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水母又被稱呼為桃花魚, 雖然不是真正的魚,但既然叫這個名字也可以湊活一下嘛。

反正如果想給謝九哲轉運, 他再用點小法術讓桃花水母能夠融入到道士布置的法陣之中就好了。

看不出他真身的這些道士, 估計本身也有限,他應該能搞得定!

而烏棉之所以會選擇桃花水母主要是因為在他的記憶裏,桃花水母是粉色的水母, 雖然整體是淡黃色和砂粉色組成, 但至少帶著粉色嘛,跟那些因為粉色燈光才變成粉色的水母不一樣!

沒有燈光這種水母身上也有粉色!

可惜, 這種水母蹤跡難覓,就算是烏棉都隻記得有很少部分水域有, 而他現在還脫不開身, 畢竟是在謝家老宅,地方比較陌生不說,還有一堆和尚道士在這裏。

烏棉也不確定這些人到底走沒走, 不過謝九哲還沒選好魚缸和魚, 至少那些道士應該不會走吧?

在這種情況下烏棉也不敢隨便變身, 還是等一等。

等……等下個周末吧,當然前提是這一周他能平安度過。

接下來這一周估計每天他都要跟謝九哲鬥智鬥勇, 哎,下次估計是不能藏在廢紙桶裏了,他回頭還要找地方藏。

烏棉本來以為接下來的一周才是重頭戲,但是沒想到今晚都是重頭戲。

之前謝九哲跟他說的是江朧月為了感謝他救了謝九哲所以要請他吃飯,在烏棉的理解裏就是三個人湊一起吃頓飯。

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江朧月會直接辦一場宴會啊。

而且宴會的主角還是他, 能夠跟謝家夫人來往得非富即貴, 烏棉一點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在這個圈子裏出名。

自從進入人類社會之後, 跟烏棉有過交流的就那麽點人, 就連謝九哲的秘書團和助理團他都沒認全。

有些人也隻不過是在群裏說過話而已,可在群裏說話跟麵對麵那絕對不是一個層次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謝九哲讓人給他送了一套略微休閑一些的西裝他還有些納悶,等晚上他才知道為什麽穿成這樣。

烏棉直接社恐發作,亦步亦趨地跟在謝九哲身後根本不敢離開太遠。

謝九哲察覺到他的緊張,轉頭逗他說道:“今天這場宴會是江女士為你準備的,你才是主角,跟著我做什麽?”

烏棉緊張得都有些結結巴巴:“可我……我……我隻認識謝總呀。”

謝九哲看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就想起了棉花糖,棉花糖在淘氣的時候也會用十分可憐的眼神看著他,仿佛誰欺負了他一樣。

謝九哲眉眼溫和了許多,點點頭說道:“那跟緊了。”

所謂為了烏棉而辦的宴會隻不過是謝九哲的調侃而已,江朧月每個月都要搞上兩三次,為了打發時間也是為了聯絡感情。

江朧月身為謝家夫人可不僅僅是家庭主婦,當年謝九哲父親去世的時候,謝九哲年紀還小,基本上是江朧月一手撐起了整個謝家。

就算現在她將權利都交給了謝九哲,也不代表她就真的進入了養老狀態。

江朧月在跟一群貴婦人談論投資,在看到老老實實跟在謝九哲身後的烏棉的時候,便對著烏棉招了招手:“烏棉,過來。”

烏棉抬頭看了一眼謝九哲,謝九哲百忙之中居然還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對他點點頭說道:“過去吧,別太緊張,不用擔心。”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抬手輕輕在烏棉身後推了推,烏棉這才轉身走到了江朧月身邊。

江朧月上下打量著他的衣服,謝九哲給他準備的是一身深紅色西裝,這種顏色有些挑人,一旦穿不好就很災難,就算不醜也會讓人顯得輕佻。

不過這個顏色到了烏棉身上就襯得他膚白如雪,再加上他長得實在太乖,反而很適合。

江朧月笑著問道:“這套衣服不錯,誰給你選的?”

烏棉老老實實說道:“謝總讓人送來的。”

江朧月看了一眼兒子,眉毛微挑也沒說什麽隻是跟烏棉說道:“行了,他也不是離了你就不行,你也不用一直跟在他身邊,放鬆點好好玩。”

烏棉懵懵懂懂地看著江朧月,這滿場都是人,雖然吃的喝的不少,但時不時就有人過來找他說話,他連吃都吃不痛快,這還怎麽玩啊?

江朧月身邊的那些貴夫人都十分稀罕地看著烏棉。

雖然烏棉看上去不像是他們這個圈子長大的小孩,但他實在是太幹淨太乖巧,看著就討人喜歡。

於是烏棉經曆了一連串的問話,什麽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兒的、從哪兒畢業的、有沒有結婚等等等等。

知道的他在參加謝家的宴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參加相親宴又或者參加人口普查。

回答到最後烏棉整個人都要混亂了,感覺一晚上把一個星期的話都說的差不多,口幹舌燥,煩到想要轉身就跑。

還好江朧月可憐他,讓他先去吃點東西自己玩一下,不用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烏棉這才逃了出來。

烏棉從夫人們的包圍圈出來之後下意識地就開始尋找謝九哲,結果偌大的宴會場地都沒看到謝九哲的身影,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最後幹脆十分心累的跑去外麵的園子休息,準備等宴會散了之後再出現。

結果他剛坐下就聽到有人問道:“你就是烏棉?”

烏棉循聲看過去烏棉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個身著唐裝手拿念珠剃著板寸的男人。

男人樣貌不錯,至少寸頭也沒有太大的缺陷,他噙著一抹笑,看上去也有幾分魅力。

隻可惜他麵對的是烏棉,烏棉這隻貓……分辨不出人類的美醜,但卻看得出對方的眼神不太正派。

他感受了一下,對方身上的惡意很淡,目前來看倒不是什麽特別壞的壞人,隻是可能有些不懷好意罷了。

但烏棉還是十分警惕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男人表情一僵問道:“你居然不認識我?”

烏棉皺了皺眉,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他的記憶力很好,當初在來人間之前也將謝九哲的情況都查過,謝九哲身邊的重要人物他都記得,這個人……的確很陌生。

他遲疑問道:“我應該認識你?”

男人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著微笑,故作灑脫說道:“不認識也沒關係,現在認識一下就好了,我叫朱錯。”

朱錯?

烏棉低頭回想了一下,努力尋找了半天才恍然:“哦,你是我們謝總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哥哥。”

朱錯當時臉就沉了一下,私生子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可以說是他的逆鱗,但凡有人敢在他麵前提,他想方設法都會報複回去。

隻是現在他硬生生忍了下去,緩緩走過來打量著烏棉說道:“我弟弟眼光不錯,你……有沒有興趣跟著我?”

烏棉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道:“我跟著你做什麽?”

朱錯微笑道:“謝九哲給你開多少工資,我給雙倍,如何?”

烏棉聽到工資兩個字都心痛的無法呼吸,他深吸口氣說道:“就算謝總不給我工資我也會跟著他的,暫時沒興趣跳槽。”

朱錯眯了眯眼:“他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死心塌地?說說看,你怎麽知道我給不起?”

烏棉皺了皺眉:“你沒聽清我說的話嗎?跟那些都沒關係,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不打算換,你這個人好奇怪,想要招人建議通過正規渠道,在這裏招攬不合適吧?”

朱錯輕佻地笑了笑說道:“不合適?我倒是覺得挺合適的,你手段不錯,登堂入室了不說還讓江朧月那個女人都就接受了你,不過,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不如謝九哲呢?三千萬,我給你三千萬以及雙倍工資,你跟著我怎麽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似乎想要摸烏棉的臉,烏棉剛要往後退就感覺衣領一緊,然後就被人往後拽了過去。

他扭頭一看發現居然是謝九哲。

庭院橘色燈光也沒能讓謝九哲的麵色看起來溫暖一些,他一雙黑眸沉沉地看著朱錯說道:“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這麽上不得台麵?隻知道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朱錯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咬牙切齒地看著謝九哲,他本來想說什麽,然而謝九哲並沒有給他機會,轉身拎著烏棉的衣領就把他帶進了會場。

進去之後,謝九哲麵無表情問道:“亂跑什麽?”

烏棉委屈巴巴說道:“她們問題太多了。”

謝九哲頓了頓,柔和了語氣問道:“什麽問題?”

烏棉把剛剛的情況都說了一遍,謝九哲聽後表情如雪後初晴,勾了勾唇角說道:“那也別亂走,萬一碰上什麽不長眼的人怎麽辦?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不用管了。”

烏棉點了點頭,臨走之前忍不住好奇問道:“謝總,你都不問剛剛朱錯說了什麽嗎?”

謝九哲雲淡風輕說道:“無所謂,他還威脅不到我。”

烏棉眼睛亮亮的看著他,裏麵的崇拜十分明顯。

別的不說,他的恩人的確很厲害,哎,要不是這麽厲害,他也不用這麽頭禿。

而實際上早就走到他們附近聽了全程對話的謝九哲迎著烏棉崇拜的目光維持著自己淡定的表情,等烏棉的背影消失在花木之中才回過神來,正好迎上了江朧月略帶探尋的目光。

謝九哲腳步一頓頭一扭,當成沒看到江朧月,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實在不想跟親媽說話。

烏棉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就裝出洗漱的樣子,躺在**裝出睡覺的樣子,心神切到了貓身上。

鬱苑那邊因為時間不早已經都睡下了,正好他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找桃花水母,不用擔心被發現!

當然在去尋找桃花水母之前,他還是先看了一眼他跟謝九哲之間的因果線。

他之前送給謝九哲一大塊帝王綠,又救了謝九哲,因果線應該能變細很多了吧?

然而等他信心滿滿的去看因果線的時候,不由得一臉疑惑呆滯:為什麽因果線沒有任何變化啊?

不對,說沒變化也不確切,至少……顏色好像不太對,這金中帶粉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