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我人麻了啊]

[最後這幾話刀的我好疼……]

[嗚嗚嗚嗚嗚嗚我家的大門都被我的眼淚哭淹了QAQ]

[我一個三百六十度空中轉體哭嚎, 吵醒了我家狗子,它從窩裏飛奔出來朝我呼了一爪子我把它也揍哭了嗚嗚嗚一起哭嗚嗚嗚]

[這真的是時間悖論嗎?這不是無人生還嗎?禿筆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報社(抽刀jpg.)]

[時哥想保護的時燈廢了自己的手腳筋消失在時間隧道,時燈想保護的小燈被過去的裂隙吞並, 小燈想保護的時燈……還有傅叔,嗚嗚嗚做夢都沒想到那個兩界人會是傅叔啊啊啊啊]

[#圖#兩界人隔著時空望向黃泉之外的傅叔。

#圖#兩界人遞給時燈草帽。

好濃烈的宿命感,其實早就命中注定了是嗎?]

[還有時燈被大預言術預言的那裏QAQ, 時哥走進了那間花店。]

[我現在在第70話的評論區瘋狂留言,求時哥回那間花店看看,求他進去付錢嗚嗚嗚現在評論區全是求時哥回去付錢的評論,我又想哭又想笑。]

[小燈啊我的小燈, 他那麽害怕被時燈拋棄, 那麽害怕回到過去,結果還是回到了過去tat……那麽小的一個孩子, 回到過去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說時燈你會不會忘了我。這句話我直接哭爆(狂甩水龍頭jpg.)

我原本以為至少會留一個的, 實在不行你留半個也行啊!這麽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你rua的禿筆, 你今天晚上最好別睡太死(擦眼淚jpg.)(磨刀jpg.)]

[真的一個沒留哈哈哈哈我沒瘋哈哈哈哈]

[我想知道,時間悖論一經施展,真的會讓所有人忘記時燈的存在嗎?那我家崽子做的一切都不被人知曉了,嗚嗚嗚我不接受!]

[時間悖論隻改變因, 不改變果, 時燈寶貝存在過的痕跡不會消除的,消除的隻是他這個人和記憶罷了。]

[嗚嗚嗚不行我要看番外!起碼原亭他們不能忘,時燈這麽苦, 為什麽沒有一個好結局, 真就逮著我家崽子一個人刀是吧?!]

[我要看番外——!]

[……]

最後的這幾話, 禿筆是連著時燈和小燈消失、傅叔這幾話一起更新出來的, 無比連貫, 這幾把刀深**/進了漫畫讀者的心裏,論壇帖子激增,無數飄紅,像被刀出來的心頭血。

哀嚎一片。

怨念都指向了禿筆,宮渡作為撰寫劇本的始作俑者,一點事兒都沒有。

在時燈和小燈消失的時候,他的劇本就已經完成,但是結局卻出了點岔子——

按照他的劇本,他是拜托禿筆給他找一個遞給他草帽的兩界人的,之後再將這個兩界人按在時哥頭上。

可是他看了這個世界的發展後續,傅叔走進了黃泉,成了給他遞草帽的兩界人。

宮渡非常注意世界裏原本人物的應有結局。就像在上個世界的康犬一樣,他讓康犬死在了該死的時間點。

這個世界雖然世界線單薄,人物的線也很散,傅叔沒有具體的結局。但宮渡是想讓這個老者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時光的。

禿筆欲哭無淚:“……未定結局的人物很靈活,你死去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已經被補全了,我暫時還不能完全控製,傅叔成為兩界人也是陰差陽錯。”

就算時燈不安排遞草帽的這個情節,傅叔說不準也會走進去。

這真的不是它的鍋啊!

此時它們都在虛空裏,一黑一藍兩隻團子加一支筆,漂浮在萬千星辰中。

黑團子周圍的氣壓很低。

禿筆訕訕:“那個,不敢怎麽說還是謝謝你,給你的氣運已經到賬,順便我還給你包了一個大紅包,你絕不吃虧!”

宮渡回頭,望向那個已經被分離出來的漫畫小世界。

是燦金色的。

溫暖卻不灼人。

依稀有一道血色的河流圍繞在世界旁邊。

小光團打量著宮渡,忽的驚道:“你變色了!”

宮渡:“?”

小光團丟過來一麵鏡子,讓他自己看:“好醜好醜!”

宮渡:“……”

他目光落在鏡子上。

鏡子裏的黑團子原本整個都是黑的,後來經曆了埃蘭斯諾那個世界,他收回白色的靈魂,耳朵和尾巴就變成了半透明的瑩白。

而現在,他大部分的黑色靈魂裏,卻夾雜了一些並不顯眼的七彩色。

小光團捂著自己眼:“五彩斑斕的黑出現了QAQ”

好醜。

……是有點醜。

宮渡默了默,然後將這縷七彩的靈魂抽了出來,做成了耳釘,戴在自己白色耳朵上:“補考官,你知道靈魂變色的原因嗎?”

禿筆瞅了瞅:“這……好像是情吧?怎麽看著好像也不太一樣。”

情?

宮渡皺眉。

他一個神,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摸上耳釘仔細感應,一股陌生的情緒湧上來,酸澀,難過,悲傷,輕狂,放縱、愉悅……五味雜陳。

宮渡猛地放手。

劇本結尾的輕微偏離已經讓他心生不虞,這種屬於人類的難以控製的情緒又出現在他體內。

情。

在神的注解裏,情的解釋,包括了親情、友情、愛與奉獻、犧牲,甚至包括了夢想和追求。

範圍寬闊無比。

他原本也有一些,不過不是現在這種七彩色的。

他誕生於疾病之中,見慣了人情冷暖,情之一字,於他不過是讓他感受到痛苦的負累而已。

成神的第一步,他就拔出了自己靈魂裏的情。

他了解人類,能模擬出來他們的情緒,撰寫劇本,甚至樂此不疲沉醉其中,漫不經心的看著劇本裏的人物經曆悲歡離合。

宮渡從不覺得自己少了什麽。

小光團詫異:“你居然沒有情?”

這家夥不知道在上位神裏,沒有情的上位神,和太監差不多嗎?!

就連隔壁搞靈魂分裂結果自己和自己談起了戀愛的那個上位殺神,也有情啊。

它又看看宮渡的靈魂,是除了彩色耳釘之外,就是黑白兩色。

神祇與它這種補考官不同,它這種體製內的自然之靈,都是單色。

小光團扒拉出來了宮渡的考試成績看了看,恍然大悟。

它好像知道宮渡為什麽考試不及格了。

情,也是通過上位神考試的重點,宮渡估計背了所有關於情的神注,所答解釋標準答案,所以即使最終得分很低,他也沒有往自己沒有情這方麵想過。

小光團看宮渡的眼神已經變了——

這!就是一個自己把自己搞殘廢的熊孩子啊!

宮渡再次摸上耳釘,眼神有些發冷,一邊用力一邊漫不經心道:“這東西無用,毀一次就可以毀第二次。”

小光團趕緊攔下他:“別別別!你要是實在想拔出,等補考過了再拔!這東西可跟你能不能通過考試有關係,你拔了沒事,千萬別影響我的業績啊!”

它還要績效考核和爭取年終獎的!

小光團連忙解釋了一下,“所以,補考前你可不能毀了!”

宮渡詫異:“你說真的?”

他所有的考試題目可都是按照標準答案答的。

小光團忙不迭點頭。

宮渡思索片刻,暫時作罷:“行。”

他看向禿筆:“給小傅叔換一個好點的結局。”

禿筆欲哭無淚:“祖宗不行啊,漫畫世界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現在萬萬不能動。”

宮渡:“穩定了就能動了?”

禿筆點頭:“大概幾十年就可以,您到時候可以再來。”

時燈這個身份,原本是死在了五歲那年,可以說是一張完全空白的紙,所有的一切都由宮渡塗抹,說他就是時燈本人,也不為過。

宮渡:“補考官,氣運收集進度看看多少了。”

小光團把在這個世界收集的氣運整合兌換,總體進度一下子就飆到了百分之九十七,它倒吸一口涼氣:“好快!”

這才第二個世界而已。

照這樣下去,下個世界隨便混混就可以收集滿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

在這裏,他收集了漫畫世界裏主角的氣運值,還包括不少大世界讀者的情緒反饋,加上禿筆慷慨的贈送,所有加起來,這個數值不奇怪。

宮渡不解的是,他親手拔掉的情,怎麽會又生出來。

難道是他對主角團太好了嗎?

或者是小世界裏包括主角團在內的一些人,對他太好了?

宮渡:“下個世界我自己挑。”

小光團:“這不合規矩……”

見宮渡又要毀掉耳釘,小光團忙改口:“不過咱們都這麽熟了,我給你開後門!”

宮渡這才滿意。

兩個團子晃晃悠悠飄遠,禿筆連忙問:“那個,你還回來嗎?”

黑團子慢吞吞道:“或許吧。”

也沒個確切的答複。

禿筆其實是在糾結漫畫世界的番外篇該怎麽畫。

既然宮渡沒有給它準確的答案,那它也番外也應該如此,抹消,就不用那麽幹淨了。

·

《時間悖論·番外篇》

·

所有人似乎都自一場夢中醒來。

黃泉血河自海麵上消失了。

參與神弧城的異能者,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他們又為何聚在這裏。一切痕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抹消的幹幹淨淨。

第二日,酆城出了一條奇聞。

他們城中的那條主道盡頭,西城門邊上,突兀出現了一座石像,好像已經存在很久了,可是沒有人記得這石像是什麽時候建的。

石像看身形是個少年,身纏鎖鏈,發間垂鈴,滿身傷痕,五官模糊,像是剛走完身後的那條路,疲憊不堪。

可但凡酆城中人,看見石像,心裏就會湧起難言的愧疚,自發的俯身叩拜,以神佛之禮敬之。

這件事鬧了幾天,就消了下去,石像的出現,被記錄在酆城的城記中。

一直與天穀作對的淵光,安靜的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三年之後。

尖刀組奉命探查淵光內部,保持警惕心走到淵光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裏早就荒廢了。

偌大的古堡陰森非常,攀爬的古木個藤蔓在角落滋生,撲棱棱的鳥雀被驚走。

岑樂打量了一圈:“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淵光沉寂的原因竟然是這樣。”

“除非他們的首領離開,淵光不會散的,”支澤控製著這裏的樹木,清理出來了一條路,“那問題來了,他們的首領去哪裏了?”

原亭收刀歎氣:“原以為還能打架呢。”

“去看看這裏還有沒有活物吧,說不準能找到線索。”

他們三個往裏走去,原亭詫異撓頭,看著周圍的建築:“奇怪……我明明記得自己沒來過這裏,怎麽好像很熟悉。”

岑樂:“我也有這種感覺。”

推開沉重的大門,撲簌簌的灰從縫隙落下來,猩紅的地毯仍不見褪色,腳踩在上麵,空氣裏有細小的浮塵。

此時是夜間,支澤打開了這裏的燈。

這裏擺著一張長長的餐桌,上麵還有盤子沒有收走,旁邊還有一把椅子是拉開的,殘餘著生活氣息。

他們搜了這裏的房間。

有兩間挨著的臥房,一間是給小孩子住的,裏麵都是玩具和玩偶,一間裏麵放著一輛輪椅。

三人看著那輪椅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心口窒悶難受。

搜了一圈,也沒再這裏找到線索。

黎明時分,他們去搜了這裏最後一個地方——

淵光的後崖。

剛剛走進,就聽見了一陣奇異的沙沙聲,他們三個抬頭,頓時震住,支澤詫異道:“這是,向日葵花海?”

清冷的月光下,籬笆圍住了一片向日葵花海,現在分明是初春,可是花卻開的旺盛。

花海外麵有一個木牌,寫著:[怪物居所]。

月下花海,不像怪物居所,倒像是一個逍遙脫塵的灑脫之人住的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支澤感應了一下花海裏麵,沒有發現威脅,就率先進去了。

腳踩在籬笆內的土地上時,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裏,支澤頓了頓,忽的伸手摘下了旁邊向日葵的一片花瓣。

原亭道:“小心點。”

話音剛落,他們三個人眼睜睜看著,被摘下花瓣的向日葵顫了顫,那片花瓣重新出現,而支澤手裏的花瓣卻消失了。

岑樂:“這?”

支澤碾了碾指尖,半晌,皺眉沉吟道:“如果我感覺不錯的話……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

原亭抬手看了眼手表:“不對啊,我手表還在走。”

支澤想了想:“是這裏東西的時間是靜止的,像是停留在了某一個過去的時間,不再動了。”

他們三個看了看周圍,這一瞧,才發現不對勁。

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些,地麵有小蟲子爬過去,弄亂了一粒土壤,那土壤沒過一秒,便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他們腳下的路也幹淨非常,完全不像三年都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路的盡頭,花海中央有一個小木屋。

原亭三人進去看了看,卻也都是一些很簡單的生活用品,停留在主人剛剛離開時候的模樣。

小木屋右邊,是個墳墓。

岑樂走到墳墓旁邊,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木盒,“這裏有東西。”

他們打開看,愣住了。

裏麵有一張照片,和一個身份牌。

支澤將照片拿出來,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心中的驚愕震撼無法言喻。

照照片的人把畫麵拍的柔和極了。

暖融融的陽光下,微風拂過林梢。樹下四名少年各有事幹,其中三個,正是他們幾年前的模樣。

而另一個……

另一個則仰在輪椅上小憩,眉眼舒緩,嘴角帶笑。

樹枝有個抱著奶貓的青年,支起身子,深邃的藍眸映著輪椅上的人,溫柔而靜謐。

酸酸漲漲的莫名情緒從心間湧出來,原亭眼淚止都止不住,“……媽的,老子看這張照片怎麽這麽難受啊……”

他一抬頭,才發現不止他,支澤和岑樂也沒好到哪裏去。

“為什麽會有這張照片,看背景,就是在淵光,可是我記憶裏,分明沒有這一段,這照片……”

是假的嗎?

沒等這念頭冒出來,便被摁了下去。

這張照片是真的,即使他們對照片裏的少年還抱著貓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印象。假使不認識,他們又怎麽會在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流淚,他們在哭什麽?

岑樂拿出木盒裏的身份牌,摩挲了一下,略微遲疑。

“這……好像是天穀尖刀組的身份牌。”

可是身份牌上的名字像被什麽抹去,變成了一團模糊的白色,看不見旁標和原本的名字了。

她抬眸看向前麵的墳塋。

墓碑上麵也沒有刻名字,幹淨空白一片。

那‘沙沙’的聲音似從地底傳來,悠悠地訴說著一個世人聽不見的故事,滿園的向日葵都是沉默的聆聽者。

每一處都有那個人存在的痕跡,每一處都沒有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永遠不被記得。

岑樂:“他是我們的朋友嗎?”

他也是尖刀組的成員嗎?

岑樂將身份牌翻轉,躲開月光,那被模糊掉的一團白就變暗了。

“為什麽上麵的名字不發光。”

-

六月。

上一尖刀組都成了天穀的重量級,而新一次尖刀組選拔開始了。

因為北宇之域逐漸和平,這次招收的標準將年齡提升到了18歲,其餘那些小孩子該上學上學,報名全憑自願。

遲於就頭疼了,拿起手邊的橙子果汁喝了一口:“哎,好苗子都去考大學了,這比幾年前內卷多了啊。”

“你說支澤他們三個搞什麽啊真的是,找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朋友找了這麽久,連天穀都不回了,白拿工資?比我還清閑。”

招辦的負責人笑了笑,打趣:“得了吧您,這幾年和平多了,享享清福不好嗎,您這樣說說,心裏指不定多開心呢。”

他把這次尖刀組合格的名單遞上去:“您看看。”

遲於接過來揮揮手:“行行行,你下去吧,又有的忙嘍。”

四個人,比原亭他們的天賦差不多,遲於挑眉,抽了口煙,粗略擬定好訓練的路子之後,就站了起來。

伸伸懶腰,他歎道:“這次終於齊了,還是齊了好啊。”

說完,他自己莫名愣住了。

可仔細一想,他這話好像沒什麽不對。

遲於看著手裏的四張名單,皺眉嘀咕了一聲:“……還是感覺少點什麽。”

他轉了轉自己手裏的煙槍,看見上麵裂了個小口子。

[“遲於。”]

[“你這個該換新的了。”]

一道冷淡低沉的聲線莫名出現在腦海裏。

遲於晃神片刻,甩了甩腦袋,再回想,卻抓不住剛才一閃而過的殘留畫麵了。他看了眼手裏的煙槍,小聲道:“改換新的了?”

他哼了一聲:“就不換。”

拎起沒喝完的橙子果汁,遲於晃晃悠悠出了辦公室的門,聯係他的新學員去了。

……

七月。

向日葵盛開的花期。

那片被命名為怪物居所的花海,被簇擁的墳塋孤寂而絢爛。

尋找答案未果的三位友人並肩來到這裏。

映著漫天融金的夕陽晚霞,永恒定格的花海燦然綻放。

在一片燦金的柔和裏,依稀有少年的身影出現在其中,他微微一笑,便奔入花海深處,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