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失蹤的曹構
陳亮最終沒有去看高璐璐,那是因為,在他剛離開藏寶洞想要往高璐璐那邊去的時候,正碰上急匆匆過來找他的高猛。
高猛來找他不為了別的,隻因為島城留步俱樂部那邊的人恰恰這個時候趕到了。
島城俱樂部那邊,這一次並沒有來幾個人,隻有卞福和薑逸過來了。其實,本來薑逸也是不想來的,畢竟,現在俱樂部裏,能通管全局的人,就隻剩下了他。
不過,陳亮卻打電話一直叮囑他,一定要來。陳亮知道,像這種國際性的大賽,如果薑逸不能親自來參加,那將會是他一生的遺憾。
薑逸為留步俱樂部付出的太多了。他的付出,是陳亮這個老板都望塵莫及的。他不可以再自私下去。總要為薑逸,多考慮一些。
就算是留步俱樂部暫時停業又又何妨,他隻想讓薑逸今後的生命中沒有遺憾。
直到最後,薑逸拗不過固執己見的陳亮,才答應了一定會來帝都。把俱樂部裏調酒的工作交給了他的兩個徒弟,把管理工作交給了胡妹和關琳。
也就虧了留步俱樂部,原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俱樂部,裏麵從服務員到調酒師,有一大半都是各種妖族,也並不是為了錢,才來俱樂部打工的。有他們在,管理其實隻是一種形式。所以薑逸,才會放心的前來。
至於卞福,他來,卻是有另外的目的。
這兩個人中,其實陳亮最想見的反而是卞福。在他離開島城的時候,他曾經交代給卞福一件事,現在他來了,他也正好問一問,關於這件事的情況。對陳亮而言,他交代給卞福的那件事,可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高璐璐的房間裏,所以,陳亮的房中。除了剛抵達帝都來到高府的卞福和薑逸之外,就沒有了別人。
本來,是高猛帶著他們來找陳亮的。不過後來高猛心急去看自己的女兒。很快就告辭離開了。現在,整個房間裏,再也沒有了別人。
“老板,你讓我做的那件事……”卞福心急。不等陳亮說話,已經開口就要跟陳亮說那件事的事情。
“你先別說。”陳亮阻止了卞福的話,轉臉看向薑逸,問道:“薑老師對這次的國際調酒師大賽,有什麽看法?”
“這一次的國際調酒大賽。賽程上是要進行舞台表演、速度調酒、花式、創意調酒等幾項比賽。在我看來,表演的範疇較多,應該不會有什麽真正的高手參賽。我們入圍,也不過是為了提高一下俱樂部的知名度。”薑逸想了想,說道。
“薑老師的看法似乎有些轉變啊。”陳亮有些詫異地看著薑逸。這件賽事,還是薑逸通知他的。那時候,他好像並不是像現在這樣的說法。
“是啊,就在這段時間。我在島城。去觀摩了好幾場賽區分賽。”薑逸點了點頭:“我見到參賽的選手,大都是一些剛出道的新人,或是某些組織或家族的培養對象,那些老家夥們,真正的頂尖高手,並沒有人參加。這個。讓我很有些懷疑。”
“哦?”陳亮感興趣地看著薑逸,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從今年五月份開始。這個大賽就開始在籌備中。”薑逸緩緩地說道:“隻不過那時候我們俱樂部剛開張,還沒有被組委會重視。我們也因為自己俱樂部的原因,也因為用全部精力籌備國內的比賽,所以錯過了初選。直到上個月底,我們才接到了通知。那時候,正是S省分賽區的預賽,正好有幾場的比賽場地是在我們島城,所以,我就去看了一下。”
“這件事有些奇怪啊。”陳亮沉吟道:“一個國內的比賽,就引出很多頂尖調酒師。泡-書_吧(怎麽國際比賽,卻沒有人感興趣了呢?”
“我覺得,上一次大賽,之所以讓這麽多頂尖高手蜂擁雲集,完全是‘死亡之吻’的功勞。”薑逸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說道:“而這次國際大賽的獎勵,對那些真正有實力的人來說,實在沒有什麽吸引力。”
“可是,在帝都,卻跟分會場有些不同。”陳亮皺了皺眉頭:“我聽說,帝都各路高人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在這次的決賽上好好表現。就連歐冶的家族,那麽隱世的一個家族,都希望歐冶能夠在這次比賽中拿到好成績。”
“這還真有些奇怪。”聽了陳亮的話,薑逸也皺起了眉頭。他可沒想到,這次比賽會發生這麽怪異的事情。難道是有什麽隱藏的獎勵或者好處,是各個分會場都不知道的?隻在一些調酒世家或者大的俱樂部裏私下傳播?
“所以我才決定,無論如何,我也要拿下這個比賽的冠軍。”陳亮的目光直視著薑逸,說道:“我準備,就用‘死亡之吻’參賽,可現在,我遇到了一些麻煩。”
“用‘死亡之吻’?”薑逸先是驚,繼而喜,最後臉上卻是擔憂的表情:“你遇到什麽麻煩了?是不是關於那個詛咒?”
“說道調酒界人盡皆知的‘死亡之吻’的詛咒……”陳亮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卻從歐冶那裏得知,導至調酒師死亡的並不是什麽詛咒,而是封印。”
“封印?”薑逸雖然跟這些妖族們在一起呆了快半年來,但對這些道家的說法,還是一知半解。封印這個詞,他倒是知道的,可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用處,他仍然一無所知。
“簡單的說,就是有個高人,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給這種酒下了一個禁製,隻要是有人試圖打開調製好的這種酒,就會被攻擊,不死不休。”陳亮把從歐冶那裏知道的,這個封印的大約的作用跟薑逸說了一遍。“那這個東西,該怎麽破解?”薑逸關心的隻是封印的破解之法,至於封印到底是什麽,他並不關心。
“暫時我們還沒有想到破解的辦法。不過,我還是想用這種酒參賽,但就是不知道,時間是否還夠。”陳亮用指關節輕輕敲著麵前的桌麵。
“大賽的決賽,是在11月份舉行。”薑逸輕笑:“你也知道。華夏這邊的辦事效率,原本說的是十月中旬舉辦決賽的。現在又通知說延遲到下個月的中旬,這本來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沒想到,現在對我們來說,竟是一件大好事。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總應該差不多了吧?”
“但願。”陳亮嘴裏說著。心裏卻實在沒有什麽底兒。一個月?可他們現在對‘死亡之吻’的封印一無所知,一個月就能解除封印了?再說,怎麽也是早點解開封印才好,畢竟,他那酒壇子裏。還隻是按照配方的法子,釀造出來的基酒。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用這種基酒調製出完美的雞尾酒才行。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讓陳亮有了很大的轉圜餘地。比如說,他原本是想,等調酒大賽結束之後,自己去一趟歐冶的家鄉,把一些他沒有弄明白的事了解清楚呢。如果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的話。或者。他可以把這個行程提前,先去一趟歐冶的家,也許,才是一個正確的好主意。
……
卞福是在晚飯後,大家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的時候,趁別人都不主意。偷偷地溜進陳亮的房間的。
上午他跟薑逸剛到的時候,原本他是想把陳亮交代下來的任務匯報一下的。沒想到陳亮阻止了他開口。卻跟薑逸談了好半天關於國際調酒大賽的事情,聽的他直在一邊打瞌睡。直到最後陳亮讓他們跟高猛去高家給安排好了的房間裏休息。也沒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
他想。現在恐怕就是他來找陳亮單獨匯報的最好時間了。
陳亮上午阻止他開口是不是存心對薑逸有所隱瞞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至少現在他選擇的這個時機,是不會有任何不相關的人的打攪了。
“你不去休息,跑我這裏來幹嘛?”看見鬼鬼祟祟的卞福,陳亮皺緊了眉頭。
“我說老板,難道你忘了,在你臨走前,曾經交代過我的事麽?”卞福一臉委屈地看著陳亮。不是吧?這人不應該是這麽健忘的人啊,他一定不是忘了,而是故意在假裝。
“我不是告訴過你,那件事,你慢慢處理就好,不要在告訴我什麽了嗎?”陳亮看著卞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其實陳亮的內心,實在很排斥自己想起來這件事。在他交代完卞福之後,他就讓自己努力把這件事忘記,忘記是他,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利用他身邊的同伴。不過似乎,卞福並沒有給他自己欺騙自己的機會。
“如果我要是能處理好,我當然不會來找你了。”卞福翻了翻白眼,看著眼前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了老板。
這麽不負責任一塌糊塗的老板,該不會是有一天也把自己給賣了吧?他都可以利用曹構了,難道就不能利用他?卞福這麽想著,在心裏很是鄙夷了陳亮一下。
如果換了他是陳亮,也許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卞福自己設身處地的為陳亮著想了一下。最後無奈地發現,如果換了他,他的選擇,可能也會跟陳亮一樣。
有時候利用,也並不都是出於自私的目的,有些利用,是為了幫助。
“怎麽?出什麽問題了嗎?”陳亮雖然一直不想讓卞福說出關於那件事的情況,但卞福的話,還是讓他嚇了一跳。應該不會啊,他已經完全計算好了的,如果嚴格按照他的極壞來辦的話,失敗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一。難道他們的運氣就那麽好?這麽低的概率也能中獎麽?
“問題是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跟老板你預測的一樣。可就在我來帝都的前幾天,我突然聯係不上曹構了。他好像是突然失蹤了。一點線索也沒留下。”卞福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說什麽?”陳亮猛地跳了起來,因為動作太猛,碰到了他麵前的桌子,桌子晃動了一下,把放在桌麵上的才被震倒,茶水,傾瀉了一桌麵。
陳亮不能不緊張,曹構失蹤,對他而言,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事。原本。曹構就不知道,是他在利用卞福掌控他。如果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陳亮可無法對任何人交代。
原來。他在離開島城之前,給卞福留下的唯一的任務,就是讓他想辦法,不讓曹構懷疑的。把他送進海天製藥到處搜集的人體實驗的誌願者之間去。
而卞福,其實是已經完成了這個任務。
就在陳亮走後不久。他就找了個理由,放了個機會,讓曹構跟那些九黎派來到處尋找想完成一個願望的人。當然,他也用的天賦技能。一直跟蹤著曹構,見到了那個跟曹構聯係的人。
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曹構原本還想要放棄這次機會,留在俱樂部跟大家在一起的。卞福被逼無奈,值得拿出來陳亮教給他的最後一招。
他以曹構那種不知名的劇毒有可能會危害到俱樂部裏所有人的安全作為借口,把曹構從俱樂部裏趕了出來,當然,俱樂部裏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產生了什麽矛盾。而曹構。自然也不願意自己的隱私,被所有人知道。
所以,他無法辯解,也隻得悄悄離開。他曾經有過一次被族人拋棄的痛,這一次,又被他認定的朋友拋棄了。曹構的心,徹底死了。
九黎是陳亮的對頭。是俱樂部的敵人,但在那時的曹構的眼裏。這個世界上,已經無所謂朋友和敵人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九黎那人開出來的條件,跟著他回到了九黎。卻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經被卞福暗地裏動了手腳,無論他走到哪裏,卞福都能準確的找到他。
自從曹構被九黎的人帶走,卞福就一直關切著他的一舉一動。之前,曹構每一次轉移地點,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而馬上把這個地點監控起來。可就在幾天前,他突然完全失去了曹構的信息。
“失去了曹構的信息?”陳亮直直地看著卞福,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曹構到了一個可以隔絕你在他身上放的跟蹤器的信息,還是說曹構已經……”
下麵的話,陳亮完全不敢說出來。他很清楚。那是他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當然,在一開始的時候,陳亮也考慮過這個結果,但是他的判斷是,九黎耗費那麽大的人力物力,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並不是為了殺人的。所以,他才會安心的讓曹構去冒這個險,但,萬事都有個萬一,難道……
陳亮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是。”卞福白了一樣陳亮:“都說陳老板你精明,我怎麽覺得,你有時候腦子還真不夠用的呢?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能確定曹構的生死,我哪兒還敢來帝都找你?我剛才就跟你說了,我碰上一些麻煩,卻不是說,已經發生了不幸。”
“這麽說,你能肯定曹構沒事?”陳亮鬆了口氣,追問道。
“沒錯,他一定是沒事。”卞福苦著臉:“可是,我完全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傳感器發出的信息。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曹構身上的那個傳感器,可不是一般的東西,現在市麵上有的跟蹤器跟我的那個傳感器相比,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卞福很有些得意洋洋地說著,突然又想起現在的困境,一張臉又垮了下來。
“那是我利用蝙蝠妖族的天賦技能設置製作出來的。本來絕對不應該感應不到的。要知道,除非是我聾了瞎了,或者那傳感器被埋進了地底幾百米的深處,否則,我絕對不應該感應不到的啊。”卞福喃喃地說道。
“那麽,有沒有可能,曹構就是進入了幾百米深處的地下呢?”陳亮眼神中有一道光突然閃過。
“不太可能吧?”卞福直愣愣地看著陳亮:“我們那裏可是島城啊,那是個半島啊,幾百米深處的地下,那不是要挖到了海裏……”
“海裏?”陳亮又是一驚:“你覺得,你的那個傳感器,有沒有可能是在海底,才讓你無法感應的呢?”
“倒是有這個可能,可是……”卞福抬起頭來看著陳亮:“曹構去海裏幹什麽?他是花草妖,又不是魚妖,在海底,他根本無法生存……可事實上,他也沒死……”卞福說著說著,又有些混亂起來,
“你想怎麽辦?”陳亮突然換了個問題問卞福:“你是準備就在這裏呆著,還是準備現在馬上回島城去?我認為,曹構很有可能是在地底,也有可能就是在海底。如果是這樣,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跟你的傳感器聯係上?”陳亮緊盯這滿頭大汗的卞福,問道。
“我回去。”卞福一攥拳一咬牙,眼睛直視著陳亮,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要跟你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