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啊,居然接下了我的一劍。”一劍啪啪的鼓掌,看著花亦冷的眼神帶有一絲笑意,“我就比較喜歡厲害一點的,要不然對手太弱,一下就打死了,這也太沒意思了,尤其你還是我這樣的精神異能,那就更加不能弱了。”
花亦冷冷眼看著一劍,這個男子的強大毋庸置疑,剛才那一劍絕對沒有盡全力。事實上兩人的第一次攻擊都沒盡全力,都在試探對方有多強。不過從第一次交鋒的結果上來看,一劍明顯的要比花亦冷強很多。
這也難怪,一劍是一個C級精神異能,而花亦冷,僅僅是一個學生,即便他天賦很好,但那一劍也是從小就有天才的美譽的。
花亦冷一招手,一道巨大的波動再次憑空出現在空中,如那海嘯颶風,洶湧澎湃著往向一劍斬過去。
這一“刀”雖然無形無聲,但是比真正的鋼鐵澆築成的冷兵器威力不知要大多少倍。這“刀”一路乘風破浪的碾壓而過,夜空似乎都發出隆隆的聲音即將被撕裂開來,空中遊離的浮遊生物微生物,在這刀型波動經過的刹那就宣告死亡。這些生命力頑強的微小生物,麵對花亦冷的一“刀”,也隻有飲恨。
“這一刀比上一刀要強哦,起碼看起來是那麽一回事。”麵對花亦冷的一“刀”,一劍哈哈一笑,並不換招式,還是右手並出兩指,這次他沒有往前虛指,而是在空中輕輕的劃了一下,就和小孩子手舞足蹈一樣,隨意一劃。
空氣頓時被切割開來,那撕裂的空間不斷的往外延伸,一路不斷的將空間坍塌而去,坍塌過後,空間又飛快的重組,就和有人拿著一把刀在水裏麵劃動一樣。水麵上會有痕跡在隨著刀的移動而移動,但是刀走過後,水麵還會複原。
那坍塌的空間和刀形波動在半空中相遇,兩股力量都是轟然炸開,帶著一種沉悶的悶雷之聲,各自抵消。
那裏的一棵大樹,忽然就和颶風卷過一樣,樹葉簌簌而落,在一瞬間就成了光杆司令,那樹葉漫天飛舞,如同夜幕下的禮花,朵朵綻放。
一劍對眼前這個少年的戰力很是滿意,也有些震驚,雖然他到現在都還沒盡全力,但是對方太過年輕了,他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我絕對沒有這種戰鬥力的。
而且那少年雖然年輕,但是其鎮定程度和行事風格,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孩子,一劍可以“看”到那孩子臉上,始終都是那冷冰冰的容顏,就連剛才被一劍刺飛的時候,也沒有絲毫改變。
這種夜色,百米的距離,眼睛的作用被降到最低,除非是擁有了貓的眼睛,否則是無法看清的。但是一劍看人卻是不需要眼睛,他隻需將精神力鋪展開來,就可以“看”到他想看的東西,而且這雙“眼睛”的功用更加強大,它可以在沒有任何光源的漆黑環境下看,也可以在熾熱的冒著耀眼光芒的地方觀看。更加能看到細小到眼睛看不到的東西。
“看起來你也是有一點料的,要不,咱們不打了,這青幫,滅了就滅了,反正我們也用完了。你跟我走,我讓你從此叱吒風雲。”一劍眼睛盯著花亦冷說道,雖然他的眼睛啥也看不見。
一劍這話絕對是出自真心的,精神異能比較罕見,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同類,而且是這麽出色的後輩,如果帶回去加以調教,日後必成大器。
“不需要。”花亦冷的聲音不帶一絲表情,冷的就和機械合成的電子音一樣,“你,要麽走,要麽,戰!”
他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並不因為對方比自己強大而有什麽變化,他不會像司辰那樣在看到強大對手時眼裏冒出熊熊戰火,也不會像那些所謂的前輩高人那樣,看到弱小的就眼露蔑視。他的眼神和他的聲音一樣,始終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很難想象這個少年,他到底有著怎麽樣的經曆,要不然怎麽會如此冰冷,他的冷,並不是隻存在於表麵,而是深入骨髓的。
正因為如此,一劍才會對花亦冷產生興趣。
“哎呀呀,真是一個固執的小家夥呢,不聽話可是要打屁股的哦。”很奇怪一劍這種老爺們會說出這種女性化的言語,不過他自己卻是沒有在意,而且更奇怪的是這種言語並沒給人帶來惡心的感覺。
一劍大手一揮,就如同車站離別的戀人那樣,揮一揮手。
現場忽然狂風大作石走沙飛,幸虧現在是夜晚,若是放在白天的話,這一片空間鐵定會被烏雲遮蔽,出現山雨欲來的景象。
這狂風中蘊含了無數細小的風刃,這些風刃有的直線遊走,有的弧形切割,有的旋轉著絞過去,就好像絞肉機。狂風所到之處,水泥地麵都被掀起一層皮,如那貪婪的蝗蟲,所過之處,皆吃幹飲盡。
花亦冷站立不動,好像已經被嚇傻,不過他的眼神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這就說明這狂風並沒有給他帶來恐懼。
他的眉心忽然就湧出潺潺的溪水,這溪水一路向下,流過他的全身。
這溪水就好像已經不受地心吸引力的作用,流淌在花亦冷的全身,他的身體表麵,已經全部被溪水包圍。
下一刻,狂風卷了過來,那風裏夾帶了無數地麵殘骸和其他殘骸,還有兩棵被連根拔起但是立即就被粉碎的大樹,狂風呼嘯,讓人膽寒。
一劍這一招提高了幾分實力,他很希望在那個孩子似乎萬年不變的眼中捕捉到其他的東西,比如驚恐,比如害怕,亦或者是,佩服。
但是一劍注定失望了,花亦冷的眼中沒有任何其他情緒,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狂風肆虐而來,吞噬了花亦冷的身體,將他卷到空中,如一塊陰雲裹著花亦冷小小的身體,飛過。
狂風的巨大衝擊力如一柄巨錘一樣砸中花亦冷的全身,花亦冷的全身登時就是一陣哢哢作響,那是骨骼炸開的聲音。
衝擊力並不是狂風最厲害的地方,那裏麵有著各自獨特軌跡的風刃才是真正的殺著,這使得狂風內部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粉碎機,一切有形體的物質都會在裏麵被粉碎,就和那兩棵大樹一樣,化為齏粉。
花亦冷是有形之物,而且這“形”還是一個冷豔美少年的“形”,但是他卻不會被颶風粉碎,因為他的身體表麵,流淌著無形的溪水,那是他純潔的如同純淨水一樣的精神力。這溪水在花亦冷表麵流淌著,生生不息,使得花亦冷就如同一個琥珀一樣的工藝品。
溪水,並不是流淌這麽簡單,溪水流淌的同時,無數個細小的漩渦在上麵飛速的轉動,就和構成汽車發動機那一個個齒輪的一樣,這些漩渦構成了溪水的流動。
漩渦的大小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和方程式一樣時刻變換著,而引起這方程式變換的自變量,那就是颶風裏麵和溪水接觸的一個個風刃。
溪水就如同傳說中的聖水,蕩滌一切汙漬雜質,將颶風過濾的幹幹淨淨,裏麵那奪人性命粉碎一切的風刃,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就被溪水吸收個幹幹淨淨,狂風,僅僅就隻剩下了狂風!
感受到自己狂風裏麵發生的變化,一劍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狂風不能奈何這個少年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但他絕對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輕易的就破解了殺招。在他的預想中,少年在這一招下肯定會活下來,但是會受重傷,半死不活的活下來。但是他居然如此快速如此幹淨利落的就消除了狂風內的風刃,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狂風的威力,九成都在這些風刃上,風刃被破,狂風就隻剩下了衝擊力可以用,這衝擊力威力也不小,甚至能卷起一棵大叔,但是對異能者來說,很少會奏效。
對於花亦冷的做法,一劍還是有些讚許的,因為很少會有人選擇主動讓狂風包圍而從內部消融的,因為這是非常危險的做法,一旦不能成功消融裏麵的風刃,就會在狂風裏被絞成一堆碎肉!
狂風變為了純淨的狂風,裏麵裹著一個人,呼嘯著吹破夜空。
這狂風很快就吹上了一幢房子,那房屋的玻璃,在和狂風的接觸的那一刹那,嘩的就碎裂開來。玻璃碎片並不落地,而是在狂風的吹送下,化為無數寒光,向著房間裏麵切割,就和司辰灑出的暗器一樣。
這是一間臥室,躺在床上的一男一女,咽喉幾乎同一時刻飆出血花,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從天而降,將兩人刺成兩團爛泥。
花亦冷的身體,重重的砸在牆上,那牆頓時就哢哢裂開,爬出數道裂痕,向四麵八方蔓延,如同爬牆虎的腳。
“小家夥,死了沒?沒死的話就爬起來,我們繼續玩。”一劍緩緩的移動腳步,向花亦冷走去,這是兩人交戰以來,他的腳第一次移動。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好笑,這個小家夥,居然重傷了,隻是重傷的未免搞笑了點。狂風最大的殺著被他解決,他卻傷在狂風那最次的衝擊力之下,當真好笑。就像有人擊敗一個拳擊手卻敗給拳擊手幾歲的小兒子一樣,有點戲劇的色彩。
行走過程中,他右手一招,一道青色透明風刃立時切出,從他右手處脫開,向著躺在地上的花亦冷斬過去。
“小家夥,我對你放了個風刃,千萬要躲開啊,要不然,你可是會死的。”風刃和一劍的話語同時向花亦冷傳播而去。
而此時的花亦冷,被那大力撞在牆上,砸的他渾身就要散架,當然這不是最嚴重的傷害,最厲害的是颶風卷起他的那一刻,巨大的衝擊已經將他的全身骨骼都衝出道道裂紋,他的身體,是真的快散架了。
他連移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