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蛇蠍 這個女人很可怕
進來的是一個身著一襲長長深絳色晚禮服的女人,優雅,高貴,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子濃濃的貴族氣息,一顰一笑,自有風情萬種妲。
不知是誰說的:聰明的女人,能將自己的三分美發揮到極致,讓男人們甘拜在石榴裙下。
這個女人,就有那份本事。
可寧敏看到這個人,想到的隻有四個字:
美人蛇蠍。
大家族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醜聞,這個女人則自導自演了一出駭人聽聞的戲碼,之後,為了掩飾那樣一個醜聞,她一步一步暗下殺手,已經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窀!
“見到我很驚訝嗎?”
女人微微笑,眉目之間,有一種犀利,這種犀利,本該讓她顯得嚴肅威儀,卻被她恰到好處的消融在溫軟的笑容中,而令她顯得可親可敬。
就像一個博愛的大善人。
寧敏抿了抿嘴,不說話。
“不,你不應該驚訝。我們季家和何家,本就是世交。隻不過這些年來往不怎麽密切了。不過,菊華辦的晚宴,我多半會來出席。小時候,我們交情不錯。至於現在,關係是淡了,還總有商業上的往來是割不斷的。”
女人淡淡的陳述,坐了下來,無形當中,姿態極高。
寧敏捏著拳頭恨不得把拳頭往這個女人身上砸下去。
可是,她卻不能。
她不能在這樣一個場合鬧事,不能令事態惡化,往不可收拾的地部發展,這會令她往後在佟家的處境很尷尬。
女人也是料定了這一點,才敢大大方方的現身。
“我想我們應該找個沒人的地兒好好談談的……之前,你曾發過郵件給我,我遵從了你提的要求,現在,我想拿到我想得到的東西。”
這個人是來的談判的。
為了那份被無意當中拍下的視頻。
也正是為了這份視頻,這個人才一次次的想要弄死她。
李享他們那回來狙擊,既想要她的命,更想搶走那個東西。
“三天後,我會找你!這幾天,我有事要辦。沒空也不想為了你敗壞了自己的心情。滾,馬上從我的視野裏滾出去。”
寧敏漠然的給了一個期限,想將這個惹人厭的女人打發掉。
女人笑,並不受這惡劣的語氣影響,淺淺然,是如此的迷人:
“怎麽,看到我,你的心情很不愉快麽?”
“以前覺得你挺人模人樣。現在發現,你簡直禽獸不如!”
寧敏用詞,很直接。
女人沒有生氣,依舊笑,而且突然湊過去,逼她的不由得往後退後了一步,這令女人的笑,越發的深濃,那紅豔的唇,彎成了滿弓:
“嘖,躲什麽?堂堂寧隊也有怕的時候嗎?唉……要是你怕的話,就不該活著回來。死了多幹淨,我也不用害怕,你也不必驚慌。多好。”
“我若不回來,你的罪行,怎麽能公諸於眾?”
寧敏反唇而譏。
“你想揭發我,得有證據,也得舍得下舊情,拋得開親情,更得放得開女兒……”
她有的是倚仗,這些倚仗,皆讓寧敏忌憚。
“寧笙歌,你有你想悍衛的人,我也有想成的事……以後,我們最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對了,另外,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她突然又一笑,湊過頭,輕輕遞過一句話:“你已經淌在了一灘髒的不能再髒的泥漿裏,想要抽身,難了!”
燈光底下,女人做出一副在給寧敏拍肩上灰塵的模樣,溫溫婉婉的笑,軟聲細語的說道:
“寧笙歌,你不要以為佟家可以做你的靠山。等著吧,它將是你的地獄!佟庭烽那個人,太複雜了……你的婚姻,早晚會硝煙四起……後悔的想撞牆而死……”
這幾話,說提都很輕很輕,估計隻有她能聽得清楚。
那抹笑,極淡然極雅致,外人會以為她們很親呢,隻是那話裏的詛咒之意,叫人毛骨悚然。
寧敏退了兩步,臉色白了一下,忍耐著,沒大發雷霆,而是微微一笑,語氣也放的極柔和平靜:
“你放心,我不讓你有機會看到這一幕的。倒是你,惡人有惡報。遲早有一天,你會落得一個罪有應得的下場。是,現在,我沒有證據,沒辦法把你繩之於法,但我會等,等你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我們可以看看,誰會笑到最後!”
“好,我會拭目以待,等著看你痛哭流泣的好戲!”
女人一笑,迷人,轉身離去。
寧敏深吸了一口氣,心頭怒火狂燒,這個人,怎就這麽的囂張。可同時,這女人,也是有手段的,要不然,她怎麽能爬的那麽高的位置。
霍夫人季如夕是一個精明強悍的女政客,這位又豈會是弱者。
季家男有都不成氣候,但季家的女人,不僅漂亮,而且還聰明能幹。
“咦,你在哪裏?害我好一通找!”
靜站了一會兒,身後傳來丈夫的叫聲。
寧敏轉過身,看到了佟庭烽溫溫然的笑,眼神炯亮炯亮,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剛剛離開的是誰?顧夫人季如商麽?”
寧敏眼神閃爍了一下,對,那女人正是霍夫人的妹妹,顧家二爺的遺孀顧如商,一個手握重權、視人命如草芥的可怕女人。
這個女人,身份很微妙。她膝下有個兒子,她連係著霍顧季三家的利益鏈條,這樣一個強大的後台,她豈會把別人放在眼裏。
寧敏在心裏沉沉歎了一聲,而後上前一把伸手圈住了佟庭烽。明明廳內很暖和,可她覺得通體冰涼。就好像她剛剛才從冰冷徹骨的冰河裏爬上來似的。
“怎麽了這是?”
妻子投懷送抱,作為丈夫,佟庭烽滿心歡喜,但同時也感受到了一點不一樣,她似乎想尋找某些慰藉。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她越的越發的緊了,語氣並不是在撒嬌,而顯得寂寂然。
佟庭烽定了定神,一笑,欣然摟住:“好,那就讓你抱一會兒,然後,我們出去。我看到有一套書法挺好。你爺爺好像喜歡書法吧!我們一起去看看……要是覺得合適,就拍了,不用替我省錢。”
“咦,你這是想去賄賂我爺爺麽?一會兒茶葉,一會兒書法的!”
“必須的。要不然,我怎麽能順順當當把他們的掌上明珠給娶走!”
她抬頭,他低頭,忍不住吻下,本來隻是想淺吻,結果一吻很纏綿。
閉目,承受,享受這樣一份溫存。
他的吻,能讓她的心,安定下來,會把那女人說過的話,通通拋到九霄雲外。
是的,佟庭烽帶給她的是溫暖,是踏實,是穩穩的幸福感,那個人,完全是在挑撥離間——
她在心裏提醒自己,別受了影響。
未來,她要和謹之好好的走下去,她要看著這個女人如何一點一點的覆滅。
夫妻二人手牽手往廳內走,才走兩三步,一個小小的軟軟的人兒就撲了過來,一聲清脆的響亮的歡喜的叫聲響了起來:
“媽媽!”
可不正是佟家那個小寶貝。
“哦,這不是小麒麽?來來來,媽媽抱一個,親一個!好久不見,媽媽可想死你了……”
看到這個打扮的帥帥的小家夥,寧敏是打心眼裏歡喜,立馬放丈夫的手,屈下身子,把小小人兒抱住。
小家夥也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嘴裏卻開始抱怨:
“媽媽,您根本就不想我,而且還特狠心,這麽久了,您居然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媽媽,我還以為您不要我了呢……”
“小麒,媽媽沒有不要你,媽媽隻是想有事辦……”
“您辦什麽,連個電話都不能打?”
“呃,好吧,是媽媽錯了,媽媽向你道歉!”
前段日子實在是混亂,把這小不點給疏忽了。
“算了算了,您能回來,我就高興,不用道歉。大人的世界,我是看不懂的!來吧,媽媽,我要親親你……”
佟麒用一個大大的擁抱,表示著對母親歸來的歡迎,用幾個甜甜的吻,宣告著對母親濃濃的思念。
寧敏莞然而笑,那種兒子對母親的依戀和喜愛,滿滿的寫在小家夥的臉上,她將小家夥抱了起來,抬頭,是丈夫溫厚的笑,伸手直擰孩子的鼻子,小聲對她說:別把這孩子慣壞了,男生不能慣。
佟麒瞪了眼來,說,爸,您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佟庭烽低笑。
那一刻,溫馨的畫麵,被邊上的人定格了下來。
這天的宴會上,佟麒牽著媽媽爸爸的手,漫開叫價,拍下好幾件珍品,有兩副是字畫,一串紫水晶鏈子,一座年代久遠的千手觀音……價值斐然……
這天的宴會上,所有人都有看到,這對夫妻很恩愛,一家三口很和諧,相反呢,掩在角落裏的某人,就顯得有點多餘,甚至於有點格格不入——沒有人正眼瞧她,有幾人認得她的,在背後輕輕的笑,對同伴說:
“小三兒就是小三兒,跑來這種場合,真是自找沒趣……丟人現眼。”
寧敏有感覺到,某雙憂怨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窺望著,是誰,她也清楚,並不當回事——可她清楚,那個人,遲早會找到她。
拍賣會還在進行,寧敏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看到安娜守在門外頭,攔了去路,一臉我找的就是你的模樣。身邊還陪著一個橫眉豎目的女孩子,大約二十來歲,一臉的敵意。
“能和你談談嗎?”
安娜迎了上來。
她們之間能有什麽好談的?
寧敏想了想,瞅著,並不意外她來找——這女孩父母雙亡,所謂男朋友,從來沒視她為女朋友,糊裏糊塗虛度年華,有點可憐。
嗯,一個沒有停止過肖想別人男人的女人,用“可憐”來形容,她想她是不是有點白蓮花了。
事實上,她從來不是那種白蓮花型的女人。
她有她的原則:隻要不來觸犯底線,她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就目前而言,她和安娜沒有直接意義上的矛盾衝突,人家這麽好聲好氣的走過來,她要是直接拒絕,就顯得太小家子氣。
“去那邊坐坐!”
她淡一笑,示意了一下角落裏的某處比較隱避的座位,一道珠簾將其隔絕開。
寧敏婷婷嫋嫋的領頭往那邊走去,沿途又取了一杯水在手上,扶簾鑽進去,裏外另有一層厚簾子垂著,形成了一個清靜的角落。
她坐下,看著安娜相攜著她的閨蜜進來。
今天的安娜打扮的特別漂亮,一身紅色的晚禮服,將她的臉色映襯的分外白皙。
這是一種病態白,並不健康,腮紅有點異樣,應該是調抹出來的,眼神顯得絕決,一步一步走來,挾著某種氣勢——
嗯,這是一種誓在必得的氣勢。
她這是想來跟她搶男人的嗎?
待續!
還有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