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荼蘼和金藏一直聊到深夜,金藏還告訴了她那天試探夜叉時,他說過的話。
晚上,獨自躺在床上,春荼蘼淚濕枕頭,又是傷心,又是氣憤。
是的,是氣憤。不是感動,是非常非常生氣,莫名其妙的生氣。她不知道自己被什麽樣的怪異情緒所左右,心裏雖然因為夜叉的態度而柔軟得無力跳動,可血管裏的血液卻沸騰著。
沒錯,他的安排,是她最好的選擇。沒錯,隻要心中曾經有過一個人,再大的風雨也不會怕。沒錯,他無法決定生死,但可以決定在活著的時候一直接愛她。
可是!
憑什麽!就算是為了她的快樂,他又憑什麽決定兩個人的將來?憑什麽他要陪伴著她,讓死亡陰影籠罩,在她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憑什麽他就認為,他死後,她會很快掩蓋心傷,再平靜的嫁給其他人?因為她在公堂上無比強大,她就應該在生活也無法被擊倒嗎?因為她是強人,她就可以忍受痛苦?
人,是很複雜的。而她,其實是非常極端的人。她可以堅強的麵對外界,喊打喊殺,眉頭也不皺一下,卻對感情不輕易付出。一旦付出就分外依賴,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如此。
憑什麽他要安靜的死去?她答應了嗎?她同意了嗎?她妥協了嗎?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不行!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就算夜叉要死,她也得讓他死不瞑目!她必須讓他背上一個負擔,那就是……她再也不能嫁給別人!他死了,她就沒有幸福可言。
這樣,他才拚命求生吧?
現在想來,其實夜叉從一出生就很被動。被迫擁有狼身之子的光環,為此危機四伏。被迫練邪功,成為別人的殺人傀儡。被迫接受身份地位,無法不引人注目。
其實他是隻想要過平靜的生活,所以麵臨死亡,他都不曾掙紮,隻想在死前,給她最後的感情,也給自己最好的懷念。
但是她不答應!就算死,她也要他靈魂不安,不能遠去,非要圍繞在她左右。而現在,他有了生的機會,卻仍然要麵對複雜的身世和政局,那麽她就要逼他,逼得他不得不主動起來。
主動治病,主動爭取安全的環境,主動將來有一天能夠娶她。從前,她放棄過與他成親的願望,現在她改主意了!
高富帥有很多, 但夜叉這個級別的卻很少。難得的是,他還要死要活的愛她。對一個潑辣勇敢的現代女性來說,不抓住這樣的男人就等於白活一場,是暴殄天物,是要遭雷劈的!
或者之前她也是被動的,所以她要先主動了。
春荼蘼就在這樣咬牙切齒的情緒下睡著了,第二天起來繼續,但腦海裏開始醞釀計劃。
本來她帶來的衣服不多,為此她不惜回城一趟,花大錢買了幾件極精美的回來。每天臨睡前,她都泡個香香的花瓣浴。別說外屋了,她一個人占了三間正房,入夜後,都不許過兒和小鳳在附近侍候。
她等。她等。她等了四天,他終於來了。
她沒鎖緊窗子,於是他從那兒輕輕跳了進來。而雙腳才落地,一個溫軟的身體就撞進了他的懷裏。 鼻端,若有若無的飄散著她的體香和隱約的花香。手臂間,有他所熟悉的觸感。胸前,她呼出的熱氣,似乎透過他的衣服,鑽進心窩。
冬夜,他進來時身上帶著寒意。他的冷與她的熱,就這樣不期然猛烈相撞,兩人都是一哆嗦。春荼蘼的反應是更緊的抱著夜叉的腰,而夜叉連鎖反應似的,也攬緊懷裏的人。
“荼蘼……”他近乎呻吟的輕叫了聲,似在黑暗中灑下火種。
“我想你。”她的聲音也微微的發顫,雖然之前想了很多,好像是設下桃色陷阱,好牢牢捕住夜叉,但這一刻卻絕對真情流露。
不見時,還不明顯,隻是焦心。此時在他懷裏,卻知道那想念有多深,那渴望有多強烈。
“我也想你,無時不刻不想。”夜叉試圖拉開春荼蘼一些。因為,打從她說第一個字,打從他們這樣相擁,他的身體就開始有反應。
他愛著她!男人的愛情中,有很多動物性的本能,所以他極度渴望她。而自從認識她,他就有意無意的在禁欲,這麽久沒碰過任何女人,這對於精力旺盛、身體健康的二十來歲的男人來說,是一種非常強烈的折磨。特別是,他日夜渴想的人,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幹柴烈火,不外如是。
但他知道自己命不長久,不能娶她,所以用盡一切力量克製。每回見她,心裏都非常非常甜蜜,身體上卻非常非常痛苦。離開後,他往往要運功靜坐很久,才能平息心中的火。
可是,今天的荼蘼不一樣,像堅韌的藤蔓似的貼緊他。包括……他越來越堅硬火熱的部位。
“荼蘼,快放開我。”他近乎哀求。
“好。”哪想到懷中人應了聲,就那麽放開他。
他感覺懷裏一鬆,竟然情不自禁地跟上了一步。如果膩著不放,或者還好些,這樣突然離開,他的熱度似乎也被帶走了,心裏和身體都空蕩得受,急於找東西填滿。
而那條苗條的黑影卻走向桌邊,大約因為等他而困於黑暗中,此時夜視能力很好,動作完全不帶半點滯澀,帶著一種神秘優雅的迷人感。
看不清,就更誘惑。
接著,眼前一亮,竟是她點燃了燭火。而當那微弱的光芒照在她身上,他心裏“咚”的一跳,呼吸驟然停止!
她穿著紅色的輕紗,豐滿的胸部露出一半,令他血脈賁張。那纖細的腰肢處是鏤空的,舉手投足間,動人心魄。那長裙被剪成條縷狀,一雙修長**若隱若現。
她的頭發沒有梳起來,而是鬆鬆挽在一側,身上半點首飾沒戴,那明媚的臉龐和窈窕的身姿被輕輕躍動的光影映照,有如妖魅般彌散著極致誘人的光芒。
夜叉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隻是口幹舌燥。有那麽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又被那邪功所左右,進入了木僵的狀態。但他很快明白,他現在的樣子全是荼蘼造成的。她從沒有這樣過,所以對他的吸引力可謂是致命。
就在這時,春荼蘼卻向夜叉走去。兩隻白嫩圓潤的小手先是撫上夜叉的手臂,然後是他的胸膛,在那上流連了片刻,又攀上那寬闊的肩膀,最後摟住他堅強的脖頸,抬起腳,吻上唇。
她緊貼著他做這動作,胸前緩緩磨蹭,造成絕對的yin*和折磨。所以當雙唇相接,他幾乎立即就反客為主,不顧後果地投身入愛情和欲望帶來的風暴中。
他受不了這樣!他已經拚命壓抑!她遠遠的對他笑時,他都渴望到疼痛,何況現在,她故意要yin*他?他的心上、身上、野火都一下子竄起來,他甚至無法控製雙腿的平衡,抱著春荼蘼,跌跌撞撞的不知衝向何處,直到抵在床柱子上。
期間,她柔軟的身體親密的緊貼他硬挺的亢奮。她的舌尖勾纏他,卻又拒絕,倒成就了更情*色的**。當他開始胡亂吻她脖子上的敏感地帶,她似乎要癱軟成春水,在他的唇舌下顫抖不止。然後,她攀緊他,極力回應著這個熱吻,引得他更緊更加狂野,一隻手已經扯開那件 她精挑細選,然後又改良過的衣服,覆在她的左胸之上。
他的手中有薄繭,接觸到細嫩的肌膚,刺激感非常,令她忍不住輕叫。這聽在夜叉的耳朵裏,卻像一場冷雨落下,令他有了瞬間的清醒。他強迫自己拉開她,兩人急促的呼吸把房間的空氣都點燃了。
“荼蘼,你要做什麽?”他啞著聲音問。
“做你想做的事。”她目不轉晴地盯著他。
“這不行……會毀……了你。”他仍然在掙紮,字不成句。
“我就是要毀了自己。那樣,你就沒辦法放下我!”
她眼神裏的渴望表露無疑,她的語氣分外決然,帶著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勇敢。而當她粉紅的舌尖出現在微啟的、因剛才激烈的親吻而紅豔豔的唇角,他再度失去理智。
再度的熱吻,令熾烈的yu火在他體內燃燒。她則在他懷裏扭動,努力挺起脊背,**直抵他堅硬的胸膛,身體表達著她跟他一樣迫不及待。
他心裏狂喊著停止,可身體卻早已經屈從於強烈的愛戀和同樣強烈的欲望。她薄如蟬翼裙子向下滑落,露出她凝脂一樣的肌膚。他舉起她,吻著那令人迷醉的胸前*光。這舉動令她嚶嚀一聲,身子後仰,****,勾著他的腰。
因為這力量,兩人倒在床上。
夜叉發出一聲沙啞的呻吟,俯下身去,親吻她大腿內側柔嫩的肌膚,手掌覆住她溫暖的幽閉地帶,漸漸感覺掌心中的溫濡,自己的身體也已經瀕臨爆炸的邊緣。
“荼蘼,我喜歡你。”他沙啞的低語。
“說你愛我。”
“我愛你!我愛你!”一邊說,他的手遊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好像要確定眼前的她是真實的。而她抬起身子,近乎狂熱的吻他已經扯開衣服下的前胸。
然後,他完成的、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衣服快速脫下,很快,兩人之間再無阻礙。
因她茫然又急切地亂扭著身子,他隻好按住她,才把自己緩緩推送進去。感覺密實地包裹住他,他最後一絲的自製力瓦解。
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那一天,他從雪中被挖出來,驟然見到了光明。他迷失在她**的溫暖裏,放縱自己或深或淺、或輕或重的衝刺。
他不斷深入,在她的悸動尚未停歇時,又把她推向另一次**。
春荼蘼情不自禁的大聲呻吟,像經曆混沌初開的爆裂一樣,得到了她完整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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