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更)

宋文景離開時, 宋團團還抱著個軟乎乎的抱枕,可可愛愛的萌死人。

宋貝貝還在玩沙包,這還看著沙堆裏的小旗,嘴裏一直咯咯笑著。

誰知道, 爸爸剛走, 宋團團就爬過來了。

宋團團撓了撓姐姐癢癢, 然後兩個小蘿卜頭手拉著手, 然後悄咪咪從房間往外看。

結果兩雙大眼睛就看到爸爸又在偷偷抱媽媽了。

“媽不讓看。”

宋團團被親媽教訓過,說了不準看爸爸抱媽媽的時候。

他軟乎乎的小手一下捂住宋貝貝的眼睛。

宋貝貝興奮得不得了,一把將宋團團拍開,小手拉住門沿看出去,嘴裏一直哦哦叫著。

她可高興了。

根本沒有非禮勿視這種說法,她是沒這個意識,也不懂這些, 隻覺得爸爸按住媽媽了, 先前看著還正常, 怎麽後麵媽媽的聲音怪怪的。

她捏了捏拳頭想去幫忙, 小短腿還沒出去, 就被宋團團拉住不讓去。

這邊, 宋文景將下巴撐在媳婦兒身上,也沒聽她說什麽, 隻是覺得媳婦兒身上好香。

“三哥,我還在接電話呢。”

二人其實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可男主這個時候抱過來, 秦臨不知道才怪呢,

秦臨那邊倒是體貼, 語氣稍頓了頓道:“開年後, 我會來找你,將分紅和股份分一下。”

葉蔓菁被親的嘴巴都腫了,聞言聲音都低了些。

將電話掛了後,男主又吻了過來,那帶著點急切的吻,最後都化成一句低語:“媳婦兒。”

“不高興?”葉蔓菁問。

宋文景搖頭:“沒有。”

他知道不能陪伴媳婦兒很多時間,所以倍加珍惜跟媳婦兒的每一秒,他隻想將好的都捧給她。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隻要你覺得開心,你男人都支持你。”

哪怕是心底有點酸澀,哪怕剛剛那種媳婦兒跟別人的熟悉感,讓他心底隱隱有種失控感,他依然控製住了。

葉蔓菁被吻的有點氣息不穩,頭一抬就瞧見兩個小腦袋正歪頭看她呢,她推了推男主,“三哥,孩子還在呢。”

宋文景身體一頓,到底放開她,然後就坐在沙發旁邊,對著龍鳳胎讓先進去,可算是將兩個小家夥嚇了一跳,到底乖乖進了嬰兒房。

平靜下來,他才問:“談了什麽?”

“水果店,我不是說開年後差不多就要改革開放了。”

這雖然是做夢的,可她大概說了夢中遇到的危機,真的顯露一次後,宋文景都不輕易否認她的夢了。

大概是常年養成的習慣,他側身看著她時,那寬闊的肩膀和後背都挺得筆直。

手指穿過去,他緊扣住媳婦兒的手指,問了一句:“現在還沒到時間,至少要等政策下來後才能去做。”

葉蔓菁點頭:“恩,我現在並沒明顯參股。”

她說話時,那聲音嬌氣得瞬間能讓人憐惜之意大起。

他其實現在不讚同媳婦兒參與進去的,不過看她那雙杏眼中都是亮光,到口的話變成:“如果,我是說後麵你們合作的話,怎麽分配的?”

他雖然不了解這些,但是排兵打仗他清楚啊,管理都殊途同歸。

男人靠得近,那肌肉就鼓鼓的十分明顯,她伸手指戳了戳,“秦臨的意思,說給我50%股份,我說要49%就成。”

葉蔓菁:“他還說要引進生產線開廠子,如果這個事情要成的話,就需要出國。”

“但是這邊政策,要出國比較難,另外就是尿不濕生產線後麵的政策如何也不清楚,到時候看看這邊的政策,配合政策行事才行。”

一聽她說要出國,宋文景手臂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他低頭,一雙漆黑的眸子凝著她:“舍得嗎?”

“龍鳳胎在家呢。”他也在。

“還,”成字吞了進去。

葉蔓菁其實要去找桃木本體,沒什麽舍得不舍得。

但是看到男主眼睛布滿紅血絲,那繃緊的肌肉一點點突出,她還是不要惹他了。

畢竟是原著中最牛的龍傲天男主,真得罪他了,她那雷劫還不知怎麽過呢。

大概是她修為升級了,導致她身上的魅力值高了,男主身上的控製欲和占有欲似乎越來越有失控感了。

她覺得應該安撫下男主。

葉蔓菁剛開口:“三哥,我心悅……”字都沒說出來,就被男主打橫抱起來進了屋裏。

蹬蹬瞪。

兩個小蘿卜頭跑過來,他們真的是太好奇了,到底沒管住多久,又跑出來了。

所以兩人進屋裏後,因為兒子女兒跑出來了,他並沒太過分,隻親得非常狠了。

等兩人再出來時,葉蔓菁那張嘴都腫了。

宋貝貝問:“媽,嘴巴痛痛。”

大概就是問她為什麽腫了。

葉蔓菁笑死,“被蟲咬了。”

結果宋貝貝軟糯糯問:“貝貝打蟲蟲,保護媽媽。”

宋貝貝真的是個媽媽控,非常喜歡媽媽,那是非得要將蟲蟲拍死。

葉蔓菁笑得不行。

宋文景那臉色那叫一個精彩,最後掐了下女兒手手,忽然道:“是爸爸咬的。”

然後宋貝貝就糾結了,到底要不要幫媽媽打爸爸啊?

“團長準備好了嗎?”

果然,一般男主這種親密的時候,就是離別的時候了,下麵響起了警衛員小高的聲音。

“三哥你要出門嗎?”

葉蔓菁看過去,男主忽然就扣緊了她手指,還磨了磨她手心。

男人低頭,抱了抱她,每次分開都很不舍,“要出遠門,這次去兩個星期,回來咱們就回去過年。”

男主起身時手心捧著她臉溫柔又克製地親了親她,下麵又響起小高的聲音。

她見男人又俯身抱了抱龍鳳胎,然後起身離開時,她看到了男主手心似乎有點紅。

她忽然握住男主的手腕,將他手翻開,卻見男人手很快縮了回去,“媳婦兒走了。”

宋文景離開了。

葉蔓菁卻是察覺先前男主肌肉都有一些傷害的痕跡,剛剛應該是占有欲起來了,男主卻不是傷她,而是慢慢在克製。

葉蔓菁心底劃過一絲漣漪,果然不愧是高人氣男主,她居然剛剛一點都沒瞧出來,控製力太強了。

過年前的時候,宋進回去就找葉二哥要跟他一起回家過年,其實是想去看看堂哥的養父母。

葉二哥說是說宋文景有爸媽。

可宋進半個字兒都不相信,就堂哥那麽明顯的桃心胎記,不是宋家的子嗣才是怪事呢,

可葉二哥這麽說,就可知道堂哥的養父母對他不錯。

既然打算要認親了,他覺得兩家還是要慢慢恢複走動。

葉二哥一把拍開他手,“過年耶,哪有帶男人回去過年的,你要去宋家你自己去,可別帶上我。”

宋進說什麽他小妹夫是首都宋家的人,他是一點都不信,他可知道宋父跟小妹夫還有點像的。

二人簡直是雞同鴨講,總之,現在被天天催著找對象的葉二哥,打死他也不敢帶個男同誌回去過年。

他媽那個性格,簡直能逼死人,要是一誤會他喜歡個男同誌,那他還能不能安穩了。

宋進也不失望,他本來也不是真要去宋家。

而是想讓葉二哥幫忙帶點東西去給堂哥的養父母,所以先說要跟他回家過年,等對方不答應,第二個要求就不好拒絕了嘛。

也是真的,這次葉二哥答應帶了。

宋進就將好幾罐麥乳精,奶粉,水果罐頭,的確良布什麽的都扯了好幾尺給葉二哥帶著送去宋家。

與葉二哥分別後,宋進就去鐵路部後勤部電話室給五叔打了電話。

此時,已經馬上要過年了,外邊簌簌地下起鵝毛大雪,外邊白茫茫一片。

電話室裏此時就一個看管電話的阿姨,宋進笑嘻嘻抓了一把瓜子給她,那阿姨就道:“那我去外邊等你。”

宋進在乘務部是很受歡迎的,人長得好,家裏又是有背景的,他自己還沒架子,業務能力還強,就是評先進都被評了好多次,

因此那阿姨知道他有話要說,還十分善意的離開好幾步,去了雪地另外一邊跟後勤部的阿姨們嘮嗑去了。

宋進這邊撥通電話後,那邊就響起了他這一支族長五叔的聲音;“怎麽樣,見到人沒?”

這個年代軍官就是這樣,在部隊裏,一麵難見。

別說宋進想見吧,就是作為家屬的葉蔓菁和龍鳳胎,想要見丈夫(親爹)都經常是聚少離多。

宋進一個外邊的人想要去見一個邊境基地的團長,他去了幾次都撲空了。

誰知一見就驚為天人了。

宋進清了清嗓子,道:“五叔,見到了,特別優秀,那個氣質,我都以為我是見到首都本家的宋大少本人了。”

“長得特別端正,特別高大,全身氣勢十分強悍,特別能打,一看就見過血。”

那邊聽了沉默。

宋進覺得奇怪,就將堂哥堵自己的話拿來問五叔了,“五叔,你去首都問了嗎?情況如何啊?”

“首都那邊,……”

宋五叔沉默,他想起來自己宋給宋市長的照片,結果好久都沒消息,他隻得又去了一趟哈城問王助理。

人家小王告訴他:“領導說送回家屬院了,領導的隱私我一個助理不好參與。”

宋五叔謝過王助理後,剛想跟小王約去見宋市長。

然後這個時候,市長夫人,也就是那個三嫂主動來找他了。

那次,市長夫人對他說的意思很明確,‘她不接受這個私生子,如果這個私生子要回去,她就舉報丈夫亂搞男女關係。’

現在哈城的市長要調動到南方了,正值這種關鍵時候,他真要堅持,那對宋家來說隻是元氣大傷。

最重要的是宋家老爺子病倒了,受不得任何刺激,真出事了,宋家本家還會提拔他們這些旁支嗎?

有的親戚是已經出了五服了,能被本家那邊記掛,還是宋家人團結,顧念血脈親情。

也就是這個原因,宋五叔回來後隻讓宋進去隻管認親,卻沒再提首都那邊了。

他也憋氣,首都本家不認親的話,可以認到他們這一支呢。

現在聽到宋文景這麽優秀,宋五叔忽然心底生出巨大期待,這麽好的資質,說不定不靠本家提拔。

真將宋文景認回到他們這一支,不定,他們都不用本家提拔就飛起來了。

宋五叔壓了壓心底的火熱,道:“首都那邊暫時不認,現在正值宋三爺調動的關鍵時刻,家裏後院不穩,對他有影響。”

宋五叔道:“你去看看對方需要什麽?都給滿足了。這麽優秀認回我們這支也是我們賺了。”恩,到時首都本家要來認親他還不給了。

宋進都是懵的,不是說讓本家認親,帶著讓宋家本家想起他們嗎?怎麽自己認了?

一旦決定了,宋五叔還愜意地在辦公室裏換了個位置接電話。

他還特意給市長夫人三嫂挖個坑,多補了一句:“如果說首都有人去找他,別攔。”

宋五叔又問了那個胎記:“他那個桃心胎記,真的很明顯嗎?”

宋進猛點頭:“對,很明顯。對了五叔,長輩一直說這個標記是宋家子嗣標記 ,那有什麽用嗎?”

五叔:“你別管多的,就這麽說吧,在戰場上這種桃心胎記能激發人的潛力。桃心胎記越明顯,總之這個孩子不論在哪個領域最後都會很出色。”

最出色那個。

這點他沒說。

宋進卻是想跪了:感情他不是最優秀的那個,是因為他胎記不夠明顯?

宋進一臉驚呆,因為他忽然想起,堂哥那對龍鳳胎的桃心胎記,可是比他們親爹差不多大啊,是說,以後那對龍鳳胎會更厲害?

那他宋進豈不是連他堂哥家的嬰兒都不如?

風中淩亂,宋進徹底風中淩亂了。

後麵宋五叔讓他買東西,情況適合的話去拜年都行,總之要將這個宋家子嗣給拉攏到他們那一支去。

回老家過年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

今年宋家還是一起過年。

不過區別於去年,因為今年恢複高考了,來拜訪葉蔓菁的知青就特別多。

因為沒有準備,不少知青這一次恢複高考沒幾個考中的,能考出去的都是很厲害的。

曾經跟葉蔓菁有過幾麵之緣的知青點點長沈厚按就考上了,還是一本大學,他離開時感激葉蔓菁曾經的暗示,他把握住機會就考出去了。

他將自己用的資料都葉蔓菁送來了。

沈厚桉離開後,葉蔓菁又見到了江紅俏。

江紅俏也參加第一屆恢複高考的考試了,但是很遺憾,她沒考中。

此時在宋家堂屋裏,宋文景在寫春聯。

今年兩個龍鳳胎大了,對筆啊,墨啊,春聯空白紅字啊之類的都特別感興趣。

兩個小蘿卜頭各自拿了毛筆寫字。

寫字沒寫多少,倒是臉上沾了不少墨,看起來那叫一個滑稽。

“媽,黑,”宋貝貝奶白的小臉上都是墨汁。

宋團團是肉嘟嘟的小手上到處都是墨汁,他就偷偷用手指去擦,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將自己徹底弄成個大花貓。

兩個小蘿卜頭都來讓親媽幫忙給擦了,卻沒想到不但沒被擦幹淨,反而被親媽順著這墨汁在兩人臉上給畫了朵桃花,還在一邊笑得特別開懷。

葉蔓菁是桃花精,她不同於別人對孩子拘得厲害,反而對孩子是放養狀態,以孩子天性喜歡為方向,隨他們發展。

像一歲多的小孩兒,別人都是不讓幹這個不讓幹那個。

葉蔓菁卻是索性跟龍鳳胎玩弄在一起,弄的兩個小家夥被畫了一臉墨水,還咯咯笑得十分開心。

屋子裏都是各種笑聲,宋文景索性就寫好春聯後,就在邊上看著老婆兒子玩,他見墨汁不夠了,還給媳婦兒再加了點,讓她玩開心。

別說給龍鳳胎畫,就是給他畫烏龜他也不吭聲,他就特別稀罕媳婦兒這種開開心心的樣子。

“三哥,三嫂。”

江紅俏帶著周歲的兒子過來,就瞧見了屋裏的和諧。

她去年的時候是大著獨自來的,本來是因為工農兵大學名額過來,卻沒想到她爭過了葉蔓菁,但是沒爭過肚子。

去年她還在坐月子的時候,工農兵大學名額要去報名了,所以最後那個名額她沒用上。

沒想到今年就恢複高考了,她當然高興,結果卻沒考上。

她這次來,是約葉蔓菁一起考試的。

她來這裏後,就被葉蔓菁事事打壓一頭,這次,她想從高考中扳回一局。

可誰知道來這裏後,她在玩,宋三哥已經是團長了,卻是陪著她鬧。

江紅俏心底不是滋味,一個團長也這樣陪自己媳婦兒嗎?

可她想讓梁文賓去掙前程,到今年都沒回家過年,她卻是一年沒見過他了。

江紅俏忽然就紅了眼睛,她發覺,自己怎麽比都比不過對方了。

“媽,媽。”梁壯壯叫了幾聲媽,那奶聲奶氣的叫了好幾聲才將她叫回來。

江紅俏忽然彎腰將兒子抱起來就往後走,她覺得自己再爭下去,估計也爭不過。可離開時,心底都不舒服。

有的人就是什麽都幸福的。

“咦,江知青?”

葉蔓菁是聽到聲音就出來的,誰知道抱著孩子出來,就見江知青莫名其妙地來,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走。

“你還參加高考嗎?”

葉蔓菁出來了,江紅俏到底不甘心,她還是想在高考上打敗她,一洗雪恥。

葉蔓菁隻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隻說:“開年後第二次高考,可能會參加。”

“我一定會勝過你的。”江紅俏甩下一句話就走了,那跑的快的步子哦,就跟狗在追一般。

聽得頗為無語的葉蔓菁:……?

江紅俏到底是個什麽品種,怎麽就要跟她比高考了?

初一那天,葉蔓菁還沒回娘家拜年,二哥就先推著一大牛車的禮物來宋家拜年了。

這就挺奇怪的。

原來一堆的麥乳精,奶粉,牛肉幹,還有不少布被送到了宋家。

葉二哥將這麽多東西送到宋家,說是一個叫宋進送來的,簡直是將宋家平靜的一汪水徹底炸開了。

這些東西,宋進說是送給小妹夫的家裏的,那這個家裏就是宋父宋母啊。

本來還在做飯的宋母都跑出來了:“他二哥啊,你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宋進是誰啊?”

宋父今年的政績開展的不錯,宋家村的果園和廠子反饋相當不錯,還被縣領導點名誇獎過幾次。

可以說,宋父如今是相當的意氣風發,他是個內斂的性格,越是在別處順,他人就越低調沉穩。

此時一向不苟言笑的宋父都疑惑問:“宋進是誰?”

葉二哥左右看了看,最後才道:“宋進,說是小妹夫堂哥,他沒跟你們說嗎?”

葉蔓菁看著屋裏一屋子懵逼的眾人,推了下男主:“三哥,你感情一直沒說過啊。”

見自己爸媽都看著自己,宋文景十分冷靜,然後對親媽道:“媽,你先收起來。”

“爸,叫一下爺爺奶奶,還有,……”頓了頓,宋文景到底壓下了說要叫二叔三叔的話。

“我知道這個宋進是誰,或許是跟爸真正的身世有關。”

他將這個炸彈丟下後就去洗手,絲毫不知這句話無異於炸彈一般,徹底將現場的眾人都炸懵了。

就是宋父都一愣後才問:“跟我的身世有關?”

宋文景腳步一頓後,就點點頭:“如果沒錯的話,說是說首都宋家,是有一個首長的爺爺。”

這話一說,忽然就是一聲轟鳴聲徹底將眾人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