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酒我喝了,那筆千萬合同,你也該給我了吧?”
白夢涵拚命喝完了十杯酒,雖然都隻是一兩一杯的小酒杯,但十杯也是整整一斤酒,喝完整個人隻覺得肚子裏燒火一樣,意識都開始逐漸模糊。
張深金也是麵露佩服之色:“白小姐如此爽快,我張某人豈會食言?合同明天張小姐盡管去公司取就是!”
說著,他雙目精光大放,突然一把抓住白夢涵的手,撫摸著手背,微笑道:
“不過,白小姐今天給張某人這麽大的麵子,張某人也不能厚此薄彼,白小姐你現在顯然喝多了,都怪張某人剛剛太不識趣,現在我親自替白小姐去附近酒店開一間房休息,充當賠罪了。”
他這番話,乍一聽還真是人話,陳靈夕都沒有反應過來,見張深金突然變得講理,還和他客氣了一番,說了些感謝的話語。
但白夢涵卻是借著最後清醒,一頭倒在陳靈夕懷中,低聲道:“不要去酒店,帶我回家!”
陳靈夕愣了一下,才終於反應過來張深金剛剛那番話裏的真正意思,頓時氣得俏臉發寒。
但她還得強忍著不能撕破臉,強笑道:“多謝張總好意,夢涵酒喝得太多,已經昏迷了,為了不讓白伯父伯母擔心,我還是先送她回家吧。”
“啊?白小姐昏迷了?怪我!我真的錯了,要不是我……哎,我真的是於心不忍,今晚酒店房間的費用必須我出,我親自送白小姐過去休息賠罪!”張深金卻是十分自然地順著陳靈夕的話,假模假樣地說了下去。
他這種老油條,這種情況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陳靈夕這種新手哪裏會是他的對手。
無奈,陳靈夕隻能求助地看向劉建宇,心中焦急:‘劉少你還傻站著幹什麽,再不過來撐場子,夢涵可就要吃大虧了!’
但她偏偏還不敢說出來,隻能一個勁地給劉建宇使眼色。
陳靈夕眼睛差點瞪出來,劉建宇終於有反應了,大步走過來,低聲哀求道:“張總,白夢涵是我的未婚妻,看在張少的麵子上,放我們走吧。”
張深金卻是淡淡一笑:“張少已經死了,而且你和張少認識也是通過我介紹,怎麽,現在還拿張少威脅我?你腦子怎麽長的?”
“你別逼我!”劉建宇臉色難看。
“草!”
張深金臉色猛地一變,一腳踹在劉建宇肚子上,將他踹得跌飛出去,不屑地怒罵道:“老子今天就逼你了,我看你能幹什麽?你敢幹什麽?”
嘩啦一聲,張深金帶來的一群人全都站了起來,桌椅推開,飯菜跌落一地。
幾名公子哥嚇得臉色都白了。
隆興集團的人可不是善茬,張餘年在中海算是一霸,張深金這種張家的親戚更是心腹,身邊跟著的人沒一個是好人。
“我告訴你,今天,不僅你未婚妻老子要弄,這個小娘們老子也要一起帶走!”
張深金抬手一指陳靈夕,囂張地叫出來。
刹那間,陳靈夕臉色慘白:“完了!連我自己也賠進去了!”
“鬼嚎什麽嚎,馬尿喝多了就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了?”突然包間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王旭麵色冰冷的走了進來。
掃了一圈,發現白夢涵被陳靈夕抱在懷中,劉建宇躺在地上,張深金囂張地拎著一瓶酒站在前方。
看樣子他來得還不算晚,至少白夢涵還沒有出事。不管實際如何,終究是自己名義上領證的妻子。
王旭在麗姐的酒吧混了三年,這裏發生了什麽,幾乎一眼就分析了出來。
“找死!”
他臉色陡然一黑,身形一閃,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向張深金臉上。
“啪!”
響亮的耳光聲炸開。
張深金半邊臉都被抽得向側麵甩出去,巨大的力量帶動著他的脖子,然後是身體,整個人在原地轉了三圈後,才一頭栽倒在地上。
嘩啦!
酒桌上的一瓶酒滾落,正好摔碎在張深金臉上,碎片切割開他的臉,鮮血混合著酒水流滿一地。
陳靈夕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王旭,這個廢物上門女婿,他竟然敢直接動手打隆興商會的人!?
不對,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誰通知他來的!?
此時,張深金帶來的那些人,已經紛紛怒罵著,抓起凳子、酒瓶之類的物體,一個個凶狠地向王旭衝來。
王旭麵色平靜的躲避,出手,抬腿,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在不大的包間內轉動,每一次動作,都會有一個敵人倒下,一個個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抱著手腳,發出後悔的慘叫。
“他……好帥啊!”
陳靈夕瞪大雙眼,一片空白的腦海中,竟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不到十秒鍾,王旭就廢掉了所有衝上來的敵人,走到張深金麵前,一腳踩住他的臉,將他剛爬起來的身體又一次踩回了地麵上。
“啊!”
一塊酒瓶碎片,刺穿了張深金的臉頰,讓他發出慘烈的慘叫,還有如同野狗般的吠叫。
“小子,你他媽是誰?知道你惹了什麽人嗎?你他媽的知道老子是誰嗎?”
“老子是隆興集團的人!我老大是張餘年!龍頭張!”
“你敢動我,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對他的回應,是王旭更加用力碾動的鞋底。
“那你又知道,我是誰嗎?”
王旭低頭俯視著腳下怒吼的張深金,冷笑著說道:“得罪我,生死不再由你。”
“而且龍頭張?還真是好大的名號,張餘年那老不死都沒幾天好活了,他唯一的兒子張勝也被人弄死了,你竟然還敢拿他來威脅我?”
聽到王旭說的這番話,陳靈夕呆滯的雙眼中,陡然出現了一抹神采,卻是驚恐。
這番話,要是讓張餘年聽到了,別說王旭了,恐怕他們今天在場的這些人全都得陪葬,整個白家都會因此滅門。
“你到底是什麽人?!”張深金憋屈的怒吼質問,心中有了一絲害怕。
王旭一進門就動手,直接把他打蒙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王旭的身份,這個時候真的有點害怕王旭是張家的敵人派來的了。
“他,他叫王旭,是白家的上門女婿……”一個縮在角落裏的公子哥,這時突然出聲介紹道。
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別有用心。
“白家?白……我草你媽!你他娘的和這些廢物二代是一起的!?”
張深金微微一怔,然後勃然大怒:“狗東西,老子差點被你唬到了!”
“我告訴你,那筆千萬的合同,你們別想拿了!除非你給我跪個三天三夜,求我原諒你,否則我絕對不……”
“啊!!”
他話還未說完,王旭腳底突然又是狠狠一碾,壓著張深金的臉在地上來回摩擦,碎玻璃劃破臉頰,流出更多的鮮血,嘴裏發出哭爹喊娘的慘叫。
王旭低頭冷漠地看著他,淡淡說道:“你是不是搞錯了自己現在的位置?要不要我更幹脆點,拿刀抹了自己脖子謝罪算了?”
張深金哀嚎道:“大,大爺,求您別踩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剛剛我說的話,都是我在放屁,那筆一千萬的合同,我明天就讓財務準備好,到時候親自給您送來!”
“我說的是真的,公司業務有流程的,我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拿到合同!”
嘴上求饒,心裏張深金卻是瘋狂罵娘:“草擬嗎的,好漢不吃眼前虧,等老子離開這裏,立刻叫人弄死你!報仇不隔夜!”
王旭低頭看著他,淡淡道:“你是想著在報複我吧,不過沒關係,我不在乎。反正張餘年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你要是敢耍我,等他死後,我會親自找你算賬。”
說完,他一腳踩暈張深金,轉身對陳靈夕說道:“還發呆什麽?走吧,離開這裏。”
陳靈夕這才驚醒,連忙攙扶著昏迷的白夢涵,跟著離開了碧竹軒。
不過人一進入安全環境中,就會下意識地自以為是。
很快陳靈夕就開始不斷數落起來:“王旭,誰讓你來的?隻有你一個人過來,上來就動手,要是中間出事了怎麽辦?而且你下手這麽狠,知道以後會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王旭根本懶得搭理她,將兩個女人送上一輛出租車後,他就嘭地把門甩上,轉身重新回到麗姐的酒吧。
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酒吧之中,王旭剛在吧台前坐下,麗姐就笑嗬嗬地端著一杯酒過來,問道:
“前麵事情說了一半你就走了,怎麽樣?蘇小姐的單子,你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