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相親都碰到那小子
屠微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後拱著一個熱烘烘的腦袋,他閉著眼睛嘟囔了幾聲,縮了縮腦袋,把腰上的那隻手攢到手裏。身後的人仿佛被他的動作弄醒了,整個人緊緊貼了上來,在他後腦勺用力親了幾下,沒鬆開,仿佛在聞他腦袋頭皮心的味道。
屠微閉著眼睛笑了,拉著他的手輕輕翻了個身,本想看看這人是閉著眼睛還是睜著眼睛,然後來個早安吻,卻猝不及防被這人額頭上醒目刺眼的紗布驚到了。他聲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有些急促地問道:“怎麽回事這是?昨晚你幹嘛去了?不是應酬麽?怎麽受傷了?”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去摸那塊地方。
霍少彬慵懶地睜開眼,臉上還帶著未睡醒的迷茫,眨了眨眼,視線漸漸匯聚成焦,老男人一臉焦急,兩處眉峰凸起看著他,他笑了笑,拉過撫著他額頭的那隻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說出來你可別罵我。”
屠微眉頭皺更緊了,霍少彬隻得說:“昨天碰到幾個人喝醉了,跟我們起了衝突,我一不小心被一個人用煙灰缸砸了一下。”
“什麽人這麽不長眼會惹你?你沒事吧?傷口大不大深不深,今天再去醫院看一下。”屠微很不高興,在他腦袋上摸來摸去,好像他身上還有沒發現的傷口似的。
“我能有什麽事,就小傷,包紮一下就沒事了。啊,來個早安吻。”霍少彬壓上屠微,埋頭作勢要親。
屠微兩手一伸,扼住他的兩頰,硬生生把霍少彬定在半空,“都受傷了還不老實。別給我弄個腦震蕩出來,你想不想吐?”他坐起來,把霍少彬推到一邊,想了想又說,“今天我不去上班,陪你再去醫院看看。想吃什麽?”
霍少彬忽然撲過來扣著他的腦袋,迎頭一陣深吻,直到屠微喘不過氣來才放手,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笑道,“吃你就夠了。”
屠微老臉通紅,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敢去碰他的腦袋,隻抬腿踹他的大腿,又被彈了回來,然後憤憤下了床,套好衣服走出房門。
霍少彬又賴了一會床,等再睜眼的時候,屠微端著一個托盤站在床邊。他笑著坐起身,看著托盤裏的牛奶和荷包蛋,“老婆你真賢惠……你喂我吧,啊――”張開了嘴。
屠微抽了抽嘴角,最終雙眼笑成兩彎月牙,沒好氣地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床邊開始伺候霍少爺吃早飯。霍少彬剛喝了口牛奶,屠微忽然好像發現了什麽,說:“你沒刷牙。”
霍少彬訕笑兩聲,立馬下了床衝進浴室洗漱去了。他知道屠微這方麵有潔癖,其實他自己也有潔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隻要跟媳婦在一起,他總能把這些以前堅持的為人原則給拋到腦後,比如不跟人撒嬌,比如對人假笑,比如早晨起床要刷牙……
霍少彬對著鏡子刷著牙,心情很好。早安吻真美好,他越來越不喜歡刷牙了。
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屠微已經把早餐端回餐桌上了。霍少彬隻能坐回餐桌旁乖乖吃完早餐。屠微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兩手抱胸看他,“去穿衣服,馬上去醫院。”
霍少彬動作很快,倆人開車到附近的一家醫院。等醫生給霍少彬換完紗布開了藥,屠微才真的鬆下一口氣。坐回車上,屠微點了根煙靠著車窗,側頭看霍少彬,“說吧,你昨晚到底幹什麽去了。我要聽實話。”
霍少彬呼出一口氣,他就知道瞞不過老男人,“媳婦你真聰明就知道瞞不了你。這傷是我爸砸的,昨天我是回了趟那個房子跟他談點事情,跟他一言不合就吵了,他不高興就拿鎮紙玉砸我。誒――我在他眼裏就是一根草。”
屠微心裏頭一緊,之前心裏頭因為霍少彬的隱瞞升起來的怒氣瞬間泄了個幹淨,隻剩下滿腔心酸和疼惜,他把煙頭丟到窗外,抓過霍少彬的右手放手裏輕輕磨搓,低聲說,“你在我心裏就是一個寶,我疼你。”
霍少彬一愣,被對方眼裏的堅定和柔情震懾,隨即反手抓住那隻手,十指緊扣在一起。倆人四目相對,霍少彬慢慢靠過去,去吻這個讓他心醉的人。
這一吻有些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屠微給他吻得整個人都歪了,腦袋貼著車窗,整個脖子梗著豎在一個位置,脖子很酸卻沒法動,霍少彬把他箍著,他的脖子和身體形成一個詭異的角度被吻地沒法喘氣。最終他總算受不了了,霍少彬那火熱的鐵棍頂到他的腰了,他上頭和下頭都火熱酸脹地不行,人快斷成兩截了,“等等。”他躲開那張火熱的嘴,瞥過頭,伸手推了推霍少彬的胸,啞著聲音說,“快扶我起來,脖子好像抽筋了……”
霍少彬有些慌亂,小心地扶起他,等扶正了,討好地去摸他的脖子肩膀給他按摩。
屠微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等總算緩過來勁,才睜眼開口問道:“你――昨晚回家跟你爸說什麽了?”
霍少彬淩亂又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直直戳著他,聲音卻是輕描淡寫的,“他扣下了我一個工程開發案不給放。我去找他理論,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
屠微問的時候心裏就緊張,聽到這回答,一下子又放鬆了。他一直在等那個時候,現在的日子是甜蜜又是負擔。他知道現在的日子越甜蜜,以後說不定就越會讓他痛苦。可是他沒辦法抵抗這種現狀,他隻能被迫接受,非常被動,卻走不出這個旋窩。
“平時我看你跟人說話很有水準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怎麽跟你爸說話就能急成那樣還給你砸個窟窿出來?你怎麽這個時候就不聰明了呢?”屠微笑他。
霍少彬笑道:“見了你也不聰明了,就跟傻子一樣我也認了。”
屠微抬手摸他的臉,歎道:“以後別這麽傻不拉唧地衝你爸,他畢竟是個有社會地位有權利的人,硬碰硬對你沒什麽好處。以後麵對他你要迂回一些,別再讓我看到你流血了。”
霍少彬笑地很開心,“你心疼了?”
屠微扯了下嘴角,“嗯,心疼。”
霍少彬一把把他攬進懷裏,在他耳邊說:“你放心,以後你說的我都聽。隻要你天天在我身邊耳提麵命,我什麽都會改,絕對不做昏君。”
屠微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浮起一絲苦澀。
這天之後,屠微依舊每天上班,他以霍少彬受傷為理由,不讓他每天開車接送自己。然後屠微每天下班回來看到的情景就是:霍大少爺圍著圍裙,戴著廚師帽挽著袖子在廚房上演排山倒海。
這排的是菜山,倒的是味海。當然這是褒義的。霍少彬做出來的菜味道越來越好了,屠微看過他在淘寶上買的那本菜譜,的確是靠譜的。他偶爾心血**要進廚房亮一手,卻總是被霍少彬推出去。霍少彬的理由很充分:現在你主外,我主內。你負責賺錢,我負責養家。你負責吃飯,我負責做菜。
這敢情好。這麽溫柔體貼賢惠的媳婦本來就是屠微夢寐以求的。他當初跑出來相親求的也就是這樣一個媳婦。現在家裏這個媳婦樣貌好身段好能做得一手好菜每天把房子弄得一塵不染,他屠微,知足了。
如果霍少彬能生孩子多好?屠微不止一次這樣想過。
等霍少彬腦袋上的紗布拆下來,額頭上那個短小深邃的傷口隻留下一個淺色的疤痕,霍少彬還是每天這麽忙活著。某一天屠微躺在霍少彬的身下正在被對方做貫穿運動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霍少彬好像很久沒出過門了?
所以他非常不合時宜地開口問他身上那個人:“你多久沒出去曬過太陽了?發黴了沒有?”
回答他的是更強力的貫穿和更急速的打樁運動。
運動完畢之後,屠微懶懶地點了根煙,特稀罕地說:“早上我出門你在家,我回來你也在家。照理說你應該是出過門,不然你也不會做出那麽多花樣的菜。不過我怎麽總感覺你沒出過門?”櫥櫃裏衣服擺放的位置變都沒變過,隻那些條內/褲的位置時常變化。
霍少彬把頭湊過來就著他的手吸了口煙,腦袋放他結實滑溜的小腹上,右手食指在他大/腿內側無意識輕輕地搔刮著,“我忽然覺得厭世,就想呆家裏。每天你回來就能看到我在家裏等你回來,不好嗎?”
屠微哼笑了一聲,挪了挪屁股,躲開他的手,“我就猜的,你還真每天都呆家裏?這太不像你了。”
“我沒關係,每天看到你就足夠了。我隻要和你在一起什麽都可以不要。”霍少彬翻了個身,跟他對視,“等過一段時間,我們一起去旅行吧。”
屠微挑眉,“怎麽忽然想去旅行?”
“嗯,就想去。就我們倆個人,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屠微靜默了幾秒,掐煙,“好。這陣子忙完我那工程暫時也可以告一段落,正好可以出去休息一段時間,回來趕下個季節正好可以栽上樹。”
這個月我就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