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月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退婚之後,和我劃清界限,拿走老爹留在她手裏的藍星集團,可餘香這個女人想幹什麽?”
離開白家,王旭心中越發的煩躁,他現在有點後悔和餘香虛與委蛇,選了白夢涵當“老婆”了。
退婚之後,趙風月還會時不時地出現在他麵前,可餘香卻完全失去了消息。
這種前路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王旭並不喜歡,他一直在告訴自己,不管餘香對自己懷有什麽目的,隻要他順著對方的安排走下去,就一定有機會接觸到內幕,然後調查清楚老爹消失的真相。
可現在,白家的一堆破事……
不過破事再多,再讓人心煩,也得解決。
平複了下翻滾的情緒,重新恢複冷靜的王旭,拿起手機給張玉玲撥了個電話。
隆興集團針對白家公司的麻煩,隻有找這個女人才能輕鬆解決。話已經說出去了,要是不解決麻煩的話,怕是會更讓人看不起。
王旭本想約張玉玲在外麵隨便哪家餐館見麵,結果出乎預料,張玉玲竟是也有事找他,讓他直接去家裏相見。
“張小姐,你家裏不會又死了人吧?”王旭下意識地想到張勝的死,臉色頓時一黑。
“王醫生,這次可不是我要請你,而是我老公聽說了您給林文業先生治病的事情,想要親自見您一麵。”張玉玲端莊的聲音從電話對麵傳來,似乎身邊有其他人。
“張餘年要見我?”王旭微微一怔,然後點頭答應:“好,我打個車這就過去。”
出租車到了龍首山別墅區正門前,就不能再進去了,王旭隻能下車徒步,不疾不徐地向張家別墅走去。
不過剛走兩步,一輛白色轎車就停在了他身邊,車窗落下,露出一張清麗的俏臉。
竟是趙風月的助理,劉茜茜。
隔著車窗,兩人四目相對。
王旭平靜。
劉茜茜驚訝,竟然真的是王旭?他怎麽會在龍首山別墅區內散步,難道上次趙風月並沒有看錯,真的是王旭開著跑車離開?
不對,開那輛跑車的明明是隆興的大少爺張勝,已經因為飆車出車禍死了,現在整個別墅區裏的住戶幾乎無人不知。
劉茜茜並沒有繼續聯想更多,因為她看到了王旭手裏拎著的兩箱酸奶,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不屑和了然。
“龍首山的別墅區,是中海最頂級的富人區之一,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這裏的住戶無一不是身家億萬,權傾一方的富豪和大佬。”
劉茜茜看著王旭,淡淡地說道。
王旭側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回去,繼續自顧自地向前走。
劉茜茜卻不依不饒地開著車,放慢速度,繼續跟在旁邊,說道:“這世界上大部分人永遠都是普通人,隻有少部分精英最終會脫穎而出,從而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趙總給了你機會,你就應該抓住,麵子之類的東西一文不值,隻會成為你躋身上流的阻礙。”
“你現在能想明白,還不算晚,起碼你比外麵那些給別人打工的普通人強多了,有趙總照拂你,你哪怕無法擁有趙總擁有的一切,也依然能活得像是個人。”
“不過,你隻拎這兩箱酸奶,卻還是格局小了,幸好趙總也不在乎這些。”
“但隻可惜,今天你來得不巧,趙總現在並不在家中,她正在公司開會,我回來替她取一份落下的文件。”
“雖然你好不容易放下臉麵,卻無法親自見到趙總,但我很樂意幫忙,替你向趙總轉達你的求助請求。”
很顯然,劉茜茜以為王旭拎著兩箱酸奶,是準備來求趙風月辦事的,儼然一副高高在上,充滿玩味和嘲諷,仿佛是施舍的姿態。
不過王旭隻覺得她怕是個傻逼,一個小助理,說得自己仿佛才是總裁一樣,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大優越感。
“麻煩你趕緊開車滾遠點,不要擋住我去朋友家的路。”王旭停下來,冷聲回道。
“朋友?”
劉茜茜聞言不由嗤笑一聲,無趣的搖了搖頭,真是一個注定沒什麽出息的男人,這種事都被自己撞破了,竟然還想著自己的臉麵,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你能有住在龍首山別墅區內的朋友!?
她也懶得多說,直接一腳油門,白色轎車瞬間從王旭身邊快速離去,一路直奔藍星集團大廈而去。
“你在龍首山別墅區見到了王旭?”趙風月皺眉看著手中的文件,奇怪問道。
“他怎麽會在那裏?”
“我看他拎著兩箱酸奶,可能是想來求您辦什麽事吧。”劉茜茜淡淡一笑,搖頭道:
“不過他似乎還是本性難改,高傲得很,根本不願意接受我代趙總您向他表達的好意。”
“哦,知道了……”趙風月點點頭,心中也是一陣無趣,男人真的是一群倔強的生物,死要麵子活受罪。
不過下一秒,她就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之中,她已經徹底和王旭劃清了界限。王旭以後怎麽樣,並不會影響她趙風月一絲一毫。
龍首山別墅區內,王旭慢悠悠的終於走到了張家別墅前,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戒備地上前詢問他的身份,確定之後,立刻將他迎接了進去。
“這些保鏢身上都有一股煞氣……果然傳聞絕不是空穴來風,這個張餘年手底下絕對不幹淨,隻是不知道他靠軍火起家的傳聞是否也是真的了……”
看著走在前麵的保鏢,王旭目光閃爍兩下,心中頓時冒出自己之前調查到的一些消息和傳聞。
剛走進別墅大廳,王旭就看到了張玉玲,今天她穿著一身得體端莊禮服,該裹的地方全都裹上了,正坐在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身邊。
張餘年!
王旭目光在老者臉上微微頓了下,心中暗暗搖了搖頭,張玉玲動作還真的快,這家夥怕是不出一星期,也就要跟著兒子張勝一起離開了。
“王醫生,林先生頑疾纏身,四處求醫而不得,沒想到您妙手神醫,分分鍾就輕鬆解決了,也難怪劉勝義那個偽神醫在您眼中,也隻是個庸醫了。”
張餘年站起身,主動和王旭寒暄,神色晦暗,聲音低沉。
“老夫最近痛失愛子,自感身體和心理都是每況愈下,所以借著賤內的麵子,請王醫生不得不親自來一趟,給老夫調理下身體,失禮了。”
“張老先生客氣了,老先生請坐下,我先給老先生把個脈……”
王旭輕笑一聲,快步上前,示意張餘年不用起身,右手伸出,開始為他把脈。
這個把脈的時間是真的長,甚至王旭臉色還一變再變,不時還皺眉歎息,看著張餘年搖頭,又低頭沉思……簡直實在是搞人心態!
張餘年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直接就崩潰了,聲音都快速沙啞了下去:“王醫生,我……是不是沒救了?”
“差不多吧……”
王旭歎息一聲,實話實說道:“張老先生您身體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病,都是一些年齡到了人們身體就應該有的小毛病,並沒有什麽大礙。”
“但是您最近卻又痛失愛子……有道是有藥難醫心病,您若是無法排除心病,您怕是就……”
“就什麽!?”張餘年焦急追問道。
王旭再次歎息一聲:“恐怕就活不到明年了。”
“什麽!?”張餘年驚聞噩耗,頓時渾身一震,更加焦急追問起來:“王醫生,您是連林文業都能救回來的神醫,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
“張老先生,我說了,有藥難醫心病,如今隻能靠您自己,若是您能走出痛失愛子的悲痛,自然不藥而治。”
王旭打斷張餘年,沉聲道:“所以,您現在最好該吃吃,該喝喝,心情愉悅,心病自去,活的時間自然會得到延長。”
張餘年怔住,愣了片刻之後,突然起身長笑道:“王神醫說得對,事已至此,老夫唯有該吃吃,該喝喝,方能走出我兒的悲痛,說得難聽點,老夫就算是死,也要快樂著死。”
張餘年大笑:“王醫生,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我就為王醫生擺宴,還請給老夫一個薄麵?”
王旭本想拒絕,但張餘年一直堅持,他也隻能無奈答應,一同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