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仙藥幻靈粟
白蕊站在俱樂部玻璃大門前，麵對外麵，也不知看些什麽。
在俱樂部的這段時間，她最明顯的改變就是她穿著打扮的品味。譬如今天，她就穿了一件白色小吊帶，一條白色七分褲，露出雪白的脖頸手臂和大半截纖細修長的小腿，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
陳亮站在白蕊身後不遠處，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白蕊和那個黑衣女人的相似。如果把白蕊這一身的白換成一身黑……
其實仔細比較一下，白蕊跟那黑衣女相似的地方並不僅限於氣質和那雙眼睛，她們的習慣也有很多相似之處，都用紗巾遮住本來麵目，都喜歡單純的顏色……
“看什麽呢？這麽出神。”陳亮走到白蕊身後，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喜歡看人，看這些每天忙忙碌碌的人。”白蕊回過頭來，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陳亮：“你是想跟我說，帶我一起去帝都嗎？”
“呃……是……”陳亮一愣之後，就想到這話一定是薑逸告訴她的。看來薑逸這一次決心很大，是一定要讓白蕊跟他去大賽現場了。
“什麽時候出發通知我一聲就好了。”白蕊淡淡地說完這話，就從陳亮的身邊走了過去，走向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一圈的俱樂部群妖走去。
“嗯？”陳亮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變得這麽不招人喜歡了？怎麽白蕊連跟他說話都那麽勉強了？
………
薑逸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沉吟了好半天。
“怎麽樣？”陳亮希冀地看著他，心情很矛盾。這杯酒，他自己也覺得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好，但又怕薑逸的評價會打破他的信心。
“我說不上來。”薑逸終於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不好，但總有點感覺不對，真具體讓我說不好的原因，我還真說不出。”
“跟我的感覺一樣……”陳亮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糾結了很久了，這個感覺的問題，一直解決不了。”
“拿去給白蕊試試。”薑逸看了陳亮一眼：“我知道你對我這麽看重白蕊有些不服氣，但我還是要再跟你說一遍，在調酒這個行當上，白蕊的天賦遠勝於你，甚至可以說，她勝過我見過的，任何一個所謂天才。我的境界或者不如你，但若論眼光，你比起我來，還差得太遠。”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光，隻是……唉！好，我去找白蕊試試看，也許她真能給我一個有用的意見。”陳亮終於點了點頭。
“對了，你這杯酒叫什麽名字？”薑逸突然問了一句。
“天空！”
………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陳亮在關琳的房間前停下了腳步。
從關鵬舉調任帝都，關琳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在陳亮的眼中，她一直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人，可現在，她的堅強似乎都因關鵬舉的離開而崩潰殆盡。再讓她這麽消沉下去，關琳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關琳了。
猶豫了一會兒，陳亮還是輕輕敲了敲門。也許他的話也不能給關琳什麽安慰，但做了，總比什麽都不做強。
門開了，關琳站在那裏，身體擋在陳亮麵前，沒有一點讓他進房間的意思。甚至連她看著陳亮的眼神，都是淡漠空洞的。
“那個……你還好吧？”陳亮這話一說出口，差點就咬住自己的舌頭，他說的這話純屬廢話，關琳都這樣了，能好得了嗎？
“你有什麽事？”關琳果然不屑搭理他那麽腦殘的搭訕，冷淡的語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讓陳亮臉上隱隱發燒。
“關司令員會回來的。”陳亮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這句話出口，就是一個對關琳的承諾。
“你說什麽？”關琳果然臉色大變，用一種摻雜了懷疑、驚喜、激動等等情緒的複雜眼神看著陳亮：“這是你的承諾嗎？還是，隻是一句無意義的安慰的話？如果隻是安慰，那謝謝，但我不需要。”
“關司令員會回來的！”陳亮加重語氣，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話。不管是什麽原因，承諾既然說出了口，那他就會盡力去完成。如果關鵬舉的調任真的是個陰謀，或許會跟他現在調查的九黎族有關係，畢竟，從吳唯仁的嘴裏，他已經大體了解了他們那個所謂獵豹行動的目標。救關鵬舉，已經不僅僅隻是為了關琳。
“你既然說了，那我就信你。”關琳的眼神裏多了一些活力：“你要去帝都，可以帶上我嗎？”
陳亮看著關琳的眼睛，猶豫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你還是留在俱樂部吧。在所有情況都不明朗的條件下，你在這裏，才是對關司令員和你，最安全也是最好的選擇。”
“好，我聽你的。”堅毅重新回到了關琳的臉上：“在你沒從帝都回來之前，我會平靜地等待。”
………
真真沒在辦公室裏，也沒在臥室裏。那麽，陳亮就可以肯定地判斷，她又進了空間。
現在的空間，已經不再是前一陣子荒蕪淩亂的景象，在陳亮的努力下，這片空間，隱約有了些幽靜田園的味道。
仙田裏，種滿了各色草藥，那些仙草，氤氳出濃鬱的靈氣，覆蓋住整片仙田，盡顯蓬勃生機。
這些仙草的種子，都是陳亮從當初附送的那個禮包裏翻出來的。具體都有什麽功效他還沒完全了解，隻是把他認為的，不一樣的仙藥每種都種了一兩個而已。沒想到，這些種子一種進仙田，就像是被撒了催生素的莊稼，用一種讓陳亮瞠目結舌的速度瘋長起來，沒幾天，就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倒讓他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真真正在仙田裏，彎著腰，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
“找什麽呢？要幫忙不？”陳亮笑嘻嘻地走過去。
“你看，這個……”真真站直了身體，張開手掌，讓陳亮看她掌心裏一顆小小的，種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陳亮把真真的小手拉近一點，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那種子像是一顆沒有完全成熟的麥子，卻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這叫幻靈粟，可以激發人隱藏在心底最深的渴望，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是幻妖和夢神的淚融合形成的，就是三十三天外，也隻有兩棵而已，沒想到盤古大神對你很慷慨哦。”真真微笑。
“幻靈粟？”陳亮的神情複雜起來，先是茫然，然後是驚喜，最後卻換上了一副糾結的表情。
“喂，你怎麽了？”真真輕輕推了推陳亮。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陳亮一邊說著，一邊失魂落魄地向酒塔走去。
“幻靈粟有什麽不對嗎？”真真看著躺在手心中的幻靈粟的果實，喃喃地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