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聽我的準沒錯……”石小樹轉過頭去,朝葉小倩嫣然一笑,手突然一揚,也沒見她拋出什麽東西,葉小倩竟然眼睛一閉,軟軟的昏迷在了輪椅上,連手裏的遙控器也掉落到了地板上。

寧采臣幾人幾乎同時愣住。

聶曉茜瞳孔驟然縮在一起,隻感到渾身的不自在。石小樹的出現讓她很沒有安全感,而現在這種不安的感覺益發的強烈了。

似是意識到剛才的行為有些過於詭異,石小樹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對愣住的幾人解釋:“別緊張,她隻是失去了意識而已。一會兒會有些疼痛,所以,還是昏迷比較好!”說完,她還特意看了眼聶曉茜。

聶曉茜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移開了目光。

寧采臣表情怪異,看石小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忍不住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石小樹剛才這一手確是很神奇,隔著三四米的距離,隻是揮了下手,葉小倩就暈倒了,身邊住著這樣一個擁有恐怖能力的家夥,換誰也難免產生些心理障礙!

若她要想幹什麽,還不是為所欲為了。對於把石小樹這尊大神請走,寧采臣益發的感覺迫在眉睫了。

“隻是降頭術的一種。”石小樹渾沒把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笑道,“放心好了,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傷害的。寧采臣,你過來搭把手,把她抱到我的房間裏,我來給她治傷……”

說著話,她忽然愣了一下,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環視緊張兮兮的眾人,莫名的歎了一聲,在腦門上輕輕點了點:“嗬嗬,我忘了你們都不熟悉降頭術。大家都別害怕,降頭術其實並不想電視小說上演的那樣專門用來害人的。降頭師在我們那裏都是德高望重,很受人尊重的。他們平時也都是治病救人,從來不做昧良心的事情。”

“降頭術不是用來害人的?”寧采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也有人用降頭術害人!”石小樹考慮了一下,說道,“不過,那樣對修行很不利,會折壽的,除非特別邪惡的降頭師,不過在現在社會,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出去害人了……”她擺了擺手,勉強一笑,“算了,這些專業的東西,跟你們說了也不懂,先救人吧!”她雖然表現的有點不耐煩,但莫名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寧采臣抱進葉小倩,把她石小樹的臥室,平放到床上,然後駐足站到了一邊。

石小樹擼起了袖子,返身準備關門,卻看到寧采臣還站在一邊,她忍不住皺了下眉頭,瞪著眼睛道:“出去啊!降頭師施法的時候不能被外人看到的。”

“看看也不行?”寧采臣一愣。

“當然不行。”石小樹說著就來推他,一看到她手腕上那條徐徐蠕動的小花蛇,寧采臣汗毛倒豎,急忙後退了兩步,雙手高舉:“別,別,我自己出去。”說完,轉身落荒而逃。

“哼!這還差不多,在門口守著,誰都不許放進來,否則她死了可不怨我!”石小樹朝著門外大聲的恐嚇了一聲。才低頭親吻了下小花蛇,反手帶上了門,背轉身,她忿忿的握著小拳頭,嘟噥,“大壞蛋,竟然把人家是降頭師的事情都告訴她們,害的我還要耗費精血親自扭轉自己的形象,真討厭。”她走向了床上的葉小倩,眼中精光閃爍,邊走邊道,“最最可惡的是,竟然還想把我送走,門兒都沒有。”

寧采臣和聶曉茜等人下午在客廳的對話,石小樹都知道了。

而且很顯然,無論是寧采臣還是聶曉茜等人,都忽略了這個嚴重的問題!

撬開了葉小倩的嘴,石小樹條件反射的撇了撇嘴巴,也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柄鋒利的小刀,比劃了幾下,才閉上眼睛,咬牙在自己的手掌心快速的劃過。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石小樹疼的一咧嘴,眼淚刹那間溢滿了眼眶,她顧不得擦掉眼淚,一動手腕:“小花,快!”

小花蛇聞到了血腥味兒,蛇頭馬上昂揚起來,嘶嘶的叫了兩聲,馬上遊到了石小樹的手心,蛇信吐出,在那傷口上一舔而過,隨後心滿意足的退回到了手腕上。

“好疼啊!臭小花,就不知道輕點兒!”石小樹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小聲的抱怨著,但還是飛快把被小蛇舔過的傷口伸到了葉小倩的嘴巴上麵。

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順手掌留下,滴進葉小倩張開的嘴巴全流進了她的喉嚨裏,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隨著鮮血的流失,石小樹的神情也逐漸變得肅穆,她另一隻手扶在了葉小倩的心口,嘴裏念念有詞,語調怪異深沉,仿佛能引起空氣的共鳴。

詭異的是,葉小倩的身體竟隨著她的咒語逐漸的漂浮了起來,皮膚、肌肉、以至於關節都在毫無節律的顫抖著,喉嚨裏也忍不住發出了赫赫的聲音,膚色灼紅,好似承受著偌大的痛苦一般。

石小樹同樣麵容猙獰,和平時溫和恬靜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就好似西方世界邪惡的巫婆一般。這般毀形象,怪不得石小樹不允許寧采臣旁觀呢!

血早已經不流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從石小樹的臉頰滑落,她也顧不得擦拭,從衣兜裏摸出了一顆藥丸丟進也葉小倩的嘴裏,大喝了一聲,在她的前身後背用力拍打起來。

隨著拍打,饒是葉小倩扔處在昏迷之中,仍從嘴裏發出了一陣陣壓抑不住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慘烈。

慘叫聲穿透了薄薄的房門,回蕩在客廳裏,讓在外麵等待的人們不寒而栗,誰的麵色都不好看。

連一向膽大的聶曉茜,臉上都褪去了血色。更別提李淩和柳雅蝶了。

管家和仆人早都被打發走了,否則的話還真是不可收拾了。

“采臣,她行不行啊!小倩怎麽叫的這麽痛苦!你快去看看怎麽回事啊?”柳雅蝶緊扣著寧采臣的胳膊,急的滿頭大汗,但緊閉的房門好像帶著魔咒一般,阻擋著她們前進的腳步。雖然石小樹說過了她不會用降頭術害人,但房間內的人還是沒有一個敢越雷池半步!況且,石小樹也說了,如果打擾了她,出了問題算誰的啊!

“再等等。”寧采臣雖然手心裏滿是汗水,但還是故作鎮定的道,“既然她說了能治好小倩,那我們就要相信她。一切有我呢,不會讓小倩出事的。”他看著緊閉的房門,自我安慰,“再說了,小倩的傷勢很重,要把她恢複的完好如初,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工程?哪有那麽容易的!”

話音未落。

慘叫聲戛然而止。

緊閉的房門被石小樹從裏麵打開了,她站在門口,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濕淋淋的,柔順的頭發都一綹一綹的貼在了頭皮上,她抬手抹掉眼皮上的汗珠,依次掃過門外站著的眾人,燦爛的一笑:“OK了,讓她睡上一覺,明天應該差不多就康複了。你們要看她的話記得輕點。”

石小樹疲憊的樣子頓時博得了不少的好感,眾人對她的恐懼在她出現的一瞬間頓時消減了很多。

柳雅蝶沒來由的一陣感動,她上前一步,笑一笑想說句什麽打破冷場,但被石小樹手腕上的小花一嚇,又縮了回去。

“它很可愛,不咬人的。”石小樹輕輕笑了笑,放下袖子擋住了小花蛇,看著柳雅蝶道,“姐姐,能帶我去洗個澡嗎?身上好髒!”

如果排除了她的那嚇人的寵物和古怪的身份,石小樹無疑就是一個模樣招人喜愛的鄰家小妹。

也許是為了彌補剛才的失態,柳雅蝶笑笑,克服心中的恐懼,站出來主動拉住了她的手:“當然可以,走,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