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疼死了······”蕭天悠悠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學校的醫務室,旁邊,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短裙美女,她正在自顧自的剝橘子吃,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男生,他比蕭天高一頭,留著幹淨的短發,看起來有些冷酷,閉眼坐在一旁。
這兩人就是清水三害中的另外兩個,安晴和花亦冷,安晴一看就是那種混子女生,而花亦冷則是不苟言笑,看起來像一個嚴肅的學者。隻是這貨的外表太過於有欺騙性,他其實是三害中最“恐怖”的一個。
像蕭天之流要是看不順眼一個人就不會理他,討厭那節課就直接不聽,而花亦冷卻不同,他從不動口,而是直接上去掀袖子就打。
清水高中的學生,不論是趾高氣昂的富二代還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官二代基本都被花亦冷給扇過,最讓花亦冷大名響徹清水的是一次上課,一個所謂的省重點老師在公開課上看不起一個農村學生,言語中帶了些諷刺。結果當著一個班幾十口子人和眾多聽課老師的麵,花亦冷拍案而起,上去就給了那老師一巴掌。
清水三害中花亦冷是最特殊的一個,他“害”的不徹底,在學校中那些來自農村沒什麽家庭*的學生中擁有很高的人氣,而官二富二卻是對其恨之入骨。
蕭天原來隻是在班級裏大名鼎鼎,正是因為花亦冷才成為校園性的惡霸,花亦冷和官二富二隔三差五就要爆發一次“戰爭”,身為兄弟的他自然不會置身事外,上百場架打下來後,他驚喜的發現,他在學校的“口碑”早就已經和花亦冷平分秋色。
得罪了那麽多的官二、富二,花亦冷和蕭天為什麽沒被開除?三害的最後一員幹將安晴居功至偉,因為她的老子是清水高中的校長。
看到蕭天醒來,安晴把剛剝好的橘子扔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花亦冷卻隻是拿眼看過來,坐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漂浮在空中的夏荷對蕭天搖搖頭,意思是不要告訴他們契約死神的事。蕭天哈哈一笑,說道,“沒事,昨晚睡得有些晚,所以今天上課就一個不小心睡著了。”
“切,吹就是。”安晴上前扶著蕭天的胳膊幫他坐起來,又摸一個枕頭塞在他背後讓他靠的更舒服。
“挨打了?”花亦冷一個字都不多說,問完就閉嘴,也就是對蕭天,換了其他人就是死在他眼前他都不會眨眼。
“這個先不說,安晴,我們班的人出發了嗎?”蕭天問道。
“是你班上一個女生把我和亦冷叫過來的,那時除了你們兩個班級已經沒人了,肯定已經出發了。”說到這安晴罵道,“這什麽破班級啊,自己的同學昏倒在地竟然還出去玩?他們就那麽確定你會就此死了,也不等你?”
“這個無所謂,小晴,你快去教務處,查一下他們是什麽時候走的,坐的什麽車?還有把路線也給我!”
蕭天把手背上的輸液管拔掉,看向醫務室慘白的牆壁,牆上掛著的鍾表正指向兩點半的位置。他一把抓住已經起身的安晴,又對花亦冷揮揮手,“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怎麽了?”看到蕭天著急的樣子,安晴邊走邊問,花亦冷卻是一言不發,緊跟著蕭天。
此時的教務處正在開會,頭發有些花白的副教務處主任推了推鼻梁處的金邊眼睛,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正在發言,“為了增強學生的核心競爭能力,充分開發自身潛能,同時更為了貫徹落實素質教育,響應黨的新號召,便於老師和同學們更好的交流,因材施教。學校打算做出一些改革,為學生創造一片更廣闊的天空,讓學生的身心得到解放,讓他們懂得感恩,懂得犧牲······”
若是蕭天在此肯定會歎息這老頭演講的功力和他的年紀一樣,真是老資格,功力非凡,洋洋灑灑一席話,讓人聽了和沒聽一樣,實乃高人也。
會場中人可不像蕭天這樣“不學無術”,邊聽邊認真的做筆記,看那筆刷刷不絕的,好像副主任的每個字都是金玉良言都必須記下。
副主任發言完畢,其他人才有機會露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禿頂中年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聽王主任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哈哈,王主任的誅心之言讓我等茅塞頓開,淤積在心中的疑慮豁然開朗······”拍了足足幾萬字後他才話鋒一轉說道,“王主任以戰略眼光為我們指明了大的發展方向,我們才學不足,不能和王主任相比,但是一些小的方麵還是可以發揮一點餘熱的。就比如,我一直覺得學校的紀律還不夠好,總有那麽幾個學生肆意踐踏學校的規章製度,不把老師放在眼裏,這些學生是害群之馬,要予以清除······”
禿頂中年進入狀態了,好像這所學校已經麵臨毀滅,而自己就是那挽大廈於將傾的英雄,他大手一揮,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聲音也高昂起來,“我們清水可是全國都數得上的好高中,怎麽能允許這種有損學校名聲的事情發生?!我聽說學校裏有三個學生十分過分,竟然自己號稱什麽‘清水三害’,不學無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三個小兔崽子最好老實一些,不然要是落到我手裏······”
“嘭!”禿頂老師才說到這,教務處的大門就被人粗暴的推開了,響聲把激情四射的禿頂中年的話半路腰斬,三條身影大馬金刀的走了進來。
“八班去遊樂園的事情,是誰負責的?”安晴手拉著蕭天的手就走了進來,一臉冷冰冰的花亦冷和他們並排。
禿頂中年眉頭一皺,喝道,“你們叫什麽名字,是哪個班的學生,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竟然敢逃課!回去每人寫一份兩千字的檢討,放學前交到我辦公桌上。”完了他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說道,“我們繼續開會。”
禿頂中年是剛剛調任過來的,他信心滿滿的要用自己的滿腔才學改革這所學校,讓自己的名字留於校史之上,剛才處理那幾個學生他就很滿意,呼來喝去的充滿指點江山的風采,他仿佛看到學校在自己的帶領下已經蒸蒸日上。
“剛才說到哪了?”禿頂中年問道,其實他根本就沒忘,隻是想看看大家是不是在認真的聽自己講話,在他想來,自己這話問出後,肯定有人能一字不漏的把自己的話背誦出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一個人附和他,而且他看到那些人的眼中隱隱帶著一些幸災樂禍。
嗯?這是怎麽回事?我的王八之氣不管用了嗎?他眼角一瞥,發現那三個大逆不道的學生竟然還在那,不由眉頭皺成了一團菊花,拉長聲音道,“你們······”
“你誰啊?”安晴劈臉一句話打斷了中年的官腔,“姑娘現在有事,你給我滾一邊去!”
“你!敢這麽對我說話!你可知我是政教處······”
“我管你誰,給我滾,胖成那樣,看了就惡心!”
“放肆!”中年徹底怒了,區區三個學生就敢挑釁老子?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罵道,“小小年紀沒點教養,家裏怎麽教育你的······”潑婦一樣的汙染穢語滾滾噴出。
“身為老師這麽罵人,到底是沒教養啊。”安晴切了一聲,鄙視之情溢於言表。
一臉冷酷的花亦冷卻是一言不發,大步向前走去,伸出手按住中年人的禿頭,直接就往桌子上按去,“嘭”“嘭”“嘭”的聲音不斷的響起,然後,這個世界清靜了。
“是誰負責八班春遊的事的?”安晴再次大聲問道。
頭發花白的副主任對一個年輕小夥子點點頭,那小夥子立刻站起來說道,“半個小時前,坐的4路車。”
半個小時前?蕭天麵色一變,開口道,“誰有SH市詳細地圖······”
“我會開車。”不待有人回答,花亦冷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走,去偷我老爹的車。”安晴拉著蕭天也轉身離去。
這時正是上課時間,校園裏空蕩蕩的,一分鍾後,一輛保時捷轟鳴而過,花亦冷一隻手打著方向盤,速度赫然打到了最大檔,副駕駛座上坐著焦急的蕭天,而安晴卻是被安全帶綁在後麵。
“姓蕭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安晴在後麵問道,完了又驚喜的叫道,“看不出來這冷酷貨車技這麽好啊!”
花亦冷自此至終根本就沒問過蕭天要幹什麽,蕭天讓他開快,他就把車開的最快!
學校漂亮的大門片刻功夫就出現在眼前,花亦冷沒有立刻刹車,而是眼神瞥向蕭天。
“不要停,開過去!”蕭天當機立斷,向前伸出了手。
“喂喂,沒這麽急吧,老爹會關我禁閉的!”安晴尖叫著閉上了眼睛。
“你這個兄弟,不是個簡單人啊。”夏荷晃悠著一雙白花花的大腿,坐在蕭天的肩頭,從窗口灌進來的風吹的她秀發飛舞。
保時捷狼煙滾滾的向大門殺去,誰都以為花亦冷這是要破門而出,但是那大門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自己打開了!保時捷獵豹一樣矯健的竄出去,而花亦冷的眼睛也是不經意的瞥了蕭天一眼,精光一閃而逝。隻有花亦冷注意到,蕭天隔空做了一個推門的動作。
此時的教務處已經炸開了鍋,不管安晴等身份再怎麽樣,當眾毆打老師已經觸及他們的底線,雖然他們也很想K那裝逼貨一頓。頭發花白的副主任推了推鼻梁的眼睛,隻說了一句話就平息了大家的怒火,他說,“這兩個學生是安校長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