祝一下了。皇上命令萬貴妃去尋找了煙花,不知道萬貴妃準備好了沒?”
萬貞兒笑著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那麽就開始燃放煙花吧。”於是便開始大肆的燃放煙花,一時之間遍地煙花彌漫,各種各樣絢麗的煙花在上空撲撲灑灑的綻了開來,非常美麗,美麗得不似人間模樣。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萬貞兒等人偷偷的把唐驚染給她的燭影搖紅的煙花夾雜其中,一起放了出去,因為朱見辰實在是太過高興了,他覺得離自己的宏圖霸業越來越近了,所以壓根就沒有注意,而其他的人也完全沒有注意,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燃放燭影搖紅的煙花。
煙花燃放後不久,消息很快就被燭影搖紅的人看到了,他們看清楚煙花來的方向之後,立刻明白一定是宮中有什麽事情,這麽大的事情自然不敢輕易的做出決斷,於是便向懷明苑中去向他們請示。
到了懷明苑中後,那請示的人便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方寥聽完之後,就命令他們先離開,然後他回來之後,便把探子轉述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不無憂慮的說道:“既然驚染懂得在這皇宮之中燃放煙花,一定是宮中出了什麽樣的大事,等待著我們前去救援。否則的話,也不會大肆的燃放煙花,你們以為如何?”
江少衡非常著急,說道:“依我之見,事情的確是如此,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麽呢?還不趕緊去救人?”
“少衡兄,你一向是最冷靜的,你現在怎麽忽然之間亂了手腳啊?如果我們冒然去的話,這皇宮禁地豈是我們說闖就闖的?我們一定要有詳細的周詳才是。”
聽到他這麽說,江少衡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也是。”
紀惻寒倒是冷靜,紀惻寒緩緩的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危急,如果真的很危急的話,那麽就不會有機會燃放煙花求救了。既然他們能夠燃放煙花求救了,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聽到紀惻寒這麽說,眾人都點頭稱是。
紀惻寒想了一下,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也是凶險非常,如果他們能夠自己在宮裏頭處理了,又何必再燃放煙花向我們求救,這麽大費周章?既然如此,不如晚上我們去皇宮走一趟吧。”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江少衡說道:“去皇宮,我一向是最熟的,不如就由我去吧。”
方寥立刻說道:“那我陪你一起。”
紀惻寒笑著說道:“好吧,你們關心的人都在宮裏頭,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們爭搶這個機會了,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留守著。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也好接應,也還可以隨時的調兵遣將。”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麽說定了。”
於是眾人商量好了之後,江少衡和方寥便決定晚上去皇宮中夜探。很快的就到了晚上,他們把一切的事情都準備好後,兩個人便悄悄的來到了紫禁城的外麵。
他們兩個入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宮中的地形也十分的熟悉,所以很快的,就到了紫禁城的外麵,最容易入紫禁城的地方。
江少衡四處看了一眼,對方寥說道:“我總覺得今晚的情形有些不對。”
方寥微微一愣,問道:“不知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是發現了什麽嗎?”
江少衡點了點頭說:“按理說,在這個時候,不應該這麽風平浪靜才好,為什麽一切卻這麽風平浪靜呢?好象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聽到他這麽說後,方寥倒也覺察到了,方寥說道:“不錯,你這麽一說,我倒也覺察到了,的確是有一些地方不妥當。如果皇宮中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皇宮外頭應該是戒備森嚴,但是眼下的情形並不給人一種戒備森嚴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方寥和江少衡兩個人商量了一會,江少衡猶豫片刻,說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除非已經有人料到我們有可能來,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等我們來了,這裏才會如此的平靜。”
方寥聽到江少衡這麽說,猶豫了一下,說道:“少衡兄,你說得也非常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個等一會隻有一個下去,而另外一個伺機埋伏著救人。你的輕功要好一些,一會就由我下去吧,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你也好伸出援手相救。”
“好,就這麽說定了。”
於是方寥和江少衡兩個人很快的就利用繩索攀岩到了紫禁城的牆壁上,到了牆壁之後,他們往下看去,果然發現下麵非常的平靜,隻有寥寥幾個侍衛走來走去,而且很快就走開了。
到了這裏之後,方寥和江少衡對看一眼,方寥便衝了下去,果然這裏早就有人埋伏著,他剛剛衝下去,就有一張漁網鋪天蓋地的向他卷了過來,很快的,那漁網便把他卷在其中。
方寥用力去掙紮,誰知道那漁網卻越紮越緊,很快的就把他整個人都紮在裏麵了,緊接著有一個人笑著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我早就料到你們有人會來了,果然不出所料。”
方寥抬頭看了一眼,見那個人不認識,想必是景王朱見辰身邊得力的大將之類的,他有些猶豫的說道:“你們怎麽知道我有可能會來?”
“這有什麽難的啊?我們王爺早就預測好了,依照皇長公主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所以她一定會向外麵求救。雖然我們不知道她用什麽法子向外麵求救,可是嘛,多多少少的,外麵總會有人來救援的。這些天以來,我們一直都在皇城的四處布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了。果然沒有等錯,可是嘛,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是你隻身一人,孤闖紫禁城,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裏,他便哈哈的大笑起來。
“皇長公主怎麽樣了?”方寥問道。
“皇長公主倒是好好的,隻不過嘛,滿身的功夫卻也施展不出來了,要不然怎麽會要向你們求救呢?不過嘛,我想,向你們求救非但沒有成功,反而還搭上了你們的性命,這是何必呢?來人啊,王爺下了吩咐,說一旦發現有人來,殺立決。”
“是。”當下就有人拿著刀劍上前來想要把方寥處死,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天而降,手起劍落,便有十多個侍衛應聲倒地。
那正囂張得意的頭領一看,見到有一個人麵如寒玉,雖然是有些年紀了,卻仍舊是神采奕奕,那個人就像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站在他們的麵前。
“你是誰?”他頓時愣住了。
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侍衛頭領頓時嚇傻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少衡已經抬起一劍,把他刺倒在地上。
江少衡上前去解開漁網,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後麵有一陣艘艘的風聲傳了過來,似乎是有什麽東西一樣,他轉臉一看,隻見有一隻飛鏢已經到他的身邊,可惜他是江少衡,什麽樣的利器對於他而言都沒有用。
他抬起手來,輕輕的就把那飛鏢夾在手中,緊接著他又反手一擲,把飛鏢擲了過去,便聽到啊呀一聲,那個人已經倒地身亡。
江少衡轉過臉去,微微一笑,看了那個人一眼,動也不動,就走上前來把方寥身上的漁網解開,他看了方寥一眼,問道:“你還好吧?”
誰知道這個時候,方寥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凜冽的寒光,從手中拿出了匕首,便對著江少衡給刺了過來。
這前前後後隻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為什麽會變得如此的驚險?而方寥為什麽又會刺殺江少衡?
江少衡頓時愣在那裏,眼看著方寥的匕首就要刺到他的麵上了,他這才閃到後麵,可是那匕首卻還是滑過他的肩頭,在他的肩頭上刺出了一絲的血跡。
他微微一愣,這時候方寥又舉著匕首刺了過來,江少衡仔細觀看,看到他眼中露出了盈盈的亮光,像是中了什麽毒一樣,頓時明白了,肯定是剛才的漁網之中被撒了毒藥,可以迷惑別人的心智,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的情形。
他就聽到有人在遠處吹笛子,顯然這笛聲是操控方寥的根源,他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再這麽跟方寥打下去,一定會兩敗俱傷,與其如此,倒不如把那吹笛之人找出來,或者還可以有辦法。
於是在方寥的追殺之下,他便一直的往前走,而方寥則不停的追殺於他,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的,很快的兩個人便一起到了吹笛之人的身邊,那吹笛的人大概沒有料到,他們兩個的武功會這麽高。
方寥一麵追殺著江少衡,江少衡一麵躲避著他的追殺,而另一方麵,江少衡抬起手中的劍,隻聽到啊的一聲,那吹笛子的人已經被江少衡給一劍刺死了,那個人撲倒在地上,而這個時候,方寥手中的匕首也落在地上。
他轉過臉來望著江少衡,茫然的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江少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剛才我們中了他們的計了。”於是就把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他說完之後,方寥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恐慌的神情,說道:“我方寥縱橫天下這麽多年,沒有想到這小小的迷藥竟然能夠把我給迷住。”
“話也不能這麽說,這可不是小小的迷藥,我覺得這迷藥一定是極其重的,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把你給迷住了。好了,不管怎麽樣,現在已經解除了,我們現在還是趕緊走吧,你看,已經驚動了這麽多人。”
原本兩個人剛才打鬥的時候,已經驚動了很多人,所以他們現在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裏,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兩個人對看一眼,便一起施展輕功一前一後的往萬安宮中行去,他們對宮中的地形已經十分的了解,很快的就來到了萬安宮的地方。
到了萬安宮之後,他們看了看,發現這裏靜悄悄的,有兩個小太監在打盹,除此以外,就沒有什麽人,於是他們兩個便運用輕功,悄悄的潛入裏麵。
到了裏麵之後,發現房子裏仍舊是很安靜,靜得連點人氣都沒有,兩個人心中都十分感慨,他們很快的便走了進去。
簡懷箴這個時候正在運功療傷,忽然聽到外麵有聲響,單是從那輕功的聲響的角度上,她就已經能夠聽出,來的人一定武功高強,不禁心中微微一動,心想,到底是誰來了?難道是朱見辰按捺不住了,派人來暗殺自己?
因此她便提高了警惕,輕聲的問了一聲:“是誰?”
“公主妹子,是我們。”緊接著方寥便走了進來。
簡懷箴抬頭一看,發現來的人原來竟然是方寥和江少衡,不禁大喜過望,連聲說道:“你們怎麽來了?你們真的已收到了燭影搖紅的信息嗎?”
“不錯,已經收到了。公主妹子,所以我們猜測你在宮中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就第一時間趕來了。”說完之後,他便抬頭望著簡懷箴。
簡懷箴這才稍微安穩了一些,說道:“不錯,這宮中的確是遭遇了很大的危機,上次不是同你們講過嗎?景王朱見辰曾經下毒對付我,本來以為本宮可以將他震懾住,誰知道後果卻越來越難辦,到現在為止,雖然情況已經有了好轉,可是卻並不能盡如人意。朱見辰現在已經控製了皇宮,這該怎麽辦才好?”說到這裏,簡懷箴便發出了一聲歎息。
“公主妹子,你不要這麽擔心,我們一定有辦法解決的。”江少衡安慰她說。
說話間,簡懷箴抬頭看到江少衡的肩膀上有鮮血流了出來,連忙問道:“江大哥,你沒事吧?”
江少衡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剛才一不小心被屑小之輩趁了去了。”說著,他們就把剛才的發生的事情,同簡懷箴講了一遍。
簡懷箴聽完之後,歎息不已,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這景王心思竟然如此的縝密,竟然能夠把宮中布置得如此的森嚴。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多說無益了,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把皇上救出來,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去通知羅開淩,羅開淩手中賦有重兵,如果他能夠來到的話,一定能夠幫皇宮解除圍困。否則的話,單憑我們,還有燭影搖紅和懺情門的兄弟們,根本就不可能。”
“好,你放心吧。”方寥想了想,對她說道:“我現在立刻出宮去,派人通知羅開淩。我相信我們入宮既然已經驚動了朱見辰的人,朱見辰很快也會搜宮,到時候你們該好好應付才是啊。”方寥連聲安慰著。
江少衡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於是方寥便匆匆忙忙的趕了出去,去見羅開淩,他知道這個時候,隻有找到羅開淩,羅開淩肯幫忙,才有可能把在皇城之中受困的人給解救出去。
簡懷箴和江少衡坐在一起,都沒有說話,江少衡望著簡懷箴,忽然歎息了一聲說:“公主妹子,你辛苦了。”
簡懷箴搖了搖頭說:“也沒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這朝廷和皇宮的事情,一直以來都帶累你們了。”
“何必這麽說呢?這是我們應該為你做的。”說到這裏,江少衡一時之間也心潮感慨。
他們正說著話呢,忽然聽到外麵有熙熙攘攘的聲音,和太監、宮女們驚慌失措的叫聲,過了沒有多久,就見到朱見辰帶著人走了進來。
朱見辰身後帶著幾個侍衛們,他見到簡懷箴和江少衡在那裏坐著,便問道:“皇長公主,這個人就是前來行刺的刺客嗎?既然如此,就由本王替皇長公主處置了吧。”
簡懷箴望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真是太大膽了,這是本宮的客人,難道你連本宮的客人都要趕盡殺絕嗎?”
“皇長公主,話可不能這麽說啊,這個人我們都不認識。而他又忽然出現在了皇宮之中,就說他不是刺客也沒有人相信啊,您說是不是?”朱見辰一邊說著,一邊冷冷的望了江少衡一眼,便招手說道:“來人啊,把他給我抓住。”
緊接著就有很多侍衛擁上前來,簡懷箴望了朱見辰一眼,冷冷的對他說道:“你簡直是太大膽了,現在竟然敢在本宮的宮裏麵興師動眾的。這是本宮的客人,本宮再說一次,在萬安宮就是本宮說了算的,如果誰非要跟本宮過不去的話,就先過了本宮這一關再說吧。”說完之後,她就冷冷的望了朱見辰一眼,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不忿之色。
朱見辰看到簡懷箴的臉色已經由青色變得有些紅潤了,而整個人看上去也中氣十足,顯然她身上的毒藥已經好了很多,見到她這麽說後,他也不禁微微一驚。
他知道簡懷箴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自己在這個時候對付她,也無非趁著她傷病而已,如果說她身上的病真的好了的話,自己也當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不要管了。不管怎麽樣,就算是你的朋友,他大膽入宮,那也是犯了宮中的禁忌。”
“那又怎麽樣?”簡懷箴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