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項崢羽還在想盧文哲說的那件事情。
餘育成在他這裏沒有得逞,而且被他抓到了把柄,居然還不知道收斂,還變本加厲地去搞盧文哲的企業,看來餘育成真是想錢想瘋了。
餘育成為什麽這麽缺錢?按道理他的工資在潁州日報算高的,每月收入過萬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舒炳芬也有工作,他養家糊口是綽綽有餘的。
這麽到處挖空心思鋌而走險弄錢,一定是有其他的更大的支出。
餘育成女人多,這個項崢羽也知道,可以前他就是這麽混的,據說他泡的很多女人都是不花錢的,這才是餘育成得意的資本。
現在餘育成如此需要錢,肯定不是要給家裏貼補,八成是在外麵泡女人需要大花銷。
難道他真的養了第二個女人有了家外家了?
這麽一想,項崢羽就想到了舒炳芬,那個可憐的女人。上次生病的時候,項崢羽去醫院看過她,那副孱弱的樣子到現在都刻在他的腦海裏。
餘育成對舒炳芬早就沒有感情可言了,就連舒炳芬生病他都置若罔聞,絲毫不管不顧。
據舒炳芬說,餘育成早就想和她離婚,是她不同意,為此餘育成還對她進行家暴。
想到餘育成這個混蛋,再想到舒炳芬老師,項崢羽心裏有些唏噓。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自己不也同樣麵臨著兩難的選擇嗎?
雖然他覺得自己和餘育成不是一類人,可是在左梅的心裏,他不也一樣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嗎?
正雜亂無章地想著,項晴的電話打了過來--
“哥,有消息了--”項晴興奮地說道。
“在哪兒?”項崢羽也興奮得心跳有些加速,為了不讓左梅聽到自己的對話,他馬上來到主臥室,並且把房門給鎖上了。
“哥,你要找的人是叫蕭惠吧?”項晴笑著問道。
“對,就是她!”
“有個兒子叫陽陽,今年八歲?”
“嗯!”
“寄居在從沙南移民到多倫多的表姨媽家裏?”
“是!快說,她在哪兒?”項崢羽有些迫不及待了。
項晴卻是故意賣關子,故意繞著一時不告訴他,真是把他給急死了!
“嗬嗬,哥,幹嘛那麽著急啊!我再核實一遍,免得弄錯!”項晴笑道。
“少給我兜圈子,趕緊說!”項崢羽急切地說道。
“嗬嗬,哥,別急嘛!聽我慢慢說!”項晴繼續笑道,“蕭惠,女,三十五歲,帶著獨子陽陽,寄居在東唐人街438號,房東叫伍衛國,蕭惠的表姨夫,六十出頭,在j國經營華國高檔瓷器、茶葉、絲綢、家具等等,產業很可觀,兩女一兒都在多倫多長大,現在兒子接手他的產業……”
“我想知道蕭惠的消息,其他的我不感興趣!”項崢羽馬上阻止項晴,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又什麽用?
“哥,你這心態可要不得啊!幹嘛這麽著急?我不是正在跟你說嗎?”項晴笑道,“蕭惠是在去年底到的j國,據可靠消息,她是去國外待產,準備在那兒生孩子!”
“真的?”項崢羽驚愕地問道,許箐說的果然是真的!
“當然!”項晴笑道,“不過,好像沒聽說她有老公--”
“她離婚了!”項崢羽立馬說道。
說完,他就後悔了!幹嘛告訴項晴這些呢?真是糊塗!
“哦,那她--她的孩子是怎麽回事兒?”項晴不解地問道,“難道她想繼續做單親媽媽?”
“這是別人的事兒,你操的哪門子心?”項崢羽沒好氣地說道,“電話呢,把她家裏的座機電話告訴我!”
“這個你也要?我那朋友可沒記電話號碼!”項晴笑道,“哥,我怎麽覺得你那麽不對勁啊!”
“你少亂猜,我的事兒你別管!”項崢羽沒好氣地說道,“趕緊問電話,到時候我要用!”
“遵命!不過,大哥,你要是真想到多倫多去找她,沒有我這個向導,你可能會走很多彎路哦?”項晴笑道。
“到時候自然用得上你!”項崢羽說道,“上班後我就去辦簽證,爭取和你一起去多倫多!”
“好,那可能得走個後門哦!”項晴說道,“不然這麽快可能沒法辦下來!”
“這個你別管,到時候我自然能和你一起去就行了!”項崢羽說道。
“有日子沒見到項崢俊了,他還沒從泰國回來嗎?”項崢羽問道。
“可能明後天要回來了吧,我也不知道。”項晴說道,“哥,你到時候就讓二哥給辦簽證好了,他政府部門比你熟。”
“對,讓項崢俊去辦!這小子到泰國去也不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好好訓訓他!”項崢羽沒好氣地說道。
掛了電話,項崢羽急切地想和蕭惠取得聯係。
許箐給了他蕭惠的新手機號,可是這些天他都不敢打給她,總是怕被她拒絕。
現在,他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聽到蕭惠的聲音!想要知道她現在究竟怎麽樣了?
鼓足勇氣,項崢羽撥出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最後自動掛斷了。
蕭惠不接他的電話,因為她很熟悉他的手機號,看到是他的號碼,她就不會接聽。
項崢羽很失望,但是又不甘心,再撥!
可還是無人接聽!
蕭惠啊蕭惠,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呢?為什麽就不接電話呢?難道說句話的機會你都不給嗎?就算是作為朋友,你也不能這麽絕情啊!
項崢羽無法理解,蕭惠為什麽要這麽做?從來沒有人對她如此冷酷!
他頹然地倒在**,看著天花板發呆,腦海裏卻全部都是蕭惠的樣子--
這一刻的蕭惠,正在多倫多陪兒子陽陽。
她看到了項崢羽的號碼,一遍遍的響起,可她就是不敢接。
不是不想接,而是不敢接。
她怕接了,自己就無法控製,在兒子麵前她不想表現得那麽脆弱。如果讓陽陽看到她哭泣,孩子一定會很害怕的。
她不能在孩子麵前哭。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項崢羽說話,真正接通了,她無法麵對項崢羽的那些問題,因為她從來不敢對他撒謊。
所以,隻有不接。
雖然這樣很殘忍,可她隻能這麽做。
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選擇了離開,就別再有任何的牽絆。
撫摸著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肚皮,蕭惠的心裏充滿了期待,還有八個月,寶寶就可以降臨了。
她(他)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孩子呢?蕭惠仰頭看著湛藍無比的天空,腦海裏在幻想著寶寶的樣子。
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一定會是個聰明的可愛的美麗的帥氣的孩子。因為她和項崢羽的結合體,一定是很優秀的。
而且她已經三十五歲,不再是青春年少,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懷孕的機會了,她願意為這個孩子付出任何代價。
“媽媽,來陪我放風箏吧!”陽陽手裏拿著風箏從遠處跑過來,“我放不上去--”
“好,我們一起放!”蕭惠說道,牽著陽陽的手來到更空曠的地方。
就在項崢羽在主臥室裏想著蕭惠的時候,左梅在書房裏上網,兒子已經在他自己的房間裏睡著了。
有日子沒上網了,左梅打開電腦登錄QQ,發現雪夜在過年的時候給她發了祝福。
她馬上回了過去:
新年好!雪夜大哥,祝福你在新的一年裏萬事大吉!
很快雪夜就回複了:
新年好!過年很忙吧,很久沒有看到你上來。
左梅:是的,您在哪兒過年呢?
雪夜:我是個靈魂飄**的人,四海為家。不過,今年我飄回北京來了,陪我的老母過年。是不是應該表揚我一下?
左梅:嗬嗬,是的!雪夜大哥是孝子,您媽媽一定很開心吧?
雪夜:是,老太太當然開心了,我就是老太太的開心果。
左梅:老太太真幸福,有您這麽好的兒子。
雪夜:你可別這麽誇我,我是我們兄妹裏麵最不孝順的一個,我媽常年見不到我的人。
左梅:您是旅行家啊,當然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
雪夜:是,行走是我的生活方式,我喜歡不停地遊走在世界各地。你呢?天天呆在一個地方不想出來走走吧?
左梅:想啊,但是我沒有條件,我必須帶孩子,孩子才七歲,正是上學的時候。
雪夜:是啊,母親必須做出犧牲。所以,我不要孩子,就是不想人生中最青春的二十年被孩子綁架了。我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
左梅愣了一下,沒想到雪夜居然活得如此隨性,連孩子都不要。
每個人的人生觀不同,您這樣也是一種生活。左梅回複道。
嗬嗬,隻要你不覺得我自私就行了。雪夜回複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當然不會,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養孩子確實很辛苦,責任很大。左梅回複道。
你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和好了嗎?雪夜突然問道。
左梅沒想到雪夜會主動問,以前都是她主動說,雪夜才給她分析解答的。
我已經深深地認識到自己之前的行為不對,徹底改變了自己,但是,我沒看出他的轉變,他的心似乎已經走遠,再也走不回來了。
左梅回複道,還加了一個流淚的表情。
雪夜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才打出一行字:
做你該做的,其他的交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