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棉趕忙拉住他師父, 同時開始抹除視頻——人類可沒有動不動就跳這麽高的。

白狐則在一旁開始幫忙複原電梯頂部。

他一邊抹掉監控視頻一邊有些疑惑說道:“狐叔不是這麽教我的嗎?”

橘貓更生氣了,轉頭對著白狐吼了一句:“看你幹的好事!”

白狐笑得花枝亂顫:“這不挺好的嗎?說不定棉棉很快就能回去了。”

橘貓卻依舊不高興轉頭看著烏棉:“所以你跟謝九哲已經**了嗎?”

烏棉有些遺憾說道:“沒有,謝九哲不肯。”

雖然也做了一些事情,但……應該算不上**吧?

橘貓這才表情好看一些, 他哼哼唧唧說道:“謝九哲還算個人。”

烏棉有些困惑:“他本來就是個人啊。”

然而跟橘貓不一樣, 剛剛毫不在乎的白狐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變得嚴肅了一些,他之前讓烏棉用這種方法的前提是不要跟謝九哲有感情糾葛, 現在……怎麽感覺好像不太對?

他忍不住皺眉問道:“你跟他的因果線如何了?”

烏棉心虛說道:“我……我好久沒看了。”

貓師父忽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為什麽不看?”

烏棉小聲說道:“因為謝九哲送了我一座滑雪場,當時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還不能不收。”

白狐跟橘貓同時沉默,剛談戀愛就給一座滑雪場……看起來這個人類還挺上心的。

有錢人談戀愛送禮物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出手再闊綽的也不過是送一些奢侈品,就算將來分開也不可惜的那種,滑雪場的價值那得多少奢侈品才有用。

橘貓虎著一張臉說道:“等等我看看,如果太粗就再想辦法。”

他們說著就到了一層,此時謝九哲已經站在車邊等著,手裏還有一捧粉色的玫瑰。

橘貓哼哼唧唧說道:“人類就會搞這種花樣。”

而烏棉已經開開心心的過去接過了玫瑰。

謝九哲含笑看著他說道:“這個是特殊品種, 據說花瓣是甜的, 你可以嚐嚐。”

小貓咪偶爾會吃他院子裏的植物, 在確定自己從來沒有餓著過小貓咪之後,謝九哲就知道應該是貓貓有這方麵的愛好。

這個品類的玫瑰也是他千方百計尋來的,據說是農科院那邊新搞出來的品種,正要推廣。

隻不過這種東西推廣也不是太容易, 哪個人類沒事兒閑的會天天啃花瓣啊?

更何況這個花瓣隻是有一點甜而已, 比不上正經的水果之類的, 所以一直沒推廣出去。

謝九哲就幹脆斥資搞了個花房種植這種玫瑰, 並且還投資讓對方多培育出一些新的顏色來。

嗯,選擇粉色不是他喜歡,而是因為科研人員喜歡粉色,目前就隻有這麽一種。

烏棉好奇地摘下一片花瓣塞到嘴裏,咀嚼兩下之後發現果然帶著甜絲絲的味道,不由得十分開心:“師父師父,這花瓣是甜的哎。”

結果他剛回頭說完就看到他師父黑著一張臉衝過來,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小貓崽子,世界上沒有比你更蠢的貓了。”

烏棉身形晃動了一下,被橘貓突如其來的襲擊給打蒙了,茫然地看著橘貓問道:“師父?”

謝九哲當即深吸口氣,忍住了伸手把烏棉護在身後的衝動。

對方是烏棉的師父,是他的長輩,有權利教訓他。

然而……就算是這樣,謝九哲也是忍了一下才克製說道:“橘師父,有什麽事情慢慢說,棉棉很懂事的。”

所以別打他的貓了行嗎?他心疼。

橘貓瞪了他一眼說道:“少喊我橘師父,我不是你師父。”

烏棉下意識的往前一步護在謝九哲身前說道:“你別吼他呀,他又沒做錯什麽。”

橘貓看到他這樣更生氣了,伸手捏著他的耳朵:“跟我回去!”

謝九哲心裏咯噔一聲,直覺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才讓對方這麽生氣,但是這麽短的時間內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呢?

他轉頭看向白狐輕聲問道:“狐叔,發生了什麽事情?棉棉師父怎麽這麽生氣?”

白狐還沒說話,烏棉便喊道:“疼疼疼,師父你是不是還生剛剛那個人的氣啊?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他都要被送出國了啊。”

白狐伸手輕輕握住橘貓的手腕說道:“行了,大庭廣眾之下別打孩子。”

橘貓剛要說什麽轉頭觸碰到白狐的眼神,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們不是在鏡村。

在鏡村的時候他也沒少教訓烏棉,畢竟小貓在成長的過程中會非常調皮,被教訓也是正常的。

而鏡村的大家都互相認識,也不存在陌生妖之類的,所以壓根不用想著給孩子留麵子。

不過這裏是人類社會……他隻好收回了手。

謝九哲趁機幫烏棉揉了揉耳朵,問道:“什麽人?”

烏棉簡單地敘述了一下剛剛的事情,謝九哲的神色變得不太好看,他轉頭對橘貓跟白狐說道:“兩位前輩放心,我不會再讓其他人來打擾棉棉的。”

橘貓沒好氣說道:“跟這個沒關係,烏棉,你現在跟我回去。”

烏棉有些委屈地看著他師父,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變臉了?

白狐按住橘貓的肩膀強勢說道:“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談,這件事情跟謝先生也有關係,總要讓他知道。”

謝九哲也趁機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前輩還請上車吧。”

橘貓皺眉看了一眼白狐,最後歎氣跟著上了車。

而烏棉則一溜煙的跑到了副駕駛位,生怕他師父生氣又揍他。

橘貓看出了他的小算盤,在後麵拍了他腦袋一下:“你這樣我更方便揍你。”

烏棉:……

就很委屈。

謝九哲還是沒攔,隻是一邊開車一邊轉移話題:“兩位前輩之前來過洛海嗎?”

橘貓賭氣不說話,白狐是隻體麵狐,溫聲回答:“曾經路過,沒有停留太久。”

謝九哲微微鬆了口氣,隻要還肯交流就好,最怕的就是這兩個人交流都不交流就把烏棉帶走。

到時候恐怕他想找人都找不到。

沒辦法,這就是跟妖談戀愛不方便的地方,他再有錢有勢也比不上妖類手段眾多。

他微笑著說道:“冬天的洛海雖然不如夏天有意思,但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棉棉的滑雪場裏剛引入了溫泉,兩位前輩若是感興趣,到時候可以去泡一泡,還有一些海鮮菜色味道也不錯。”

橘貓硬邦邦說道:“冬天的海裏能有什麽好吃的?”

烏棉聽他師父語氣不太好剛要說什麽,謝九哲就伸手按在他的手上阻止了他。

白狐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不由得挑了挑眉。

謝九哲很好脾氣說道:“冬天海裏的海鮮的確不太好,不過洛海的養殖業很發達,冬天的海蟹海膽之類的也都很肥美,今晚的菜色就有香辣蟹和海膽飯,等等兩位前輩可以好好嚐一嚐。”

橘師父聽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滿膏滿黃的螃蟹和肥嫩的海膽都是他比較喜歡吃的東西,無奈這兩種東西對於貓而言都不太容易獲得。

他倒是不怕下水,卻不喜歡,沒有貓貓喜歡毛毛被打濕的感覺。

至於白狐更不要說了,平時很寶貝他那一身白毛,輕易不會下水。

隻是一想到自己剛剛生氣的原因,橘貓強迫自己說道:“你們人類就是喜歡做這種違背天時的事情。”

謝九哲輕笑:“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養殖的這些本來也不在食物鏈的循環裏麵,而且因為人類能夠養殖,反而能逐漸減少對自然的破壞,也不是什麽好事對不對?”

橘貓沉默。

可惡,這個人類怎麽都不生氣的?

他態度都那麽差了。

難不成都是裝出來的?

謝九哲倒也不是裝,雖然看到橘貓打烏棉他不開心是真的,但人家師父要教訓徒弟哪裏輪得到他不開心?

至於橘貓說話不好聽,其實也沒那麽不好聽,當初謝九哲剛接手謝家的時候冷嘲熱諷聽得多了,這點都不算什麽。

更何況橘貓的原形是在是太可愛了。

身上的紋路讓他顯得像一隻小老虎一樣,再加上圓滾滾的身體,一看就是實心的。

跟棉棉蹲在一起的時候一眼過去就知道是親生的師徒。

更何況無論橘貓說什麽他腦子裏的形象都是那隻貓蹲在貓爬架上一臉傲嬌地伸爪的模樣。

誰能對可愛的小貓咪生氣呢?

哪怕這隻小貓咪的年紀可能比他大不少。

謝總對不會讓自己過敏的小貓咪都十分寬容。

謝九哲想到這裏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他居然對橘師父不過敏。

因為橘師父來的太突然,他都忘了這件事情,要知道當初的那隻小白貓都差點讓他過敏的。

謝九哲想到這裏也就問了出來。

橘貓嗤笑一聲:“那種修煉不到家的半妖也配跟我們比?他還沒脫胎換骨呢。”

謝九哲隱隱了解了什麽,這麽插科打諢之下,昭行園很快就到了。

此時茶叔已經帶著傭人們站到了門外。

謝九哲臨出門的時候說過是去接烏棉和他的長輩,於是茶叔直接用出了最高禮儀規格——從大門口一直到餐廳一路上兩邊都站著傭人,隨著他們的行進鞠躬行禮。

這一次饒是謝九哲都沉默了,他們家或者說是昭行園,從來沒有過這種接待方式啊!

這簡直仿佛魂穿封建時代,茶叔這是從哪兒學來的?

倒是白狐和橘貓兩大隻十分坦然,好像對這樣的場麵很適應。

等到了餐廳剛一落座,菜品就如流水一樣陸續送上來。

一桌子擺滿之後,茶叔笑著說道:“客人們還請先用,剩下的等等再上。”

此時橘貓的鼻間滿是飯菜的香味。

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從中分辨出了螃蟹、皮皮蝦、龍蝦以及各種貝類的味道。

除此之外各種各樣的肉製品也不少。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挪開眼睛。

不能吃啊,怎麽能因為一桌子菜把徒弟賣了呢?

謝九哲察言觀色開口說道:“茶叔,你帶著人先出去吧,有事情會喊你們的。”

茶叔有些擔心地看了謝九哲一眼,生怕他得罪未來的親家,雖然謝總交際能力不錯,但生意夥伴和未來親家怎麽能一樣呢?

所以他非常擔憂地帶著人走了。

人都走了之後,謝九哲這才問道:“橘師父,您這麽著急想要帶烏棉走是為什麽?”

烏棉也在旁邊問道:“對啊,到底怎麽了?”

橘貓十分生氣,剛要伸手捏徒弟的臉,結果就發現他跟徒弟之間的距離有點遠。

謝九哲把他們師徒安排在了麵對麵的位置。

狡猾的人類!

橘貓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謝九哲,旁邊的白狐說道:“棉棉,自己先看看自己的因果線吧。”

烏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如果是因為因果線的話,他的因果線得變成什麽樣才讓他師父這麽生氣啊?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頓時驚了:“哎?因果線怎麽變紅了?”

橘貓一拍桌子:“蠢貓崽子,什麽叫因果線變紅了,那是變成姻緣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