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給這些工人參加醫保,當時辦理社保的時候,有關部門不給他們上醫保,因為他們很多都是進城務工的老農,年齡大了,身體不好了,社保局不想做這樣不合算的買賣!養老保險還是在項崢羽的一再要去下,才給那幾個已經接近退休的工人給辦了,工人自己出一半兒,公司出一半兒給他們補上,而且要交足十年的錢才能領。

當時就為這個,項崢羽和社保局的人溝通了多次,爭取來這個養老保障已經不易。

現在他們要參加醫保,他是真的沒辦法弄了。

國家政策方麵有很多瓶頸,這不是個人能夠決定的。

“告訴他們,這是政策方麵的遺留問題,我們也一時間無法解決。”項崢羽說道,“能給他們的福利,我們都會給的,遠方建業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人。”

武建點點頭,卻是麵露難色。

接下來是徐蘭和洪歡匯報,都是利好的消息,項崢羽聽了很開心。

看來他在和不在,公司都一樣運作,這他就放心了。

項崢羽還特意把徐蘭留下來,把藍之味的情況也細細了解了一下。

徐蘭告訴他,今年的銷售有點兒下滑,往年這個時候已經是藍之味出貨最多的時候,是一年中的銷售旺季,但是今年沒有出現在這個峰值,她有點兒擔心。

“跟蕭總匯報了嗎?”項崢羽問道。

“匯報了,蕭總說今年總體形勢不好,這是正常現象,讓我把生產質量抓好--”徐蘭說道。

項崢羽麵色嚴峻地點點頭。他一定要去牛溝村找到蕭惠,把蕭惠勸回來,藍之味不能沒有她,這一點兒她必須明白!

“二十萬現金準備好了嗎?”項崢羽最後問徐蘭。

“準備好了,可是,您一下子要這麽多現金幹什麽?”徐蘭不解地問道。

昨天項崢羽讓她準備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要問,可是項崢羽當時就製止了她,說有什麽事兒見麵再說。

“一個朋友的孩子被綁架了,要贖金二十萬!”項崢羽說道,“今晚十點金山寺後麵的小樹林裏交錢贖人。”

“綁架要二十萬?”徐蘭不太相信地問道,“這綁匪好像挺仁慈的,沒有漫天要價--”

“嗬嗬,你想他們像綁架我童童的那幫混蛋開口就要五百萬呢?”項崢羽笑道,“要得越多,到時候判得越重。”

“報警了嗎?”徐蘭問道。

“報了,兩手準備,確保孩子的安全。”項崢羽說道。

“需要我做什麽嗎?”

“把錢給我準備好就行了!”項崢羽說道。

“已經準備好了,放在我辦公室,現在給你拿過來嗎?”徐蘭問道。

“拿到我辦公室來,一會兒我要去陸大哥那邊一趟,談點兒事情。”項崢羽說道,“最近和蕭惠聯係得怎麽樣,她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聯係了,她沒說回來的事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徐蘭低著頭說,她最怕項崢羽問她蕭總的事情,因為每次她都要撒謊。

“我知道她在哪兒了,牛溝村小學我已經去過了,隻是她正好不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了!”項崢羽看著徐蘭說,“不管她在哪兒,我都要找到她,讓她回潁州,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她要是真的想離開我,我一定尊重她的決定。”

“項總--”徐蘭欲言又止地看著項崢羽,“蕭總她,她不是這個意思--”

“那她是什麽意思?”項崢羽盯著徐蘭的眼睛,“是和柯龍這個混蛋達成了協議,一定要離開我?還是另有隱情?”

“這個,我,不知道--”徐蘭支吾道,其實她當然知道。

蕭惠就是為了保全項崢羽不受到傷害才遠離潁州的。

但是,她不能告訴他,不能讓他知道。

“你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我。”項崢羽依舊看著徐蘭說,“蕭惠糊塗啊!有什麽事兒不能和我商量呢?為什麽要如此一意孤行,遠離潁州,遠離她自己的事業?我怕她將來要後悔的!”

徐蘭心裏也很難過,她是不讚成蕭總這麽做的,可是,蕭總決意如此,她隻能配合她保守這個秘密。

“我去把錢給你拿過來。”徐蘭說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項崢羽把那個沉甸甸的箱子帶到了車上,然後開著車來到了陸海空那兒。

正好陸叔叔也在,父子倆似乎在商量什麽事情。看到項崢羽進來,有些意外。

“陸叔叔好,陸大哥--”項崢羽很恭敬地和陸叔叔打招呼。

“項崢羽啊,你怎麽回來了?”陸海空問道,“那邊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這個時候不能回來。”

“有些日子沒回家了,回來看看兒子和老娘,老娘見天給我電話,我明天就回去--”項崢羽說道。

“你媽媽的身體好點兒了沒?”陸叔叔關心地問道,他一直記著項崢羽說他媽媽住過院,得了輕度腦溢血,一直在心裏擔心這個。

“好多了,現在能自己打理她的家政公司了,閑不住的人,每天去公司上班,和一幫老太太打交道,很開心。”項崢羽說道。

“那就好,老了老了,還能繼續工作是很幸福的事情,隻要不太累,對身心都有好處。”陸叔叔很讚賞地說道,“你媽媽那個家政公司叫什麽來著?”

“為民家政!”項崢羽笑道,“老太太當初想的就是為人民服務來的,所有直接就取了這麽個通俗的名兒。”

“這個名兒好,很接地氣,很樸實,辦公室設在哪裏?”陸叔叔似乎很感興趣。

“在海豐路工行附近,一個小小的門臉兒,不起眼。”項崢羽笑道,“我那時候想讓老太太給關了,她不同意,一定要堅持開著,說有很多姐妹要吃飯,這個小公司還是能夠幫她們一把的。”

陸叔叔不停地點點頭:“是啊,解決了不少底層勞動人民的就業問題,很了不起啊!”

項崢羽笑了笑,覺得陸叔叔太拔高這個小家政公司了。

“陸大哥,有個事兒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項崢羽在沙發上坐下來。

“說吧--”陸海空很幹脆。

“金茂一品奠基儀式能不能改個時間?”項崢羽看著陸海空問道。

陸海空不可思議地瞪著項崢羽:“為什麽要改?這可是請風水大師結合我們高層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和金茂一品的地理位置來確定的,怎麽能說改就改?”

“這個--時間上有衝突。”項崢羽無奈地說道,“那天我正好要再回一趟牛溝村,因為蕭惠會去,我一定要見到她--”

陸海空表情嚴峻地看著項崢羽:“無論多大的事情,都不能和這個時間有衝突。上午九點九分準時開始奠基儀式,你必須準時參加!整個過程很短,不過超過半個小時,然後你再去牛溝村不遲!”

項崢羽知道,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改了。陸海空做地產這麽多年,對風水吉日特別講究,定好了的時間是絕對不能改的,除非有自然的不可抗力。

“項崢羽,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金茂一品是我們在沙南市開發的第一個樓盤,這個時間已經通知下去了,是絕對不能改的。奠基儀式結束後,你馬上往牛溝村趕去,蕭惠肯定還在那兒。”陸海空說道。

“但願如此吧!我一定要見到她,說服她回潁州。據我了解,藍之味今年的訂貨量已經出現了下滑,這是非常危險的信號。蕭惠不在潁州,對她的公司影響是非常巨大的,酒樓可能不受什麽影響,可是藍之味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項崢羽焦慮地說道。

“我也希望蕭惠回來,一手打造的事業不能這麽輕易丟棄了。”陸海空說道,“這樣吧,有空我給她電話,看看她是不是能聽我的。”

“謝謝大哥。但願蕭惠能想通。”項崢羽無奈地說道。

兩個人的對話聽得陸叔叔一頭霧水,因為他還不知道蕭惠離開潁州的事情,更不知道蕭惠為什麽要離開潁州。

“蕭惠走了?去哪兒了?”陸叔叔問道。

項崢羽簡短地跟他進行了一個解釋,陸叔叔聽得表情很嚴峻。

“糊塗,沒想到蕭惠也有這麽糊塗的時候!”陸叔叔搖頭道,“大海啊,你一定要好好勸勸她,別拿自己的事業開玩笑。”

“你放心,我會勸她的。”陸海空說道。

從陸海空的辦公室出來後,項崢羽開著車來到了公安局,跟廖科長見了麵,詳細地了解了今晚的行動。

“把對方的電話號碼給我,現在馬上上技術。”廖科長說道,“潁州現在這麽不太平了,動不動就鬧綁架!真他媽的活膩了!”

“綁匪隻要了二十萬,我都覺得有點兒奇怪。”項崢羽說道,“上次那些孫子開口就是五百萬,這幾個人是不是太仁慈了?”

“綁匪也是看人下菜,你是財主他們就大張其口,這個家庭是不是沒錢的主兒?”廖科長笑道。

“也不是吧,還算中產。我是對這些綁匪感到好奇,是不是這個孩子的同學綁了他?”項崢羽問道。

廖科長被項崢羽這麽一說,還真是頓時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個案子:也是類似這樣的中學生被綁架,後來發現居然是孩子自己和同學一起謀劃著來騙家長錢的!

“你這麽說還真有可能!鬧不好這孩子自己就是主犯!”廖科長說道,“自己綁架自己騙家長的錢!”

項崢羽聽後吃驚得簡直無語了!真有這樣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