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狼狽的從翻到在地上的車裏麵爬出來,不過他此時看蕭瑜的目光已經不是那麽傲慢,反而滿是驚恐。

“你們居然敢襲擊軍車?!”年輕人色厲內荏的說道。

車子起碼有一噸多,眼前這家夥單手就把它弄側翻了,那他手上的力氣該有多大?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年輕人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而且,蕭瑜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還不是滿身肌肉的肌肉男。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簡直如同噩夢一般。

聽到這年輕人的話,蕭瑜嘲諷的笑了一聲,然後從嘴裏吐出兩個字:“白癡!”

年輕人臉色清白不定,惡狠狠的指了指蕭瑜,說道:“你……你等著!”

說罷,年輕人扭頭向軍營走去。雖然他極力想要表現自己的不屑一顧,但是巨大的恐懼還是讓他加快了腳步。當他聽到後麵傳來蕭瑜等人的哄笑聲的時候,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這個仇一定得報!

這就是年輕人的真實想法,一輛轎車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別說車子是被蕭瑜弄翻了,就算是車子擦點漆下來,他都會換輛車來玩。

可是,被蕭瑜弄翻車,在麵子上就是他絕對都不能夠容忍的事情了。盡管蕭瑜表現出來的能力讓他驚駭,但是,一個人再厲害也是有限。以前他在外麵受了氣,總是有辦法擺平。何況,這是在軍營?

年輕人怒氣衝衝的衝進軍營,晚上九點鍾,操練了一天的士兵早就休息了,所以路上沒有什麽人。年輕人走進軍營裏麵的食堂,輕車熟路的來到食堂裏麵的一個小房子裏。

在小房子裏,有三四個軍官在喝酒,他們的軍裝上衣全部都解開,醉眼惺忪,哈哈大笑著。見年輕人進來,一個胖胖的軍官站起身來招呼他:“小川,好久沒見你回來了,來喝酒!”

被稱作小川的年輕人陰沉的臉上麵立刻扯出一絲牽強的微笑,說道:“大劉哥,我現在哪有心情喝酒啊,都被人爬頭上麵拉屎了!”

小川這麽一說,那幾個軍官立刻義憤填膺起來:“那個混賬王八蛋不長眼睛敢欺負我們兄弟?”

小川一屁股坐在桌子旁邊,垂頭喪氣道:“唉,別提了。剛剛老頭子讓我去接人,沒想到我去了之後對方嫌我慢,居然把我的車子都給掀翻了。你們說說,這不是欺負人麽?”

胖軍官立刻接話破口大罵道:“簡直是欺人太甚!這王八蛋在哪裏,我帶人幫你出氣去!”

小川愁苦著一張臉道:“如果是在外麵受了這氣,我也就忍了。可是,這次是在咱軍營裏麵受的這破氣,幾位哥哥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幾個軍官一聽小川的話,麵麵相覷,都打起了哈哈。

小川是將軍的兒子,從小就在軍營裏麵長大。將軍老來得子,因此對這個兒子格外寵愛。小川年齡一到,將軍就給他入了軍籍,此後將軍通過自己的關係為兒子鋪路,因此小川的晉升才一直順順當當,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中校。

無奈,將軍雖然對這個兒子的事情很費心思,但是小川卻很不爭氣。由於將軍不放心讓小川去遠的地方當兵,所以一直在身邊帶著。因此,小川從剛入伍到升到中校,從來沒吃過什麽苦。甚至,這個中校連軍隊裏麵的一些基本常識都不知道。

入伍的時候,小川年紀還小,偷偷的跑出軍營去網吧遊戲廳等地方玩是他最愛做的事情。過了兩三年,軍銜已經很高了,這個時候的小川對那些小孩子們待的娛樂場所就失去了興趣。這個時候,他迷上了酒吧、舞廳等娛樂場所。

由於軍營距離最近的市區還有書四五十公裏,所以小川偷偷的找人買了個駕照。之後,經常偷將軍的座駕外出。對此,將軍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軍是附近幾個地市守軍的最高指揮官,對兒子這種程度的放縱還遠遠不能夠對自己產生什麽威脅。

不過,小川漸漸的就不滿足偷車開了。他開始央求將軍給他買輛車,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將軍沒有答應。為了表現自己的不滿,小川甚至偷偷把軍營裏麵的一輛傘兵突擊車開了出去。

被發現的時候,傘兵突擊車已經離開軍營十多公裏了。如果是別的軍人做出這種事情,早就被槍斃好幾回了。可是將軍隻是大發雷霆,之後將小川狠狠的罰了一頓。但是最後還是架不住對兒子的寵溺,給兒子買了一輛掛軍牌的車子。

有了車子之後,小川就經常徹夜不歸了。很多時候,隻有在外麵惹了事情的時候,才會回來搬救兵。

按理來說,駐地部隊如果沒有最駐地最高首長的指示是不能擅自出營的。但是,小川是駐地最高首長的兒子,軍營裏麵的軍官們對他都很關照。開始的時候,還是幾個軍官結伴出去幫小川擺平事情。可是有一次小川招惹的人很強勢的時候,小川許以重利,讓胖軍官帶兵出來。

那次事情解決之後,胖軍官發現將軍非但對他私自帶兵出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還和小川許諾的那樣,將晉升機會給了自己,因此他們更加大膽了。

此後,小川一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會拉一車兵過去。在附近的幾個市區都出名了,人們背地裏都叫他“軍二代”。

不過,外麵的麻煩好解決,可是小川這次惹得可是軍營裏麵的人啊。軍營裏麵不認識小川的人有幾個?就這樣都敢把小川的車掀翻,可見對方根本不怕小川背後的將軍。連將軍都不怕,他們幾個小軍官能怎麽樣?

小川是能對他們在升官發財上有一些幫助,可是犯不著為了幫他把自己的烏紗帽丟了啊。這幾個軍官跟小川的關係不錯,但也全是看在將軍的麵子上。如果真要說和小川的關係好到哪裏,也不至於。

小川是從小就被將軍老爹寵大的,所以有種驕橫跋扈的性子。他自己不覺得,別人可是感覺得很明顯。就算對這幾個在他看來關係很要好的軍官,也是呼來喝去的。說白了,就是他很不會做人。要不然,怎麽可能在外麵廝混了那麽長時間,到了最後居然仇家遍地,每次遇到事情都需要回軍營求助?

小川見幾個軍官這個樣子,不由得急了。他一把揪住胖軍官的衣領,說道:“大劉,上次你升團級的時候,還是我在老頭子耳朵邊念叨了好久才幫你爭取到的,你忘了?”

然後,小川不管大劉的訕笑,扭頭伸出手指,惡狠狠的指著一個個頭不高的軍官,道:“還有你,馬大力,你為了解決住房問題,求爺爺告奶奶的,找過多少人?要不是我給你找了人,你現在能把媳婦兒舒舒服服的安置在城區裏麵的大房子裏?”

“還有你……”

小川越想越氣,最後破口大罵道:“你們一個個平常都和我哥倆好,怎麽遇到事情就慫了呢?你們說說,你們說說,你們讓我辦的事情我哪次不是盡力去辦,而且哪次沒有辦成?可是你們呢?現在讓你們幫我個小忙,就不肯了?”

那幾個軍官如同被上級訓斥一樣,低著頭悶聲不說話,心中卻暗暗腹誹:我們讓你辦的事情你是哪樣都辦成了,可是我們隻求你辦過一件事,對你來說也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可是你讓我們辦的事情,我們都是擔著上軍事法庭的責任偷偷的幹的,況且什麽時候不是有求必應,勤快得跟條狗一樣?

現在你倒好,外麵的人惹完了,你給我來招惹裏麵的。軍營裏麵的人,是你想惹就能惹的麽?你老子的確是這裏最大的,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是這裏*最硬的!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真是蠢到家了!

最後,還是大劉怕氣氛繼續尷尬下去,問了一句:“小川,掀翻你車的是什麽人啊?你認識不?”

小川發泄了一通,正坐在凳子上呼呼直喘粗氣。聽到大劉的問話,氣哼哼的說道:“就是軍營最裏麵的那個大院子裏的幾個小屁孩。這年頭,什麽人都能不把我當回事兒了,都是牛人啊!”

大劉訕笑著,沒有理會小川最後那句陰陽怪氣的話。幾個軍官思索起來,想著小川說的那個大院子是哪座。

過了一會兒,被小川稱作馬大力的那個軍官猛然一拍大腿,說道:“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最裏麵的院子。那間院子聽說是什麽學校,我還路過過幾次,見到裏麵確實是一群小孩兒!”

大劉皺了皺眉頭,他人胖,但是心卻很細。看了小川一眼,然後大劉沉聲道:“可是,這個建在我們軍營裏麵的院子,怎麽會讓給一群孩子當學校呢?”

馬大力笑道:“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咱軍營建立之前他們就在那裏了吧?”

其他人對馬大力這個不經大腦的猜測全部都是嗤之以鼻,哪怕他說那座院子是華夏國的秘密基地他們都信。

如果在軍營建立之前就在那裏,那麽軍隊的首長完全有權力讓他們搬出去,怎麽會在這幾十年裏麵都放任不管呢。

這個時候,一個鬢角斑白中年軍官沉思道:“那座院子據說是一個秘密部隊的訓練營,當然,這也隻是一個傳說。我在部隊裏混了大半輩子了,還真沒有什麽所謂的秘密部隊是我不知道的。可是,這個所謂的訓練營的上轄單位,還從來沒有見過。我來這裏也有個二十年了吧,那座院子除了隔幾個月進一兩個車之外,就沒見過他們和什麽人來往過。如果是部隊的話,那獨立性也太強了點!”

那座院子大劉也聽說過,不過他也更傾向於那院子裏麵的人不屬於軍隊係統管轄。這裏麵的幾個軍官,顯然是以大劉為首。

大劉短短的思索了一下,覺得這次就算幫了小川,對自己這些人也沒有多大的影響,所以抬起頭來笑著對小川說道:“小川你這是什麽話,我們剛才隻是在想是不是能夠和對麵說說和解一下,畢竟在自家地盤上這仇怨還是不要結的好。既然咱不認識他們,那就算了。這口氣,當然得替你出,還是狠狠的出一次!在咱的地盤上居然敢掀翻你的車,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吃了什麽雄心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