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崢羽跟著蕭惠穿過花圃小徑,走過回廊曲道,拾級而上,來到了一個山頂上。
沒想到這山頂上也建了房子,沿著這個山頭建成了一個圓形,中間是一個大泳池。
“嗬嗬,這裏也有天池?”項崢羽問道。
“是,這就是綠野山莊的天池--”蕭惠笑道,“帥哥要不要下去沾沾水?”
項崢羽還真想下去撲騰幾下,不過在蕭惠麵前,他還是不敢太隨意。
“你也會遊泳?”項崢羽問道。
“我是旱鴨子,最怕下水。”蕭惠說道,“這個泳池當年花了巨資興建,據說為的是討某位領導歡心,因為領導喜歡遊泳。後來某位領導走了,這裏也就成了個景觀,每次換水後許總自己會來撲騰幾下,不對遊客開放。”
“資源浪費!”項崢羽說道,“為什麽不對遊客開放?”
“因為許總自己要遊,這就是私人泳池--”蕭惠笑道,“山頂這裏是頂級私人會所,來吧,今天讓你奢侈一把。”
項崢羽搖搖頭,這有錢人就是會揮霍,在山頂建泳池,還是私人的,真他媽會享受。
蕭惠領著項崢羽往裏麵走,前台的小姐看到她,馬上熱情地迎上來:“蕭總好!”
“你好,把我的6號房打開,上獼猴桃酒和青梅酒,再加兩杯現榨橙汁幾瓶礦泉水--”蕭惠交代道。
“好的,馬上就好!”服務員即刻就去照辦了。
項崢羽走進這個大堂,被眼前的奢華炫得有點兒發暈。
這樓頂一溜的水晶燈,中間還有一個長長的水晶吊燈,整個大堂可謂是奢華至極。這個二層小樓不大,裏麵人也不多,十分安靜。
感情來這兒的人都是“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項崢羽不由得在心裏發笑,他感覺自己離富人的世界很遙遠。雖說也曾經有過一官半職,也曾經有過奢侈的機會,可這樣豪華的場合,他還真是第一次涉足。
蕭惠看他一副吃驚的模樣,笑道:“項大哥,多來幾次,你就習慣了!”
項崢羽搖搖頭,心想:我這輩子可能都習慣不了,這壓根兒就不是老百姓來的地方啊!
跟著蕭惠走進6號房間,項崢羽再次吃驚不小。
這裏麵布置得就像是皇宮一樣啊!我的老天!大紅的羊毛地毯,雕花的古典紅木沙發,上麵鋪著厚厚的黃色坐墊,牆上掛著一幅水墨梅花。鏤空的屏風後麵還有一道簾子,裏麵有何乾坤項崢羽不得而知。
寬大的四方茶幾上擺放著兩大盤水果,三盤小吃,兩瓶獼猴桃酒和青梅酒,還有兩杯鮮橙汁,外加三瓶礦泉水。
“項大哥,你喝水果酒還是喝鮮橙汁?”蕭惠問道。
“我喝水--”項崢羽笑道,“果汁也行,唯獨酒不行。”
“嗬嗬,水果酒也叫女人酒,美容養顏,千杯不醉--”蕭惠笑道,“你不試試?”
項崢羽搖搖頭,“女人酒我一個大老爺們喝不合適,我就喝果汁,喝水--”
蕭惠不勉強,給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淡淡的藍色散發著水果的酒香,看著清爽,聞著陶醉。
她最喜歡喝這樣的酒,還有紅酒洋酒,最不喜歡喝白酒。
喝了一口酒,蕭惠從包裏掏出了一盒煙,她抽出一根兒,遞給項崢羽:“項大哥,來一根兒--”
項崢羽看了看她手裏拿的又是女人煙,搖搖頭:“我不抽煙。”
其實他偶爾抽一根兒,隻是從來不敢在家裏在左梅和孩子麵前抽。對他抽煙,左梅是下了死命令的:堅決不能抽!
為了孩子,有段時間項崢羽還真的把煙給戒了。可是轉業回來這一年多時間,他心情鬱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抽一根兒。
“是不抽女人煙吧?”左梅笑道,又從包裏掏出了一盒中華,抽出一根兒幫項崢羽點著了,遞給了他。
項崢羽沒推辭,接過來抽了。生命中第一次有女人為他點好煙,他豈能不接?
蕭惠抽煙的樣子十分優雅,光是那輕輕一吸緩緩一吐的動作,就看得項崢羽不由得心旌搖曳。
蕭惠吐出一口煙圈,看著項崢羽:“是不是沒和會吸煙的女人接觸過?”
項崢羽笑了笑,確實如此,他身邊還真沒有回抽煙的女人,不過他沒有說話。
普通女人不抽煙,抽煙女人不普通。
世俗的看法,抽煙喝酒混江湖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但是項崢羽不這麽認為,至少對眼前的蕭惠不是這樣的看法。
“項大哥,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創業故事?”蕭惠突然問道,笑容有些苦澀。
項崢羽點點頭,“當然。今天你為什麽不自己給湯雷雷講創業故事?”
蕭惠輕輕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眉頭微微一蹙,許久才開口道:“自己的故事應當讓別人講,哪有人自己講自己故事的?”
“自己講才生動,親身經曆啊!別人講可沒這個效果--”項崢羽說道。
“徐蘭能把我的故事講好,我相信她!”蕭惠笑道,“我估計明天就能看到湯雷雷記者的稿子了,一定寫得不錯--”
“湯記者筆頭子一流,加上你的精彩故事,那肯定沒得說!”項崢羽笑道,“比報告文學還精彩--”
“嗬嗬,是的,那是給別人看的--”蕭惠看著項崢羽說道,眼神裏有一股無法說出的憂傷。
項崢羽回味著蕭惠的話,也就是說那並不是真實的?或者是不全部是真實的創業故事?
評獎材料,一般都是勵誌故事。把創業者的艱辛坎坷,如何在困境中堅持,最後獲得成功的故事描寫得盡量真實,感人至深,打動評委,就是好的評獎材料。
“我想聽聽你自己講的--”項崢羽試探著說道。
蕭惠幽幽地看了一眼項崢羽:“以後有機會慢慢跟你講吧,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項大哥,你會唱歌嗎?”
唱歌?項崢羽搖搖頭。
“這個不會唱?”蕭惠笑道。
項崢羽笑道,“僅限於軍營歌曲。”
“那就行了,我就愛聽軍營歌曲--”蕭惠笑道,“我們來唱歌吧?”
項崢羽又是一愣,這裏麵布置成這樣還能唱歌?唱歌不是要到歌廳包廂去唱嗎?
蕭惠走到門口,按下了幾個開關,房間裏即刻亮起了彩燈,對麵牆壁上緩緩降下來一塊大幕布,接著就是音樂響起,房間馬上就變成了K歌廳。
嗬,還有這功能!項崢羽心裏笑道,真是考慮周全啊!
“想唱歌,想看電影,都可以--”蕭惠笑道,“那邊簾子後麵還有專業的麻將機,牌桌,炕床,在這裏,想幹什麽,都可以--”
項崢羽起身到簾子後麵看了一眼,好個乖乖,果真一應俱全!尤其是那炕床,大得像古代皇帝睡的龍床似的!上麵鋪著黃色的絲質床品,真真是不一般的奢侈。
“蕭總,這是你的固定包房?”項崢羽揶揄道,這女人有錢也變壞,古來如此啊!
“你這麽認為?”蕭惠反問道。
“我,不想這麽認為--”項崢羽笑道。
“嗬嗬,是個誠實的好孩子--”蕭惠笑著說,“這個房間確實是我在這兒的固定包房,不過我很少用,偶爾借給朋友用一下,我這是第二次過來,開業的時候來過一次--”
不知道為什麽,聽蕭惠這麽說,項崢羽心裏居然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他篤信蕭惠是個好女人。
“蕭總很低調--”項崢羽笑道。
“別叫我蕭總,叫我蕭惠,或者是--”蕭惠頓了頓,把後麵那個詞兒給省略了。
“或者是什麽?”項崢羽追問道,“說半句話把人噎死--”
“嗬嗬,還是不說了,以後再告訴你,省得你笑話我!”蕭惠笑道。
她有個小名兒,叫妞妞,小時候爸爸媽媽就這麽叫她的。她也最愛聽家人叫她妞妞,感覺很親切,似乎自己還是個小丫頭,那種被疼愛的感覺,她在這個城市裏從來沒有找到過。
“嗬嗬,你就吊著我的胃口。”項崢羽笑道,“創業故事也留著以後,名兒也留著以後,懸念太多了--”
“有懸念才好啊,講故事都要有懸念--”蕭惠目光灼灼地看著項崢羽,“項大哥,以後你把我當朋友了,我的故事肯定都告訴你--”
“嗬嗬,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項崢羽笑哈哈地說道,“有蕭總這麽一位好朋友,我感覺自己的檔次瞬間提高了很多--”
“又在笑話我!”蕭惠假裝生氣道,“我罰你先唱一首歌”
項崢羽剛要推辭,蕭惠用遙控器一指揮,音樂已經響起來了,接著蕭惠就把話筒遞給了他。
項崢羽從來沒進過歌廳舞廳之類的娛樂場所,自然也沒有在這樣的場合唱過歌,拿著話筒,臉居然一下子紅了!
蕭惠看項崢羽那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緊張什麽,又不是去參加比賽,隨便唱--”
話是這麽說,可項崢羽從來沒唱過,節奏也不怎麽懂,不緊張那才怪呢!
“我不行--”項崢羽說道。
“哈哈,又來了!”蕭惠笑得直不起腰來,“項大哥,你怎麽就喜歡說這三個字?”
項崢羽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窘得臉更紅了,“我是說我不會唱--”
“咱當兵的人--”
原聲已經開始唱了!
“跟著唱!”蕭惠說道。
項崢羽這才跟著原唱唱起來。這是項崢羽最熟悉的歌兒,以前幾乎天天唱,節奏很快就和上了,唱得也投入起來。
蕭惠悄悄把原聲關了,發現項崢羽唱得居然很有原唱的味兒!聲音洪亮有磁性,而且**澎湃,完全陶醉在裏麵了!
還說自己不會唱,居然唱得這麽好!
一曲終了,蕭惠站起來為項崢羽鼓掌。
“項大哥,你這是真人不露相!我還以為是原聲唱的呢!”蕭惠端起果汁給項崢羽,“為你喝彩!”
“我是跟著原聲唱的啊!”項崢羽說道。
“後來是你自己唱的,我把原聲關了!”蕭惠笑道,“沒想到吧?”
項崢羽搖搖頭笑了,“現在該你了,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