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先下手為強

即使是聽真真說起過,這個白衣女子跟白蕊酷似的麵容,但當陳亮親眼看見她時,還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已經不能用相似來形容了,眼前這個女子,根本就跟白蕊一模一樣。

如果說,白蕊和葳葳,在相同的容貌之外,還有著氣質的不同,那白蕊和眼前這個白衣女子,就可以說是,連氣質都極為接近。

憑借陳亮對白蕊和葳葳的了解,他可以斷定,白蕊、葳葳還有眼前的這個白衣女人,三者絕對沒有所謂的血緣關係,那麽,三個沒有血緣關係但卻長的比三胞胎還像三胞胎的女人,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陳亮隻顧著驚疑,卻沒有發現,白衣女子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滿含著懷疑和不敢置信。

“我的朋友已經來了,我們也都準備好了,這位姐姐,我們可以走了吧?”真真微皺著眉頭,緩緩地開口說道。

陳亮沒有注意,她可是看得很清楚,這個女人看陳亮的眼神有點不對,似乎是認識陳亮一樣。可是,她卻可以篤定,陳亮絕對不會有見過這個女人的機會,那這女人眼神中的熟識,是怎麽來的?難道,陳亮也有不凡的來曆不成?

真真突然想到,當初三位創世神為降妖萬花輪尋找宿主時發生的事情。難道說,三位創世神也早就知道了陳亮的來曆,才會把那個神使的身份硬塞給他的嗎?她就說嘛。神使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三位創世神就這麽草草決定了呢。

可陳亮如果真有來曆,他的來曆會是什麽?真真有些疑惑地看向陳亮。這個她最愛的男人,怎麽看怎麽都還是那個一身毛病,脾氣又倔,有點小自私,有點小懶惰的陳亮。

管他是什麽來曆。真真唇角泛起一絲微笑,無論他是誰,有什麽來曆,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麽意義,他就是他。她的愛人,她的男人。

“好,我們走。”白衣女子居然也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目光從陳亮的臉上收回。了然地看向真真,緩緩點了點頭。兩根纖纖玉指並成怒指,直指向頭頂的天空。

陳亮和真真的目光,忍不住跟隨著那女子的手指,向上看了過去,卻見那女子手指指處,天空中突兀地出現了一處洞口。那洞口周邊圓滑,像是被人壓著模具刻畫出來的一樣,在洞口的周圍,隱隱有霞光萬道。

“這是……”

不等陳亮和真真提問。白衣女子微笑著說道:“這就是我們出去的通道了。不要告訴我說,你們沒有辦法跳出那個洞口去。”

跳出那個洞口,對真真和陳亮來說,倒不算什麽難事。畢竟,那洞口雖然在頭頂的天空上,但畢竟,距離陳亮他們所站之地並不算太高,縱使陳亮不會飛行術,有真真的幫忙,他也足可以勝任。就算不需要真真幫忙,隻靠著萬花輪空間,這麽一段距離也難不倒他。

他和真真訝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跳不出這個洞口,而是覺得,離開這個空間的方法太容易了。容易的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走吧,還等什麽?”白衣女子也不知是不是明白了他們兩個人心中所想。左足一頓,整個人便如奔月的嫦娥,向著頭頂上的洞口飛了過去。

“我們跟上她。”真真急忙抓住陳亮的手,身形向上一縱,兩個人齊齊向著那個白衣女子追了過去……

……

歐三爺還沒有決定究竟要怎麽做,就看見那幅畫卷突然展開了。

還沒等他來得及驚喜,就看見原本畫麵上的各種紅色就像是被水洗掉了顏色一般,大片大片的褪色,直至成為紙一樣的白。這個變化,讓歐三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這幅畫要毀了嗎?歐三爺急忙搶上前去,正準備收起畫卷,手指剛觸碰到畫卷,就“哎呀”一聲痛呼,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立住了身形。再看那那幅畫卷時,畫卷已經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

“呼!”歐三爺這一口氣還沒有完全呼出來,就又屏住了呼吸。因為他突然看見,在畫卷的旁邊,極突兀的,多出了一個人。

還沒等他的這一次驚訝過了勁兒,又是兩道人影,出現在他的麵前,這一次,他不是訝異,而是震驚了。

陳亮居然真的出來了。不過,他身邊一左一右的兩位大美人是誰?歐三爺覺得自己的頭腦幾乎要炸開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畫卷收進空間中的,明明就是一個陳亮,怎麽他出來的時候,居然多了兩位美女?

這兩個大美人是什麽時候進入他的畫卷空間中的?他怎麽會一點兒都不知道?她們跟陳亮是認識的嗎?是跟著陳亮一起進入的空間,還是後來趁他不注意才進了空間準備救出陳亮來的呢?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歐三都覺得這事不可思議。以他的道術魔功,是什麽人,可以無知無覺,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進入畫卷空間呢?在陳亮被收進空間之後,他曾經做過很多次嚐試,試圖把陳亮從空間裏放出來,都沒有成功,她們,是憑什麽能輕易進出畫卷空間的呢?

“她們……她們是誰?”就連歐三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看見陳亮的第一句話,居然會問這個問題。

“歐三爺,我們好久不見了啊,別說,我還挺想念你的。”看見了外麵的天空,陳亮的心情明顯放鬆了起來,那個白衣女子果然沒有欺騙他們,對她而言,出畫卷空間,真的就是那麽簡單。

歐三的問題他當然是聽見了的,不過,現在他可不想回答。其實也不是不想回答。就算他想回答,也是無從答起,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空間中的神秘白衣女人到底是誰。

陳亮在跟歐三說話,白衣女子也沒閑著,她纖手一抬,便向著地麵上的那幅畫卷抓了過去。

看見她的手一動,一直盯著她一舉一動的真真也動了,她的位置。原本就要離那畫卷近一些,此刻後發先動,身形一晃,擋住了白衣女子抓向畫卷的手。自己卻撲向畫卷,手指迅速向畫卷抓去。

“放下。”歐三爺又驚又怒,他可沒想到,跟著陳亮出來的這兩位美女都是強盜,怎麽一句話沒說,動手就要搶他的寶貝?

歐三爺嘴裏嗬斥,手下也沒停著,他原本就集聚在掌心,還沒有散掉的魔功,全都向著真真招呼了過去。

歐三爺這一次下手。並沒有一點留情。真真是誰他不知道,何況就算他知道真真和陳亮的關係,他也不會因為陳亮,放過想要搶他法寶的真真。

隻不過,在他的手掌拍向真真的後背時,卻聽見另外一個女子輕輕的驚咦聲。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他的手掌,便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道阻在了半道中。

“魔功?這個世上,還有會魔功的人麽?”白衣女子一隻手虛托向上。一雙明眸疑惑地看向歐三爺,竟似忘記了真真一樣。

趁歐三爺和那白衣女子相互對峙的空兒,真真非常順利的把畫卷拿在了手中,連看也來不及看上一眼,直接便扔進了萬花輪空間中。

無論是麵對歐三還是那個空間中的神秘女人。真真都沒有能保住畫卷法寶的自信,但她有一個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萬花輪空間。

任何東西,一旦被放入萬花輪空間,按就是安全的了,即使如白衣神秘女子一樣高深莫測的法力,在畫卷空間中,她也無法直接找出萬花輪空間的具體位置,隻能利用聲波,試圖把他們逼出空間。想必,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夠隨意進出萬花輪空間,並取出裏麵的東西來吧?

更何況,真真有恃無恐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畫卷法寶的空間之源。畫卷空間的空間之源,完全被萬花輪空間吸收了,現在,萬花輪空間裏的變化,都是因為吸收了畫卷空間的空間之源才發生的,那麽,畫卷空間乃至整個畫卷法寶,對萬花輪都不會有排斥的行為,把畫卷法寶放入萬花輪空間中,或許,還會有助於萬花輪空間對金色空間之源的吸收。

“你是不是姓歐?”過了半晌,白衣女子突然問出了這麽一句。

已經放好了畫卷的真真,早就已經退到了陳亮身邊,從陳亮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便安靜地站在那裏,看著白衣女子和歐三爺之間的對峙。

“你是誰?”聽到白衣女子的問話,歐三爺徹底呆住了,這女人是誰?為什麽能一眼看出來,他施展的是魔功?剛才,他用來阻止真真的魔功,可並不是如血雨腥風一樣,可以明顯看出來的魔功,不是對魔功有相當了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一眼看出來的。這個女人,難道也修習過魔功不成?

而且,她為什麽就篤定了他姓歐呢?她跟歐家,也有什麽淵源不成?

“你到底是什麽人?”歐三爺後退了幾步,眼角餘光瞄向原本放著畫卷的地方,看到那裏空無一物,便知道,此時再做什麽都已經沒有意義,還不如先弄清楚現在的狀況,了解一下這兩個女人的來曆再做打算。

白衣女子的目光,也隨著歐三爺,看向了那個地方,隻不過,她似乎對畫卷被真真拿走並不在意,眼神隻是一瞥,便又轉回到了歐三爺的身上。似乎,她對歐三爺的興趣要比對那個寶貝的興趣還要大得多。

“你叫什麽名字?歐辰?歐寰?還是歐宇?”白衣女子的口中,吐出了一連串的名字。而當她這句話問出來之後,歐三爺的臉色,就如同見了鬼一樣的發綠。

除了他們兄弟三人之外,就連歐家本家分家的子弟,都幾乎沒有知道他的名字的。他跟歐辰不一樣,歐辰是家主,他的名字,盡人皆知,而他。他隻知道。小時候,他被叫做三子,三少,後來,又被人稱為三爺,連他自己,都幾乎忘記了,自己其實是叫歐宇的。

“我是歐宇,你是?”一開始的時候,歐三爺對這白衣女子的態度還有些倨傲。但此刻,他的神情變的謹慎起來,那些倨傲,也完全收斂了回去。

“原來是歐家老三。”白衣女子歎了口氣。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緩緩說道:“我真是太久沒有出來了,歐家的老三,都已經這麽大了……”

她的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

歐鳴從三爺那裏出來,原本想著即刻回帝都的,卻在飛機場意外遇見了一個他絕對沒有想到會在豐縣遇到的人——殷天。

殷天似乎已經等了他好久的樣子,一看見他,便向他走了過來。

“你……”歐鳴剛說出這一個字,就想起來。他雖然認識殷天,但殷天,應該是不認識他的,那麽,他現在衝著他就過來了,是個什麽意思?

在三爺家裏的時候,他可是帶著麵具的,而且,他那時的身份,是三爺那不聽話的侄子。殷天應該還沒有那麽快就拆穿了他的身份吧?

雖說那個叫張佑的,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但是張佑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殷天還在昏迷不醒,就算殷天醒過來了。又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張佑也未必就來得及把這件事告訴他。

所以。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看看殷天找他,到底是個什麽原因。

“你是……歐鳴?”殷天走到歐鳴的麵前,有些遲疑地問。

他來豐縣,是來找歐家的家主的。他記得很清楚,樹屋怪人是讓他拿著那麵鐵牌,找到歐家的家主,並把鐵牌拿給他看,他丟失的那個小瓶子,就會好好的被送出來。

下了飛機後,他利用異能組的關係,跟豐縣這邊的警局做了聯係,更詳細的了解了一下歐家的情況,才知道,現在的歐家,在豐縣就隻剩下歐鳴一個掌事的人,而且歐鳴,也是剛剛回到豐縣。

既然豐縣隻剩下了一個叫歐鳴的歐家管事的人,殷天就決定,先找到歐鳴也是一樣的。

歐鳴去了哪裏,殷天並不知道,在偌大的一個豐縣,想要找到一個人,實在不怎麽容易,但是殷天,想到了一個比較簡單的辦法。

找既然找不到,那他幹脆就來了個守株待兔,歐家幾乎全家搬去了帝都,那麽歐鳴這次回來,必然也不停留太久,何況,他從異能組趕來豐縣的時候,隱約還聽說,葳葳他們離開的時候,就是乘坐的歐家的公務機,這麽說起來,殷天就更要見一見這個歐鳴了,或者,從他的嘴裏,他還可以得到關於葳葳的消息。

“沒錯,我就是歐鳴,你是?”歐鳴故意裝作完全不認識殷天的樣子。

“殷天。”殷天報出自己的名字,同時很小心謹慎地觀察著歐鳴的神情。

這個人,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隻看了一眼,殷天便給歐鳴下了一個定義。

這個人,必定是聽說過,或者知道他的。理由就是,在聽到他自報姓名的時候,歐鳴臉上的神情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這可是個不尋常的表現。如果,這歐鳴之前沒有聽過他的名字,那他的臉上,便改會有一點點疑慮,如果他以前聽過他的名字,那麽,他的臉上便該有一些些驚懼,可現在,他臉上的神情卻是那麽平靜,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他是誰一樣。

“殷天?”歐鳴禮貌地笑了笑,問道:“殷先生,請問你攔住我,是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事。”殷天也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歐先生如此行色匆匆,是要離開豐縣麽?”

“怎麽?我要去哪裏,跟殷先生有關係?”歐鳴也是在生意場上打滾了好幾年的人了,壓根就不會被殷天的幾句話糊弄住,說出什麽有意義的線索來。

“我想跟歐先生打聽一個人,也許歐先生知道她的下落呢。”殷天對歐鳴的反應毫不吃驚,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想問問,我的夫人葳葳,是不是跟歐先生一起來的豐縣,她現在,又在哪裏?”

“你說誰?葳葳?”歐鳴聽了殷天的問話,第一個反應就是隱瞞,但旋即,他又改變了主意:“沒錯,殷先生的消息非常準確,是有一個叫葳葳的,搭乘我的公務機,一起到了豐縣,不過,她現在的下落,我的確不知道。”

歐鳴這話,半真半假。或者可以說,真的部分,還要更多一些。

“現在的下落你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殷天有些沉不住氣了,別是葳葳又出了什麽事情,遇見了什麽危險了吧?

“那是因為……”歐鳴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在我們一到了豐縣之後,搭乘公務機的人便都各自散開了,個人都有個人的事要辦,我隻不過是為他們提供了一架公務機而已,並沒有參與別人家事的興趣、”

“這樣啊……”歐鳴的解釋,並沒能讓殷天信服,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把話題轉移開來:“還有一件事要請教,這件事,歐先生一定會很清楚的知道的,我想問,歐家的家主,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