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相親都碰到那小子
昨天霍少彬跟瘋狗**一樣,從中午做到下午,傍晚霍少彬做了晚飯討好地伺候他吃了,晚上又把屠微壓在浴室和房間做了好幾次。今天早上醒來,屠微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能動的地方隻有眼皮子了。
霍少彬大概知道自己理虧,比他早醒,做了一鍋皮蛋瘦肉粥,就等他醒呢。他跟大病了一場似的,靠在床頭讓霍少彬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吃完一碗粥,又讓霍少彬上下其手給他從頭到腳按摩了一遍。最後霍少彬更是拿出一盒藥膏,拈著黃色的半透明不知名膏狀物往他後麵抹。他半死不活地,任由霍少彬折騰完,眯著眼睛趴在床頭,亂呻/吟。
“寶貝,你的身份證在哪?”霍少彬在他身後問。
屠微慢慢把頭換了個方向,盯著床頭櫃那瓶藥膏,“在皮夾裏。”
霍少彬走到衣架旁拿下屠微的皮包,掏出裏麵的皮夾。屠微的皮夾是一個半舊的,不是什麽名牌,地攤貨,人造皮,一些折角處都起了皮。霍少彬從夾層裏找出屠微的身份證,翻過來一看,樂了,“寶貝,你的一寸照也這麽迷人。”
屠微視線還聚焦在那瓶藥膏上,“那當然。”這藥膏瓶怎麽這麽熟悉?
相信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可言說的痛。對於那些看重自己外型的人來說,身份證上的大頭照,就是那個不可言說的痛。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屠微,他早已過了糾結這玩意兒的年齡。當年他拍下這二代身份證照片的時候,剛被當初那個生物研究公司炒了魷魚,又被屠老爹勸回了家,正是心情抑鬱之時,他悶著臉,麵無表情走到屠家村外頭那個梅花鎮公安局,前腳都要跨進去了,後腳又給邁了出來,轉頭去了隔壁的理發廳,也就是在那天,陪伴他多年的瓢禿造型出爐了。
霍少彬把身份證往屠微眼前晃了晃,上麵那個年輕許多的光頭小夥一臉鬱卒,穿越時光的隧道,和如今半死不活的黑毛屠微對視了。屠微哼了一聲,白眼一翻,把身份證一推,“沒見識,沒見過連死魚眼都翻得這麽帥的帥哥吧?今兒個給你開眼了,你就得意吧。”
霍少彬就在一旁笑,捧著那張身份證跟得了寶貝似的,好像還不夠,拿出手機對著那位鬱悶的光頭帥哥“哢嚓”一聲,留念了。
“誒,我說,你這藥膏哪來的?”屠微想起來了,這藥膏就是那個不靠譜的醫生當初送他的,當時他就塗過一次就跑回老家了,後來回了B市屁/股也好全了,這藥膏他幹脆就忘了個精光。
“別人給的。”霍少彬把鬱悶光頭帥哥設置成手機屏幕,走過來跪在床邊攬著屠微,“寶貝,我出去有點事,你在家別亂跑,我給你下了很多電影,你在家慢慢看,今天別上班了。”又親了親屠微的臉,“等我回來。”
屠微諷道:“誒?你要出門了?你不發燒了?你總算要出去曬太陽了?”
霍少彬仿佛沒聽出他話裏的諷刺,心情很好地揉了揉屠微的腦袋,轉身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IPAD,調出一部外國電影放屠微手邊,“你老公出去幹大事,受傷的人就乖乖等我回來。回來給你驚喜。”
霍少彬出去了,跨出門的瞬間一個枕頭砸到了門框上,屠微咬牙切齒的咆哮聲從屋裏傳來,“去你大爺的!”
霍少彬拉開座椅,利落地坐到椅子上,剛一坐下,他就開門見山地說:“我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張賀穿著黑西裝,渾身上下幾十年如一日透著一股嚴謹肅穆之氣,當看到霍少彬的瞬間他笑了,臉上那種名叫嚴肅的東西瞬間巡了個出口抽絲般卸去,抬手輕輕拍了拍霍少彬放在桌麵上的手,緊接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微型USB,“吳家之前得到消息,認為二少爺跟老爺不合,想在你這裏豁個缺口。他們在你房子窗口外有細縫的地方都裝了竊聽器和攝像頭,不過所幸他們時間倉促隻是臨時起意,竊聽到的和拍攝到的內容斷斷續續,並不完全……”
張賀敢約他在這樣一個公眾酒家包間裏見麵,又這麽肆無忌憚地提吳家,看來這地方保密工作已經做好。霍少彬捏著這隻有一塊拇指大的USB,陰著聲音問道:“照片都清理幹淨了?確定不會有什麽遺漏在外的?”他的意思很明顯,不能有一張帶著他媳婦的照片流落在外,一張都不行。
“這事情是吳鷹找人幹的,這人被我們在機場攔下來,現在還關在裏頭。我們跟他交涉過,不動他女兒,他答應交出所有偷拍到的視頻和錄音。他應該不敢拿這個開玩笑。USB裏麵就是原件,至於當初發到網絡上的照片,他動手之前做了標記,已經在第一時間抹黑清除了。”張賀解釋道,“不過就是已經發出去的報紙,盡管已經在收回了,不過實在不能排除有人買走沒有歸還的情況。我已經在當初報紙發放的幾個地區放了消息回收這個月的《B市熱線報》,滿三十份有100元獎金。”這隻是個煙霧彈,目的隻是那一天的那份報紙而已。
“那這個USB裏麵的內容你們幾個人看過?”霍少彬臉上陰鬱的表情不見好轉,就算網絡上流傳出去的照片不會存在,但是那些看過照片的人已經看過了。他隻要一想到有那麽多雙眼睛曾經看過本該屬於他一個人的媳婦,他就怒火衝天,恨不得把吳鷹從監獄裏提出來打得他回爐重造!
現在現實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做主,該做的張賀都已經做好,吳家的下場不必他去參一腳,霍向全必定不會讓他們好過。就算他宅了許久,卻依舊知道吳家退休的那位前幾天進了醫院,怕是不成了。這個世界你爭我奪,優勝劣汰本就正常。吳家有此下場隻是時運已盡的結果。而這些都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他隻希望不會有他媳婦認識的人看到那些東西。老男人現在還不知道這檔子事情,他沒法想象萬一他媳婦知道這種事情會不會氣瘋,會氣他惱他甚至不理他,畢竟這些事情的源頭都是因他們姓霍的而起。
張賀有些尷尬,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由他處理的,為確定USB裏麵確實是那些原件,他是必須要去看幾眼裏麵的內容……
“除了你還有誰看過?”霍少彬把USB揣進衣兜裏,沉聲問。
“我和三個技術人員,甄別這些錄音和視頻花了些時間。”
張賀摸了摸鼻子,他其實真得沒法理解男人之間的那種愛情,屠微,就是當時在醫院碰到的那個男人,那麽魁梧挺拔充滿男人味的粗獷爺們,竟然會有那種神態那種聲音――不得不說,他看到的瞬間還是驚訝的,不,他並不是對這樣的屠微驚訝,他也算看盡浮生百態的老人,並不是沒看過男同,隻是這一次的主角是他的二少爺,那種露骨和濃情交織的神態表情,他從沒在他家二少爺臉上見過。
可以說,在今天跟二少爺見麵之前他心情還是焦慮的。他有一種五家有兒初長成的焦急開心並存的感覺,他欣慰他家少爺總算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可是又因為對方找的對象的性別而鬱悶。現在一見麵說完正事,他發現他自己更惆悵了,看少爺的樣子,果然真的非常在乎那位屠先生。他知道他開口多說一個字,他的少爺必定不會給他好臉色,卻終究敵不過內心深處對少爺那深沉的愛,“少爺,你真的要和屠先生在一起麽?這樣――”
“我確定。”霍少彬沉著臉,有點不耐,卻還是非常鎮定地回答,“我確定我要和他在一起,無論誰都別想把我們分開。就是霍向全也不行。”
張賀開口道,“少爺,那麽屠先生呢?你確定他願意一直跟你在一起麽?”
霍少彬呼吸滯了一下,立馬回道,“那是當然!”
又把兩手□口袋裏,抬了抬下巴,“霍向全有什麽話沒有?”
今天張賀來見他,霍向全不可能不知道,更可能今天就是霍向全讓張賀來的。張賀現在這麽開口,難道是霍向全授意?想打溫情牌?利用自己那對張賀微末的好感度?霍向全如今高坐龍台快意地不成,坐到那個位置恐怕人生已經圓滿,下一個五年說不定能更進一步成為人上人,萬人之上的那個人。
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以霍向全現在的身份地位,他完全可以和老男人高枕無憂地過日子,前提是霍向全不找麻煩。此刻起,這個圈子的血雨腥風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他要慶幸發生在他身上的糟粕事情隻有這麽一件,但是僅僅也就是這麽一件事,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憤怒到了極點。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沒有跟著他哥走上那條道路,所以別人很‘好心’地放過了他隻在最後關頭破罐子破摔來叮了他一下。
――所以還是離那個圈子遠一些,越遠越好。他不喜歡那個圈子的味道,到處是糜爛腐敗的腥臭味。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還會出來鬥一下,在吳鷹的傷口上撒些鹽。但是他現在有媳婦了,他的屠微那麽好,不可以沾上那種東西,一點點也不可以。
所以他不去做那些事。
霍少彬腦子裏轉了個圈想了許多,卻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抬起眼皮看張賀,等他回答,正好張賀也開了口,“老爺說讓你和屠先生出去玩玩,放鬆下心情,不用急著回來。”
一聽這話,霍少彬被震到了,霍向全的想法竟然跟他不謀而合,這到底是霍向全太了解他,還是霍向全在他身邊埋了眼線?
他的口袋裏還放著屠微的身份證,他今天出來也是準備和張賀見麵之後去找左唯給屠微弄個簽證。原計劃內,就在未來一個星期裏,他要帶著媳婦出國門,去過一段二人世界的日子。而這個想法他隻跟左唯提過。左唯會賣了他?很有可能,隻要有利益又能找樂子,那人什麽都做得出來,誰都能賣。
霍少彬表情暗得有些麻木,張賀好像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麽,解釋說:“老爺說以後不會管你,他現在非常忙。”點到即止。
霍少彬幹脆丟出老男人的身份證遞給張賀,“把他的簽證弄個多國連簽的,一個星期之內我就要。”既然左唯已經有可能賣了他,那去找左唯弄簽證或者讓張賀弄這個簽證已經沒有區別,說不定張賀還能更幹脆點。
一個星期之內就離開這裏,帶著媳婦出去玩玩,正好可以躲開這個地方,讓那些可能存在看過那些照片的人徹底忘了這件事,人的記憶力雖然是個可怕的東西,但人終究卻是喜歡喜新厭舊的。
出國走你┏(=?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