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馨秀臉微變,看著柳成眉頭微微顰起,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口,繼續乖巧地坐在他身邊,陪著他看手中的劍宗秘典,繼續領悟這門劍術高手必修的基礎劍法。

不遠處的練武場上,瞧著坐在那裏仍舊風輕雲淡不慍不火的柳成兩人,已經站了不短時間的雨華峰武者們開始露出了滿臉的不耐之色,尤其是當柳人劍若有意若無意地告訴他們,柳成兩人不過是兩隻菜鳥,到雨華峰來僅僅是為了執行任務,做一些麵子活耍耍威風罷了,這些武者在某些知道真相的有心人煽動之下,頓時爆了起來。

“他娘的,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屁孩這是逗我們玩耍猴嗎,白白地站在這裏等了快一天,居然屁都不放一個,裝模作樣地在那裏看書,我去你娘的。”

“哼,這些有點家族血脈的窩囊廢們,除了裝酷耍帥還會做什麽,裝,繼續坐在那裏裝你們的大尾巴狼,老子不伺候了,告辭。”

“走啊,兄弟們都走,既然這新來的雨華峰統領不將我們放在眼裏,我們還何必巴巴地等在這裏,白白浪費休息時間,大家夥兒都走了。”

“前一任的統領是一個禽獸,每天除了和帶來的幾個侍女忙著大幹就不會幹其他事情,這一任的統領又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帶著未婚夫一起裝大尾巴狼,家族的子弟是一任比一任差勁了。”

“雖然那個名叫柳雨馨的統領頭腦智慧不怎麽樣,不過人長得還真是漂亮啊,比我們營地那幾個狐狸精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娘的要是能和她睡一晚上,少活二十年也值啊,嘖嘖,真是便宜柳成那頭野豬了,多好的一顆水靈靈大白菜,就被他糟蹋了。”

……

聽到練武場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柳成抬眼看去,見到站在裏麵的雨華峰武者們已經如同炸了鍋的螞蟻,再也沒有一點整齊勁兒,一個個滿臉憤怒似乎被撬了祖墳偷了媳婦嘴裏罵罵咧咧地就要朝外麵走。

以柳成的五官神識,稍一聆聽探查,便知道了他們所罵的內容,眸子裏寒光一閃,臉上卻隱隱有一抹喜色劃過,仿佛期待已久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也該他這個漁翁收網了。

拉起柳雨馨,柳成冷聲道:“馨兒,該我們出場了,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麽事情,你都不要說話不要亂動,隻管看著就好了,學一學應該怎麽應付這種場麵。”

柳雨馨輕輕點了點頭,陪著柳成朝練武場走去。

有意無意地注視著這邊動靜的雨華峰武者們看到柳成兩人終於起身,緩步走向這裏,有了片刻的安靜,旋即在某些個嗓音奇大的武者帶動下,叫罵聲再次響起,並且直接針對了柳成兩人。

“柳雨馨,你到底要不要開會發言,讓我們等了這麽久,你比家族的天馬級大人還要扭捏做作。”

“裝什麽大尾巴狼,要開會就快點開,老子們還要去睡覺休息,吊著我們浪費時間幹什麽。”

“以後雨華峰的事情,你們兩個菜鳥就不要插手管了,隻要到時候讓你們安穩交了任務也就是了,做好你們的太上皇就可以了。”

……

看著亂成一團的練武場,聽著耳邊傳來的聲聲刺耳話語,柳雨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有些不知所措地挨著柳成。

柳成眸子裏閃過一道寒光,寒聲道:“都給我安靜下來,否則別怪我辣手無情,親自教教你們該怎麽站隊排位聽從統領指揮。”

聽了柳成的話,練武場中的武者們隻是頓了一下,旋即並不相信柳成的狠話繼續喊叫起來。

“怎麽,你還要咬我們不成,將老子們像猴子一樣耍了一天,白白地站在這裏看你們兩個卿卿我我,惡心我們嗎?”

“弟兄們不要聽他的,什麽狗屁統領,不過也是家族的蛀蟲任務黨罷了,還是要像對待上次那個統領一樣,基本的麵子任務給他,然後雨華峰的事務就還是由柳人劍隊長執掌,你們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家夥,就乖乖地在雨華峰當你們的太子吧,我們的事情不用你們插手。”

“統領的住院就在營地中央,布置的還算不錯,尤其是裏麵的那張大床,足夠兩位在上麵滾打摸爬了,天都要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兩位還是快點去纏綿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

雨華峰的武者大多數都是粗人,說的話又會好聽到那裏去,不但柳雨馨聽得麵色蒼白如紙呆立當場,就連早有準備的柳成也是麵帶寒光有些不自然。

鬆開了拉著柳雨馨的手,柳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指著練武場中喊叫最為厲害話語最為惡毒的幾人道:“你你你你你,你們五個給我出來。”

聽了柳成的話,這五人都是一愣,沒想到柳成的目光這麽犀利,練武場中人數近千,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幾人的不對勁。看著柳成滿臉寒氣的模樣,五個人有些心虛,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柳人劍一眼,待看到對方臉上一抹肯定之後,再加上柳成兩人畢竟是家族內務堂派來的統領,名義上是整個雨華峰的執掌者,這五人也不敢輕易得罪,隻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甚至有兩個比較大膽的一邊走著口中仍舊繼續叫囂。

“柳大人,不知道您喊小的幾個出來做什麽,難道覺得大家夥兒喊錯了嗎?”

“兄弟,你們不就是來混個任務嘛,弄得這麽嚴肅幹嘛,隻要你們老老實實地呆在屋子裏享受,熬完這幾個月就可以回去繼續做你們的家族寵兒了,搞這麽多事情有意思嗎。”

……

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柳成輕輕點了點頭,對著走在最前麵嘴中嘟囔不停的小胡子武者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小胡子武者一愣,旋即竟是滿不在乎地道:“自然是錯了,無緣無故地將我們從床上叫了起來,晾在這練武場上,大人不知道我們現在很累嗎,前幾天剛剛才采伐了一批鬼柳,現在大家夥每個人都累得吐血,可不需要大人這時候來關照我們。”

柳成微微一笑:“這倒也是,不過上午我剛剛來的時候,就開始召集你們集合了,結果在這裏等了數個時辰,人才剛剛到齊。連這點麵子功夫也不留給我們,你覺得是你對還是我對,畢竟說起來,我和雨馨接了任務是來統領你們的,而不是來做你們保姆。”

小胡子武者瞧著柳成麵帶笑容語氣也有所鬆動,不由徹底放鬆了下來,心底隱藏的一絲擔憂消失的幹幹淨淨:“原來柳大人是嫌我們麵子工作做得不夠好,沒有給兩位大人台階,那好辦現在兩位大人可以出去然後再進來,大家夥這次一塊兒站在兩邊列隊歡迎,聽候大人訓話,大人覺得如何?”

柳成道:“這倒也好,不過我這人凡事不喜歡做兩遍,尤其是這種裝模作樣狗屁倒灶事情,我之前雖然在看典籍,可是卻也注意到你們幾人是最後來到練武場,而且剛剛到這裏不久,便開始瘋狗一般亂叫,帶頭起哄辱罵雨馨統領和我。之前違抗命令姍姍來遲,之後又這般囂張過分辱罵我們,你們是不是該用人頭彌補一下錯誤啊。”

前半句話還是風輕雲淡,後半句話卻已經如臘月寒冰冷酷肅殺,尤其是隨著最後一句話出口,柳成的身形已經如同一道閃電,急速地從五人身周穿行過去,旋即又退了回來站在原地仿佛從未動過。

一陣冷風吹過,站在柳成麵前的五名刺頭武者倒下了四個,人頭滾落鮮血噴的漫天都是,唯一那一個沒有倒下的小胡子武者,兩隻手臂齊齊掉落,嚇得他呆立當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冷酷肅殺辣手無情的手段,頓時讓偌大的練武場再也沒有了一點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成麵前倒落的幾具屍體上麵,呆若木雞張口結舌。

就連柳成身後的柳雨馨,看到這樣殘酷的畫麵,也是心中一震,倒退了幾步轉過頭去。

“柳大人饒命啊柳大人饒命啊,嗚嗚……不關我們的事,這些事情都是隊長柳人劍要我們做的,我們隻是聽從命令行事,故意與大人為難。若不是他背後威脅,我們怎麽敢和家族派來的大人作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了我一命吧。”

被掉落的雙臂嚇傻的小胡子武者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柳成滿臉莫不在乎的神情,心中對他已經害怕到極點的小胡子武者再也受不了了,跪倒在地哀聲求饒。

淒厲的話語讓練武場中近千名武者豁然色變,看著柳成的目光已經再無一絲輕視之色,充斥其中的滿是畏懼與尊敬。

沒有理會淒厲哀求的小胡子武者,柳成平靜地瞧著已經臉色大變的柳人劍,淡聲道:“柳隊長,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或者是有什麽遺言要交待,可以說出來了,不然待會兒你可是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