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組的比賽,雖然看起來和和氣氣,其實私底下可是較著勁兒的。
那是當然了,畢竟京城有名的才女都在詩詞大會上碰頭了,還有在花朝棋弈上贏了江語心的明若公主,也在此次詩詞大會上出現。
早在詩詞大會開始前,就已經傳起了這次的參加人員的名單,所以詩詞大會上,到了女子組的比賽,格外的受人關注。
不過在男子組比賽結束後,女子組比賽開始前,程澤安排了一段時間的休息,一來是為了祝賀,二來是為了休息。
坐在程曦旁邊的杜臨獲得了男子組優勝後,各個世家子弟都來套近乎,但礙於明若公主的身份,不敢貿然前來。
程曦覺得坐著也挺悶的,就站起身,和紀承謹出去透氣去了。
泰王府雖然不比皇宮,但是風景也不差,而且庭院占地麵積很大,要是住在這裏也是挺舒服的。
於是不由感歎道:“我也想有一座自己的府邸啊!”
紀承謹笑道:“聽說大越在公主成親之後,會在京城修建一座公主府。”
程曦點點頭,這是真的,不過那也要等到她成親以後,而且她成親,不就意味著要嫁給沈讓嗎?
這可不是什麽很好的事。
“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程曦歎了口氣,抱怨道。
她往前走了兩步,伸了個懶腰,就聽見有人在他們背後的花架後麵說話。
程曦仔細一聽,正是江語心和江靜嫻。
“二妹,昨日你和沈小侯爺去郊遊,玩得可開心?”江語心問道。
“唉。”
程曦隻聽江靜嫻歎了一聲,“我們剛出城,才逛了一會兒,就遇到了明若公主。”
“你們遇到了明若公主?”江語心聲音十分驚訝的說道,“她不好好在宮裏待著,怎麽出了宮?”
程曦還是第一次聽見江家二姝對自己的評價,於是她看了一眼紀承謹,拉著他走近了一點。
紀承謹輕輕搖搖頭,但是程曦怎麽能放棄呢,任何人,在聽到自己八卦的時候,也不能就這麽立場呀?
走近了一些,隻聽見江靜嫻說道:“我也不知道呢,我與沈小侯爺剛出了城,就遇到明若公主、五皇子和紀公子,他們正在和杜公子和杜小姐坐在河邊,行酒令。”
“早就聽說明若公主和杜小姐關係不錯,原來還在上巳節約著出去玩呢。”江語心聲音涼涼的說道。
“杜家公子和小姐還不錯,我與沈小侯爺玩的也挺開心的,明若公主還喝醉了酒。”
江靜嫻語氣柔和,說出的話卻是不那麽動聽。
江語心聽完,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喝醉了酒?堂堂公主,這麽沒有儀態,真是有些丟人。”
這江語心,在她麵前唯唯諾諾的,現在私下裏,就這麽貶低她,程曦很是瞧不起這樣的人。
江靜嫻聽江語心說完,並沒有反駁,而是停頓了一下,很快又補充道:“確實是有些如此,昨日公主喝醉了酒,纏著紀公子還放,看得我真是有些尷尬。”
好家夥,江家二姝還是江家兩個八卦達人啊,難怪沈讓找她質問和紀承謹的關係,就是這兩姐妹在背後挑撥離間。
“纏著紀公子不放?!”江語心更是吃驚無比,“按照二公主所言,難道明若公主和紀公子,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管有沒有關係,明若公主這樣主動倒貼,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著實不好呢。”
江靜嫻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談論著程曦和紀承謹,程曦頭有點暈,扶住了紀承謹。
回血差不多之後,她決定去找兩個人理論。
“我們還在泰王府,不可太衝動。”
紀承謹提醒道,拉了她一下,但是程曦豈是咽的下這口氣的人。
知道程曦的性格如此,紀承謹也沒有多加阻攔,而是跟著她走了出去。
“確實不好啊,江丞相家的兩位小姐,在外麵說公主的八卦,會讓人認為江丞相教女無方啊。”
程曦慢悠悠的走出來,看著她們兩人嘲諷道。
“不知公主在這裏,還請公主贖罪。”
江語心和江靜嫻本來避開了其他人正在閑聊,沒想到程曦會突然出現,她們誠惶誠恐,朝程曦福了福身。
“哎呀,江大小姐,江二小姐,怎麽見到本公主這麽客氣了,剛才不是說的還挺歡的嗎?”
程曦見他倆福身,並不領情,反而是冷笑著問道。
江語心和江靜嫻大氣也不敢出,當著程曦的麵,在說她和紀承謹的閑話,被當事人聽見,他們兩人確實也不敢再說,隻戰戰兢兢的,不知道程曦會怎麽對待她們。
程曦看著她們擔驚受怕的樣子,故意不說話,就是為了讓她們提心吊膽,讓她們知道背地裏說人壞話,終有一天會反噬到自己的身上。
她還沒想好怎麽對付這兩個長舌婦呢,不遠處就傳來一道質問的聲音。
“明若公主好大的架子,在泰王府都想要教訓人。”
程曦不用回頭,都知道這聲音是誰,看到江家的兩位嬌滴滴的小姐遇到自己,擔心會被責難,出來維護了唄。
“沈小侯爺,你是跟屁蟲啊。”程曦看向快步走來的沈讓,冷嘲熱諷道。
“若是我沒有來,公主豈不是又要仗著公主的身份,為難江家兩位小姐了嗎?”
沈讓走到江語心和江靜嫻身前,看向程曦怒目而視。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為難她們兩人了?”
程曦真的是懶得理沈讓。
“現在不就是?”沈讓絲毫不相讓的反駁道。
“是什麽?見到本公主行禮不應該?”程曦反唇相譏,“當著本公主的麵,說本公主的閑話,難道不該為難嗎?”
沈讓本來隻是聽見說詩詞大會女子組的比賽即將開始,可是江語心和江靜嫻都沒有回來,看見坐在對麵的程曦也沒有出現。
他有些擔心,出來尋找之後,就看見江家兩位小姐,在程曦麵前,默不作聲的正在被程曦責難。
他擔心不已,立刻走了上去。
“公主還不承認,在為難江家兩位小姐?”沈讓問道。
程曦現在信了沈讓就是個睜眼瞎,說的重點沒聽到,老是關注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笑道:“沈小侯爺不妨問問江家兩位小姐都說了什麽,本公主為何要為難她們?”
“她們能說什麽,公主不過就是嫉妒她們是京城中的才女。”
聽見沈讓這麽自信的說話,程曦真是笑了出來。
“我嫉妒她們?詩詞大會誰能獲勝還不知道呢!”
程曦看向江家二姝,笑道:“江丞相家的兩位小姐,在背後嚼本公主舌根,被本公主當場抓獲,沈小侯爺不問事情由來,就認定本公主故意找茬,你們就算有眾所周知的關係,也不至於這麽明目張膽吧?”
沈讓雖然很針對程曦,但是遇到其他事情還是門兒清。
聽見程曦這麽說,沈讓看向紀承謹,想到有可能發生的事,不由清了清喉嚨,說道:“有些事,不用說,大家心知肚明,公主既然做了出來,還怕被人說嗎?”
“本公主敢做,可是不代表你們就可以背後議論。”
程曦覺得沈讓的思維真的奇奇怪怪,她沉下臉說道:“本公主不怕被人說,可是最討厭嚼舌根的人。”
她正在和沈讓針鋒相對,泰王府的下人在這個時候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向幾人稟告,詩詞大會的女子組即將開始了,還希望能趕快回到座位上。
程曦走之前,朝江語心和江靜嫻說道:“江丞相家的兩位小姐,還是向杜小姐請教一下,學學究竟如何做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姐吧!”
進入正廳之後,她暗暗發誓,一定不能讓江家那兩個喜歡說八卦的人贏得比賽。
“公主,你開始較上勁兒了?”紀承謹心知肚明的問道。
“那當然啦,我是會吃虧的人嗎?”程曦信心滿滿的說道,“不管是誰贏得比賽都行,反正不能是江家的那兩位小姐,什麽才女,真是糟糕透了。”
入座後,程泓、杜臨和杜雲雁都在打聽他們在外麵怎麽這麽久,不過程曦和紀承謹並沒有說什麽。
隨後沈讓、江語心和江靜嫻也在他們對麵入座,沈讓的眼神朝這邊望過來,讓他們都覺得,剛才在外麵,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程澤在主座上宣布女子組開始,程曦拿著筆,想了許久,提筆寫了下來。
將兩位大詩人的詩綜合在一起,她不信還有誰能跟她一戰。
紀承謹見程曦這麽快就將詩寫好了,有一副十分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看過去。
上巳風光好放懷,憶君猶未看花回。茂林映帶誰家竹,曲水流傳第幾杯。
歲始三春又約逢,來歸是處踏芳蹤。閑張竹韻層層綠,懶起梅妝點點紅。
花落雨,柳扶風。光陰輪轉各從容。流觴或在蘭亭外,無奈今年竟不同。
紀承謹一開始看著還有些歡快,怎麽看到後麵,怎麽還有些遺憾?難道是為了沈讓?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程曦就吹了吹宣紙上的墨,第一個把寫好的詩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