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減少一個競爭對手,也未為不可呀。

她果然是發現了麽?

不不不, 不可能。

我的傀儡術是完美無缺的,如果她真的發現了就不可能隻是這樣試探我,頂多也就是有所懷疑罷了。怪就怪自己在她麵前出現的太勤了, 她有所懷疑也是很正常。

秋懷朔自己也知道,他不應該用雲瓊的身份繼續跟在秋濟慈身邊, 而是應該老老實實的遠離秋濟慈, 等到時間久了,秋濟慈心裏的那些懷疑就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不至於會弄到這個地步。但秋懷朔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於是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當中。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麽?我見雲先生你似乎很為難啊。”秋濟慈似笑非笑的詢問道,“莫非, 我說中了?”

“我隻是在想,我和他們究竟有哪點相像, 才會讓你產生這樣的懷疑?”秋懷朔還是否認了這一點, 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你可有證據?”

秋濟慈久久的盯了雲瓊好一會兒, 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暫時沒有, 不過我會找到證據的。”

這場對話到此就到此為止了。

但秋懷朔卻總覺得, 這仿佛是另一場風暴的開端。

話說回來, 村子裏對於秋濟慈的到來完全可以用“載歌載舞”來形容。

龍悠和碧空的機緣更是讓村裏人羨慕不已, 這些日子變著法子在秋濟慈麵前表現自己, 期望秋濟慈也能給他們這麽一場造化,讓他們脫離目前這種生活。

秋濟慈幹脆就在村子裏遊玩起來。

順便也打聽一下消息。

說起來, 村子裏見過他們真正主人的並不多。根據秋濟慈這段日子的打探, 那個陽珠的主人在他們麵前大多都是披著一個鬥篷, 連男女都無法分辨, 每次有事吩咐他們的時候也多是傳音或者傳信,很少親自上陣。

講道理,這聽起來真的很像是秋懷朔的作風。

難不成擁有混沌無極珠的人都會辦成這種被害妄想症麽?好像想想也對,畢竟是這種重寶,肯定怕人惦記。

“我們之前就說好了,誰跑得快誰就能吃這個靈果,你們這是耍賴!”

“分明是你耍賴,我們明明是比誰跑得快,你居然用飛的?”

“我跑得快了自然就會飛起來了。”

“略略略,你就是耍賴,這個果子不能給你。”

……

出現在秋濟慈麵前的,是村子裏的一些小孩子。

他們明顯和大人們不同,尚且還不能很好的掌握自己的樣子,很多孩子的五官上都還帶著明顯的妖族特征。比起半妖半人來,更接近於妖族,也因此他們在不能變化成基本的人形之前幾乎都是不離開村子的。

秋濟慈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就知道他們是在玩,圍著一顆小小的靈果打賭。

那顆靈果也沒有多少靈氣,在外麵賣一塊下品靈石能買一斤,隻能說和靈果沾上了點邊而已。這種東西修士們大多都是不吃的,隻有一些凡人才會去想著買。

眼看著這些小孩子們都快要打起來,秋濟慈才不緊不慢的趕過去製止他們。

“主……主人姐姐。”

這些小孩子們不太懂“主人”是什麽意思,但聽見父母都這麽喊,也隻能跟著喊。但秋濟慈又生的年輕好看,他們免不了就要在後麵再加個“姐姐”。

聽著雖然有點怪,但還算順耳。

“你們玩歸玩,可不要動手。”秋濟慈順手摸了摸一個頭發看起來最順滑的孩子的頭,笑眯眯的說道,“你們表現的好了,我就請你們吃更好吃的東西。”

“真的麽?主人姐姐,還有比靈果更好吃的東西?是烤雞麽?”

“一定是銀鱗魚吧。”

“不不,最好吃的肯定還是烤仙鶴腿兒!”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紛紛說出自己心中最好吃的東西。

“這些都不算什麽,我這裏有一些食修以前給我做的小零食。”秋濟慈隨手掏出一些靈氣中等的零嘴兒出來,給這些孩子們分了分。

孩子們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不住的誇秋濟慈漂亮又心善,恨不得立刻就邀請秋濟慈去他們家裏玩。

“你們在村子裏過的還不錯吧?”秋濟慈隨口詢問道,“我是說最近這段時間。”

“嗯,以前我們很少能吃上肉,但是後來我們家裏有錢多了。哥哥以前就吃的不好,他大我好多歲呢現在長得還沒有我高。”一個年紀大一點的高壯女孩眼睛彎的像是一輪新月,“爹娘說,都是主人姐姐您幫的忙。”

“是呀是啊,我們還都有新衣服穿。”

“以前娘回外婆家的時候,外婆和舅舅們都對娘不好,去年我們回去的時候,外婆他們一個個對娘可好了,都不用娘去給他們做飯。”

“對對,我聽姐姐說,等我們能變成人的樣子了,好好修行,以後就能跟著主人姐姐你出去賺大錢,也不用擔心會被人騙了。”

……

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的,但說出來的話卻比別的都讓秋濟慈高興,“你們以前出去,會被騙麽?”

“我們家以前有個小叔叔,對我很好的,有什麽好吃的都給我,後來他離開村子了就再也沒有回來。我爹說,他是被人騙了,恐怕回不來了。”

“是啊,以前龍悠叔叔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娘還在說他會不會被騙呢?後來龍叔叔就給我們寄了好多好多東西回來。”

“對,龍叔叔好厲害,我以後也要像他一樣厲害。”

算算時間,差不多這個村子的日子開始過的好,就是從龍悠他們創立無極門開始的。

秋濟慈聽完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自己穿越一遭好像也沒有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是不是有點丟穿越者的臉了。但如今她聽見這些小孩子們的話,反而覺得自己這樣也蠻好的。

雖然沒有做什麽厲害的事,但她也確實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

哪怕一開始自己並沒有專門做慈善的心,但無心栽柳柳成蔭,也同樣是一件好事啊。

修真界中。

某個靈堂之上。

“喪女,你又故態複萌了,別玩了,我已經找到了南極魚叟的所在之處,我們該去找他了。”一個雄渾的聲音在這個靈堂之中響起。

靈堂裏的人都有些震驚,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寶,“何方修士,居然來我們家主的靈堂上鬧事?”

然而就在他們說話的下一刻,他們卻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困難,手上的法寶在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靈光,下一刻就變成了破銅爛鐵,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而隨著那個在靈堂上哭的最為傷心的少女出列,這些修士們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等等。

這個少女,是誰?

他們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但之前為什麽會覺得這個人就是他們的親人呢?

“我都在這裏等了你快一個月了,好不容易找了地方玩玩你就上門了。”喪女隨手摘下自己的頭巾,看也不看周圍驚訝的修士們,“好了,我們走吧。”

“等——”

後麵的修士們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鮮血就從口中吐出。

轉眼之間,雪白色的靈堂已經變成了一片鮮血地獄。

“你真是惡趣味。”

“我隻是心善而已,見不得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在靈堂上送他們上西天,不是還給了他們一個容身之處麽?”喪女斜睨了對方一眼,“比起南極魚叟那個釣魚佬,我起碼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嗬。”

南極魚叟和睡翁兩個人專門挑了個不常見的路回南極仙島,但還是被堵了一個正著。

萬萬沒有想到,喪女居然會和這個家夥聯手?

“我說老石頭,你當年為了你那不成器的門徒,將喪女的臉麵放在地上踩,現在倒是和她冰釋前嫌開始聯手了?”南極魚叟冷笑一聲,他身後還跟著成百的修行《無相嫁衣功》的修士,都是他這一路召喚過來的。關鍵時候,倒是也能發揮不少作用。

“不過都是一些私人恩怨,在宗門大義麵前又算得了什麽?你四處放消息阻止琉璃宗的人將我喚醒,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我還是醒了。”說話的老者儼然就是琉璃宗那位幾乎不出現的天人境修士,他手持一柄琉璃如意,看起來宛如神仙中人。

隻是同為天人境,南極魚叟如何不知道這個家夥當年又是如何血祭了琉璃宗無數天驕成就自己的天人境?

琉璃宗,也不過就是一群被圈養的魚罷了。

“秋濟慈不在我這裏。”南極魚叟否定道,“那些消息不過是被人放出來的罷了。”

“這一點誰不知道?”喪女掩嘴笑了起來,“那個秋濟慈的來路我們也查的差不多了,琉璃宗的顧扶弱估計就是她的身份之一,但是那個顧扶弱的死因卻是你造成的。焉知你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故意殺人滅口呢?退一萬步,就算不是你造成的,你也必定是那秋濟慈心中頭號敵人,抓住了你,還怕釣不出她麽?”

那個秋濟慈放出自己還活著的消息,但目標首當其衝就是南極魚叟。

如此深仇大恨,可見一斑。

說不定,還能用南極魚叟的命和那個神出鬼沒的秋濟慈做個交易呢。

比起找人來,還是做這種交易更讓他們開心。

“秋濟慈故意想要引得我們自相殘殺,如此低劣的計謀你們也能中麽?”

“那又如何,說的好像我們平日不是自相殘殺一樣?混沌無極珠就那麽一顆,我們遲早都要對上的。”

先減少一個競爭對手,也未為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