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靠嘯天狗
還沒走出去,就被兩個一米八的大個擋住去路,我抬頭一看,隻見兩個男人,左邊那個長了一顆媒婆痣,右邊這個寬臉大鼻孔。
我這身體在女的裏麵還算高挑,一跑到男人堆裏,明顯就變蘿卜頭了,杯具啊。
還好這兩個人沒做什麽,隻是也嘿嘿笑了笑,媒婆痣說:“偉哥是我們老大,我叫孔直。”大鼻孔說:“我叫梁朝!”怎麽不叫梁朝偉呢!
孔直粗獷的說:“新來的兄弟,如果看得起我們,怎麽地也得來個擁抱!”說完展開了他的猿臂。
我愣了愣,咽了口口水。
不就是擁抱嘛!我本來就是男人,怕什麽!
我顫抖著展開手,突然旁邊跑過來一個秀氣硬朗的小兵,朝我開朗一笑:“這位就是嬰珂蓉小兄弟吧!”
我疑惑的“啊?”了一聲。
他笑著說:“將軍吩咐,你來了就叫你過去見他,現在跟我走吧。”
本來還想問那個將軍是誰,後來看到孔直還伸著他的手臂,就拉起那個小兵撤退:“我們快走吧。”
跟小兵走了一段路,他說:“我叫陳爽,是將軍的副手。”
我打量了他一下,笑說:“是挺清爽的,比那些人好多了!”
陳爽微微一笑:“軍營裏不以貌取人,誰殺敵最多誰就是最好的士兵。”
我一陣尷尬……
看來想追求高中時代兄弟幫的正常生活,有些難了……這裏的人,都不正常啊!
走到一個營帳前,陳爽停了下來,叫我等他一會,他進去了半分鍾不到,就出來叫我進去。
我掀開簾帳,低著頭緩緩走進去。
忽然聽到腳步聲,有個人朝我走過來了,走得很慢。
我埋著頭,突然看到身前出現一雙白色的靴子,幹淨的讓我想踩上兩腳。
我大驚,猛地抬頭。
真的是他,期殊羽!
我怎麽早沒有猜到呢,能培養出這麽清爽幹淨的副手,那將軍得是潔癖到什麽程度的人。
他竟然是將軍?!凝珠說他是漢軍的福將,我一直以為最多他就是那種會耍兩下把式的軍師而已。
沒想到他竟然是將軍,他這種翩翩公子,能上得了戰場,受得了戰場的髒汙嘛?
他突然對我綻開那招牌笑容,溫柔的不像話:“看到名簿上有你的名字,我還以為是重名呢,沒想到真的是你。”我這種這麽怪癖的名字也能重名?
我有些疑惑:“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他笑道:“很早就記住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說:“沒想到你居然是將軍。”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說:“軍營裏很多方麵都不拘小節,如果你不習慣的話和我說,我會盡量替你……”
我突然打斷他的話,尷尬笑著搖頭:“不用不用,我習慣的!和大家一樣就好!”我和他之前一直沒什麽交集,他對我的這種特別對待實在是讓我感到很奇怪。
他突然伸手過來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那就好。”
我又愣在原地,頭皮發麻。
哥們,你做這種危險動作之前能不能先給個提示啊!
這個動作我記得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我和他總共就見過三次,他這個動作就做了兩次,嚴重懷疑他有喜歡摸人腦袋的癖好!
他收回手,溫淡的問:“我聽說,你是代父從軍?”
我想都沒想,就不以為然的說:“什麽代父從軍,又不是花木蘭,老爸老了,老哥殘了,當然我作候補咯!”
我捂住嘴巴,突然發現我在說什麽東西,居然在他麵前胡言亂語。
等等,為什麽在他麵前就不能胡言亂語了。
短暫的分析,哦,因為他現在是我上司。
他溫潤的黑寶石眼睛凝視著我,彎成好看的弧度:“你真是個孝順的兒子。”這話怎麽那麽別扭,搞的他跟我爹似地。
我抓著頭,嘿嘿一笑:“一般,一般……”趁笑容還沒完全僵硬,我趕緊找了個話問:“對了,你看咱倆都認識,你方便透露一下我被分配到哪個訓練營不?”
他想都沒想,淡淡答道:“就這裏,西營。”
我不敢相信的大聲問:“你是說就這裏?!”
他輕輕點了點頭。
我繼續不敢相信的大聲問:“你是說我要在這個地方住半年?!”
他又輕輕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我要跟偉哥,媒婆痣哥,大鼻孔哥,還有不喜歡以貌取人的爽哥一起住在這裏半年?!
我受了太大的打擊,張口瞪目的愣在那裏。
他突然又張嘴,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說:“新兵操練過後,如果要出兵的話,我們西營還是一個軍隊。”
我已經無言以對了,學習一下嬰玉錯同誌,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估計我現在這張臉幫他那張死人臉也差不多了。
後來,我心灰意冷的從營帳裏出來,突然旁邊一個人又撞了我一下,我正好沒地方發火,看都沒看是誰就罵道:“靠,想死啊!”
抬頭一瞥,居然是剛進來碰到的斜劉海美眉,她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反而麵帶歉意的說:“真對不起,我太忙了,一時沒看到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放心的一笑:“嗬嗬,我叫杜梓瑤,是西營的軍醫,你好。”
我打量了一下她,讚道:“肚子搖?身材是不錯,一定經常跳肚皮舞吧!”
她奇道:“肚皮舞是何物?”
我咳嗽了幾口,傻嗬嗬的一笑:“我隨便開開玩笑呢!”伸出手臂作握手狀:“我叫嬰珂蓉,幸會幸會!”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我的手,又看看我。
我反應過來,她不會以為我要吃她豆腐吧!立刻把手抽回去,又傻不愣登的笑,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對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麽會在軍營裏當軍醫呢?”
她淺淺一笑,貌似有些尷尬的樣子:“嗬嗬……女子當軍醫確實是不合規矩的,隻因家父常年從軍奔走,而我娘在我出生時便歿了,我便從小跟著家父在軍中長大,在旁看慣了戰士們的傷殘,便女承父業了。”
我“嘖嘖嘖”的砸吧著嘴,鄭重其事的搖搖頭:“杜姑娘!誰說女子不如男呢!告訴你件事吧,在未來的某一日,女人的地位會超乎你想象的飆升,那個時候的世界,簡直是男人的地獄,什麽妻管嚴,老婆奴……哎!”
她突然笑出聲來:“你這人說話真有趣,我並沒有認為女子不如男啊,隻是軍營裏都是大男人,不合規矩倒是真的。”
我附和著“嗬嗬嗬”笑著:“姑娘說的是,姑娘說的是啊!”一邊還微微點頭。
笑夠了,我說:“那杜姑娘,你忙你的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立馬維持著笑臉撤退,走之前看到她走到期殊羽的營帳裏去了。
和美女聊天一直要保持著風度翩翩,麵含笑意還真是累啊!
臉部肌肉無比酸脹,我邊走邊揉著臉。
真不知道期殊羽是怎麽做到一出場就一臉笑容,臉上打過玻尿酸呢吧!
眼前一暗,頭一痛,又撞到個東西,是個人。
我一般以撞在人家胸膛還是肩膀來判斷此人身高,因此,我現在下定結論,這人不矮。
我抬頭,竟然是前麵那位用胳膊肘撞我的無聊仁兄,他五官粗獷,目測一米八五以上,此刻他表情明顯很不滿:“都告訴你別打她的主意了,你就是不聽是吧!”
我靠,老兄!你算老幾啊!憑什麽管我!
我忍著怒意白了他一眼:“我隻是不小心撞到那位姑娘,也可以說是被那位姑娘不小心撞到,然後寒暄了幾句,請問這樣也有問題嘛?!”
他很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往後跌了兩步。
他一副要給我點顏色看看的樣子,凶神惡煞的罵道:“你小子,還有理了是吧!剛來這裏就敢得罪人,也不問問清楚我是誰,河北猛虎嘯天霸聽過沒!”
我不屑的“切”了一聲,陪笑道:“沒,隻聽過嘯天犬。”
他粗眉一皺,黑眼珠子一瞪,衝過來又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正好坐在一塊尖石上,左半邊屁/股猛地感到一股揪心的刺痛,我身體一僵,出血了,絕對出血了!
我靠!這狗崽子嘯天犬第一天就害我掛彩!
老子怒了!
他站在那裏,朝我吐了一口痰:“呸!什麽玩意兒,就這點力氣還敢來跟我搶女人。”
我揉了揉屁/股,突然站起來衝向他,吼道:“你才什麽玩意兒!狗兔崽子臭混蛋!沒種的嘯天狗!”
我衝過去猛地推他一把,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瘋,一時沒反應過來,也被我推倒在地,接著又狠拽我一把,把我拖倒在地,和我扭打在一起,明顯嬰珂蓉的身體不是幹架的料,我被他壓倒在下,他惡狠狠的掐我脖子,我腦袋漲的快崩了,但我不甘示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把他壓在我身下,他突然來一招兔子蹬鷹,踢在我肚皮上,我痛的一聲哀叫。
哎!真丟臉!
我被他踢開一尺遠,又是以屁/股著陸,媽媽啊!鑽心的刺痛!
痛的我眼淚水都要飆出來了,可是這個時候哭也太他媽丟人了!
我還沒站起來,他又滿臉猙獰的走過來。
完了,死了,廢了!
他“呀!”的一聲獰叫,粗糲的魔爪掐上我的脖子,突然出現一個生脆的少年聲音將他打斷:“快別打了,將軍來了!”
他突然慌張的站起來,東張西望的瞧了一下,對我喝道:“算你小子走運,下次非把你弄死不可!”然後就逃得沒影了。
切!真廢!
我剛想站起來,一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瘦瘦小小的少年就走過來扶我,大概和我差不多高,模樣很清秀,十六七歲的樣子。
我被他扶著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屁股太痛,單腳站著。
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關切的看著我,真是和凝珠又的一拚,他問:“你怎麽樣,沒事吧!”
我不足為奇的搖搖頭:“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大老爺們不怕疼!”真他媽疼啊!
他有些懷疑的看著我。
我左右看看,問道:“對了,將軍呢?怎麽沒見將軍?”
他嘿嘿一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剛剛看你們打成這樣,一時急了,就扯了個謊。”
這孩子真是單純,撒個謊還難為情,真是難為他了。
我朝他柔和的笑著:“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說不定還沒打仗就先死在這兒了。”
他搖搖頭,笑說:“不用!”
我朝他笑著。
可是笑著笑著,眼前一黑,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