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族魂的複活
方子軒‘唇’邊的笑容已經變得僵硬，他的目光看向了陳亮，似乎是期待著陳亮幫他們說上幾句好話。
陳亮壓根就沒想過要幫方子軒和那個所謂的靈魂專家。既然他們寧可放棄林子昊，也不想‘插’手歐冶的事情，可見，他們，至少是剛才來的那個老頭，是知道現在這個歐冶的可怕的。.
陳亮一定要救回原來的歐冶，所以，他也一定要知道現在這個歐冶的底細。如果，從這個歐冶的嘴裏不能得到真相，那他就隻有把希望寄托在獵‘門’的身上了。
古語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在唯一知道歐冶的第二靈魂的來曆的，隻有獵‘門’，所以這獵‘門’，又一次成了陳亮眼中的香餑餑。
“歐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方子軒看到陳亮置身事外的樣子，便知道要解決眼前的困境隻能靠自己了，他不免有些埋怨古長老，要不是他從小就知道，古長老對他的愛護，他簡直就要怨恨古長老就這麽把他仍在危險之中了。
他隻不過是聽到古長老說了聲‘族魂’，也不過隻是為了獵‘門’著想的太多，怎麽他就成了要承擔所有後果的人了呢？如果他死在了這裏，不知道古長老會不會有一些後悔和內疚。即使知道古長老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死的，方子軒的心裏，依然忍不住這麽想著。
“如果你想走，我不攔你。”歐冶‘唇’邊的笑容很親切：“但是這一位狩夢人，卻要留下來。”
“我可以走？”方子軒的目光轉向了疾風二號：“他卻要留下？”
“如果你舍不得他。想一起留下，我也不反對，不過呢，比賽結束之後。我是要跟陳亮走的，所以呢，如果陳老板不在乎多一個人吃飯的話，你就跟著吧。”歐冶斜睨了一眼陳亮，把這個問題直接踢給了他。
“不必麻煩陳老板了，他會走的。”方子軒還沒有說話，疾風二號突然開口說道：“我留下，方少爺走。”
“你什麽意思？”歐冶若有所思地看著疾風二號。半晌，才把目光轉向了方子軒。
“既然陳老板已經要養活這麽多人了，我就不麻煩陳老板了，對調酒這東西。我是外行，也沒什麽特別的興趣，我就不在這裏等結果了，先預祝兩位取得好成績，我就告辭了。”方子軒竟是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對陳亮和歐冶拱了拱手，轉身快步向著會場外走去。
看著方子軒越走越遠的背影，歐冶突然說道：“你這樣維護一個根本沒把你當人看的主子，值得麽？”
“他不是從來沒把我當人看。我了解他，他隻是覺得。他在外麵，比陪著我在高家。要有用的多。方少爺必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的。我相信。”雖然歐冶沒有看他，他也知道，歐冶剛才那話，是說給他聽的。疾風二號的目光也凝聚在方子軒的背影上，緩緩地說道。
“你說，你要跟著我？”陳亮看向歐冶：“你知不知道，歐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裏想的，隻是怎麽把你毀滅，把原本的歐冶呼喚出來。”
“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思。”歐冶笑了：“可是你覺得，就憑你，可以把我徹底毀滅嗎？我還真的很期待，你能用什麽樣的法子，把我毀滅呢。好了，我們不要在這裏逞口舌之利了，還是看一看，我們第二項比賽的成績吧。”
這個時候，當第三項的自由發揮的任意酒被禮儀小姐們端上評委席的時候，按照慣例，第二項比賽的結果，便應該揭曉了，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第二項比賽成績的公布，晚了一段時間，他們已經跟方子軒和疾風二號說了好半天的話了，直到現在，第二個項目的成績也還沒有公布出來。
“但願第二項的成績，不要出什麽太大的意外才好。”陳亮轉頭看向主持人的方向，隻看見他的手裏拿著一份名單，另外一隻手中，拿著話筒，好像隨時準備宣布名單一樣。
“看來，是時候公布結果了，我們還是過去聽一聽吧。”陳亮說完，當先向著台下走了過去。
“你留下我，應該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吧？”陳亮走了，這個小小的區域中就隻剩下了歐冶和疾風二號，疾風二號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壓低了聲音對歐冶說道。
“你？我有什麽需要你幫忙的？”歐冶不屑地瞥了疾風二號一眼：“你的那點道行，在我的眼裏，什麽都不是。我怎麽會有需要你幫忙的事情？別磨蹭了，快走，我們也過去聽聽結果。”歐冶不等疾風二號說話，伸手粗暴地拉了疾風二號一下，兩個人也向著那邊的台子走了過去。
……
方子軒頭也不回的走出會場，剛走到停車場，就看見古長老站在他車子的旁邊，似乎正在等他。難道，古長老早就知道他可以安全的出來？方子軒猶豫了一下，慢慢地走了過去。雖然，他可以理解剛才古長老的做法，而且事實上，他也基本上是跟古長老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他們都放棄了疾風二號，做了一次自‘私’的人。
“走吧。我們回去。”古長老什麽也沒有問，隻是讓開了位置，讓方子軒打開車‘門’。
方子軒一肚子的疑問，卻咬住了牙沒有問出來，不知為什麽，他此時，還在為古長老剛才決然的離開而心存芥蒂。
車子行駛到了古家的別墅‘門’前，方子軒便停下了車，絲毫沒有把車子開進去的意思。
“開進去，然後跟我進來。”古長老沉聲命令，並沒有給方子軒留回旋的餘地。他很清楚，方子軒在為什麽跟他賭氣，他卻不想解釋什麽。這孩子，終歸是要長大的，他今後要麵臨的事情，也許要比今天的事情還要殘酷的多。而那些，他都必須要自己去麵對，無從逃避。
方子軒雖然有些賭氣，卻不敢真的違抗古長老的命令，隻得把車子開進了院中，在車庫前停了下來，打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身，幫古長老打開了他那一側的車‘門’，然後跟在古長老的身後，低著頭。悶聲不吭的走進了別墅的大‘門’。
進了房間，古長老便在他那個木墩上坐了下來。看著方子軒，卻什麽話都沒有說。似乎是在等他先開口說話。
“如果古長老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其實方子軒還有一個想法，他想早點回去想一想。到底還有沒有辦法能夠盡快的把疾風二號救出來。
疾風二號對他而言，並不僅僅隻是一個‘侍’衛，他是他的兄弟。在獵‘門’，能被方子軒當做兄弟的人並不多。滿打滿算，也隻有林子昊和疾風二號了。林子昊跟他。已經不可能再做兄弟了，他隻剩下了疾風二號。絕對不能再讓這個兄弟也失去了。
“子軒，你有什麽話，就都說出來吧，把你的不滿也全都發泄出來，賭氣，可不像是你應該做的事。”古長老竟然沒有生氣，看向方子軒的目光中，滿含著慈愛。
“為什麽要放棄疾風二號？”在會場的時候，一開始，方子軒真以為，古長老隻是想放棄跟陳亮的‘交’易，不願意跟那個歐冶為敵。可在古長老匆匆離開會場的時候，他就有了些懷疑，直到，他在停車場看見了等待他的古長老，他已經可以完全確定，古長老在會場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疾風二號是回不來的了，他之所以說那些話，隻是想在歐冶的麵前和疾風二號劃清界限，以避免被歐冶遷怒而已，而他匆匆的離開，也隻是想對歐冶表明他的態度。
沒有盡一下努力就完全放棄了從小跟著他長大的疾風二號，這讓方子軒不能不心寒。他也是跟疾風二號一樣的，從小就跟在古長老的身邊，那麽，會不會有一天，古長老也會把他像疾風二號一樣，當垃圾拋棄呢？
“我沒有放棄他。這一點，不是跟你是一樣的選擇嗎？”古長老坦然地看著方子軒，完全沒有一點內疚慚愧的樣子。
“在會場的時候，你已經知道，疾風二號是回不來的了。”方子軒並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使用了肯定的陳述。
“是的，可是我之所以擺明態度急著回來，也是想回來在慢慢想一想，看有沒有別的辦法救出疾風二號來，要知道，就算是你我當時聯手，也是不可能從族魂的手中把疾風二號救回來的，更有可能‘激’怒了族魂，而使得他當場就殺了疾風二號，那樣，我們豈不是把事情‘弄’的更糟糕了麽？”
聽到古長老再一次提到族魂這個詞，方子軒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問道：“什麽是族魂？”
“族魂……”方子軒的問題，似乎是勾起了古長老的回憶，讓他沉默了起來，半晌，才說道：“我對族魂的了解也不深，那還是聽我的師父告訴我的，而我的師父說，關於族魂的事情，是我師父的師父告訴他的。”
以方子軒現在在獵‘門’的地位，很多秘辛，他根本沒有接觸的資格，而古長老，也有意把這些事情掩藏起來，暫時並不想方子軒了解太多，但現在，似乎一切都掩藏不住了。有一些事，他不得不讓方子軒提早接觸。
“我師父傳我靈魂之術的時候，曾經告訴我說，這世上，有一種靈魂，是永遠不死不滅的。也沒有辦法用任何方法毀滅。”古長老輕輕歎了一口氣。
“難道，這種不能被毀滅的靈魂，就是族魂？”方子軒暗暗心驚。如果那個歐冶的身體，真的是被族魂所占據，那麽，麵對無法被毀滅的敵人，他哪裏還有一丁點的勝算？看來陳亮注定是要失去他最好的朋友了。不知為什麽，方子軒的心中竟然有一些快感，終於，陳亮也能感受到他所感受到的滋味了。
“沒錯，就是族魂。”古長老繼續說道：“族魂的產生，需要的條件很多，很複雜。他需要一個人在生前。擁有極強大的念力，在死後，又有極強烈的不甘，而這個帶著不甘的念力的靈魂。伏在自己後代的體內，一代一代輪回，在極偶然的條件下，才會觸發，醒轉，恢複意識。”
“也就是說，歐冶體內的那個族魂，原本就是歐家的先祖嗎？”方子軒打了個冷顫：“這得是多麽狠心冷血的先祖啊？他怎麽忍心附在自己後代的身體裏？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會讓自己的後代死去嗎？”
方子軒是有些不能理解，虎毒尚且不食子，作為一個人。怎麽能做出這麽自‘私’的事情來？
“不，你錯了，要知道，族魂的形成，需要的條件很多。缺一不可。而第一個條件，就是，第一個被族魂附體的那個人，是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身體的。”
方子軒一愣。接著又反駁道：“即使第一代的那個被附體的人是心甘情願的，也不代表之後的世世代代都是心甘情願的啊。即使是族魂自己，也是不能確定自己會在哪一代的後代體內覺醒的吧？他又怎麽能知道。自己覺醒的時候，他的那個後代也是心甘情願的呢？”
“你說的沒錯，可是你知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家族都有勇氣為自己的家族培養出一個族魂來的。非到迫不得己，誰又願意把痛苦延續到子孫後代？所以，凡是有族魂的家族，一定是著他們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的。”
“歐家，有這麽做的理由嗎？我也曾經調查過歐家，他們雖然在豐縣的勢力很大，但他們也不過隻是俗世中的家族罷了，有什麽理由培養出這麽一個東西來禍害自己的子孫後代？”方子軒曾經在陳亮跟他們獵‘門’做‘交’易的時候，調查過歐冶的底細，他並不覺得，歐冶或者歐家，跟異能界能扯上什麽關係，所以，他才判斷歐冶的第二靈魂，隻是一個意外。卻沒想到，居然讓他一腳踢在了石頭上麵。
“歐家的底細我沒有查過，但既然在歐家的人身上出現了族魂，那也就是說，歐家的祖先，一定是異能人士，而且，一定是非常厲害的異能家族。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有那麽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把族魂培養出來。要知道，被族魂附體的前三代人，是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去照顧的，稍微出現一點小小的紕漏，都可能讓族魂的培養毀於一旦。”
“沒想到，就連歐冶的身份，也是不一般的。”方子軒不知想起了什麽，低頭喃喃自語著。
“我不願意‘插’手這件事，並不僅僅是因為我們無法毀滅掉族魂，還因為，既然是族魂附體，那就是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作為我們靈能力者，是不應該‘插’手其中的，這樣的事，必須讓他們自己解決。現在，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嗎？”古長老緩緩說道。
“可是疾風二號呢？為什麽歐家的族魂要扣住疾風二號？我們並沒有傷害他，其實，我們也沒有能力傷害他，他為什麽還要留下疾風二號呢？”方子軒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我想，他留下疾風二號，並不是為了傷害他。或許，是他有什麽用得到疾風二號的地方吧？”方子軒的這個問題，其實之前，古長老也曾經想過，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隻有這個理由，還可以勉強解釋族魂的行為。
他是在一進入會場，剛發現附體歐冶的是族魂的時候，感受到族魂對疾風二號的興趣的。從那個族魂看向疾風二號的眼神中，古長老就知道，今天，他是不可能把疾風二號帶回來的了，如果他不識相，也許，連他跟方子軒，也回不來了。
在不知道族魂的用意的時候，古長老是不會輕舉妄動的，既然暫時，族魂對疾風二號沒什麽惡意，他也就順水推舟，先把疾風二號留給那個族魂。
“就算族魂是不可以被毀滅的，那我們也不該那麽懼怕它啊。”方子軒還是有些不服氣。就算族魂是永遠不死不滅的，但他對他們，也沒有什麽殺傷力，古長老到底用不用這麽緊張，甚至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啊？
“族魂的可怕，要從一個傳說說起了。”古長老又歎了一口氣，看向方子軒，說道：“你相信，一個靈魂可以重生血‘肉’，再次複活嗎？”
“複活？”方子軒吃了一驚。既然族魂是不滅的，又可以寄生在自己子孫的體內，又何必要複活？他們現在，跟複活有什麽區別嗎？
“我不相信人可以重生複活，而且，如果族魂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也沒有複活的必要。”方子軒怎麽想的，自然就怎麽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不相信這個說法，但可怕的是，每個族魂，都是相信這種說法的。”古長老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
“他們相信，那又怎樣？難道，族魂複活的方法，很奇特嗎？”看到古長老此時的表情，方子軒的心中，也有些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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