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第一次打捶丸?”劉建明忍了再忍,還是沒有忍住,大聲問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人有時候不能太盲目自信,這世界上超出你無法理解的事物太多了,放心,我不是天才,我也是靠努力才掌握了現在這番能力。”王旭淡淡地說道,渾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甚至,他這個時候還走神了,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和老爹在一起玩耍的日子。

尤其是他憑借老爹傳授的技巧苦練功成,揣著一口袋溜溜子出去和街區的其他小孩子打彈珠,成為彈珠街頭小霸王的快樂。

別人隻能看到他表麵風光無限,卻又有幾人知道他曾經無數個吃苦的日夜?

劉建明感覺自己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不是天才?依靠努力?你他嗎打彈珠,就能練成捶丸高手?那他家傳幾百年的捶丸技巧,豈不是白研究了!?

這一刻,劉建明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

白夢涵有些愣愣地看著一身普通衣裝,放下球杆從球台上走下來的王旭,一時間竟是突然覺得王旭身上充滿了灑脫……

“不!一定是我看錯了!他能打進球,應該隻是運氣好而已,說不定……是被風正好吹進去了!”白夢涵心中想著。

劉建明愣了好一會,終於回過神來,不是自己的家傳無用,而是王旭這個人太妖孽,他對王旭點了點頭,歎息道:“認賭服輸,我輸了!”

“這條命,我這就給你!”

說完,劉建明大步衝向甲板邊緣,作勢就要跳進海裏自殺。

王旭冷眼看著,不覺得這家夥會真的跳,很大可能隻是作勢,果然,不等劉建明衝到甲板邊緣,周圍已經有人開始大叫阻止。

有勸阻劉建明的,也有嗬斥王旭的,同樣也有衝出來阻攔的。

但劉建明態度卻異常堅決,竟是真的不顧一切,從甲板上跳了下去。

這一幕,即便是王旭,也不由看得微微一愣,這家夥玩真的!?

愣了一下,他二話不說,一個縱身飛躍,緊跟著跳進了海裏,這時候王旭才發現,劉建明竟然不會遊泳,已經喝了一肚子海水。

“臥槽!真不怕死!?”

王旭這一刻都震驚的爆了句粗口,然後連忙一把抓住劉建明,將他救上了船。

“咳咳!嘔……”

劉建明吐了好一會海水,才一臉複雜地抬起頭,看著王旭說道:“謝謝!”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顯然不是真的想要死。

王旭看得又是微微一愣,然後失笑搖頭道:“何必呢?隻是一個一時鬥氣的賭約罷了,犯不著真的拿命去拚。”

劉建明苦笑一聲,他自有他的堅持,再次歎息道:“總之,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他轉過頭來,對著謝雲開微微搖頭,道:“謝總,抱歉了,有負重托,我先離開了。”

“沒關係……”謝雲開臉色黑成鍋底,還沒說完,劉建明已經轉身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一幕頓時讓謝雲開臉色更加難看。

這時,趙賀也滿臉複雜地走上前來,對王旭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今天算是真正見識了!接下來我也沒有再比一次的必要了,我也認輸,不過我會努力訓練,希望以後能和王公子再重新切磋。”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是向吉星棋告辭一聲,轉身離去,再待在這裏,隻會丟臉。

現場,氣氛越發的壓抑,無人說話。

張玉玲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燦爛的笑容,轉頭對謝雲開說道:“謝總,真是不好意思,看來這一次我又贏了。”

謝雲開差點被張玉玲這句話氣得破防,眼神凶狠的狠狠瞪了王旭一眼,深吸一口氣,這才轉頭回應張玉玲道:“認賭服輸,城中村那塊地皮,以後我九龍集團絕對不會再插手一絲一毫,我以我的名聲立誓!”

張玉玲點點頭,這就夠了。

雖然表麵上看似謝雲開什麽也沒有真正付出,但實際上謝雲開這一次輸的是一敗塗地。

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和地位的人來說,名聲,遠比金錢更加重要百倍!

不等張玉玲再次開口,吉星棋已經主動出聲道:“張總,我也同樣認賭服輸,我會立刻叫停我手下的操盤手對於隆興集團股價的打壓,但是我也提前說清楚,現在打壓隆興集團股市的香島投資公司可不止我一個,我隻能控製我自己的人,其他人我就無法保證了。”

張玉玲神色平靜地說道:“多謝吉小姐,隻要你們的人退出去,其他的投機客自然也會識趣地一起退掉。”

“這可不一定。”吉星棋搖頭,認真地看著張玉玲,沉聲說道:“我說句真話,張小姐你現在的處境其實很危險,隆興集團終究是張餘年的,不是您的。”

“據我所知,當年你嫁給張餘年,其中也是多有隱情,可不像外麵那些流言蜚語傳得一樣,你何必為了張餘年一個將死之人,而費這麽大力氣呢?”

“你難道,就不準備為自己考慮一番?相信我,不管有沒有我插手,隆興集團這艘船都已經破了,注定了覆滅沉沒的結局。”

張玉玲沉默地和吉星棋對視了片刻,平靜說道:“吉小姐說得對,但我這麽做,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吉星棋聞言微微沉默一會,突然抬頭看了眼走過來的王旭,然後深深地盯了張玉玲一番,點頭道:“我明白了,一會慈善宴會再見。”

說完她轉身走開,和王旭錯身的時候,微微停頓下來,低聲說道:“我似乎知道你為什麽和張玉玲湊在一起了,不過我不管你和她達成了什麽目的,但相信我,你最好趁早抽身,隆興集團的水很深,深到連趙風月都不敢輕易插手的地步,你最好仔細考慮考慮我說的這番話。”

王旭微微一怔,然後轉頭對她輕飄飄地說道:“吉小姐,你說這番話,是因為我剛剛打了您的臉,在挑撥離間嗎?這手段,也太生硬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