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方逸塵的話,藍嶸身上的氣勢猛然一盛,隨著能量的極速提升,自其腳下旋起的勁風更將其周圍地麵切割出一道道利刃割過一樣的痕跡。

飛沙走石,遮住了藍嶸的身形。

忽然之間,方逸塵隻覺得自己麵前那個身形忽然高大起來!而在感知當中,看到的竟是一個巨人一般的身影。無形的威勢鋪散開來,如同一座大山迎頭壓來!

轉瞬這些勁風散去,才露出了此時藍嶸的身形。在方逸塵的眼前,看到是一座猶如古銅鑄就的銅人一般。

藍嶸的身形竟不是變成了超解後的骨白色,而是一身滿是金屬質感的古銅色澤。

“你隻是地級初階境界而已,雖是意外,卻仍不是我的對手。我已初悟真解,一隻腳已然踏進天級境界!!就算是你爺爺尚且在世,也未必是我對手,何況是你!”

藍嶸的聲音錚錚,好似金石敲擊之音。

所謂真解,乃是超解之後所擁有的能力。整個盛京之中,除去已經數年不曾露過麵的尊者之外,如今初步領悟了“真解”的,也就隻有藍嶸一人而已。整個盛京,如今也是在他一人領導之下。數年來,一次次的戰績,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著合眾國最強之劍的稱號!

方逸塵擁有感知能力,對方的實力幾何感知得最是清楚。以往就知道是他教授穆劍輝,實力定然也在地級以上,卻沒想到,藍嶸已經觸及到了天級境界的邊緣。

可是方逸塵卻仍不肯低頭,依舊不斷提升著自己體內的能量,仍舊固執的做好了一戰的準備。

從來都隻有方逸塵搶別人的,何曾被人這樣直接的搶奪過。而且,已經到手的東西,對方還要他交出來就更是不可能。

誰都不曾想到,今天方逸塵最強大的對手不是自由聯盟的地級境界黑化者,而是已經領悟真解的合眾國最強之劍的藍嶸!

箭在弦上,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候,藍嶸動作忽然停住,然後摘下了耳邊的通訊器,一彈便直奔方逸塵飛射而去,說道:“自己聽。”

方逸塵抓過通訊器,卻聽到裏麵正是蒼雪焦急的聲音:“方逸塵,你在幹什麽?瘋了嗎?居然要挑戰盛京最高權威——合眾國最強之劍?!你在找死嗎?”

方逸塵還未回答,通訊器中卻又傳來了陸長天的聲音:“蒼雪冷靜一下。逸塵啊,你也要冷靜一下!剛剛的事情我們聽得不甚清楚,但是你要記住一條,絕不可以跟藍老爺子動手啊!!我大概聽到賢者之石?是在爭奪那個東西麽?盛京要拿就讓盛京拿去,這一點我們不在乎!不要鬧內部矛盾啊。另外,藍老爺子縱橫數年,與你祖父是一輩中人,你仍不是對手啊,你還年少,忍一忍風平浪靜,早晚有一天你的成就不下於他!!”

陸長天如此語重心長,心裏卻仍是不明白,方逸塵怎麽會為了賢者之石那般激動。

待得陸長天說完,方逸塵沉吟一瞬,才說道:“……我知道了。”

剛剛倒是方逸塵疏忽了,雖然自己的通訊器之類都已經毀去,卻忘記了藍嶸身上也有這東西。現在如果真的為了賢者之石動手,最後勝敗且不說,光是自己為了賢者之石如此大動幹戈就足以讓陸長天等人心生懷疑了。日後自己再做什麽,隻怕就沒有這樣方便。

陸長天仍不放心:“年輕氣盛,這不是壞事。但必要時刻也要懂得退步,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不是這個道理?我不是你們異能者,但也知道每一級境界間的差距,現在你也不可能是藍老爺子的敵手,明知結果,何必固執啊!這一戰省局已定,你功勞最大,論功行賞,你自然是頭功!上帝之血或是其它獎勵自然不少,保證賞得你心滿意足!!罷了罷了,不要意氣用事。”

前麵的話方逸塵尚且勉強聽聽,可這一個“賞”字,卻說得心裏一陣反感。

並且回答便已摘下通訊器,直接捏成粉碎。

毫不示弱忽望幾眼,方逸塵終是沒有動手。而是就在藍嶸的輕蔑眼神之中,把背包當中的那一瓶賢者之石重新拿出來。沒有絲毫舍不得,徑直拋在藍嶸麵前。

“暫且給你拿去,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去到盛京,取回自己的東西!”

就在藍嶸準備彎腰去撿起那瓶賢者之石的時候,方逸塵語氣平淡,但眼神之中卻盡是堅定的說道。

“除非你能夠擊敗我!可惜,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藍嶸望一眼方逸塵,探手朝著虛空一抓,賢者之石已經入手,隨即說道。

“我能夠達到地級境界,天級境界亦能夠達到!今天你奪我的賢者之石,它日,我定會奪走盛京中你所珍視的一切!”

“嗬,或許你能夠達到天級境界。隻怕,那時候我早已戰死沙場了!來地獄找我吧!!”說起來,藍嶸乃是方逸塵爺爺一輩的。如今雖然身強力壯,卻也有七十多歲。就算是在盛京當中,生命也不能夠延長得太久的,如果按照一般的概念,隻怕再有個幾十年也就到頭了。何況,現在他的狀況,並不能夠安度百年。藍嶸四望一下周圍這一片狼藉,又望向方逸塵,沉吟一下,說道:“今日你們闖下的這等大禍,以後都要不得安寧了。不過是幾個基地而已,若是我想將其鏟除,它們早已不存在!隻是,在自由聯盟之中天級高手也不止是幾人而已,甚至還存在比天級境界實力更高之人,將其激怒,隻會惹來更凶狠的反撲!!”

盛京固然強大,自由聯盟一直不能夠控製紅星合眾國幾乎也全是盛京的功勞。可是,他們卻也不敢真正激怒了自由聯盟,正是到了藍嶸這個高度,才越發知道境界的差距,實力之間的距離會有多遠。

隻不過,以往他們的做法,卻也不免有委曲求全的嫌疑。

“本就從來沒有過和平,隻不過是背地裏的戰鬥改成了正麵而已。陸長天的做法我雖然未必全然讚同,但他至少敢於正視自己的敵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方逸塵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話語裏麵對盛京的不恥,卻已經顯露無疑。藍嶸臉色微變,自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