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逃離 無憂中文網

有位哲人說過,生活就是由無數個選擇組成的。

此刻,警衛員麵臨的選擇就是他們無法逃避的。怎麽辦?兩個警衛員麵麵相覷。

“我要是你們,就會乖乖地聽話。”陳亮打破了房間裏沉默嚴肅的氣氛,把手裏的花瓶放在了地上,笑嘻嘻地說道:“如果你們服從了夫人的命令,或許殷天還未必知道夫人今天來過這裏的事。可要是不服從夫人的命令,嘿嘿,我看現在,你們都逃不過去這一劫。”

什麽叫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這就是啊。兩名警衛員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陳亮。不愧是讓殷天都要以禮相待的人啊,看的透徹,他們怎麽就忘了,瞞上不瞞下,這可是混日子的不二法則。

“那麽,我們就在門外守著,要是夫人有什麽吩咐隻管喊一聲。”既然做出了決定,兩位警衛員便不再耽擱,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這事,可真耽擱不起。誰知道殷天什麽時候回來啊?要是在夫人和陳亮還沒說完話之前,殷天就回來了,那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他們隻能祈禱夫人的話千萬別那麽長,說完了事情趕緊走。這可都是些大神,他們當小兵的,誰都得罪不起啊。

不過,夫人怎麽會真來這裏要求跟陳亮說話呢?如果她真有什麽事要問陳亮,大可以在殷天沒離開之前過來問啊,幹嘛要瞞著自己老公私會一個年輕男人?兩個警衛的目光一碰,臉上都露出緊張的神情。

不會吧?一定不是的吧?自己家的夫人,是不會跟陳亮有什麽苟且之事的吧?要真是有什麽不清不白的話,那他們兩個,可真是要被殷天碎屍萬段了。

這麽一想,兩個人的臉同時變的雪白雪白,毫無人色。

……

兩個警衛員一走,白蕊就幾步走到陳亮的麵前,剛伸出手去,不知又想起了什麽,把手又慢慢垂了下來。

陳亮冷眼瞧著她,突然就笑了起來:“怎麽?還不服氣?還想再試試我的眼光?虧你想得出,居然敢假扮殷天的夫人,這要是正好跟人家正版的碰上了,笑話可就大了。”

“呀。”陳亮這麽一說,白蕊才確信,他果然是早就認出了他:“你怎麽看出來的?不是說,我跟殷天的夫人長的一模一樣麽?我是哪裏露出了破綻?還有,你這個人,是怎麽會被殷天抓進來的?就算是抓進來了,你也不會沒辦法逃跑吧?為什麽這麽乖,在這裏被人軟禁了玩啊?還有,真真呢?她在哪裏?”

“真真?”一提到真真,陳亮的心裏又是一痛:“你既然來了,那就好,先把我帶出去吧。”

其實陳亮完全可以借助萬花輪空間離開殷家,但是他卻怕一旦跟白蕊分開,白蕊會在半路上再跑掉,如果是那樣的話,想要再次把她找出來,幾乎就是不可能。

跟著白蕊出去,看似冒險,實則沒有大礙,畢竟,在如今的殷家,除了他陳亮,恐怕還美容呢能看出葳葳和白蕊的不同。

“你要跟著我出去?怎麽出去?”白蕊皺了皺眉頭。她剛才走到這棟樓裏來都提心吊膽的,這會子再帶著一個陳亮,要怎麽才能平安出去啊?

“你笨,難道你忘了,現在你可是殷天的夫人,你要帶我出去,誰敢阻攔?就算有那不長眼的敢阻攔,你也可以拿出你夫人的譜兒來,教訓他們嘛。”陳亮笑道:“不如,你先用門口那兩個蠢蛋試一試?”

“就這樣出去?”白蕊瞪大了眼睛。

“就這樣出去。”陳亮重重地點頭:“不要擔心,放輕鬆,就想著你就是殷天的夫人就好了。別不等別人認出來,你自己先心虛了就好。”

“我就是殷天的夫人?”白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裏小聲嘟囔著:“我就是殷天的夫人呢,我是殷天夫人,我是殷天夫人……”一直自言自語念了十多遍,才抬起頭來看向陳亮:“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

兩名警衛站在門口,心裏各種七上八下。他們在裏麵談些什麽?還要多久才能談完?殷天什麽時候才會回家?

就在他們揪心的時候,房門開了。白蕊和陳亮一先一後走了出來。

“夫……夫人……”原來結巴這毛病還是會傳染的嗎?警衛員乙同情地看著警衛員甲。他還以為,就他會在見到葳葳的時候結巴呢,原來,他的同伴也一樣。

“您……您……要幹什麽?這個人……這個人他不能離開房間,這……這是首長交代的。”

“讓開,我要帶他出去,等你們首長回來了,我自然會跟他解釋。”白蕊冷冷地說。她牢牢記住了陳亮說的話,她就是殷天的夫人,所以,她想去哪裏就去那裏,想帶什麽人就帶什麽人,壓根沒有跟兩個警衛員解釋的必要。

“這個……”兩名警衛咬緊了牙齒。這是什麽情況?夫人要帶陳亮離開?這可跟剛才和陳亮私下裏說話不一樣,說話嘛,那是真能瞞,可她要是把人帶走了,那可真瞞不住了。

殷天要是回來了,一定會殺了他們的。兩名警衛員額上滴下豆大的汗珠。

“讓開,再不讓開的話,你們會後悔的。”白蕊心裏焦急,耽誤的時間已經太長了,萬一被人發現葳葳的臥室裏有個地道的話,他們就全都不用想出去了。

“難道,隻有你們首長是會殺人的嗎?”陳亮接了句話:“我看這位夫人,好像也是會殺人的呢。”

“嗯?”陳亮真是他們的救星啊,兩個警衛員對陳亮簡直就是感激涕零,他們怎麽這麽笨,生死攸關的事情,還總需要人提醒,幸虧陳亮聰明,要不然他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夫人,請把我們打暈吧?”兩名警衛異口同聲的說。

現在隻有這個辦法了,左是死,右也是死。那還不如讓他們受傷,昏迷,這樣的話,別說是夫人把陳亮帶走了,就是陳亮的同夥來了,把陳亮帶走了也問題不大。他們盡了力而陳亮還是被帶走的話隻能證明他們的無能,無能在有些時候,還是要比態度不端正要強一些的。

“打暈你們?”白蕊倒愣住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啊?他們是主動要求被打暈的嗎?

“還愣著幹什麽?”陳亮笑道:“動手啊,你現在把他們打暈反而是救了他們,不然呢?你想怎麽辦?讓他們主動讓開路是不可能的。”

“哦。”白蕊答應了一聲,掌心吐出一道勁力,擊向兩名警衛。兩名警衛哼都沒哼一聲,爭先恐後倒在了地上。

“那個……”白蕊有些迷惘,她明明都還沒來得及碰到他們好不好?怎麽會就這麽倒了下去?而且還真的昏迷過去了呢?

“快走。”陳亮一把拉住白蕊的手腕:“等到了高家,我再跟你解釋。”

……

殷天沉著臉,看著麵前兩個麵無人色,站都站不穩的家夥。

“你們給我說說,陳亮是怎麽沒有了的呢?”殷天的語氣很平淡,好像陳亮跑了這件事,跟他沒什麽大關係一樣。

“那個……是……是夫人……把陳亮帶走的。”看著殷天陰沉的如同暴雨前的天空的臉,兩個人忙把早就想好了的詞說了出來。

“夫人?”殷天慢慢端起了一杯茶,他試圖保持冷靜,然而,他微微顫抖的手把他的心情完全展露了出來。茶杯裏的茶水,都因為他手的抖動而微微蕩漾。

“是!是夫人!我們也曾盡力阻止,可是夫人突然動手,我們兩個,怎麽敢跟夫人動手,所以,被打暈了,之後的事情,我們就都不知道了。”另外一個警衛明顯口齒要清晰的多。

“真的是夫人嗎?”殷天開始咬牙。這兩個沒眼色不知死活的人,再敢說是夫人的話,他就準備把他們扔到海裏去喂魚。呃,不過,帝都附近沒有海域,那麽,就把他們扔到山上喂野獸好了。

“確實是夫人。”還真有不怕死的,兩個警衛員異口同聲,咬定了葳葳。

“兩個混蛋,你們給我轉過去你們的狗頭看一看,你們身後站著的是誰?再跟我說一遍,真的是夫人嗎?”殷天簡直就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說完這句話的。

“身後?”兩名警衛回頭,卻在身後僅不到一米處看見了一身黑夜的葳葳。

“啊!”兩聲短促的慘叫,在房間裏響起又沉寂之後,房間裏好久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你其實不必殺他們的。”葳葳的眼神,冷漠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

她跟巫十三見過麵之後,急匆匆趕回家來,就是想問一問陳亮,關於吳唯仁的事情的。她也聽說,在吳唯仁消失之前,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就是陳亮。

可沒想到,等她來到北閣,卻發現房門大開,陳亮消失不見,房間裏隻有這兩個昏迷了的警衛。她又接著回到自己的臥室,看見了那個地道出口,還有,在客廳裏發現她的一條黑紗不見了。

有人冒充她帶走了陳亮。這就是她的第一個反應。而當殷天得到消息回到家裏之後,這個猜測又得到了殷天的肯定。

“這兩個笨蛋,連你的真假都分辨不出,虧他們還在我們家裏幹了十年。”殷天伸開自己的兩隻手,還好,沒有沾染上一點血跡。

“你罵他們是混蛋?”葳葳冷笑:“就連你都曾經認錯,他們認錯豈不是很正常?上次在太極山莊,你跟我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就是因為也見到了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人吧?”

其實葳葳從上次太極山莊那件事發生之後,就曾懷疑殷天是見到了跟自己很像的女子,認錯了人,才會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現在看來,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確定發生的事了。

為什麽殷天不跟她說有人酷似她的這件事呢?殷天的心目中,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曾經,葳葳以為,殷天的一舉一動,一切想法都逃不開她的這雙眼睛,可不知為什麽,最近的這一段時間,殷天卻總給她莫測的感覺。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一切超脫於她的掌控之外的感覺。

“吳唯仁來帝都你為什麽不跟我說?”葳葳突然問出的話讓殷天一下子愣住了,兩隻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還是知道了嗎?他就知道,這樣的事,瞞得過葳葳一時,卻不可能瞞得過她一世。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

“你說什麽?你這麽費盡心機找白蕊,原來是為了救真真?”王芷蕙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

其實,她也不是想這麽大驚小怪,不過,她可看不上白蕊那付狂樣子,喊出來打擊她一下也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事呢。

反正她已經像是被浸在陳醋缸裏了,白蕊幹嘛不能也嚐嚐這個滋味呢?好姐妹,有難也要同當的嘛。

看到白蕊瞬間變了顏色的臉,王芷蕙的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白蕊,你看看她,知道她為什麽一直昏迷不醒嗎?”陳亮卻沒有在意這些女人之間的小動作,他隻是把熱切的眼光投向白蕊。

白蕊是他知道的,除了真真之外最厲害的修士了,如果白蕊也不知道真真這是什麽情況,那他就隻好把真真送醫院裏去了。雖然送一隻蛇妖進醫院是一件很扯的事,但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真真這樣下去。

“所以,你是故意被殷天抓住,故意散播消息,故意要引我出來的是嗎?”白蕊好像沒有聽見陳亮的問話。

“那個,對不起。”陳亮低下了頭:“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如果連你都不能幫我,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陳亮攥緊了雙拳,有些語無倫次地說。

這個感覺好熟悉啊,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也曾有過這種無助的感受,那個時候,是誰也受了傷嗎?陳亮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影響,但那點亮光,很快就又灰暗下去,他還是什麽也沒想起來。

“真真,她是怎麽受傷的?”白蕊的心裏五味陳雜。像剛才這樣的一幕,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在陳亮還沒有失去記憶之前,他曾經為了同一個人,做出同樣的事情來。記憶,真的有這麽重要嗎?白蕊現在對女媧娘娘當初的這個舉動懷疑起來。

愛不是因為記憶才產生的吧?她雖然可以抹除陳亮的記憶,可是她又能用什麽方法扼殺陳亮那顆跳動著的,活生生的心呢?

“毫無征兆,就這麽突然暈倒了。”陳亮忙把在吳唯仁所住的酒店內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她這不是病,也並非有人傷了她,如果一定要說她的昏迷是受傷的話,也隻能說,是她自己傷了她自己。”白蕊把手搭在真真的手腕上,緩緩地說。

“自己傷了自己?”屋子裏的人全都愣住了。

……

“如果你難受,那就叫出來吧?叫出來,你會好受得多。”巫十三站在柏淩的麵前,冷冷地說。

柏淩此刻就像是一灘泥,真正的爛泥。他全身所有的骨骼關節,全都被敲斷,並用一種神奇的手法,把大部分的骨骼從他的體內抽了出來。

所以,現在他的身體,除了保護髒腑的骨骼之外,就是一團肉。

很明顯,巫十三在給他做這個手術的時候是沒經過什麽麻醉的。那種痛,幾乎已經超出了一個人能承受的極限。

“如果我叫了,你會不會很有快感?”隻是這麽幾個字,柏淩也說的無比艱難。他的那兩片蒼白如紙的雙唇,每吐出一個字,他全身的肉也會跟著**一次。

“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巫十三的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一點情緒。

“這不是開玩笑,這是事實。”幸好,在抽離他的骨骼時,並不需要同時抽離他的牙齒,所以,他現在還能咬緊牙關,強忍著一波比一波更強的痛感。他怎麽還沒有死?哪怕是昏迷過去,也要比現在好受些。可是他知道,巫十三是不會讓他死的。也不可能讓他昏迷。

“事實?什麽事實?”巫十三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厭惡:“事實是,你要是不留點力氣,還總是亂說話的話,你就要死了。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死了,你這具身體,將會承受更多的痛苦,雖然你是感覺不到了,但魂飛魄散,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嗬嗬。”柏淩竟然用他嘶啞的聲音發出了冷笑聲:“你在別人身上受了氣,何苦找我來發泄。”

“你說什麽?什麽在別人身上受了氣?誰敢給我氣受?誰敢?”巫十三激動起來,聲音瞬間拔高,把柏淩的耳朵都幾乎要震聾了。

“那個女人,那個叫葳葳的聖女不是嗎?”柏淩好想伸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他不能讓巫十三再發瘋下去了,不然的話,他隻怕真要死在這個死變態的手裏了。

“你給我住口,你有什麽資格喊她的名字?”巫十三暴怒,一腳飛起,把地上柏淩的整團肉肉的身體踢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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