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哲被救護車帶走之後, 烏棉直接回到自己的貓窩趴下裝作睡覺的樣子,然後切換到了人身趕往醫院。

幸好救護車上有著醫院的名字,要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麽找。

隻不過謝九哲去的是洛海有名的私人醫院,安保係數很強, 烏棉打車過來直接被攔在了門口沒讓進。

最後還是他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才被放了進去。

進去之後從前台很容易就打探到了謝九哲的位置, 他急急忙忙過去, 此時謝九哲已經躺在病房中, 裏麵幾位白大褂正在跟他說著什麽。

烏棉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的時候就連謝九哲都有些詫異。

謝九哲看著烏棉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烏棉過來不是什麽稀奇事情,他受傷, 貼身助理無論如何都該來看看的,但這個時間點……他剛進醫院做完檢查, 烏棉應該還沒得到消息才對。

烏棉聽了之後瞬間卡殼,隻好支支吾吾說道:“我……我就是做了個夢夢到了,就過來看看。”

這個借口很蹩腳,然而卻也沒有其他辦法。

坐在一旁的江朧月笑著站起來說道:“你在這裏我就放心了,這裏交給你, 我就先回去了。”

烏棉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啊?”

江朧月走出去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看著烏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這要不是時時刻刻想著,又怎麽會夢到呢?

烏棉總覺得江女士好像話中有話,但是他又聽不明白隻能一臉疑惑的目送走江女士, 然後局促的走進了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謝九哲看著他的目光好像跟第一天見麵一樣,平靜之中帶著審視。

烏棉有些不自在地握緊雙手, 哎,他又想踩尾巴了,他一緊張就想踩尾巴, 可惜現在是人形。

謝九哲看出了他的不自在, 輕笑了一聲, 還挺敏感。

他轉頭對著醫生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醫生叮囑他兩句,讓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烏棉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問道:“謝總是生什麽病了?”

謝九哲看著他慢條斯理問道:“你沒夢到嗎?”

烏棉十分心虛說道:“沒……沒有,就是夢到你被救護車帶走了。”

嗯,其實也不算是夢,畢竟他是真的看著謝九哲被救護車帶走。

謝九哲含笑看著他說道:“沒什麽,假肋骨裂,養一段時間就好。”

假肋骨裂!

烏棉整隻貓都有點不太好,他記得人類的肋骨是為了保護內髒所生所以很結實,現在……居然被他一下子踩骨裂了嗎?

他瞬間開始有些懷疑貓生——他真的有那麽重?所以他回去要不要……減個肥?

謝九哲看著烏棉一臉震驚的表情不動聲色說道:“我之前想了一下,你既然是我的貼身助理,那麽作息應該是跟我同步的,最近這段時間我要養傷,你的假期可以延長到我休養結束。”

假期延長意味著不用兩頭跑,然而烏棉一想到這個假期是他把謝九哲踩進醫院得來的就高興不起來。

看著謝九哲肋骨用胸帶固定的樣子他又羞愧又有些心疼,還有些擔心。

人類那麽脆弱,謝九哲該多疼啊?最重要的是這麽一來,因果線得變成什麽樣啊。

恩沒報完,直接把恩人給送醫院了,他都不敢去看因果線了。

謝九哲看著小助理蔫頭耷腦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有些奇怪,你不是不喜歡上班嗎?都給你放假了你怎麽還不開心?

他想起江朧月剛剛臨走之前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時之間也有些迷惑。

不過謝總很快回過神來,決定不去探究小助理的想法。

關注一個人的想法就是自我攻略的第一步。

自我攻略,最為致命,不可不可。

謝九哲溫和說道:“我沒什麽大事情,這裏有護工,你也不用擔心,先回去吧。”

烏棉倒是想留下來,不過感覺他留下來好像也沒用,於是便憂心忡忡的走了。

謝九哲在醫院呆了兩天就出院了,肋骨骨裂最重要的就是固定骨頭,別因為呼吸咳嗽等造成二次傷害,剩下的就是靜養外加定期複查。

等謝九哲回家之後,發現他家棉花糖雖然一直繞著他轉,但卻不敢靠他太近,甚至他躺在**想抱抱小貓,小貓都不肯過來,趴在一邊雙手捂著眼睛連看都不敢看他。

實際上烏棉是在看因果線,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他得看看因果線變成什麽樣了,然後想想怎麽補救。

很好,因果線跟他之前看的沒什麽變化,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好像又紅了一點,也不知道這個紅色代表什麽,難道代表著謝九哲有血光之災嗎?

烏棉剛鬆口氣,繼而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之前救了謝九哲啊,因果線怎麽會沒變化呢?應該會變細才對。

也就是說他這一跳,把因果線又給變粗了。

貓貓傷心得簡直要哭出聲。

謝九哲看著小貓咪淚眼汪汪地樣子歎了口氣:“過來吧,我又沒怪你。”

他怎麽也不可能跟小貓咪生氣,小貓咪本來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對自己的體重沒有一點數而已。

烏棉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趴在了謝九哲身邊,謝九哲摸著小貓咪順滑的毛毛心裏這才踏實了。

兩天沒有見到他的小貓還怪想的。

肋骨受傷的謝總被迫隻能在**辦公,就連行動都必須十分緩慢。

一方麵是怕疼,另外一方麵是擔心受傷的肋骨移動造成二次傷害。

烏棉看他動一動都疼得皺眉,實在是忍不下去,蹭到了他身邊,伸出爪子輕輕搭在謝九哲受傷的部位。

謝九哲看著小貓咪的動作原本隻是以為小貓咪心疼他受傷,隻是當他看到星星點點的微光從貓爪中沒入到他的身體裏的時候,不由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等到那些光芒進入到身體裏之後,肋骨間的隱痛瞬間消失。

是的,雖然平日裏他沒表現出來,但就算不動其實也隱隱作痛,那些消炎藥之類的也沒有特別好的鎮痛作用。

然而現在他隻覺得渾身輕鬆。

等他徹底不痛了的時候,小貓咪就收回了爪子,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謝九哲微微動了一下身體,不痛。

他又直接坐起來,依舊不痛。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把我治好了?”

烏棉喵了一聲:嗯~

謝九哲想起之前頭部受傷卻沒有傷口的事情,想想倒也不算很意外。

他低頭看著自家貓貓緩緩問道:“所以,下次複查我要怎麽跟醫生解釋骨裂三天就好了這種醫學奇跡?”

烏棉呆滯了一下,本來他的確是想給謝九哲減輕痛楚的,但是想想既然都動用妖力了幹脆一步到位,直接治好得了。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怎麽跟別人解釋的問題。

小貓咪低頭沉思了一下,然後兩隻前爪一揣,抬頭一臉無辜地看著謝九哲:怎麽解釋是你的問題,跟貓貓有什麽關係呢?貓貓隻負責治好你而已。

謝九哲無奈地揉了揉貓咪的小腦袋,最後也幹脆跟著擺爛——不去複查不就沒有問題了嗎?

唯一需要發愁的就是醫院太負責任,會追著給他打電話詢問什麽時候複查。

最後謝九哲幹脆以家裏有醫生為由拒絕了複查。

醫院那邊他不去沒問題,但他肋骨受傷這件事情公司上下已經都知道了。

也就是說,就算他好了也不能去公司,隻能留在家裏辦公。

突如其來的空閑讓謝總十分不習慣,他想了想決定先努力解決那個邪修的事情。

之前他把這些事委托給了睿明道長,睿明道長也曾經表示過會解決這件事情,然而到了現在都沒有消息。

謝九哲決定親自去一趟。

睿明道長對於謝總肋骨好得如此迅速這件事情接受程度良好,連問都沒問。

謝九哲坐在他對麵問道:“道長,如今那個邪修可有下落?”

睿明道長捋著胡子說道:“已經找到了他的所有傀儡,這些傀儡之中必有一個是他的本體,隻是這本體卻不太好找。”

謝九哲問道:“為什麽?”

睿明道長解釋說道:“一般邪修煉製傀儡隻會將自己的一部分魂魄和力量寄存在傀儡之中,若是本體受到致命傷害就會從傀儡身上複活,但是複活之後會功力大退,而傀儡的功力越高,他複活後的功力自然也越高,但是在傀儡體內留存太多的功力勢必會影響本體,所以很少有人這麽做,眼下這個邪修將功力直接平分給所有傀儡,導致根本找不到哪個是本體。”

睿明道長說著也覺得晦氣,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神經病邪修。

謝九哲客氣問道:“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睿明道長苦笑:“這件事情隻靠老道一個人隻怕並不容易,老道倒是可以找一些道友過來幫忙,但……怕也不夠。”

謝九哲問道:“那還有其他人嗎?”

睿明道長輕咳一聲:“道家弟子眾多,人倒是有,隻是有許多不問世事已久,如今有些他們需要的東西正好出現,都在摩拳擦掌的等著去弄來,怕是短期內沒時間,所以隻能勞煩謝先生多等一等。”

當然還有一點道家也分各種流派,每個流派都有自己的地盤,輕易不會跑到對方的地盤去。

更何況這個邪修目前來看隻是騷操作多了一些,實力並沒有多麽高強,請那些大佬出馬怕是要被人家嫌棄。

謝九哲一臉的若有所思:“道長可否告知這些人都要什麽?”

睿明道長搖了搖頭:“這些東西不好弄來,謝先生想要知道也無妨。”

究其根本,其實都是一些珍貴藥材,而且必須是野生年份大的那種。

對於他們的身體大有好處。

謝九哲點點頭說道:“那就勞煩睿明道長了。”

睿明道長擺手說道:“除魔衛道乃是我道家弟子的本分。”他說完叮囑道:“謝先生還請靜候佳音,不要輕舉妄動。”

言下之意就是普通人就別往裏麵摻合了。

在看到謝九哲答應自後,睿明道長有些遺憾說道:“棉花糖今天沒來嗎?”

謝九哲立刻警惕:“棉花糖今天心情不太好。”

睿明道長立刻問道:“小貓怎麽了?要不要我去看看?”

又來了又來了,又有人想搶他的貓!

他果斷拒絕說道:“沒什麽,就是減肥太累而已,我這便告辭,道長留步。”

睿明道長意識到謝九哲對他的防備也沒再繼續,那隻小貓的因果還在這位謝先生身上,萬一把他惹惱了,小貓怕是也要生氣的。

嗯,就衝著那隻小貓,睿明道長都要努力去聯絡其他道友幫忙,盡快搞定那個邪修讓小貓開心一下,萬一小貓同意拜師了呢?

至於小貓可能有其他師父這件事情也不算什麽,他的師父大概率也是貓妖,人類跟妖又不一樣,有一個人類師父跟有貓師父不衝突!

這邊睿明道長積極協調了兩天然後收到了謝九哲的消息:“道長,看看這些東西夠不夠請道長們出山?”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讓人送來了一份單子,單子上麵列了一長串的名字,雖然不是每一個都是道家追求的珍品,但的確有幾樣是他們得不到的。

睿明道長有些詫異問道:“這些是足夠了,但謝先生怎麽得來的?”

謝九哲輕笑了一聲:“買來的。”

他雖然是個普通人,沒有超能力,但是他有鈔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