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更)
“要毀容?”宋母第一次聽兒子的事情, 哪料到一聽到就是毀容這種大事?
一下臉色就變了。
她也記得兒子那太過強大的女人緣,她聽到這個事情不是高興而是憂心。
兒媳婦兒她當然最滿意的是菁菁,她可沒打算換兒媳婦兒,當然, 這個點她也沒想過人家是為這個來。
而是想, 一個姑娘家, 容貌多重要啊, “她結婚了嗎?”
宋母想,要結婚了,夫家很難不嫌棄姑娘。
要沒結婚,這未來怎麽好找婆家啊?她現在沒什麽別的心思,是心疼那姑娘,也是著急。
顧原一見好友母親這表情,忙安慰:“宋阿姨, 沒事的, 這個事情我會負責, 不會影響宋三哥的。”
“至於有沒有結婚, 我也不清楚。”
葉蔓菁坐在病**, 隻有這麽無聊了, 她聞言挑眉,“負責?咋負責啊?娶她嗎?”
顧原一聽這聲音就感覺心髒一悸, 身體僵了僵後點頭。
別說葉蔓菁了,宋母都呆了, “這, 不太好吧?”
葉蔓菁是聽的那叫一個大無語:“你們這些當兵的怎麽回事??”
宋文景包紮後回來就聽到這話, 腳步都不敢進去了, 就立在門口聽他媳婦兒訓人。
顧原一臉鬱悶, 他其實有點煩躁,他跟宋文景不同,還頭一回親自遇上這樣跟好友相關的事情。
“我也不是非要娶她,而是,她一定要讓宋三哥娶她的話,自然不成,我會負責。”
葉蔓菁聽得手有點癢癢的。
果然不愧是跟男主能成為朋友的人,這思維都一個樣子,咋那麽實誠啊?
她問:“這第一個,人家救了你們,你要用婚姻來補償對方,那要是下一個又有人救了你們,那你們要不要離婚後娶對方啊?”
“再來個男的救了你們呢?那你們要不要再離婚,再娶對方啊。”
靜。
屋裏整一個寂靜無聲。
顧原都第一次聽這種調調,他發覺他腦子有點懵。
再將嫂子那話一拓展,然後顧原齊刷刷地打了個冷顫,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愣後他就不吭聲了,總之,顧原覺得自己一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性子,怎麽會有那個想法?
肯定是被好友那死要負責任的性子給感染了,有毒。
顧原本來就跟個開屏的孔雀一般,隨時都像花蝴蝶一樣到處釋放魅力,平時行事也是個混不吝的性格,這次事情一發生,就人都變了個樣。
葉蔓菁就算多少理解了點男主那個什麽戰後創傷障礙了。
她見有兩分傻眼的人。
葉蔓菁也不多說了。
她瞧見顧原那個樣子,並沒說她能搞定這些,如果說美容,誰能比得上她這個桃花精呢?
她沒說這個,反而是給指了條路:“不過,你們可以去問問秦主任,他好像是這方麵的專家。”
準確說是很厲害的外科專家。
宋文景包紮好推門進來,沉了沉聲道:“顧原,你出來一下。”
屋裏一下幾人都看著他,屋裏一下很安靜。
宋母看著兒子出現,總算鬆口氣:“文景,你不住院嗎?”
葉蔓菁也抬眸看他。
宋文景隻覺心底一暖,視線凝了一眼嬰兒**的孩子,放輕聲道:“我等下去報喜,就暫時不住院了。”
宋母瞪他,還想抽他。
隻是腳步聲響起,門被關上,宋母隻得幹瞪眼。
她也想打電話問一下丈夫辦法,遇上這種事情,宋母總算想起,自己家裏的丈夫比她要能出主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醫院裏麵葉蔓菁誕下龍鳳胎時,這股喜氣也蔓延至葉家村。
葉家癱瘓快兩年的葉父,居然出現奇跡能站起來了——準確說,是能杵拐杖站起來了。
雖然說拐杖是不可能丟的,可對比前麵常年癱瘓在床那種情況,可要有尊嚴多了。
葉家院子裏,一眾提前得知消息的社員都聚集在院子裏,真的看著葉父站起來時,有人手裏的東西都掉落了。
什麽鋤頭,背簍,竹籃啥的掉落,太正常了。
大家呆呆地看著那個佝僂的背影,慢慢地從堂屋裏出來,他的身體還是那麽瘦,長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褲腳都是空空的。
下午的晚風一吹來,空空的褲子吹得刷刷刷地地打在瘦弱的腿上,看起來有種悲壯的美感。
這個世上,如果有什麽是最美的風景,那一定是曾經以為失去,卻再次擁有時那種暢快感。
葉父杵著拐杖,再次抬頭看著天空時,他似看著天空如橘染的晚霞,忽然就笑了——“天氣真好啊。”
徹底驚呆的眾人:“真、真站起來了啊?”
“成、成安啊,你這真能站起來了啊,癱瘓也能醫好,神、神醫啊。”
“田專家,你看能不能給我看看這老風濕腿啊?”
……
葉父能站起來了,一眾社員們呆滯後,就都圍過去了。
被圍住的人,自然是包括葉父和給他治療的田老。
等一眾社員們才真正圍過去看了看後,確定了,這個曾經風光的人又再次站了起來。
嗡嗡嗡的。
於是葉家壩子裏,再次沸騰起來。
一眾誇讚葉小妹的聲音,幾乎是一句接一句地響起來。
社員誇讚道:“小妹可真是個小福星啊,這看看她從出嫁後,葉家一個個都好了起來。“
另一個社員也羨慕,嘴裏嘖嘖嘖稱奇:“你說,她哥嫂回來還能說得過去,可她二哥也有工作了。”
“現在,連癱瘓幾年的葉父都能重新站起來,可真是神了。”
就在這時候,遠遠的山頭上有人大聲叫人,“葉嫂子,葉嫂子,在不,快你家小妹愛人打電話來了,聽說你小妹生了。”
眾人都一呆,“小妹生了?是男是女啊?”
大隊長媳婦兒都覺得那姑娘爭氣,笑著道:“生了,是龍鳳胎,特意打電話來報喜的,快點讓葉嫂子來接電話。”
聽到這聲音第一個衝出來的是二哥葉博商,他都顧不上高興他爸站起來,急忙往大隊電話室跑:“媽,小妹生了,你看著爸,我去接個電話。”
葉二哥都一路傻笑,一會兒說他小妹生了,一會兒又想小妹是不是疼哭了,隻一路上狂奔去,隻等聽到小妹母子母女三人平安,他這才狠狠鬆口氣。
與此同時,在公社接到兒子電話的宋父,也有這待遇。
他前麵才接到兒子電話,說兒媳婦兒生了龍鳳胎,這個嘴角就沒下去過。
後麵妻子又打電話來說,也說了兒媳婦兒生了龍鳳胎,他做爺爺了。
還說有個姑娘救人的事情,這種事情,宋父遇到過,很快出主意後就掛上了電話。
宋主任這個人平時就不苟言笑,這次這麽大個喜事,那個嚴肅臉實在繃不住了,嘴角一直一直往上揚。
宋父不同別人,他打小就是宋老爺子從戰場上撿到的,他就其實挺在意血脈親人的,這種感覺,總之是相當美妙啊。
電話才掛下去,叮鈴鈴,再次響了起來,一接起來,就是小兒子那咋咋呼呼的聲音。
宋文霖問:“爸,你這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話說,我嫂子到底生了嗎?”
宋父努力用手指壓了壓嘴角,表現得一副雲淡風輕,輕咳一聲:“生了,龍鳳胎。”
“哦,生了啊,生了就好。那到底嫂子生的是小侄子還是小侄女……”
話說到一半,宋文霖直接卡殼了,腦子宕機了三秒,才震驚問:“是龍鳳胎?”
我去。
他哥怎麽這麽讓人嫉妒啊。
宋文霖立馬給親哥上眼藥水:“啊,我一下就有侄子侄女了。哥也太沒良心了,都不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嗎?”
可是給我打了呀。
宋父真是每個毛孔都被撫得相當熨帖,又咳一聲,“行了,過年你放假的話可以去看看。”
宋文霖:……?
有假還用他爸說。
掛了電話,宋父臉上的喜意都沒壓下去,有辦公室的小陳幾人進來,一臉神奇。
小陳問:“宋主任,有喜事啊?”
宋父喝一口茶,隻是很克製地恩了一聲,“就是添丁進口,算喜事。”
哎呀,這哪裏算,這就是啊。
這一下辦公室幾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小心翼翼問:“是宋三哥媳婦兒生了啊?”
“是男是女啊。”
外頭公社副鎮長也聽到了裏麵談話,推門進去就笑問。
前麵的還是他手底下的人,他還能選擇不好炫耀。
這副鎮長一進來,宋父整個炫耀的小尾巴壓啊壓都壓不住,主要他被人家炫了好多次,這下總算能揚眉吐氣了。
但是他寡淡慣了,總不能大聲說我有孫子孫女了吧,於是宋父十分雲淡風輕地隨意道:“就男女都有,是龍鳳胎。”
副鎮長一愣,繼而瞪大眼,恨不得敲他頭,這老家夥故意的:“好呀,老宋啊,你家那小子厲害啊,這一不開竅就算了,一開竅就給你生出龍鳳胎來了。”
宋父趕緊糾正:‘是兒媳婦兒生的。”
“哈哈哈。”
辦公室裏立馬響起大聲的笑意,都知道宋主任這是高興的不行,連平時話少的習慣都改了。
一堆人恭喜:“恭喜恭喜啊宋主任,這可太有福氣啊。”
副鎮長也想起宋文景和他媳婦兒長得那個樣子,太好看了點,故意道:“不就龍鳳胎嘛,你還不是看不到。”
頓了頓,又道:“要不拍個照片回來?要不給你放個假去看看?”
其實龍鳳胎就很稀罕嘛,這怎麽有人就這麽讓人羨慕,一下還男女孫子都有了,可不就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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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更)
葉蔓菁是剖腹產,要在醫院調養四五天後才能回去。
這個年代,住院吃飯什麽都要錢,能讓一個孕婦在醫院住夠時間的,真的是丈夫相當愛媳婦兒的情況才行了。
可葉蔓菁在醫院這幾天,她就有點苦哈哈的了,自打男主和婆婆紛紛打電話回去報喜後,兩人就輪流來找照顧她和龍鳳胎。
龍鳳胎真的是很氣人啊,在她肚子時就胎動頻繁,大有將她肚子當成個玩具,每天換著方向小腳踢著玩兒。
生的時候就不要說了,在肚子裏就知道爭靈氣,出來後,更是不得了,兩個胖乎乎的小家夥就開始爭食物,爭懷抱。
喝水要爭第一,喝奶要爭第一,甚至爭她懷抱也要爭第一。
葉蔓菁醒來抱兩下,就心力交瘁,她從來不知道帶孩子是這麽累的事情。
隻是,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她確定了,龍鳳胎的弟弟就是遺傳了桃花精的天賦,按理他應該是比較牛逼的一個吧。
但是,弟弟基本上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一個,真正厲害的是姐姐。
姐姐這麽小個小不點,就充分展示了什麽叫力大無窮屬性技能滿點,小腿小手力氣大,聲音還十分有穿透力,但凡喂東西她慢了一點,她就能給你扯破嗓子吼破天際。
葉蔓菁被她幾天搞的魔音破耳後,就隻得事事先滿足她。
她本來以為弟弟要鬧的,然後她就目瞪口呆發覺弟弟安安靜靜的。
然後等姐姐先喝奶,接著她就能聞到鼻尖若有若無的桃花香,那味道不同她身上的香味,很淡很淡,帶了一點桃汁的清甜和奶香。
香味若有若無的閃現後,然後姐姐就砸吧著小嘴讓開了,等她將弟弟喂好後,姐姐又開始喝奶了。
她算是懂了,什麽叫三歲看到老,姐姐就是個靠拳頭吃飯的,弟弟純粹是個腹黑的,她都能想象這一對長大是個什麽德行。
總之,就是個不省心的小不點。
考慮到原著中早死原配的那對龍鳳胎,就是被慣的無法無天養廢的。
原著後期等認親後,那一副拽天拽地的狗屁性子,她已經暗戳戳地準備棍子橫著抽了。
但是一對上她,兩個家夥又乖得不的了,以致於她的棍子還沒抽上。
喝過奶了,葉蔓菁下床傷口還疼,就索性讓婆婆將兩個小家夥放在病**。
然後她就開始研究大業,放一個在**,她再抱一個,研究這兩個家夥到底什麽來頭。
結果,弟弟的屬性很明顯,一半的神魂就能用桃花精的天賦,所以屬於桃花精無疑。
姐姐的整個神魂,她摸半天都沒摸出來哪裏不同。
最後她琢磨半天,索性自言自語道:“那應該是個人。”
葉蔓菁心底說服不了自己啊。
什麽時候,普通人能將桃花精按在地上摩擦了,難不成弟弟是個假的桃花精?因為是一半桃花精一半是人?
所以龍鳳胎姐姐在葉蔓菁心底掛上了一個榮譽稱號——一個能將偽大佬按在地上摩擦的偽普通人?
“那誰不是個人了?”
宋母給她弄晚餐回來,一回來就聽兒媳婦兒說是個人,簡直哭笑不得。
“媽啊,我說龍鳳胎姐姐是個人。”
“弟弟不太像個人,整體鬧騰我。”
宋母一愣,她記得弟弟反而是個安靜的,反而姐姐一天不得了,那小腳小手的力氣可一點不小呢。
不過誰讓宋母喜歡兒媳婦兒呢,兒媳婦兒說什麽是什麽。
她起身將已經熟睡的龍鳳胎都抱下去,然後給葉蔓菁遞上晚飯。
月子餐嘛,都要少鹽少辣少酸,味道有點寡淡,葉蔓菁就要男主回去給她包餃子去了。
她看了下婆婆端上來的,雷打不動的老母雞湯,鯽魚豆腐湯,還有一碗蒸雞蛋,吃的是白米飯。
隔壁產婦看到她這月子餐,都驚呆問她是不是在過年,吃的隻有這麽豐盛了。
可葉蔓菁是吃過好東西的人,連續兩三天都這麽吃,她就覺得整個舌頭都快沒味了。
“媽,你一起喝湯吧。”
宋母也沒吃飯,她吃的就比較簡單,見兒媳婦兒苦哈哈的臉,笑道:“你在坐月子,有些味道不能重了,是不是想換個口味?”
“今晚我讓文景來守夜照顧你,我回去,明天早上天不亮去部隊供銷社排隊,給你買排骨來燉排骨行不行?”
這年頭,大家肚子裏都缺油水,不管葉蔓菁喝的魚湯,還是燉排骨,不管誰都不會這麽浪費。偏偏宋家就這麽寵著兒媳婦兒。
宋母是真將葉蔓菁當姑娘疼,她不吃的,挑出來她全部都吃,還會怕她哪頓沒吃飽,反複跟她講月子坐不好,以後月子病都是伴隨一輩子的。
葉蔓菁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了,當聽到要一個月不洗澡,不洗頭,她一張漂亮的眸子都瞪大了,“要一個月不洗,得多難受。”
宋母又給她舀了一碗雞湯,務必保證她都喝下去,這才道:“這有什麽,在鄉下,有不少媳婦兒月子就是沒坐滿就下地幹活,碰冷水,吹風,有不少都有腰疼,風一吹就流淚的毛病。”
葉蔓菁喝著濃鬱香味的雞湯,可一聽這個就小臉跨了下來,“要一個月啊,真難熬。”
就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哦,差點就看得宋母心軟了。
宋文景提了幾個盒子進來,聞言道:“我多抽時間陪你,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去弄。”
葉蔓菁一聽吃的,多少心情好些了。
“你要吃的餃子。”
宋文景將幾個盒子拿出來,給媳婦兒和親媽都裝了豬肉餃子,聲音溫柔道:“洗澡不行,不過晚上可以給你清理一下身體。”
葉蔓菁聽得好奇,“這要怎麽清理一下?”
宋母接過豬肉餃子,樂嗬嗬去嬰兒床旁邊看龍鳳胎了,將位置讓給夫妻兩人,她還笑道:
“月子,可不能見風,不能受寒,她視線在那雙暗戳戳露出來的白嫩腳丫子上看了有兩秒。”
葉蔓菁無知無覺。
宋文景卻聽懂了親媽的暗示,他神態自若地走到床邊,將那雙白嫩小腳丫塞進被窩。
等葉蔓菁吃了幾個餃子後發覺不對後,那小腳丫已經伸不出去了。
這個冬天坐月子雖然說冷,蓋厚被子可以,可長久保持一個位置真的不舒服。
“三哥,好熱。”
她那眸子似琉璃染過一般,隻有這麽漂亮了,宋文景本來冷硬的心腸硬不下去了。
“那你伸。”
葉蔓菁順勢就伸出去,一下就撞上一雙溫熱的大手,“你伸在外邊,我給你握住,也一樣。”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要縮在被窩裏了。”他聲音似有一絲幽深,沙啞,“我以後也會長久出任務,那時真留下月子病,我……”我怕不能時刻照顧好你。
對這點,宋文景還挺堅持的。
葉蔓菁就拿眸子瞪他,男人卻是穩穩的,接收到也不讓步。
宋母看兒媳婦兒可憐巴巴的,也頂不住,隻得在邊上哄,“一個月很快的,不舒服,就讓文景給你洗一下。”
葉蔓菁還在想洗一下是什麽意思。
晚上的時候,她就懂這個‘洗一下’,‘清理一下’是什麽意思了。
晚上婆婆回去家裏給龍鳳胎洗尿片,洗衣服。
男主晚上就留下來照顧她,順帶晚上給龍鳳胎喂奶粉,總之晚上她是不會起來喂奶的。
晚上,外邊夜幕漆黑如墨,晚上稀稀落落好似下起了雨。
哇一聲。
龍鳳胎哭了。
葉蔓菁聽了想起來,隻是一動,傷口就疼,“媳婦兒,你別動,我來就好了。”
宋文景剛打熱水進來,產房裏就響起龍鳳胎的哭聲,一進來就瞧見媳婦兒要起來,那一秒他腳快過腦子,急忙過去將她扶好躺下。
“哦哦哦,”
將媳婦兒扶下後,宋文景就抱起哭的哇哇叫的龍鳳胎姐姐,哄半天,才察覺原來是尿布濕了要拉臭臭。
都說龍鳳胎有感應,姐姐一哭,弟弟也跟著哭,哇哇哇哭聲都響徹在病房裏。
別人這個時候都要手忙腳亂了,偏偏宋文景十分耐得住性子。
先給姐姐換了尿片後,又端著十分禁欲的臉,有條不紊給弟弟也換了。
隔壁住著的產婦,就是嬰兒臍帶繞頸好幾圈,一直生不下來最後順轉剖的,她整個過程都是刀口隱隱泛疼。
她婆婆因為不高興她生個孩子要剖腹產浪費錢,對她就不太好,後麵的止痛泵就沒跟上。
丈夫夾在中間兩頭受氣,對孩子和產婦照顧也不是太好。
孩子每次哭,都是產婦自己忍痛起身照顧孩子。
晚上好不容易自己孩子睡著了,此時見到宋文景這麽照顧龍鳳胎,一雙眼睛中都是意外和羨慕。
她也沒什麽睡意,就靠在**跟葉蔓菁聊天,她幾個晚上沒睡好了,此時她很困卻一直不想睡。
總覺得心底有什麽空落落的,她問:“葉同誌,你丈夫對你真好,人也肯幹,孩子哭了看他有條不紊地幹活,還一絲不苟的,是平時練過?”
“還是這是第二胎了?”
看這程序,一點都不亂,她誤會宋文景跟葉蔓菁這是二胎,所以比較熟練?
葉蔓菁暗戳戳想將腳丫子伸出去,想著男主在,她又伸了回來。
暗戳戳開始脫襪子。
聞言,她道:“他是當兵的,應該是平時練習過疊被子。”
那媳婦兒聞言苦笑,“我家這個以前也當過兵的,隻是後麵轉業了,可也沒你家愛人這樣體貼。”
她還以為宋文景是不是身份不高,聞言問:“不知你家愛人是什麽級別?”
葉蔓菁就不吭聲了,這畢竟沒有將級別往外說的。
“你愛人真寵愛你。”
那媳婦兒感歎一聲,很快就響起一陣咳嗽聲,大概是那媳婦兒的老公終於聽不下去了,發出了抗議。
等男主抱著龍鳳胎一頓哄,又逗弄了好一會兒才又將龍鳳胎哄睡著了。
新生兒嘛頭一個月,幾乎是都是睡眠多,加上龍鳳胎特別會看菜下飯,大概怕自己親爹的,真沒折騰多久就睡著了。
等這一通折騰後,剛剛還打進來的熱水全部都冷了,男主過來輕輕將她小腳丫子重新穿上襪子,重新推了進去。
離開時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就來。”
葉蔓菁看他,“要清理一下?”
宋文景忍住笑意,‘恩’了一聲,這才端著盆出去了。
等宋文景再進來時,病房裏已經歇了燈,他能夜視,他並沒打開燈,直接擰幹帕子幫媳婦兒一一清理身體。
葉蔓菁在黑夜中將眼睛瞪得老大,她低低叫了聲:“三哥。”這就是洗一下啊?
擰幹的熱毛巾從臉上一直往下,在脖子上,肩膀甚至一路往下照顧。
最後一路往下時,連小腿腳背都沒放過。
本就是桃花精,又是剛生產的新產婦,被這麽輾轉擦身體,那力道剛好是讓她舒服的味道。
葉蔓菁發覺身體漸漸升溫起來時,嘴唇忽然覆蓋上溫熱,她嘴巴被封住了。
她沒注意防備,就讓男人輕易闖了進來,那糾纏著她唇色的罪魁禍首卻是一點不負責任地隻管攻城略地。
葉蔓菁越發難受,用指尖一一碾在男人一塊塊凸出的肌肉上,提醒他這是在病房,這隔壁還有人。
這是在一間病房裏,隻有兩張產床,因為是高級產房,有左右兩邊隔開的落地窗簾,中間還有落地的簾子隔開,雖然說晚上拉燈後看不到這邊。
可聲音是沒法隔離的,葉蔓菁一個桃花精都沒頂住,這男主果然是男主,看這膽子比她大多了。
那撓癢癢一般的指尖哦,直碾得他癢癢的麻麻的,終於放開了人。
可他摸到了,在這種環境中,媳婦兒動情多了。
葉蔓菁氣,就使勁兒撓了他兩爪子。
男人也不惱,反手握住她手指,然後俯身下來在她耳邊咬耳朵低語,“我想了。”
哄一下,她身體被男主一下就撩熱了。
這混蛋。
不知她現在身體經不起撩麽?
不過她在月子,男人沒動她的意思,不過男人卻是全身上下都給她照顧了一遍,熱水也是換過幾遍給她擦身體。
至於說坐月子期間能不能洗澡,她打算以後男主不給她清理身體,她就進空間擦一擦?
她在醫院住院這幾天,沈軟玲來看她,帶給她一個消息:“菁菁,你要我收集的避雷工具,就是避雷針,避雷網這些,基本都被人買完了。”
沈軟玲也挺奇怪:“我跑別的地方,外邊流通能買的,也很少能買到這些東西,上麵管理的嚴格,黑市都是私人性質的,有這個的就更少。”
主要是人家黑市是缺吃的,是做交易的,誰去賣避雷工具啊?這個私人也不敢隨意碰吧。
沈軟玲還給她建議:“私人少,不過研究院應該有,你問問你愛人,他們軍隊的應該比我們更容易得這些東西的消息。”
葉蔓菁若有所思。
原配是在生完龍鳳胎後沒多久就出門,然後死在外邊的,原著中也沒詳細說這個危機,畢竟早死原配隻是個炮灰,劇情自然是圍繞男主和重生女主來的。
她也不知避雷工具有多少作用。
葉蔓菁捧著下巴,那黛眉微微一挑,“玲姐,那去那天那個老板那裏,將那些玉器都給我買了。”
對原著中的死劫,她現在桃木本體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幾乎現在打開的空間是沒找到桃木本體。
連伴生花曼陀羅也不知所蹤,就是不知是跑出了空間外,還是說在空間未解開的核心區?
那就隻能靠靈石弄一點避雷的陣法?
可這樣,她得消耗多少玉石啊?這消耗的都是錢啊?
“3000塊錢也買嗎?”
葉蔓菁點點頭。
那些就是陰氣重,拿回來剛好用空間泉水浸泡,先處理後再放進空間裏轉化成靈玉石。
“行,交給我。”
沈軟玲出去找熱水給龍鳳胎喝。
哇一聲,孩子哭了。
葉蔓菁今天就要準備出院了,傷口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她就起來抱了抱龍鳳胎,產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葉蔓菁一抬頭,就瞧見門口立著的兩個高大身影,一身綠色騷包衣服的江少爺。
以及一身白正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秦主任。
江少爺嬉皮笑臉的,還朝她笑了一笑:“嗨,小美女,又見麵了?”
葉蔓菁就聽得嘴角一抽,這騷包江少爺,還是一樣的輕佻。
“不是你們來見我嗎?”
江少爺黑色皮鞋噠噠地踩在地上,理所當然地出賣了他那高嶺之花哥:“也是,如果不是他,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威脅我時,我就想去見你了,”想一下捏死你可以嗎?
他也不怕生。
走進產房裏,一看到嬰兒床裏安安靜靜的龍鳳胎弟弟,我去,怎麽這麽白白嫩嫩的漂亮成這個樣子?
江少爺手癢癢的,非常想抱抱孩子是怎麽回事?
果然葉蔓菁這個小姑娘,有毒。
“我哥有事情找你,我給你抱著孩子?”
恰好沈軟玲回來了,葉蔓菁挑眉看了看秦臨,見他一雙鳳眸凝著她,似確實有話說。
“玲姐我出去一下,等下三哥辦完手續,讓他來辦公室找我就成。”
辦公室裏,就葉蔓菁和對麵的秦臨。
這個男人就跟高山上的雪一樣,縹緲如霧,冰涼如雪,在他身上是繞不開的寂靜和孤獨。
這味道太重了。
“秦主任,不知找我有什麽事情?”她笑了笑問:“是,想告訴我真相了嗎?”
她以為這個男人不會說的。
這次,她卻意外地聽到了一聲‘恩’聲。
她身體還沒起來,一個包裹就推了過來,“你拿著,看看能不能用上?”
“這是什麽?”葉蔓菁一打開,就察覺她不是太熟悉這些金屬。
那縹緲的聲音響起,“是避雷針,避雷網,至於怎麽用,你丈夫應該會用的。”
“或者我給你解釋一遍?”
他的聲音清而涼,說的話卻每一個字都撞進了葉蔓菁心底,一下掀起了巨大漣漪。
這個男人,為什麽知道她在收集避雷針。
葉蔓菁壓下心底的漣漪,問:“秦主任,你還想我攻擊你一遍,才能知道你為什麽知道我需要這些嗎?”
她那漂亮眸子凝著他,屋裏,有淡淡的桃花香燃起。
秦臨本還淡漠的眸子,忽然一聞到若有若無的桃花香,一下就被打亂了,急得按住了她的手:“我說過,是夢到的,”
他聲音真維持不住,他察覺這桃香味襲來,他身體隱隱控製不住有什麽壓製的東西要撞出來。
葉蔓菁抬眸看他,“你說,我願意聽一聽你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