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證,驚呆了老丈人,某人氣急敗壞

在安娜看來,這個男人,是她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溫暖。這幾天她度過了生平最寒冷的日子,不光光是天氣寒冷,更因為心寒。她緊緊的攀著這個暖爐似的男人,想求得一點暖意,想得到一點慰藉儼。

“你睡。我在邊上坐著!”

佟庭烽耐著性子,拍了後她肩,想讓她躺好。

她搖頭,拚命的,抱的越發的緊,眼淚溢出來,想到了那個神秘男人的電話——說的很對,他從來不碰她,隻會陪在她身邊。他對她沒有男人對女人的***。

“佟哥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她突然抬頭,胡亂的抹掉了淚稔。

“嗯!”

他靜靜的點點頭。

“我媽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

“五年前,她聯合羅醫師把佟麒調換走了!現在的佟麒,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她鼓足了勇氣,揭開了這個深藏在她心裏的這個秘密,觀察著男人的神情變化:

“三年前,在我知道真相時,我曾經質問過爸媽的,可是爸媽說,他們也是迫不得已,為人所逼,要是他們不這麽做,我爸會沒命!

“那時,我很想告訴你,可是,我害怕那些人會加害我爸媽,我隻能瞞著不說,如今我爸媽已經不在了,這個秘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瞞你了。”

她突然往地上跪了下去:

“我替我爸媽說一聲對不起!”

這樣一個變化,令佟庭烽微微驚了一下,他連忙將她扶起:

“起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

安娜淚眼旺旺,透過水氣看著這張穩重的英俊的臉孔,沒有一點驚怪,很平靜,太過於平靜:

“你……不怪他們嗎?”

“都已經過去了!”

佟庭烽淡淡說,心裏感慨:要是三年前,她這麽說,也許事態的發展會是另外一個結局。可惜,命運,就是這樣的。

“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扶她坐到床沿上:“有什麽需要和蕾蕾說。安氏紡織那邊,我會好好先替你管一陣子。等你心情好了,我指點你自己去經營。”

她一怔,又搖頭。

“你不想出去工作嗎?”

“我不懂那些東西!我讀的是文秘。你讓我做你的助手,也許我還能幫得上一點忙,你要我管理那麽大一個公司,我沒有那個能力。佟哥哥,公司的事,以後還是由你全權作主吧!我隻想做你的女人……”

佟庭烽微微皺了一下眉:“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我可以替你代管,但絕對不對全權負責……你幹什麽?”

她突然坐正,解起他的扣子。

他連忙阻止,拍掉了她的手。

“不可以嗎?”

她慘兮兮的張望著,手有點麻辣辣的疼,咬著唇說:

“隻要把我變成你的,那由你來管理,還是由我管理,不就沒有區別了嗎?”

佟庭烽冷淡的站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

“夫妻可以不分彼此。”

她執拗的說。

他皺眉。

可他不好和一個正在傷心的人翻臉,或是說一些過份的話,去刺激她,至少現在,他得照顧一下她的心情。

“小安,……我讓蕾蕾來陪你……”

佟庭烽不想再在房裏多作停留。

他本來就是一個情緒淡漠的人,以前麵對安娜時,就很冷淡,維持的隻是一般的禮貌態度,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也想牽就她一下,等她心情平靜了,再來說明。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容忍她的得寸近尺。

“不要!我隻要你,我隻要你!”

在他轉身想要離去時,她一把抱住了他,一張唇湊了過去,貼上,咬住,將他重重抵在牆上,任性的想要得到,因為她是如此的害怕失去:這男人,從來不吻她的。

佟哥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到底喜不喜歡……

砰,她被重重推到床上,頭撞在了實木製成的床欄角上,有血溢出來——

他了使多大的力,才會把她傷到?

她抹到了血,看到了男人眼底的隱怒。

她,惹到他了。

“佟哥哥,你別生氣,你別氣,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去經營公司,我就去經營,由你在,相信我一定可以學好的……”

那一陣陣淒涼的嗚咽聲溢出來。

佟庭烽粗喘了一下,甩門而出,一邊擦著自己的嘴,一邊熟門熟路的找醫藥箱,動作有點大——她的舌頭進來過,不知為何,竟令他覺得有點惡心。這是第一次,她讓他感到厭惡。

何菊華還沒有睡,正和佟蕾蕾在房裏說話,聽得外頭有動靜,開門,看到佟庭烽臉色沉沉的在拉抽屜。

“怎麽了?怎麽了?”

佟庭烽什麽也沒有說,拿了醫藥箱,進去,砰的把門關上,隻留這對母女麵麵相覷。

房內。

“過來!”

他的聲音變的異常冰冷。

安娜隻好乖乖過來,眼裏全是驚懼——她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心裏一片疼痛,一片迷茫,一片驚慌。

“坐下!”

他命令。

寧娜隻好乖乖坐下。

他給她抹掉了血水,傷口不大,貼上了創口貼。

“睡覺去!”

“你別走!”

她怯怯的請求。

“睡覺去!”

他的聲音沉了幾分。

她爬上去,乖乖睡下,閉著眼,隻是沒有睡過去。

窗前,男人扯開了一小半簾子,靜靜的睇著屋外黑沉沉的夜色,屋內顯得異常的安靜。

身後,女人在偷偷窺望,心裏難掩一陣陣悲傷:

佟庭烽,我在你眼睛,到底算是什麽?

可是,她不敢問,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個神秘男人說過的話。

這一刻,她在想:她要怎樣才能成為他的女人……從此不再害怕失去。已經失去了兩個至親,她不能再失去這個男人了。

佟庭烽沒有在她懷裏待多久,他在接到幾個振動短信之後,悄悄離開。

安娜連忙起來,掩到門口,聽到隔避隱約有說話聲,可是他們說了什麽,她聽不清楚。於是,她稍稍打開了一點門縫,這房間偏,客廳那邊的人不會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媽,我得走了!”

“這麽晚了,你不準備在家過夜了麽?”

“嗯,明天公司還有事!晚上飛機睡一睡!等把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年前我會帶他們一起回來過年。”

“那就盡量早點回來!小麒走了,老爺子這邊越發顯得冷清。”

“我知道!”

“哥,你剛剛和安娜姐怎麽了?”

佟蕾突然問。

“沒什麽。”

“哥,幫我和嫂子問安!”

“乖!走了!”

安娜輕輕合上了門,走近床時,腳一軟,栽倒在床上,身子直發顫:

佟蕾在叫誰嫂子?

韓婧不是死了嗎?

他不是可以再婚了嗎?

他說過,他要給她一個交代的……

可為什麽她親他一下,他就嫌惡成這樣?

她想衝出去,問個究竟,卻又害怕,害怕知道那些她無法麵對的真相。

黑暗中,她蜷縮在床上。

冷啊,冷的發顫,疼啊,疼的膽寒。臉上迷糊一片,全是滾燙而焦灼的眼淚。

不行,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抹了一下眼淚,站起,打亮了燈,鎖上了門,拿來了筆記本,打開了網絡,上了天涯網……她要尋找那個神秘的男人!

同一時間點,澳洲,陳祟剛剛洗完澡出來,看到msn上有人頭跳動,他點開一看,對方傳來了這樣一條信息:

“魚在咬餌!”

佟庭烽想要上飛機,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這個人是郝軍。

“佟庭烽,我們能談談嗎?”

“抱歉,恐怕不行!我的時間到點了,得馬上起飛!下次。”

“我可以隨行!”

他就像一塊牛皮糖,纏上了就甩不掉。

“如果你堅持的話?行!”

佟庭烽沒有反對,告訴阿力,機組上另外再添上一個人……

飛機準時起飛,一個小時後降落在首都瓊城,這一個小時,郝軍沒有機會見到佟庭烽,他一上飛機就進了會議室,開起了電話視頻會議,直到飛機在機場著落,他一直在忙。

郝軍不急,急也沒有用,隻在這架專機內四處打量。

他找了佟庭烽已經好幾天,也曾飛去澳洲,可這個男人並不在澳洲萬世分理處——

他在忙什麽,在哪裏。他一無所知。

去到那邊之後,由於關係網不夠大,想要在一個偌大的悉尼找一個刻意躲著你的人,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守株待兔是一個蠢辦法。

他派人守著三處地方。

一是機場,叮囑機場工作人員,隻要這架專機申請飛行時間,就馬上通知他。

對方說:“抱歉,客戶行蹤,我們不能向外透露。”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買了一個工作人員。

二是萬世澳洲分部,一發現在佟庭烽的行蹤,就馬上進行追蹤。

三是佟庭烽名下一處工作公寓。

守了三天,了無收獲。

十五日,機場方麵打來電話,說:“佟庭烽先生已申請了傍晚五點的飛行時間。”

這位工作人員,電話打的有點晚,等他趕到時,飛機已經飛離悉尼,具體飛機上乘了一些什麽人,由於這裏是悉尼,他們沒有權限查見機組人員以及乘客的名單。

郝軍斟酌再三,乘了晚上十點的直飛,飛回了澳洲。

由於前後相差四小時,等他抵達時,已是中午。

他有聯係留在巴城的手下,聽說他們去了火葬場,他就追了過去,可去的路上嚴重堵車,等他趕到火葬場,人家已去了墓地;等他去了墓地,人家已回禦宮;等他去到禦宮,又遇上該死的堵車,之後,抵達禦宮,又被告知,佟庭烽去了公司;之後他又趕去萬世,抱歉,那人又回了禦宮;於是他又折去禦宮,又晚一步,佟庭帶著安娜回了佟園……

這來來回回的折騰,他總是差一步,氣的他快吐血——他恨啊,這個家夥,怎麽溜滑的就像泥鰍似的。

最後,他一咬牙,又追去了佟園;卻被攔在了門外。

門衛說:“抱歉,今天最佟家一月一度聚餐日,閑雜人等一律免進。”

他闖了一回,這一次不怎麽走運,佟家不賣賬,直接將他送進了警局,等他找到關係出了警署,正好接到了小弓的電話,人家正急著找他,可惜之前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謝天謝地,終於找到你了!”

“什麽事?”

“佟庭烽申請了航線……今天晚上九點,飛瓊城。”

於是,他才卡在了那邊等著,終於等到了這個神龍見首不見鬼的男人。

下飛機時,郝軍看到佟庭烽一邊打電話,一邊鑽進了一趟來接他的車子——

他臉皮一厚,跟了進去,車門口,阿力開直了門,彬彬有禮的對他說道:

“抱歉,佟先生不喜歡外人坐他旁邊。郝先生,請坐到前麵那輛車。謝謝配合!”

郝軍皺了一下眉,不打算下車。

佟庭烽淡淡瞄了一眼,眼神在窗外燈光的折射之下冷的可怕,他隻好下車,同一時間,耳朵裏刮到了這樣一句話:

“深夜到訪,有點冒昧……但我就今天這會兒有一點時間,一個小時之後就得離開,是以隻好討擾……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一刻鍾後,一家茶藝館中,郝軍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某個人:寧少尉——寧笙歌的父親:寧重。

寧重的個頭,就如寧敏所說的那樣,又高又大,一米八五以上吧,身材魁梧,步履穩穩當當,四四方方的臉孔,顯得黝黑,高鼻梁,短發,臉色不太好看,雙眼深深凹陷……身上裹著一件大衣。

他原本在c區工作,自從寧敏乘坐的飛機失事以後,他們倆夫妻一直在為女兒的下落而奔波勞碌。

當寧重推開包廂門,首先看到的是郝軍,正坐一邊的吧台上喝酒,然後看到的是羅力,站在邊上,恭恭敬敬,最後才看到佟庭烽,坐茶幾前,正執盞吹茶,室內有酒的醇香和茶的清香交織在一起。

寧重衝郝軍點了點頭,他倆是認得的,郝軍曾多次隨霍啟航到訪寧家。

“小郝怎麽也在這裏?”

郝軍目光閃了又閃,心下一邊琢磨,嘴裏是笑著接話:“哦,我有事要和佟庭烽說,跟著過來的……寧少尉什麽時候和佟大少熟稔到能深夜相見了……”

“不熟!”

寧重看向佟庭烽,這個人啊,之前隻有耳熟,可從未親眼見過一麵,今日,突然之間接到這樣一個貴人的來電,他著實也驚奇。

他走了過去。

佟庭烽站了起來,扣了扣鈕扣,甚為鄭重的欠了欠身,一收平常於外人麵前的疏離冷淡,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寧少尉,深夜邀見,實屬不恭……隻是今日事出有因,我不得不前來見您一麵……”

他用了敬詞,語氣溫溫和氣。

寧重怔怔看了一眼,不太了解這樣一種恭敬,所為何來,忙道:

“巴城佟大少,名聲如雷貫耳,寧某人一向隻識其名,難識其人。今天接電,實在意外。不知道佟大少拔冗來見,為的是什麽事?”

身上流露的是一種不卑不亢的氣質,絲毫沒有半分受寵若驚的諂媚之色——麵色平靜,微露驚奇。

寧家有軍人的傲骨。

“先不急。您請坐!我給您沏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據說寧少尉酷愛茶水,這茶來自中國,去年去中國時我托人炒的,您看看,這味道正不正宗……”

寧重又一怔,這人怎麽會連他的喜好都摸的這麽清楚。

他執盞嚐了一口:“很不錯。”

幾句寒暄之後,寧重直奔主題:“佟大少千裏迢迢而來,想必不是為了喝茶這麽簡單吧!寧某人不喜歡轉彎抹角。還是說正題吧!”

“嗯!那我開門見山,此來但為您的掌上明珠。”

溫潤一笑吐出來的話,又令寧重一呆,眉,立即擰起:

“什麽意思?”

據他所知,女兒和這位可不認識,而今更是生死未卜,他怎麽會為她女兒而來?

“這事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要從何說起。這樣吧,我給您看一張照片吧!”

佟庭烽取出手機,觸控劃開,點出一張圖片,放大,雙手托著,遞了過去——

這舉動,顯示著很濃的禮節性。。

寧重疑狐著,接過,一瞟,雙眼頓時瞪的滾圓滾圓,赫然站了起來,驚異的叫起來: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郝軍端著酒走過去,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令這位一向穩如泰山的男人會驚成這樣,還未走近,就聽得寧重又叫了一聲:

“你……你怎麽會和敏敏認得的……”

寧重不得不用一種嶄新的目光審視這個男人,心被深深的震懾住了。

佟庭烽微一笑:

“時間並不有多久,就上個月!”

“可是……這是怎麽一回事……佟大少,你,你不是有太太的嗎?……而且……而且……我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

寧重的頭緒徹底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亂到,開始說話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

佟庭烽很清楚他以為的是什麽,一笑,打斷:

“晚輩對令愛一見鍾情;令愛也不討厭晚輩,是以十三號那天,我們已經在澳洲注冊,現在,我和令愛,是合法的夫妻關係……”

哐啷,郝軍手上的酒杯掉到了地上,跌了一個粉碎,那口酒,則卡在他喉嚨頭,不上不下,最後衝進了氣管,嗆的他停不下來……

等好不容易把這口酒,咽下了,他撲過來,將那手機給奪了過去,在看清上麵的照片時,頓時瞪直了眼:

是一張結婚證,男方:佟庭烽,女方:寧笙歌,結婚日期:2012年1月13日。

天呐,他們,他們居然閃婚了,那霍少怎麽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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