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哲一邊說著一邊又輕輕捏了捏烏棉的後頸, 然後他的小男友就用那雙猶帶水霧的藍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烏棉這個表情讓謝九哲又是憐愛又是有點想繼續欺負他,最後還是放開了手,輕歎了一聲:“怎麽這麽乖?被欺負了都不反抗的。”

烏棉心說你這樣抓著我, 我動都動不了了還怎麽反抗?

更何況他也沒有反抗的必要,又不是不喜歡。

謝九哲又細細密密地親吻了他一會, 直到朱古力的味道逐漸散去,他才含笑問道:“怎麽樣?自己衝泡的朱古力味道如何?”

烏棉眨了眨眼, 一小滴淚珠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嘴裏小聲應道:“還……還可以。”

謝九哲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便抱著烏棉起身把他放地上,然後開始給他整理衣服。

剛剛他克製著自己沒做太過分的行為,但也架不住情難自禁, 就算隻是緊抱對方也會讓烏棉的衣服變皺。

烏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然後就看到了謝總身上某處比較熱情的地方。

他抬頭看了一眼謝九哲,隻看對方表情大概想不到對方現在這麽……這麽的激動。

“你……你……”烏棉差點脫口而出你**了。

但是一想不對,人類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他一時半會又想不起用什麽形容詞, 而謝九哲倒是很坦然:“嗯,起了點反應, 你會覺得討厭嗎?”

謝九哲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他喜歡烏棉, 想要跟對方有更進一步的親近這是正常的。

然而人跟動物不同的就是人懂得克製,他可以克製著自己生理上的衝動一點點慢慢來。

他不想讓烏棉覺得他跟對方談戀愛就是為了身體上的歡愉, 但他也不想遮掩。

烏棉搖了搖頭,雖然他的臉上猶帶紅暈,但眼神卻十分坦**。

這種事情在貓貓的世界看來很正常, 甚至動物比這更直白一些, 有想法就直接上了。

謝九哲看著喜歡得不行, 沒忍住又低下頭親吻他。

等烏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辦公桌上,而他的衣服基本上就是再怎麽整理都能看出有問題的程度。

他低著頭發現搞不定便放棄說道:“我晚一點再走吧。”

他現在一出去估計看到他的人都知道謝總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樣好像不太好。

更何況也不僅僅是衣服的問題,他臉上的溫度還在,嘴唇的顏色也宛若塗了口紅,還是等一等的好。

謝九哲不動聲色說道:“那就換一套吧。”

“啊?”烏棉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謝九哲牽著進了休息室。

謝九哲從休息室的衣櫃之內拿出了一套西裝,然後又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裏麵裝著配套的領帶和配飾。

烏棉有些困惑:“你的衣服我穿不下。”

謝九哲比他高半個頭,各種尺寸都比他大一號,對方的衣服他穿著肯定不合身,這樣穿出去還不如他留下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再說呢。

謝九哲將西裝遞給他說道:“給你買的。”

“給我買的?怎麽好好地給我買衣服?”烏棉瞬間警惕。

談戀愛歸談戀愛,別動不動送東西啊,他的因果線已經不能再粗了!

謝九哲想了想說道:“就當賠罪?本來今天是帶你去吃淮揚菜的,但是又出了點事情,我得回去陪著棉花糖。”

他一邊說一邊還真的有點愧疚,已經好幾次了,每次都是他下班想要跟烏棉相處一會結果出現各種事情打斷。

烏棉聽後立刻擺手:“這有什麽?棉花糖心情不好你就去陪他嘛,反正我們上班也能見到的。”

謝九哲聽後忍不住伸手攬著烏棉的腰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你怎麽這麽好。”

他知道自己對待貓的態度太過關注,甚至有因此冷落小男友的嫌疑。

可能換一個人都會覺得不滿。

謝九哲心裏很清楚大部分人的想法大概就是人和貓怎麽能比呢?更何況貓總是會在家的,早一點晚一點回去又怎麽樣?

然而謝九哲就是不放心,如果不是棉花糖對跟他來公司那麽抗拒的話,他肯定會把棉花糖帶過來的。

他很慶幸自己遇到了烏棉,對方也喜歡貓而且很體貼,從來不會讓他為難,甚至還會催他早點回家。

謝九哲執意將衣服遞過去說道:“換上吧。”

烏棉搖了搖頭:“你又沒做錯什麽,不用送我東西。”

謝九哲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說道:“你是等我親自給你換嗎?”

烏棉:????

怎麽還帶耍賴皮的?

眼看謝九哲似乎頗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烏棉抿了抿嘴接過了衣服。

總不能真讓謝九哲幫他換吧?

貓貓心累,選擇擺爛。

謝九哲見他接過去還略有些遺憾。

不過他剛要離開休息間讓烏棉自己換衣服,結果就看到他的小男友十分大方的把衣服一扒也不避著他。

這一下反倒是謝九哲倉促地移開眼睛,喉頭滾了滾,很想說倒也不必這麽不見外。

不過他又把這句話咽了回去,烏棉都沒覺得有什麽,他說了反而顯得自己不可言說的心思很重。

他輕咳一聲看了一眼,第一個印象就是很白,烏棉渾身上下的皮膚白皙中帶著溫潤光澤,不是那種慘白,而是隱隱透出粉膚色那種非常健康的顏色。

謝九哲也不敢多看,美景雖好,但看多了難受的就是自己。

等到烏棉將衣服都穿好之後他才過去幫忙打領帶再將領帶夾和袖扣之類的小飾品給他帶上。

都整理好之後,烏棉看著謝九哲說道:“那我下班了哦。”

謝九哲看著小男友笑得很開心的樣子感覺就算是談戀愛好像也不能阻止小男友按點下班。

他也沒了脾氣,湊過去咬了烏棉下唇一下說道:“去吧。”

嗯,軟軟的還有點Q彈,口感不錯。

烏棉捂住嘴抗議地瞪了他一眼,轉頭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裝在手提袋裏離開了辦公室。

他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過來匯報工作的江雲,江雲跟他打了個招呼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那個手提袋,腦子裏第一個反應:換衣服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隻是在烏棉回自己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思索到底什麽情況才需要讓烏助理在總裁辦公室換衣服。

烏棉回到公寓之後就立刻切換到了貓身上,正好這個時候謝九哲也快到家了,他立刻喵喵喵地出去迎接。

雖然禮物又被帶走了這件事情讓他不太開心,但是想一想反正那個禮物是送給謝九哲的,他也沒啥損失,最多也就是因果線不變。

對於這件事情,烏棉已經習慣了,正所謂事不過三,這都已經第三次了,他不習慣也不行。

至於送禮物的事情……等回頭再說吧,他短時間內不太想要考慮這件事情——心理陰影啊。

於是等謝九哲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貓貓跟以往沒什麽區別,一樣喵喵喵地過來接他。

謝九哲觀察了半天,發現貓貓一口氣吃了兩條魚,仿佛要把中午沒吃的給補回來一樣,他就放心不少。

隨著聖誕節臨近,給謝九哲打電話的人也逐漸減少。

在發現謝九哲這裏沒辦法得到更多信息之後,很多人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拿走了星木的富教授身上。

當然也有人打過烏棉的主意,在兩個傻大膽跑到昭行園打算偷貓賣掉被抓到送局子之後,剩下的人就開始守株待貓。

他們想的也很簡單,這隻貓既然能從野外把東西帶來說明是被散養的,肯定還會跑出來,到時候他們把貓抓走不就行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知道有人在周圍不懷好意地晃悠,烏棉早就進入了冬眠階段——貓貓在冬天本來就睡得多,更何況人身還要打工。

雖然他跟謝九哲關係變了,但謝九哲給他的工作量並沒有降低。

用謝九哲的話說就是他更希望烏棉能夠增強自身的能力,而不是把烏棉當做花瓶一樣養起來。

哪怕謝總很想把他的小男友藏起來隻給自己一個人看,但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過了會衝動行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會全方位地為對方考慮。

而在謝九哲告訴他可能有人對他圖謀不軌的時候,烏棉不僅沒有躲,反而還會主動出去遛人。

字麵意義上的遛人,那些人晚上一般不出現,但是烏棉會在晚上故意跑出去在他們的活動範圍留下爪印,正巧前兩天下了雪,山裏的雪化得慢,讓這些人誤以為他半夜也會往外跑。

於是在看到貓貓的爪印之後這些人就開始在出現爪印的地方日夜蹲守。

而這個時候的烏棉則躺在謝九哲溫暖的懷裏呼呼大睡,隻留下寒風中試圖綁架貓的壞人獨自受凍。

過了沒兩天這些人就不再來了——五個人病倒了三個,另外兩個也不太好,還怎麽過來呢?

烏棉有些遺憾地咂咂嘴,這就不來了,一點堅持都沒有。

本來他還想著要不要繼續搞那幾個人,結果謝九哲提著他的後脖頸說道:“別出去亂跑,那些人我已經警察處理了。”

烏棉僵著身子可憐巴巴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快放我下來!

謝九哲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那天差點被他欺負哭的烏棉。

他放下貓開始思考自己的審美似乎有點雷同,貓是喜歡這樣的,人也喜歡這樣的。

烏棉有些遺憾地放棄了折騰那些人,正好謝九哲的生日要到了,還是聖誕節,可惜當天不算是法定假日,他們兩個隻能下班再去慶祝,所以他需要空出一晚上來陪謝九哲,隻好暫時放過那些人。

本來烏棉還思索要不要給謝九哲一個驚喜,隻是最近他心理陰影有點深,送禮這種事情不太想搞了,哪怕他花錢買都要擔心是不是買到什麽珍貴遺失很久的文物。

不過謝九哲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直接告訴他生日禮物已經收到了,不需要另外的禮物,而當天晚上的行程他會安排好,不需要烏棉操心。

於是下了班之後,烏棉自然而然的提著衣服跑到謝九哲辦公室說道:“阿哲,我換件衣服。”

謝九哲跟著烏棉進了休息間,看他毫不在意地脫衣服換衣服,沉默了半晌。

他的小男友是不是真的把他當正人君子了?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麵前換衣服,要不是不想在公司做出破廉恥的事情,他都不想放烏棉出休息間的門。

烏棉仿佛沒有察覺到謝九哲灼熱的目光一樣,他換了一身比較休閑的衣服,謝九哲隨手遞給他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說道:“你就穿那麽點也不嫌冷,穿這個。”

又送他衣服……烏棉有些無奈地接過來:“我不冷。”

然而謝總覺得他冷。

烏棉拎著羽絨服跟他從休息間出來剛想往外走就聽到謝九哲喊道:“等等,先過來把這個簽了。”

他轉頭就看到謝九哲手裏拿著一份文件,他有些好奇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那份文件是一份贈與合同,贈與方是謝九哲,而接受贈與方則是烏棉。

至於贈與的東西則是一座滑雪場。

烏棉當場嚇的將文書塞回了謝九哲的手裏。

這要是接受了他的因果線就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