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航 深愛他已中毒毒入骨髓

霍啟航是一個很嚴肅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身上背負的太重的擔子,被期許的太多,他的生活,總被忙碌包圍。

他沒有朋友,也沒有空去排遣個人心理上的情緒,一直以來,他被機械化的培養著,幾乎沒有人會過問他的喜怒哀樂。似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根本不應該有自身的喜怒哀樂,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優秀的接~班人,是他理所當然的責任,調節好情緒,是他必須具備的一種能力鐦。

所以,他少年老成,失去了笑這樣一種本能郎。

而寧笙歌的出現,挖掘出了他身上的原始本性。

這個少女,並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敬而遠之,畏之。相反,她很容易和他打成一片。

她有豐富的學識,可以和他侃侃而談;她有一個健康開朗的心性,和他的沉默如金形成了一種鮮明的互補;她不怕他那張冰山似的臉孔,還會逗他笑——

是的,郝軍曾親眼見過霍少曾被那女孩逗的忍俊不禁,低低笑著,在一個美麗的月圓夜,他將惡作劇女孩揪過來,狠狠的吻住——用一個霸道的行動,打破了他們之間那若即若離、曖昧不清的關係。

這樣一個畫麵,郝軍記得很清楚,因為曾深深震撼。

當時,他好像是要去匯報什麽事,得人指引,入花園,遠遠看到了他們之間的親密,他驚愕的張大嘴,有點驚怪,又覺不該意外,他們的霍少並不是機器,而是人。是人總會有人的情緒,麵對如花而靈動的女孩,會春心萌動,那是一個成年男子最自然的行為。

那一·夜,月光皎皎,他們映在路燈下的剪影,如畫,唯美,久久一吻,並不顯得火辣,卻極盡纏綿。

那一刻,他還真有點怕那個性格很強的姑娘會在事後一拳賞霍少一雙熊貓眼,寧小姐的拳頭,認理不認人。

“哎,你怎麽可以不聲不吭奪我初吻?”

長吻罷,春意融融的夜風,送來女子嬌柔的抱怨,並沒有拳頭相向。為此,郝軍重重鬆了一口氣,嘴角上揚。他們的霍少,如此出色,總能輕易吸引異性的目光。

“你不虧。我也是初次!”

霍少低低說,一雙手始終牢牢扣著人家的腰。

“喂,我又不想吻你,我比較吃虧好不好!你……得賠我……不對,這損失,你沒法賠……你說說看,我得該怎麽收拾你,才劃算!”

女子氣鼓鼓抓住他的胸襟威脅。

“賠你一個男朋友吧!這樣就劃算了!”霍少聲音含著隱約的笑,聽上去挺無賴。

“我沒打算交男朋友!”

“遇到我,你就該交男朋友了!”

女孩撲哧笑了一聲:“你就這麽想做我男朋友?”

“嗯,我想請你做我女朋友!小敏,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霍少捧著心愛姑娘的臉,啞著聲音問,音質透著幾分緊張。一個男人長到二十四歲,還沒有談過戀愛,那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女孩沒有答應,而是反問:“那我得先問問做你女朋友有什麽好的福利?”

“我會寵你,疼你,護你,除了我,誰也不能欺負你!我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男朋友,為將來晉升成為完美老公、超級奶爸積極做準備。”

在郝軍的印象,霍啟航從來沒有說過任何甜言蜜語的記錄,哪麵麵對他的母親,母子之間的交流,似乎也能用公式來完成,隻有一個吩咐,另一個遵照執行的節奏,而沒有任何其他溫情款款的親情存在。

他原本想,霍啟航因為太缺乏正常家庭的關愛,所以麵對異性才會那麽冷漠孤僻。

也正是這一夜,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甜言蜜語,不需要學習,當一個男人遇到他深愛的女人,這種本能會自然而然的爆發。

“欺負我?誰有那個本事能欺負得了我?喂,霍先生,你這話有點自滿!”

“我說的是這樣的欺負!”

他低頭親了又親,引來女子低低而笑的躲閃,最後,躲不了,隻好討著饒答應:

“呀,別鬧了,別鬧了……行行行!看在你長的不差的份上,我同意了。但有幾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說!”

“以後,不許對我繃著臉。要笑!”

“好!”

“不許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要溫柔!”

“好!”

“不許防礙我工作。相反,還得要全力支持!”

“好!”

“不許在沒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公布我們談戀愛的消息。什麽時候見家長,我說了算。”

“好!”

“不許空著肚子工作……得按時按點的吃飯……”

“好!”

“晚上不許晚睡,十一點必須睡覺……”

“哎,小管家婆,你還沒嫁我呢,怎麽就有這麽多不許……”

“還有,一定得乖乖聽女朋友的話,不許回嘴抗意……在沒人的時候,你要三從四德……唔……”

一連串的不許,最後都被男人吻進了嘴裏。

遠遠的,郝軍看著美麗的女孩,吊在俊美的男人身上,軟軟的承受著情人之間的親密,月光令他們的擁抱,顯得如此美麗。

那一刻,他們對彼此都心存好感,那時,他們相愛,年輕的心,互相吸引,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溫暖著對方的心。

郝軍沒有過去打擾,而是轉身離開,嘴裏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能讓霍少感到溫暖的時刻,太少太少。

這樣一個浪漫而柔情的時刻,他需要好好沉醉享用。而不是被破壞。他,向來很識趣。

之後,他們秘密熱戀!

那段時間,霍少終於有了人的七情六欲,情緒也時不時會有所波動。

每個在霍少身邊工作的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種輕快的心情,以及眉宇之間那隱隱流露出來的溫情。

隻是這樣美好的人生,與霍少而言,就如同曇花一謝,太過於匆忙而短暫。

2005年2月,霍少迫於壓力,最終同意了霍夫人的提議,對外公布了和別人訂婚的消息。

二月的最後一個晚上,曾經相愛的男女相約在黃昏柳樹下,男人擁緊姍姍來遲的女孩,千言萬語,最後就化成一句低低的宣告:

“等我三年。三年後,我會解除婚約,然後,娶你。”

女孩靜靜推開他:“你有你的責任,我了解,你有你的情不得已,我明白,可我也有我的驕傲。雖然,我不能帶給你地位的穩固,也不能助你的事業錦上添花。但我的尊嚴,也不容賤踏。

“霍啟航,我已經看清楚了,我很渺小,你們霍家家業太大,水又太深。我們站不到一起。這是無法改變的現狀。

“談戀愛時,我們可以不考慮出身,不在意背景,可以不顧一切,可以飛蛾撲火,舍身忘死;而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簡單結合,更是兩個家族的利益聯盟。因為你一出生,就背負著這樣一個使命。婚姻本來應該被謹慎的對待,因為,它承諾的是一輩子的相守,榮辱相共。可是,在權利麵前,它可能就是一種手段。

“霍啟航,在你決定使用這樣一種手段之後,請別再來跟我說以後。因為,已經沒有以後。那是你必須要走的路。一旦踏上那條不歸路,我們隻會漸行漸遠……”

男人搖頭:“不會,我會回來!”

女孩含淚笑,轉頭離開,就此卸下獵風行動組組長之職,失蹤。

無論之後,霍少怎麽去尋找,那女人,就像一縷青煙,消失無痕。

能讓一個人徹頭徹尾消聲匿跡的,隻有兩種可能:一,死亡;二,有人在背後操縱,掐斷一切可以尋找的線索。

寧笙歌屬於第二種。

失去愛侶的漫長六年,霍啟航冰冷沒有微笑。

一個女人,能讓男人變成繞指柔,也可以將男人變成冷血無情——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他在迅速的蛻變成長。

也隻有他郝軍最清楚,霍少這六年過的是怎樣一種生活。

六年後,霍少終於找回了她,為此,霍少曾在私下堅定的對他說: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

隻是命運又跟了霍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當他以為,這一次,他可以收獲愛情時,一個關乎國家命運的陰謀又幾乎將他的逼入了絕境。

2011年七月底,他與她重逢,帶走了她的女兒,將她逼回了國內。

八月初,她回到瓊城,他還沒有開始和她重續前緣,她就接受了一個任務。

九月,他用談判的方式解決了一起權利紛爭,卻葬送了她的生機。

十一月底,她未死的消息傳來,他喜極而泣。

十二月初,華州發生劫機案,飛機墜落瓊城第一高樓,死傷無數,而她就在那趟班機上,就此蒸發沒了蹤跡。

時至今日,霍少一直都不信,她就這麽匆匆逝去,他一直很努力的在查找她還活著的痕跡。日複一日,不願放棄。

這個男人,已經中了一種名為寧笙歌的毒,毒入骨髓,已無法醫治——

郝軍最近一直在想,要如何說服這個執著的男人,接受這樣一個現實。

逝者已矣,生者還有大好的人生繼續。

霍夫人見他如此,甚為憂心,私下請他多多開解,說:

“那孩子,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獨獨你,還能在他耳邊說上一兩句。小郝,你要多多提醒他,一切要以正事為重。”

他有答應,但他心裏清楚,現在,這個男人根本勸不住。

此刻,是零辰一點,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邁進了2012年,這樣一個時候,本是在家休息的時間段,可霍少依舊在工作,郝軍也在忙碌。他剛剛從另一間工作室吃完夜宵走進來,聽說這裏在不久之前截到一個很重要的衛星電話,霍少對此很看重。

郝軍走進霍少辦公室時,就聽得他狠狠摔下了手機,又急又亂又驚又怒的抹了一把臉,一臉的狂躁,令邊上的工作人員噤若狂蟬。

“去……馬上給我去把姓儂的給我找來,我倒要問一問清楚明白了,他媽的他把李享派去幹什麽了?”

“你,你,馬上給你去調查,巴城廢倉附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要馬上看到那邊的實時衛星圖!馬上!”

“還有你,去把華州機場登機處的監控錄相給我找出來。我要立即查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件事。到底誰在裏頭動了手腳……”

那齜牙咧牙的模樣,把幾個工作人員都嚇的麵無人色,又驚又急的跑了出去。

郝軍皺眉,如此失常的霍少,他見所未見,而且,眉目之間盡是緊張,像是被什麽刺激到了神經末梢。

“怎麽了?瘋了似的!冷靜一下。激動,隻會讓你失去精準的判斷力。”

“我沒辦法冷靜。郝軍,我告訴你,我沒辦法冷靜。”

霍啟航是拚命的來回的踱步,將拳頭捏的格格作響,似恨不得要將什麽人大卸八塊似的,最後,一拳擊在桌案上,茶盞砰的被拳頭擊下的力道反彈,滾落到了地上。

“那你告訴我,你在激動什麽?”

郝軍上去把地上的手機給撿了起來,將電池裝上,重新開機,解開密碼鎖,翻了一下已撥電話,一個最新去電是打給李享的。

“李享怎麽了?”

他抬頭問。

“他死了!對,已經死了,就在十分之前。他死在了巴城!”

霍啟航深吸一口氣,吐出的三個字令郝軍打了一個寒顫,讓他猶為震驚的是後麵那一句:

“有一件事,你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小敏根本就沒有上那趟班機。可是,所有資料都在顯示,她就在那上頭。有人製造了一個假相。那個人想讓我以為她已經死了!可事實上,她沒有……她沒死!”

郝軍並不知道霍啟航這樣一種肯定的結論是哪來的,連忙問:

“你怎麽知道她還活著?”

霍啟航衝了過來,將手機抓了過來,揚了揚示意道:

“因為剛剛,我有聽到了她的說話聲。那聲音就是從李享的手機裏傳過來的。”

“這怎麽可能?你的意思是說她和李享在一起,那你怎麽又說李享死了!”

郝軍都被這混亂的消息給攪渾了。

“那是因為還有讓你更想不到的事。你猜,這次李享出任務狙殺的是誰?”

霍啟航的臉色是如此的陰沉,熊熊怒火在翻騰,眼神是如此的殺氣騰騰。

這樣的眼神,九月的時候,他也曾見識過,在寧笙歌死訊傳來的那一天,他身上曾蔭生過這樣一種煞氣。恨不得毀天滅地。

他咽了一口口水,剛想問,霍啟航已經答了上來:“

“李享要狙殺的人就是小敏。但李享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所以,他沒有動手。結果,他被別的狙擊手給擊斃了。李享死的時候,小敏就在他身邊。而且,我剛剛還聽到她在和李享的搭檔戴曆說話。一字一句我都聽得清楚。她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有人想置她於死地。

“剛剛,我有拚命的喊她叫她,可她就是沒聽到。然後,我聽到了一陣機槍的掃射聲。等我重新撥電話過去時,那隻手機就呈現了關機狀態。現在她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你說,你讓我如何冷靜得了。前一刻,我才知道她還好好的活著,後一刻,我卻親耳聽到她被射殺的聲音……”

他拚命的抹著臉孔,手在發抖。

瓊城和巴城隔的是那麽的遠,他鞭長莫及。他隻能在電話的這一頭,聽著她陷入危機的槍聲,噠噠噠的響,他幫不上任何忙。他無法想象,她倒在血泊裏絕望等死的情景。

“不行,我要馬上飛往巴城。郝軍,你馬上去安排。我要去巴城……馬上給我安排飛機……”

他豁地站定,下令給驚呆的郝軍。

“哪也不準去!”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厲喝,緊接著走進一個披著披肩的高貴女人。

這人,正是霍少的母親霍夫人。

郝軍回神,欠以一禮,叫了一句:“霍夫人,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我寶貝兒子在幹什麽,這麽冷的天,你帶著這些工作人員在這裏加什麽見鬼的班,還想跑去巴城?霍啟航,你別忘了,你爺爺現在在醫院裏,隨時隨地都會有性命危險。你這個時候離開,難道想讓你這些年的努力,盡數全功盡棄嗎?”

霍夫人厲聲喝斥。

霍啟航捏緊了拳頭,冷冷對峙:

“媽,我非去不可。這一次,您別想再左右我!”

麵對這樣一種倔強的目光,霍夫人毫不遲疑就揚起了手,恨鐵不成鋼啊,那女人果然是禍水,她徹底改變了她的兒子……可揚在半空的手,並沒有落下,而是凍結在了半空。

郝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在邊上看著。

這對母子,都強勢,且互不相讓。

霍夫人若是沒有那點本事,又如何能穩穩端坐霍家長媳這樣一個位置。

而霍啟航,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時時被霍夫人掌握在手心裏的霍啟航,這些年,他已經建立起了屬於他的勢力,隻手掌控著本國第一大財團。他不會再以霍夫人馬首是瞻。

在公事上,或許,他們母子可以擰結成一股繩,但在私事上,在婚事上,現在的他堅定的寸步不讓。

修長而淨白的素指,捏成了一個拳頭,緩緩收了回去。

“好呀,你要是敢去,我就敢毀了寧傾晚!隻要你不後悔!”

霍夫人咬著牙,將“寧傾晚”以及“不後悔”六個字咬的格外格外的清楚。

聲音,其實說的並不重,可它就是有著強大的震懾力量。

寧傾晚,那是寧笙歌的女兒,也是霍少的。

如果,寧傾晚被毀掉,寧笙歌僥幸又沒死,這輩子,霍少想和寧笙歌再重新走到一起,那就難如登天了。

在這種情況,霍少會作怎樣的選擇,郝軍不難猜到。

霍啟航深深吸了一口氣,被迫答應:

“好,我不去。您不可以動晚晚。”

霍夫人這才緩了緩語氣,說:

“隻要你不出特別出格的事,我自然不動。現在,晚晚是你奶奶的心肝寶貝。啟航,我說過,我不會再反對你和她的事。但前提是你現在得以大事為重。等塵埃落定,你想去哪裏,我都沒意見。你要把人接回來娶進門,我也願意接受。但現在你飛去,離開瓊城會是怎麽一個後果?你有沒有考慮清楚?不是媽媽心狠,而是時局不允許。總之,這幾天,你必須忍耐!”

霍啟航不再說話,霍夫人見狀,又叮囑了幾句,解散了還在加班的工作人員。

“郝軍,你替我去看看!我把晚晚帶出來之後,會跟著一起過去!”

這是霍夫人離開之後,霍啟航的吩咐。

有些妥協,是情不得已。因為深愛,而愛烏及烏,而成了一個軟肋。

“好,但今天恐怕飛不了,大雪,機場都停飛了……等雪停了,我就走!”

郝軍說。

“報告。”

還沒下班的助手錢桐在門外敲門。

“進來!”

“霍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您想要看的那些衛星影像資料,都被人為刪光了。”

坐在辦公椅上霍啟航聽得毛骨悚然,猛的坐直了身體,眼睛裏發出駭人的厲色:

是誰?

到底是誰在幹這些不見得人的勾當?

不僅想謀害小敏,而且步步搶先機,挖空心思的想消毀一切有關她生死的信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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