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機場,開手機的一瞬間,寧采臣就接到了梁林甫的電話,那個家夥興奮異常,幾乎在剛接通的時候聲音就傳了過來:“寧老弟,你的手機怎麽一直打不通!”不等寧采臣回答,他緊接著又道,“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簽了,投資商的錢馬上就到賬了!老弟,你又幫了我的大忙……”

“我知道了,我現在有事,以後再聊。”寧采臣淡淡的打斷了他,聲音中有一絲不耐煩,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而且,他現在也實在沒心情和梁林甫扯閑篇,說了一句後,就準備掛電話。

“先別掛!”梁林甫心情大好,根本沒有聽出寧采臣的不耐,笑著問道,“今晚有空沒?一起吃個飯。”

“以後吧,我現在在京城。”寧采臣皺眉拒絕。

“你去了京城?”梁林甫的聲音出現了片刻的停頓,他爽朗的笑了兩聲,“老弟,看來我這個電話打得和真是及時,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嗎?我人雖然在連江市,但是在京城還是能說的上幾乎話的。”

“不用了。”寧采臣簡短的說了一句,不聽梁林甫囉嗦,果斷掛上了電話,轉頭對身邊人道,“走吧,我們去中醫協會。”

中醫協會位於京城某處的一個胡同內,是那種大型的四合院,門外古樹林立,樹下停靠著四五輛豪華轎車,門口甚至配備有警衛站崗執勤,如果不是門前牌匾上中華醫學協會幾個大字,任誰也看不出這裏聚集著一群醫生,是看病救人的場所。

“這群醫生倒是好大的威風。”下車後看到這番場景,寧采臣冷聲嘲諷了一句,對中醫協會的益發的不滿了。

“誰說不是!”石小樹撇撇嘴附和,“誰讓他們看病的對象都是達官貴人呢!”

一行人在協會門口被警衛攔了下來。

江謹萱掏出證件,準備動用她的特殊權力進門,沒想到寧采臣早有準備,掏出了秦冰川留給葉小倩的名片遞了過去,心平氣和的表現的像是一個來求醫的:“我們來找秦老爺子。”寧采臣的態度出乎江謹萱的意料,她收起了證件,站在一邊靜候事態的發展。

秦冰川的名片起了很大的作用,警衛隻是掃了一眼,就直接放行了。這到讓寧采臣感覺非常意外,他之前沒料到中醫協會有如此嚴格的警衛製度的,拿出名片也隻是姑且一試,如果不行,他已經準備讓石小樹對他們動用降頭術了。

對於降頭師來說,普通人的地界無處不可去。

秦冰川和孫餘中都不在,寧采臣認識的人中,隻有王昆和宋睿在,可當他們去到他們辦公室的時候,卻是人去樓空,向旁邊的人打聽,卻是剛才還在,一眨眼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聞聽這句話,寧采臣眉頭一皺,心裏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聲,暗罵了一聲,做賊心虛!

寧采臣本準備在房間坐等他們歸來。但熱心的領路人卻給他們引薦了另一名叫做張際昌的老醫生。對於持有秦冰川名片的人,他倒是不敢怠慢,而且,來人竟然不止認識秦冰川,甚至連他的徒弟都看上去很熟絡的樣子,他就更不敢得罪了。

來這裏的人大多是權貴,而且找到這裏,肯定都是有重病。若不及時救治,將來怪罪下來,領路人可擔當不起,所以,他倒是極為熱心的把今天坐診的醫生介紹給了寧采臣。

正主不在,寧采臣想要發飆也找不到人,而且他也需要找人驗證具體那些藥材的真假,所以,就留下石小樹和路雨等人繼續等待王昆和宋睿,他和江謹萱跟著領路人來到了張際昌醫生的房間。

“來找秦師兄?”張際昌看上去才像是那種真正的老神醫,鶴發童顏,肌膚紅潤,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賣相極佳,不幹醫生出去算卦估計也是一方好手,他隻是瞥了寧采臣兩人一眼,就笑道,“兩位看上去都健康的很,是家裏人生病了?”

“嗯!”不是正主,寧采臣倒也不會為難他,從身上把藥材包掏了出來,“張醫生,你給看看這些藥材,病人正是吃了這些藥導致犯病的!”

張際昌看到包藥材的紙包,眉頭就是一皺,若有所思的看了寧采臣一眼,然後接過來拆開包仔細的查看起來,半晌,他抬起頭來:“病人之前可是元氣虧損?”

“是。”寧采臣如實點頭,張際昌要是看不出來藥材的用途才奇怪,“確實是元氣虧損,張醫生,我隻想知道這些藥材有沒有問題?”

“藥材沒有問題,是增補元氣的藥。”張際昌道,“都是名貴藥材。”

“可是病人吃了這些藥現在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生命垂危。”寧采臣壓抑住心頭的怒火,淡淡的道。

張際昌一愣,重新看向了那藥材包,他鎖眉沉思了片刻,試探著問:“這是秦師兄開的藥?”

“對。”果然是一夥兒的,寧采臣眼眉挑起,冷笑了一聲,“就是秦冰川開的藥。”

“不該啊!這些藥配量,作用正是增補元氣,按理說病人不該出現昏迷症狀才對啊!”張際昌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站定看向了寧采臣,“病人帶來了嗎?”

“沒有。”寧采臣態度轉冷,對裝腔作勢的張際昌已經懶得表演下去了。

突然,張際昌站住了,他看著寧采臣,恍然道:“你們是雲安市降頭術的那幾人?”

“你看出來了!”寧采臣冷笑,“那好,現在可以告訴我秦冰川在哪兒了,那個卑鄙小人濫用醫術,草菅人命,我這次來就是找他算賬來了,你也別想著包庇他,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照樣能讓他付出代價、”

知道了寧采臣的身份,張際昌的冷汗倏地就落了下來,他慌忙伸手,作勢欲攔:“你先等等!這件事可能有誤會,上次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在那件事情上,我們的態度絕對是誠心誠意的道歉的。要不我陪你們走一趟,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不用了。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一聲嬌斥,石小樹從屋外闖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她手一揮,把那人丟在了地板上,寧采臣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王昆,和秦冰川弟子在一起的那個人,此時,他臉色慘白,額頭發梢布滿了汗水,眉頭緊緊的縮在一起,好似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一般,他看到張際昌,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張師叔,救我,好難受……”

“王昆!”張際昌蹲了下去,伸手給王昆把脈,片刻,他臉現怒容,抬頭斥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麽?太無法無天了。”

“我對他做了什麽?你怎麽不問問他們做了什麽?”石小樹嗤的笑了一聲,走到了寧采臣的麵前,“寧采臣,他全招了,事情就是他們幹的,就是這些家夥把秦冰川的藥給掉包了……”

“什麽!”張際昌一愣,聽出了事情的不尋常,他把王昆扶起來,焦急的問,“王昆,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把什麽藥掉包了?”

“師叔,是周師兄。”王昆看了張際昌一眼,慘笑一聲,虛弱的道,“是周師兄把秦師伯的藥給換了,說是要讓他們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