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武建開著車帶著項崢羽在城區慢慢轉悠了一大圈,把鼓樓區、海滄區和海豐區的主要街道都走了一遍,發現個別路段衛生清潔不及時,路麵出現了很明顯的垃圾殘留,還有個別垃圾堆放點的垃圾可能是早上沒有及時清運,出現了垃圾堆成小山的現象,這對周圍居民的生活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針對這兩個情況,項崢羽親自把這兩個片區的主管召集起來開會,及時發現問題及時整改,把問題消滅在萌芽狀態。

項崢羽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感覺還挺有趣。

以前在部隊,他一開始就是做思想工作的,最善於溝通和做思想政治工作。

鼓樓區金山街道的衛生保潔和清運負責人叫田大壯,就是金山街道的老住民,四十多歲,長得敦敦實實的,一看就是個能幹的老實人。

“田組長,這幾天的工作辛苦你和各位兄弟了--”項崢羽坐下來和田大壯麵對麵地交流,“按照我們公司統一的要求,路麵保潔至少做到一天三掃,早中晚各一次,並且要包片到人,確保街麵上沒有明顯的垃圾,是這樣的吧?”

“對,我們是這樣做的,項總!”田大壯很誠實地點點頭,“垃圾一天兩清,早晚各一次--”

“很好,規則大家都知道,落實更不能馬虎--”項崢羽說道,“我剛剛到你所在的片區每條道路都看了看,總體是滿意的,路麵幹淨,沒有明顯垃圾,大部分的垃圾堆放點的垃圾也很少,做到了及時清運,這些都做得不錯,希望繼續保持!”

田大壯有些擔心地看著項崢羽,知道接下來可能要接受批評了。

“項總,是不是您發現我們這裏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直說,我一定召集他們整改--”田大壯主動說道。

“嗬嗬--是有些遺漏,需要及時整改!”項崢羽笑道,“金葉花園側邊是主幹道,這個附近的垃圾堆放點垃圾很多,很明顯是沒有及時清運;還有就是綠茵路中段有明顯的垃圾沒有清掃,影響整體的市容市貌,這個也要及時整改--”

“是,項總批評得對,我現在就召集他們去清掃清運--”田大壯說道,“不過,綠茵路中段有個早市,那些零散的攤販收市後總是留下不少垃圾,他們並不會自行清掃,這也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清掃那一條街道的工人都有怨言,因為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項總,能不能把那個早市規範一下,讓市政專門劃定區域並且對那些商販提出要求,撤離後必須清掃好自己的攤位,每個人都清掃幹淨,街麵就整潔了!或者是取消那個早市,占道經營本來就違法--”

項崢羽沒想到田大壯居然給他提出了問題,看不出這個憨厚的中年男人也是個有想法的人。不過,這確實也是個難題,早市攤販都是流動的,綠茵路中段這個相對已經固定了,周邊的居民都習慣了這裏有早市,這個早市既方便了周邊群眾,也解決了不少低收入者的生存問題,如果取締的話,似乎不太人道,隻能加強管理。

可這不是他們遠方建業公司能夠解決的問題,這必須由城管局出麵來管理。

項崢羽想了想,說:“好,你提的這個問題確實值得重視,我會向城管局的領導建議規範早市管理。不過這需要時間,在沒有規範之前,我們也必須做到街麵整潔無垃圾,隻能辛苦我們自己的兄弟了!這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項總。短時間我們可以堅持,時間長了,工人們可能就堅持不下去了。您也知道,清潔工本來就是個重體力活兒,很辛苦。這個季節還好點兒,夏天就更辛苦了--”田大壯搖搖頭說道,“改革後我們的工資都漲了好幾百塊,大家心裏很高興,但是勞動強度真的很大,而且很多工人沒有保障,沒有醫保社保,這也是他們最顧慮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們會逐步解決。”項崢羽馬上說道,“加工資是第一步,先提高你們的實際待遇,接下來我會逐步解決你們的醫保和社保的問題。讓每一個員工都能幹得開心,老有所養是我們公司的宗旨,你可以跟員工說,讓他們看到希望--”

“太好了,項總!你能這樣為我們著想我們真是太高興了!”田大壯激動地說道。

很快,田大壯就親自督促清潔工把綠蔭路中段給清掃幹淨了,把垃圾也清運走了。

城市這麽大,清潔靠大家。

要是讓清潔工一天到晚在街麵上掃地,那是不現實的,那真的會累死人。

因為清潔工每天都要在淩晨四點左右起床,第一次清掃完畢要在六點之前,就是趕在第一批灑水車灑水之前清掃結束,否則街麵會很髒。

第二次清掃是在上午十點半左右,避開中午高溫時間,也是早上班高峰過後。第三次清掃是在晚上七點後,晚高峰過後,第三次路麵灑水之前。

這樣,晚上的街道就是幹淨清爽的,市民出門散步就能有一個良好的環境。

處理了這件事情之後,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項崢羽和武建在路邊隨便找了個牛肉麵館對付了一頓,然後就回到了公司。

坐下來休息後,項崢羽想著把上午看到的這些事情跟蕭惠說說,而且早市的管理要去找城管局的相關領導溝通,之前都是蕭惠在打理這些關係,他並不認識。

打蕭惠的手機,沒人聽。

項崢羽以為她在睡覺,就想著等過了午休時間再打。

他也順便在沙發上小睡了一會兒。

沒想到醒來之後,繼續打蕭惠的手機,還是沒人聽。

怎麽最近總是不接電話?項崢羽很奇怪,蕭惠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以前項崢羽不給她打電話,蕭惠還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兩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總想著能聽聽對方的聲音。

可這次車禍後,他明顯感覺蕭惠變了,刻意在躲他了!

為什麽呢?

難道是因為在醫院裏被左梅給堵住了,兩人之間又進行了交鋒後,蕭惠想退縮了?

可是,蕭惠不應該這樣啊!他早就給她吃過定心丸,無論左梅如何鬧如何糾纏,他都是堅決要離婚的,他一定要和她走到一起!今天他還是這樣對她說!

蕭惠為什麽就不明白他的心呢?

還是蕭惠另有隱情?

項崢羽猜不出究竟是為什麽?蕭惠為什麽突然間又對她冷淡了?

他最受不了她的冷淡。

蕭惠說她的公司在進行改革,難道又是在開會?

董事長就是忙,忙得連聽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項崢羽不喜歡這樣的蕭惠,真的不喜歡!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希望他的女人能夠隨時都在身邊,如果做不到,至少他找她的時候她能在,而不是杳無音訊。

看來找個女強人做老婆,果真是要有很強的承受力。

項崢羽來到隔壁徐蘭的辦公室,發現徐蘭今天沒來上班。

徐蘭基本是每天都來的,早上準時到這裏上班,偶爾過去藍之味。難道剛去藍之味了。

項崢羽找不到蕭惠,隻好找徐蘭了,找到了徐蘭,就知道蕭惠的情況。

徐蘭很快就聽了電話。

“項總,您好!”徐蘭很客氣地說道。

“蕭總呢?你在她那邊嗎?”

“沒,沒有--”徐蘭的語氣有些猶豫,“我在外麵--”

“蕭總又在開會?”項崢羽問道。

“可能吧,最近她很忙--”徐蘭說道,“您有事兒嗎?”

“有,我有事兒找她--”項崢羽說道,“你能打通她的電話嗎?”

“沒打,不知道--”徐蘭說道,“您有什麽事兒?”

“我找她有事兒商量,你讓蕭總給我電話吧!”項崢羽最後說道。

“好,我要是聯係上了她就跟她說--”徐蘭說道。

掛了電話,項崢羽覺得徐蘭的語氣有些奇怪,支支吾吾的,不像平時那麽幹脆,好像也有事情瞞著他。

這兩人最近都挺怪的。

其實,這個時候,徐蘭正在蕭惠身邊,兩人就在蕭惠的別墅裏。

蕭惠正在整理她的東西,裝滿了兩個大皮箱,這是她即將要帶走的衣服,還有一部分已經通過托運,正在奔赴目的地的路上。

“蕭總,你真的想好了嗎?”徐蘭問道,神情裏滿是不舍,“項總好像已經感覺到了你的異樣,一直在找你--”

“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必須這麽做!”蕭惠站在窗前堅決地說道,“我走後,這裏的衛生照樣打掃,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姐--”徐蘭走過來,她很少這樣叫蕭惠,但是,在她心裏,她早就把蕭惠當成自己的姐姐了,“我覺得你這樣做項大哥會很難接受,他離不開你--”

“所以,我才必須這麽做!”蕭惠轉過身看著徐蘭說道,“他隻有離開我才能成長,否則他就不會獨擋一麵--”

“那他要是每天追著我問你的事情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徐蘭說道,“他會發瘋一樣找你,會天天逼著我問你的消息,你應該能想象到--”

“沒事兒,剛開始他會這樣,慢慢習慣就好了。”蕭惠傷感地笑道,“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離了誰世界都要轉,離了我,項崢羽一樣要活,而且要活得更好!”

“姐,能不能用別的方式讓他獨當一麵?一定要用這麽決然放方式嗎?我覺得有點兒太殘忍了!”徐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