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都考試,更新遲了,抱歉)
請完假,蕭天也沒有回教室,給楚懷風發了條短信,就直接殺向校門外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市南的一家鮮花店,林雅這丫頭對自己該做什麽有些迷茫,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蕭天覺得在花店挺適合林雅的。他要去花店綜合考察一番,看到底是不是適合林雅。
站在公交站旁,蕭天等待著去市南的公交,他這時才想起來,貌似4路車也是去市南的,提到4路車他自然就想起那天自己狂追4路車救自己班同學的情景。
記得那個時候班裏的同學除了林雅耿鵬寥寥幾個人外,都是對自己討厭至極,從討厭到今天對自己崇拜仰慕,就好像做夢一樣。
“這是你自己放著好學生不做,偏偏去做痞子的,他們討厭你都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別人。”好像是看出了蕭天此時在想什麽,夏荷說道。
“嗯,說的是,都是我自找的。”蕭天微微一笑,雲淡風輕,“雖然這使很多人都誤解,不過我還是喜歡我這種生活方式。”
“車來了!”這時不知誰叫了一聲,蕭天扭頭看去,剛剛消失的笑容立馬又浮了上來,原來那輛車,果然就是4路車。
雖然那次之後夏荷將所有人的記憶都抹除了,他們都不記得蕭天曾經救過他們的事情,但是4路車對蕭天的意義還是很大,是從那次他才開始認識到,自己是八班的一份子,是這個大家庭的一員。雖然他和八班格格不入,雖然他和這個家庭其他成員相比“不務正業”,但是,他確確實實是八班的學生。
“哈?居然是你!”蕭天才剛從車門上去,就驚得瞪大了眼睛,因為這個公交司機赫然就是那次那個司機,為了救人情急之下他還對這司機動了粗的。
壞了壞了,我太粗心大意了。吃驚過後,蕭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使他懊惱的想打自己的臉。
他當時隻顧著自己班裏的同學了,完全將那個司機忽略了,那司機什麽時候下的車有沒有受傷,下車後去了哪裏,他完全沒察覺。而且,更嚴重的是,事後他忘了修改司機的記憶!
也就是,那司機認識他!
剛想起這個的時候,蕭天嚇了一跳,不過他轉念又一想,認出就認出唄,認識了又能怎麽樣?就算你到處去對人說,難道會有人相信不成?
“師傅,好久不見了啊。”想到這,蕭天對司機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最近過得還好嗎?”
“我認識你嗎?”你司機疑惑的看著蕭天,看那樣子,是完全不記得蕭天了。
“呃·····你不記得我了嗎?”蕭天更加疑惑,這司機健忘嗎?那種事絕對是使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怎麽這才多久,他就忘了?不過忘了最好。
“你誰?我怎麽就記得你、搞笑!坐就投錢,不坐就下,別耽誤後麵的人。”司機大手一揮,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我還真是靠了,有意給你道個歉補償一些,沒想到你居然不記得我了。當下蕭天投完錢,臨走時又對司機說了聲抱歉才找一個座位坐下。
“莫名其妙!”那司機看了一眼蕭天,感覺這人有點神神叨叨的。
“別奇怪了。”看到蕭天的眉頭還在皺著,眼看馬上就要成為菊花,夏荷說道:“事發當天我就把他的記憶修改了,他當然不記得你。”
“夏荷,你真好。”蕭天由衷的讚道。
“那是。”夏荷揚起下巴,得意洋洋。
“回去幫我洗衣服吧。”
“滾!”
此時的4路車裏麵,還有兩個空座位,這兩個座位靠的很近,一個在前,另一個緊挨著在後麵,是雙排座那一排的座位。
蕭天走到後一個座位坐上去,因為前一個座位坐的是一個美豔少婦,化妝化的很濃,蕭天不怎麽喜歡這種化濃妝的女的,除此之外,和她現在的座位連在一塊的那個空座位上雖然沒人,但是卻放著她的包。
蕭天的同座是一個戴眼鏡的男生,高高瘦瘦的,一看就是個書呆子,蕭天對書呆子倒是不討厭,反而倒有些同情。這些可憐的孩子啊,教育把他們教的除了翻書其他方麵都遲鈍無比。
那書呆子坐在坐位上一動不動,雙眼盯著窗外,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
“嗨,哥們,看什麽呢?”蕭天看那眼鏡看的挺入神,忍不住問道。
“······”眼鏡根本沒反應,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不想搭理。
“哥們,在看啥呢?”蕭天提高了聲音,再次問道。
“啊?你是在和我說話嗎?”眼鏡回過頭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道。
果然是社會主義的合格書呆子啊,蕭天在心裏感歎,和我坐一塊的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我沒和你說話,是和懸浮在你頭頂的那個人說話的。”蕭天伸手往自己頭頂指指。
“嗯?我頭頂有人?”眼鏡當時就震驚了,瞪大眼睛就抬頭往車頂上看去,當然那裏空空如也,別說人了,連個蒼蠅都沒有。
我勒個去!這話居然也有人信?還抬頭去看看?我說哥們你真是中毒不淺啊。
“你這人,真無聊!”眼鏡搖搖頭,就和大街上買菜大媽看到一個爛柿子一樣搖頭,然後又偏向窗外,看風景了。
“你到底在看什麽?”蕭天看那眼鏡老是盯著玻璃,這都十分鍾過去了,他還是扭頭看著,蕭天都替他皺眉了,就是窗外真好看,你脖子老這麽扭著,不累嗎?
“我在看玻璃。”過了十分鍾的緩和,傻子對蕭天耍他的怒氣也消了,轉頭說道。
“玻璃有什麽好看的?”蕭天是越來越佩服這書呆子了,就那麽光禿禿一塊玻璃,能讓你看這麽久?
“書上說,這玻璃的是砂子做成的。”眼鏡又推了推眼鏡,“你不覺得很神奇嗎?那砂子這麽髒,卻能做出這麽透明的東西!”
“是,很神奇!”足足愣了五秒,蕭天才吐出這三個字,他真想拿一把扳手將這哥們的腦袋打開,好好修修他。
和眼鏡的跨物種交流沒過多久,車就到了一站,車門打開,不過卻是一個人都沒下,隻上了一個人。
這人是個中年,頭發亂糟糟的,而且已經開始花白,被曬的黑黑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他穿著一身學生的軍訓服,腳下套著難看的鞋子,褲腿胡亂的卷起,而且腿上還有一些泥巴。
中年走上車後,環視一下車內,發現車裏就隻剩一個座位了,不過他卻是沒有走向那個座位,而是隨便找個角落裏,一聲不吭的站著。
哎,這些農民工,真的很可憐,他們用自己的雙手為城市的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那些摩天大樓、大橋可以說都是這些人一磚一瓦壘砌而成。但是沒人會記住他們,他們的付出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這些也就算了,他們的社會地位極其低下,也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就拿現在來說,如果上車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人,肯定會直接坐到那美豔少婦的旁邊,而不是像這個中年大叔一樣,有座而不敢坐。
“誒,大叔,那不是還有一個座位嗎?你幹嘛站著?”車裏很多人都看到這一幕,不過他們瞟了一眼後目光就挪開了,隻有蕭天開口。
“小夥子,我習慣站著,就不坐了。”大叔對蕭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大叔,你在哪下啊。”蕭天又問。
“時代超市。”
“呦,這時代超市可不近,大叔你還是坐著吧。這座位放著也是浪費。”蕭天又勸道。
“我說你小子吃飽了撐得嗎?人家愛站著,關你什麽事?”農民工大叔還沒開口,那美豔少婦不滿的嚷嚷開了,她才不樂意和這個肮髒的老頭坐一塊呢,可是偏偏這小子老是想把那老頭往自己這邊叫,實在討厭至極。
“我讓大叔坐,又沒讓你坐,關你屁事?”對於這美豔少婦,蕭天一點好印象都沒有,更不會給她好語氣。
“哎呀,小小年紀,說話這麽衝?”那美豔少婦聲音拔高兩度,“你家裏怎麽教育的?”
“反正是不會像你家裏那麽教育就對了。”蕭天冷笑道。
“怎麽說話呢你?!”美豔少婦把頭扭過來,看著蕭天,臉上滿是怒氣。
“好了好了,每人少說兩句,這裏是公共場所,不要大聲喧嘩,影響其他人!”前麵司機聽到後麵的爭吵,大聲說道,“這位女士,把你的東西拿一拿,都是花錢坐車的,何況還有座位,不能讓人家站著。”
“切,他自己願意站著,關我什麽事。”那少婦嘀咕兩句,動也不動。
“他媽的!”蕭天一聽這話氣就來了,霍的站起來就要去打那少婦,卻被眼鏡一把拉住,在他耳旁小聲說道:“當事人都沒反應,你在這強出頭幹嘛?這些農民工之所以會有這些待遇,很大部分原因也在他們自身,他們如果這麽一直逆來順受的話,你能幫的了他這一次,那下一次呢————而且你這也未必是幫他,他心裏或許就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未必想去那坐呢。”
“你說得對。”蕭天又坐下了,他這次再看眼鏡的目光有些不同了,這個書呆子,貌似也不是那麽呆啊。
“哎呀,書上寫的這情節果然有用啊,雖然換了個場景,但我還是用這些話成功勸退了一個人,這本小說真是寫的太好了!”眼鏡低聲興奮道,邊說還邊用手拍打著自己的包,那地方棱角分明的,明顯的是裝著書。
我擦,書呆子就是書呆子!不過這貨懂得將小說裏的情節運用到現實中去,比大多數隻會填試卷的書呆子已經強大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