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惠扶著他來到了三樓她自己的辦公室。

剛把門關上,項崢羽就把拐杖扔了,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

“這幾天為什麽總躲著我?”項崢羽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脖頸,“你不知道我想你,我需要你嗎?”

伏在他厚實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男人味道,蕭惠的心頓時就柔化得像水一樣,充滿了溫情和愛憐--

“哥,我忙--”她使勁兒眨巴著眼睛,不讓眼裏的濕潤落下來,“這些天太忙了,對不起--”

“不是,你是故意躲著我,故意不想見我,我想知道為什麽?”項崢羽緊緊地抱著她不舍得放開。

蕭惠被他抱得差點兒喘不過氣兒來了,可是,她又分明很享受很享受這樣蝕骨的擁抱!

她希望他能永遠這樣抱著她,不要放開,把她融入他的生命裏,他們永遠也不要分開!

可是,可是--

蕭惠眼裏的淚不知不覺就滑落下來了。

她強忍著內心的酸楚,低著頭在他的肩膀上悄悄抹去了眼淚,然後從他的懷裏抬起頭,心疼地看著他,手輕輕撫過他臉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傷痕:“哥,疼嗎?”

“不疼了--”項崢羽握著她的手輕輕吻了吻,“見到你,我就不疼了!一點兒都不疼了!”

蕭惠傷感地笑了:“那沒見到我就疼了?”

“嗯,沒見到你,我全身都疼,哪哪兒都疼!尤其是這裏--”項崢羽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這裏最疼,疼得我差點兒就要死去了--”

“哥--”蕭惠忍不住眼眶又濕了,“你是大男人,不能總粘著我,遠方公司以後就要交給你了,明白嗎?”

“明白!你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我,但是,你必須在我身邊,每天都在,沒有你,我沒心思工作--”項崢羽像個孩子一樣固執地說道。

“哥--”蕭惠心疼地撫著他的心口,“我知道,但是你不能這樣。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工作的時候,他應該全情投入,心無雜念,從我創業的那一天起,我就是這麽過來的。現在是你的創業期,你也應該這樣做。我相信你能做到!”

“有你我就能做到,沒有你,我做不到!”項崢羽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沒有,我能有什麽事兒瞞著你?最近我在做一些公司管理上的調整,這些屬於商業機密,你暫時不能知道,這算瞞著你嗎?”蕭惠看著他說。

“算,你進行什麽調整,什麽改革,可以不告訴任何外人,但是必須告訴我,因為我是你男人,是你最愛的男人,也是最愛你的男人,我不會泄露你的機密,不會破壞你的任何計劃,我隻會給你建議,隻會想辦法幫你,你沒必要瞞著我!”項崢羽說道。

蕭惠笑了笑,輕撫著他的臉,無限愛憐地看著他,看著這個雖然年近不惑卻依然這麽可愛這麽執著這麽任性的男人,她是多麽愛他,愛得無法自控,愛得忘乎所以,愛得完全失去了自己!

可是,可是啊--

她不能傷害他!不想讓他受到任何的威脅!在愛和平安之間,她寧願選擇平安,拋棄愛。

生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麽愛呢?

“哥,我不想讓你分心。遠方那邊剛剛開始,需要你忙碌的事情很多。最近我們剛剛開始接受市政清潔,你要和武建多上街轉轉,每天我們自己做好督查,發現問題及時整改,每天召開一次各個區域主管人員會議,前三個月是最艱難的,但是必須要做好,否則我們到手的單子可能就要給泡湯了--”蕭惠看著項崢羽說,“哥,還有港灣名府那邊,一期預售已經開始,明天是他們一期正式開盤的日子,我們一起過去,給陸叔叔和陸大哥捧捧場--”

“好,我們一起去!”項崢羽點頭道,“和你一起,在哪裏都可以。”

蕭惠又忍不住笑了。

“哥,你的傷還沒好利索,無論去哪兒你都要讓武建開車,切記不要自己開車。就是以後你好了,我也主張你不要自己開車,小武就是你的專職司機,到哪兒你都帶著他,好不好?”蕭惠扶著他坐到了沙發上,“答應我--”

“為什麽?我不喜歡總是有人跟著我,最近我是沒辦法,隻能讓他開車。但是,我傷好了之後,我就不能讓小武開了。他的工作也很多,保安人員的培訓是一個長期而又重要的工作,我還準備讓他以後住到港灣名府去,那邊整體的工作就交給他去管理,他可不是我的司機。”項崢羽搖頭道。

“哥,我希望你聽我的。有小武在你身邊,我比較放心。”蕭惠靠著他的肩膀說,“你有時候要出去應酬喝酒,開車是很危險的,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險。”

“傻妞兒,我不會喝酒的,我本來就不喝酒。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好好保護自己,酒後堅決不開車,行吧?再說了,我這麽好的身手,誰敢拿我怎麽樣?”項崢羽很是輕鬆地說道。

蕭惠的喉嚨有些哽咽,她不知道項崢羽有沒有想過這次車禍的原因,如果他想過,那麽現在的他就是故作輕鬆,如果他沒有想過,那麽,此刻的他就是盲目的輕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將要麵臨的危險。

“哥,你真的要多留個心眼兒,出門要格外小心。遠方建業是我們新的起點,也是你事業的根基,我希望你好好經營,把市政清潔和物業管理這兩個方麵都做好,今後有機會你可以和陸叔叔陸大哥合作,爭取進軍地產界。八到十年之內房地產的發展還有一個巨大的增長期,抓住這個時機,你可以迅速地攫取巨額財富,完成原始積累--”蕭惠說道。

“妞兒,我有個事兒想問你--”項崢羽認真地看著她說,“你資金這麽雄厚,在潁州官場也有人脈,你怎麽沒有想到進軍地產界?”

“嗬嗬,哥,我也想過,但我是個女人,我不想付出那麽巨大的代價。”蕭惠笑道,“我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線,如果要我出賣尊嚴和身體去達到那個目的,我寧願隻做我的實業,這樣我不會活得那麽扭曲--”

項崢羽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心裏好生感慨!

他知道女人要做一番事業不容易,蕭惠在商場浸潤,麵對各種形形色色的男人,能夠堅守自己的底線說明她是一個十分強大十分有原則的女人。

多少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又有多少女人為了獲取財富不惜出賣自己的一切。

這個時代,巨大的利益**麵前往往也意味著巨大的失去,而最大的代價,莫過於出賣尊嚴。

“我知道你不容易。我會努力經營好遠方建業,我會以此為起點,打造我們事業的新航母,將來你要是覺得累了,就退隱田園,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這麽愛你,永遠愛你。無論有多大的阻力,我都要和你走到一起。請你相信我!”項崢羽深情地說道。

“哥--”蕭惠貼著他的心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內心感慨萬千。

她何嚐不想啊!她何嚐不希望如此!

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我餓了!”項崢羽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再不給我飯吃,我就要餓死了!”

蕭惠嬌羞地笑了,他總是喊餓,總是消耗量那麽大,也是醉了!

“行,我讓他們把飯菜送上來!”蕭惠笑道,“項三碗,你想吃什麽?”

“我什麽都想吃,尤其是你--”項崢羽再次吻住她的唇輕聲道,“今晚我想去你那兒--”

“不,不行!”蕭惠馬上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驚慌地說道,“你的腿還沒好呢,就不安分了!你現在需要好好靜養!”

“不!我都快渴死了!”項崢羽固執地說道,“你想廢了我嗎?”

“哥--聽話,不許鬧了!”蕭惠點了點他的大鼻子嬌嗔道,“你怎麽總像長不大的孩子?”

“嗬嗬--”項崢羽笑嗬嗬地看著蕭惠,“你真的不想我?”

“想,但是不能!”蕭惠堅決地說道,“等你的傷好了再說!”

“嗯,說話算話!”項崢羽走過來摟著她的腰說,“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

“討厭--”蕭惠從他懷裏掙脫開來,坐進了大班椅上,然後拿起電話讓廚房上菜。

電話打完了,蕭惠回到沙發這兒,看著項崢羽說:“哥,最近在家裏感覺還好吧?”

“別跟我提這個,一點兒都不好!十分的不好!兩個老人天天盯著我,我都快死了!就想到你這兒透透氣兒,你也不讓!”項崢羽假裝生氣道。

不是不讓,是不能!蕭惠心裏想,要是被柯龍再看到項崢羽去她的別墅過夜,她都不知道項崢羽的傷還能不能好得了!

可是,項崢羽怎麽就是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