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吳山縣

而今竟然有一個女子,竟拿一枚小小的梅花針就把他手中的鋼刀給振落了,這簡直是難以理解的事情。00所以他便在那裏怔怔著望著簡懷箴和簡破浪。

半晌才說道:“原來沒想到兩位居然是高手,在下實在是失敬了,隻是剛才在下真的不是有意要拿刀傷害兩位,在下隻是想拿刀上前去把兩位的繩子給捆了。

那個總捕頭被簡懷箴的梅花針給嚇得魂不附體,他指著兢兢顫顫,好半天才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用的到底是什麽功夫。”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我隻是想問總捕頭你,難道這衙門之中不用升堂就可以把人關入牢中,判人罪責的嗎?如果你想就把我這麽容易的放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既然已經把我給綁起來了,想要再放了我,我是絕對不會輕易走的,要是這件事情不查清楚,那麽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那總捕頭聽簡懷箴這麽一說,頓時被嚇得冷汗層層,他已經見識到了簡懷箴暗器的力厲害,他不知道簡懷箴是真的武功高強,還是隻有箭術厲害,而今聽到她麽說,他想了很久。

忙對簡懷箴說道:“好,你們竟然過堂審訊的話,這事我也拿不了主意,我要先去通知我們大老爺。”

說完之後,那總捕頭便徑自出去了,過了好久他才回來,對眾人說道:“大老爺馬上升堂了,諸位請準備升堂。”

於是那些衙役們便聽從總捕頭的話,人人來到公堂之上,站在兩邊。而正就要在這個時候,那總捕頭喊了一聲:“大老爺到了”,於是便升堂審案。

那大老爺看上去有六七十歲的樣子,整個人看得是昏庸無能,嘴角帶著三撇胡子,看上去怎麽都不像一個良善的人。

那大老爺先拿著金堂木對下麵重重的拍了一聲說道:“按照老規矩,如果有人鳴冤擊鼓的話,就先打四十大板。”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便在那裏噓了一聲,大老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便連忙問旁邊。

大老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兩個人來到衙門之後,非但把他們關不到天牢去,他們大老罪,他們還在這裏虛張聲勢,非要囔著要過大老爺,使人過堂不行。

那知縣老爺瞥了簡懷箴和簡破浪一眼,當即十分生氣。說道:“來人啊,四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趕緊給我打呀。”但是那些衙役們站在那裏,沒有一個人敢往前去的。

那大老爺被鬱悶得不行,瞪了眾人一眼,說道:“你們這是怎麽呢?本老爺養了你們這麽久,就是讓他們在這裏玩的嗎?本老爺讓你們打個人你們都不肯,你們到底是做什麽吃的?”

當下就有兩個人往前稍微靠了靠,靠近那大老爺,對他說道:“啟稟大老爺,並不是我們不肯幫大老爺您打人,實在是這兩個人會妖法的。”

“會妖法?什麽意思啊?”那大老爺有一些茫然的問道。

那個人靠近那大老爺說道:“剛才的時候有人想把他們的繩子都解開,但是隻要靠近他們,他們都會雙手發麻,整個人就提不起力氣來了。”

“什麽?天下有這等好笑的事?”那個大老爺捋著他的三撇胡子,在那裏哈哈大笑。

笑了半天說道:“本老爺從來不相信天底下有這等怪事,你們相信嗎?你們如果肯相信的話,那本老爺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來人啊,趕緊上前去,把他們給我打一頓。”

但是,那大老爺的命令是如此的不好使,那些人聽之後,沒有一個人肯答應的。

那大老爺氣慘了,他邊上的那個幕僚師爺在一旁嚷道:“你們真是太過分了,大老爺平時好吃好穿的養著你們,到如今需要你們做事的時候,一個一個卻跟縮頭烏龜似的。”

不知道是誰在後麵嘟噥了一句,說到:“你要討好大老爺,你不是縮頭烏龜,你來打嘛。”

那幕僚師爺一聽就來了氣了,因為這幕僚師爺本來是大老爺的小舅子,平時他在這衙門裏就已經矮人一等了,大家都覺得他是靠裙帶關係才當上師爺的。

所以他當即便很生氣,怒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現在就給你們做個榜樣看。”

說完之後,他便走上前去,拿起那大棍,就要往前走,他還沒有走了多久。

簡懷箴便微微一笑,簡懷箴隻是在那裏笑著,那幕僚師爺非但沒有覺得兩個人是有威脅的,反而覺得兩個人軟弱可欺。

簡懷箴故意沒有把梅花針給使出來,等到他快要到身邊的時候,那個幕僚師爺便對眾人說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他們會使妖法嗎?看到沒?看到沒?現在本老爺已經過來了,也沒見他們兩個人施什麽妖法啊。”說著便在那裏哈哈大笑。

簡懷箴愣了愣,那個幕僚師爺便舉起了棍子,打算要打下來。

簡懷箴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彈出一枚梅花針,那梅花針不偏不倚地就打在那幕僚師爺的手腕之上

那幕僚師爺“哎呀”一聲,然後整個人,手中的大棍便應聲而落,然後他整個人便癱坐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

指著簡懷箴和簡破浪道:“你們,你們到底是施了什麽妖法。”

眾人都不知道那刑名師爺到底是怎麽了,隻是看他忽然之間就,手中的大棍就落下來,而他整個人也變得十分驚慌,眾人根本就沒有看出,簡懷箴和簡破浪出手。倘若說這不是妖法的話,那又是什麽?

那幕僚師爺匆匆忙忙的連滾帶爬地走回去,走到那大老爺身邊,小聲的對大老爺說道:“老爺,不好了,他們兩個人真的妖精,他們真的會妖法的。剛才的時候,我的大棍眼看就要打下去了,這時候就隻覺得手腕一麻,然後手中的大棍就落在裏地上了,倘若不是妖精的的話,又有誰能夠在無形之中出手,能夠幫他們兩個人,都被捆起來的。”

那大老爺見自己的小舅子都這麽說,想必是真的了。他也被嚇了一跳說道:“真是荒唐,天底下怎麽有這種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渾身瑟縮不已,小聲的問他小舅子說:“你說事到如今該怎麽辦才好呀?”

他的小舅子苦著臉說:“老爺,你也不要問我,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你說怎麽辦才好。”

兩個人就在那裏對視著,半天沒說出話來。那大老爺便用力的敲了敲案子,說道:“算了,兩個人竟然是妖孽,那麽先押入大牢之中再說。”

“老爺,你糊塗了,他們本來就是因為嫌我們不肯上堂,所以才發怒的。如今我們竟然不肯上堂,反而還要把他們押入大牢之中,那怎麽得了呀?”那總捕頭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道。

那大老爺麵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他望著那捕頭說道:“那事到如今,劉捕頭,你說該怎麽辦才好呀?”

劉捕頭便在那裏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呀,我那幫兄弟們平日做事都是很謹慎的,今天倒不知道怎麽了,做出了這等糊塗的事情來,大老爺你不要驚慌,等我慢慢來處理這件事情。”

說完,他便走到簡懷箴和簡破浪身邊幾米遠的地方,行了個禮說:“兩位,如果真的衝撞了你們,有什麽對不起的地方,還請兩位見諒。我們也不是故意把你們抓來這裏的,隻不過是兄弟們做錯了,如果有什麽得罪兩位的地方,我代兄弟們向兩位賠罪了。還請兩位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計較了,請你們趕快離去。”

他一邊在那裏說,一邊在那裏不停地又求又拜的。簡懷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們縣衙之中的官員就是這麽當的嗎?實在是太另人失望了。”

那大老爺又驚又怒,他剛剛要說什麽,卻被他的幕僚師爺在旁邊按住了他的手,那幕僚師爺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大老爺,忍一時風平浪靜啊,現在可千萬不要跟她爭一時之長短,要是現在跟她爭一時之長短的話,那到時候來吃虧的是您自己啊。”

他聽他這麽說,便點了點頭說:“你說得也是有道理的。”

於是便按捺下心中的不快,一句話都沒有跟他們爭執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簡懷箴卻忽然抬起頭來,對著那大老爺微微一笑說道:“這位老爺,我既然來到這大堂之上,我肯定不可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走了,要是這麽輕而易舉的走了,那我的小侄子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簡破浪愣了愣,一聽簡懷箴說自己沒有麵子,頓時哈哈笑了起來說:“是啊,是啊,要是我姑姑就這麽跟你走了,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那大老爺笑不如哭的說道:“那你們到底怎麽樣,才會讓你們覺得有麵子呢?你們覺得怎麽樣好,直接跟我說就是了嘛。”

那簡懷箴便在那裏從容不迫的說道:“也好,我們在路上的時候,是因為被人征收稅收,才被抓進來的,所以我倒是要想問大老爺一句,大老爺為什麽要征收我們的稅收,什麽叫‘走路有走路稅,吃飯有吃飯稅,穿衣有穿衣睡,戴首飾有戴首飾的稅’,豈不是太過於荒謬了嗎?”

那大老爺苦喪著臉,對簡懷箴說道:“喂,我說這位夫人,這事你可不能怪我呀,這事可是皇上的命令呀。我們有聖旨的,我們是奉旨辦事。”

“什麽?有聖旨?”簡懷箴冷冷的笑起來說道:“難道你們這位皇上就是如此的昏庸嗎?難道他要致天下的黎明百姓於不顧,把天下的百姓們都放於水深火熱之中嗎?再說了,你說有聖旨,誰知道你們的聖旨是不是偽造的。”

簡懷箴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屑一顧,那大老爺一聽,頓時頭大了。

他拍了拍金堂木說道:“喂,我說這位夫人,你可不要亂說呀,怎麽可能是假的聖旨嘛,要是假的聖旨,這不掉腦袋的事嗎?再說了,你怎麽可以在這裏妄議朝政,妄議朝廷呢?你要是在這裏再妄議朝廷,那你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呀。”

簡懷箴不禁哈哈笑了起來,簡破浪也在一旁跟著笑,兩個人笑得那縣太爺和他的衙役師爺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隻能眼巴巴的望著他們。

過了很久,簡懷箴才微微點頭說道:“好,既然你說,我也就相信你。那麽我來問你,你說你們有朝廷的聖旨,我倒是想看看這聖旨是怎麽樣子的。我也隻是純粹出於好奇而已,倘若你把聖旨給我看看,那我保證立刻解開繩索走人。”

“什麽?你想看看聖旨,這聖旨豈是你一般人可以看的?豈不是胡鬧嗎?”那大老爺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簡懷箴。

而就在這個時候,簡懷箴袖中又飛出了一枚梅花針,那梅花針不偏不倚的正打在那大老爺的手腕之上。他隻覺得手腕一陣發麻,然後整個胳膊就像是癱瘓了一般,半天動不了,怎麽揉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頓時睜大了眼睛,惶恐地望著簡懷箴對她說道:“你你你,到底對我使了什麽妖法,我的胳膊是不是廢了?”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放心,你的胳膊廢不了,隻不過是半天不能動而已,如果是你再對我出言不遜的話,那麽後果可很難說了。”

簡懷箴的話讓那縣太爺頓時又氣又好笑,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這縣衙中明明有的是人,卻連一個捆綁著的夫人和一個捆綁著的少年都打不過,要是這事傳出去,自己的臉麵還往哪裏擱呀?

所以他想了很久,便對眾人說道:“來呀,準備弓箭。”

那些縣衙的差役們,聞言便人人出去拿了一把弓箭在手,然後把簡懷箴和簡破浪團團圍在中間。簡破浪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頓時嚇得麵色青白,他望著簡懷箴,小聲的說道:“姑姑,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呀?他這些弓箭可是不長眼的呀?”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

她稍微一用力,便把身上的繩子給掙斷了,然後又伸手解開簡破浪身上的繩子。

簡破浪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姑姑了,我自己來。”

說著他也用力一掙,身上的繩子便也斷了。那些縣衙的人沒有想到,簡懷箴和簡破浪竟然武功如此高強,兩個人隻是輕微的一掙,就把身上的繩子給掙斷了,隻是麵麵相覷。

簡懷箴看也不看他們,笑著說道:“你們盡可以把弓箭射過來,隻不過到時候這公堂之上,若有死傷,跟我們一律沒有關係。”

那縣老爺說道:“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搭弓箭射。”

於是,那些人便拿著弓箭,紛紛向簡懷箴和簡破浪射去。簡懷箴和簡破浪此時正在圈子中間,簡懷箴見到有弓箭射過來,當下想也不想,便提著簡破浪施展輕鬆飛到了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上。

那牌匾之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簡懷箴不禁微微皺了皺眉說道:“這縣衙之中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沒有打掃了。”

而下麵那些差役們,正拿著弓箭,圍成一個圈子,往圈中射箭。

而他們射箭的本事本來又不怎麽好,加上眾人又圍成了一個圈子,這麽一來,左邊的箭便射向右邊,右邊的箭也射向了左邊,前麵的箭射向了後麵,後麵的箭射向前麵。

於是一時之間,便是一遍混亂。眾人均發出“哎呀”之聲,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這一次射下來,非但沒有射到簡懷箴和簡破浪,反而自己射傷了不少兄弟。

最令那老爺鬱悶的是,其中有一支射,穿過桌子便沿著他的臉,給往後麵射了過去,正好射在後麵,那縣老爺被嚇了一跳,半天才回過神來,喊了一聲:“哎呀,我的媽呀。”

眾人望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現在有一些被箭射傷了的,就在下麵“呀呀”、“哎呀”的叫。那縣老爺這才回過神來,用力的拍了拍金堂木,怒氣衝衝的說道:“剛才那夫人和那少年呢?”

眾人抬眼看去,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簡懷箴和簡破浪在哪裏?

簡破浪對下麵招手,有些調皮的說:“我們在這裏呢,請問你們找我們有什麽事啊?”

眾人一看,隻見簡破浪和簡懷箴正在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上,那牌匾原來也不並十分大,隻是簡簡單單的鑲嵌在那裏,眾人卻不明白簡懷箴和簡破浪如何可以附在上麵而掉不下來。

他們隻覺駭人聽聞,他們身處於這偏僻的縣衙之中,很少到達外麵,對於外麵的事情,知道不多,從來沒聽過有這麽厲害的功夫。所以當他們看到簡懷箴和簡破浪的功夫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

簡懷箴托著簡破浪一起輕輕的跳了下來,跳下來之後,簡懷箴微微一笑,對眾人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蹭到了你們的牌匾。”

那縣老爺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卻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覺得簡懷箴和簡破浪兩個人雖然看起來跟平常的人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他兩個恐怕是妖孽、神仙一般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能夠這麽厲害,在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上,半天而掉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