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迷團 包藏禍心的娘家人
“阿婧,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好奇怪,韓淳開出口來,並沒有叫姐,而是叫阿婧。
兄弟姐妹之間這樣叫,倒也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這語調,似夾著無數複雜的情緒在裏頭,既有濃濃的想念之意,又好似懷著無顏再見的羞愧在裏頭。
寧敏怎麽聽,怎麽覺得不對勁,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趙萍芳還是韓璐,因為這一聲阿婧,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似乎都被這一聲叫刺痛了某根神經末梢鐦。
她琢磨了一下,一時沒找不到問題的根源所在,隻淡淡一瞟,將目光落到表情看上去有點複雜的趙萍芳身上,不知為何,今天的她比那天會所見麵,眼神裏似多了幾分心虛之色:
“說吧,今天,你們又想來鬧騰什麽?說完趕緊走。我不留飯!”
她沒留半分情麵。
若換作韓婧,遇上這樣一家人團聚的光景,不知會如何應對?
她不知道。
子非韓婧,焉能知韓婧之心。
那邊,韓淳因為這麽一句不待見的話,神情微微黯了一下,就像被戳了洞的球,一點點蔫了下去。
趙萍芳呢,則立馬沉下了臉來:
“你這丫頭這是怎麽說話的?”
“我怎麽就不能這麽說話了?”
她涼涼反問。
“啪!”
趙萍芳身後,響起一記拍桌子聲,是韓璐突然拍案而起,很快,這人衝上來,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韓婧,你這樣是不是也太沒良心了,打小你可是我媽帶大的,攀了高枝就忘了本,你有沒有良心?飲水可得思源好不好?
“是,咱媽是拿了佟家不少錢。可不管她如何不爭氣,她就是咱們的媽,養恩未見得就比生恩輕。你不待見我和阿淳也就算了,有你這樣見到媽就轟人的嗎?你到底有沒有孝心?”
“韓婧,別忘了,你之所以會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全是咱爸豁出命去給賺來的,我和阿淳打小就沒爸管教,全是因為佟家。你倒好,占了一個大便宜,轉眼就不認人。
“別這麽缺德行不行?
“我們難得上一趟門,你就這麽趕?
“佟家家大業大,至於窮這頓飯嗎?
“我們留下來吃一飯,又怎麽了?
“好歹,佟家和我們韓家是姻親關係……”
根據韓婧的日記所記載,韓璐比趙萍芳像人,至少懂得自立更生,不像趙萍芳,這些年,完全成了依附佟家而生的米蟲,瞧,這番話,多理直氣壯,看樣子是個吃嘴皮飯的人。
“是嗎?如果佟家知道你們曾在經暗地裏做過的那些缺德事醜事,你們覺得你們還能過上如今這樣的好日子麽?”
寧敏說這句話,完全是在瞎蒙——
有一種直覺在告訴她,這一家三口有可能做過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以至於後來韓婧再沒有和家人有所聯係。
而他們赫然大變的眼神,證實了她的猜想應該是正確的。
她心頭不由得一動。
“韓婧,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萍芳上來一把揪住了寧敏衣襟,驚亂之色無法掩藏的布滿整張臉孔,而且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可告訴你,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要是把那件事抖出來,對你沒半點好處。所以,我奉勸你,最好縫上你這張嘴,把那件事給我爛在肚子裏……”
其實,寧敏挺好奇,他們嘴裏所謂的那件事,到底是怎麽一件事?
嗯,這件事,一定要查出來。
這麽想著,她的眉頭跟著蹙了蹙,實在不愛見到這女人這麽拎著自己衣裳的模樣,盛氣淩人啊,還當她是好欺負的韓婧麽?
門都沒有!
“放手!”
她喝了一聲,冰冷聲音流露著一種駭人之色,眼神一眯,便狠色畢露:
“趙萍芳,如果你們還想有好日子過,以後就別時不時出現在我麵前。我們各過各的,少帶著你的兒子女兒來刺激我,這樣,我的嘴還能封緊點。否則,咱們就一起玉石俱焚!”
最後一句,還是蒙的,卻把趙萍芳的臉孔刺激的變成了白石膏——
由此可見,那件事,必和韓璐韓淳有關。
趙萍芳嚇的連忙鬆開了手,深吸了一口氣,步履驚惶,先是打著跌的跑去門口瞅了瞅,在確定沒有任何人能聽到他們談話之後,連忙把門給合上,且上了鎖,重新折回,然後,用一種看怪物似的目光瞅了瞅這個讓她感到無比陌生的女人,吐出一句:
“看來你的病根本就沒治好。”
“我有沒有病,我心裏很清楚,我的病是怎麽生出來的?你們也比誰都明白。不要來惹我。惹急了,大家一起遭殃……”
寧敏冷笑著,說的話,是一句比一句狠,終於把他們逼的沒了話。
這一刻,趙萍芳幹瞪起了眼,“你”了幾聲沒“你”出來;韓淳臉色駭白的低下了頭,他靠坐在沙發上,喉節不斷的滾動著,似乎在忍耐著什麽;而韓璐則露出了又驚又疑之色。
這還是那個自幼被她和她媽欺負成習慣、凡事都愛逆來順受的韓婧嗎?
在韓璐眼裏,這個姐姐,是最最好擺弄的,她心裏良善,她顧家,她愛護弟弟,她念著爸爸生前的交代,遇到任何委屈的事,都能往肚子裏咽,可現在,他們所麵對的這個女人,說話這麽狠,一副冰冷無情的模樣,實在難以和六年前那個軟弱顧家的丫頭聯係起來。
現在的她,渾身逼露著一種凜然不可犯的氣勢,六年的貴太太生涯,把她養成了另一種性格,再不能輕易被人掌握在手心上。
後天的生活環境,當真能把人的性格改變嗎?
也許有可能吧!
瞧瞧啊,現在,她過的這是怎麽一種富到極至的生活——
住本國境內最著名的風景莊園,睡最奢華頂級的房間,穿頂尖設計師親自裁剪製作的手工衣裙,吃各類最高端最富生態的食品,會客的時候,會有一間富麗堂皇的客廳供她約見客人……
這種雲端之上的生活,當然能改變一個人的生活習性以及心性。
韓璐沉沉的盯著這個女人,她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但,命運卻讓她們的生活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韓婧不勞而獲,成為了傳說中的佟太太,而她呢,穿著廉價的衣裳,終於為了生計而奔波忙碌,把花樣的容貌全都糟蹋在工作上。
同樣是韓衝的女兒,為什麽境遇會有這樣的不同?
命運實在是待他們太不公平了。
以前,她在她樣母子三人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現在呢,冷言冷語,且句句帶著要脅之意:這個女人典型的就是忘恩負義。
“婧婧,你也別把話說那麽決!我們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到今天是你爸的生辰,你沒嫁之前,多半會跟我們去祭墓,這幾年,你生病不在巴城,也祭拜不上,今年既然你在了,一起去祭拜一下,是不是很應該!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隻可惜你爸生前最疼你,要是讓他知道你如此不孝,他在底下一定很傷心……唉……走吧走吧……阿璐阿淳,咱們走吧……”
趙萍芳靜靜站了一會兒之後,擺出一副心痛疾首的樣子,轉身往外去。
她這是用韓爸打起了親情牌。
韓璐見狀,馬上應和道:“韓婧,你今天要是不去給爸做陰壽,以後,你就別承認你是韓衝的女兒!”
承什麽認?滾!
她本來就不是韓衝的女兒好不好。
“嗯,那就不送!慢走!”
寧敏淡淡的扔下一句,讓開道,不作任何挽留。
趙萍芳和韓璐的臉色一下難看到了極點,她們可沒想到她還是無動於衷,佯作離開的步子,都僵在了原地。母女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沒台階下。
還是趙萍芳臉皮厚,頓了一下之後,轉身重新折了回來,端端正正的坐下還就不走了。
“咦,不是說要走吧!怎麽又折了回來?還是想蹭飯?”
寧敏一團和氣的損著:
“想要蹭飯,那就早說,想要幫忙,門在那邊,自便。”
這一次,趙萍芳沒有橫起來,隻皺了皺那對畫的很不自然的眉毛,歎起了氣:
“韓婧,你能不能別話裏帶刺,我們又不是仇人,是親人……要不是被逼無奈,你當我們樂意來找你受這份氣嗎?”
語氣緩和了不少。
“親人?隻有你們遇上事的時候,才曉得把我當作是你們的親人!親人這個詞兒,在你們嘴裏吐出,也實在太廉價了一些……何況,親人有那麽狠狠坑親人的嗎?我還沒見過像你們這種不要臉的親人……”
寧敏依舊淡寡,把這幾個人譏的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氣氛一下冷場到了極點。
就這時,一直沉默的韓淳突然走了過來,站到寧敏麵前,撲通一聲,就往她麵前跪了下去。
這一跪,令寧敏心下狠狠吃了一驚。
也幸好她有處變不驚的本事,那一刻,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情緒來,依舊冷著臉瞅著事態的發展。
“姐,我知道今天,我和二姐就不該出現在你麵前,再來討擾你和佟家。可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隻好跑到見你的。姐,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見到我。現在,我隻想問你一句,我要怎麽做,你才能解氣,你說吧,如果你說你現在一刀子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怨你……”
說著說著,韓淳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刀子遞上,年輕的臉孔上,浮現幾絲沉痛之色,一副決然而視死如歸的樣子。
“幹什麽?幹什麽?好好的動什麽刀子。韓淳,把刀子給你。當年那事,又怎麽能怪了你?”
趙萍芳撲過來想把刀子給搶了去。
韓淳沒給,還喝了一聲:
“媽,您起開,這事,您別管……今天姐若真捅了我,那也是我活該……”
“閉嘴,什麽活不活該的,把刀子給我……”
趙萍芳緊張的一奪,到底還是奪了過去。
寧敏的眼珠子骨碌碌轉著,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以至於這個韓淳甘願以死謝罪?
想要知道那件事的內幕,現在就得和他們搞好關係。
她琢磨著,又瞄了他們一眼,終於換了一種口吻:
“行了,有什麽事要我幫你們,就直接說吧……”
母子三人交換了眼色,知道事情有轉機了,終於不再拐彎抹角,由趙萍芳道出了他們目的所在: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阿淳在外頭作生意,虧了,欠下了一屁股的債,他們討的厲害,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那些人說了,隻要把你帶過去見一見麵,就免了阿淳欠下的那些錢。”
嗯?
什麽?
見個麵,就免欠款?
寧敏極警的馬上反問:
“欠了多少?”
趙萍芳遲了一下沒說,看向了兒子。
韓淳咬了咬牙,悶悶道了出來:“本來不算多,就四十萬……我店裏進貨急用,媽沒錢,二姐手上也沒這麽現金,所以我就向地下錢莊借了一筆……”
“然後呢?”
她繼續問。
“然後,那批貨沒轉手出去,利滾利,四十萬沒半個月就變成了四百萬……”
最後三個字,他的聲音驀的就輕了下去。
“什麽?四百萬?你們借著給爸過陰壽,把我騙出去,這是想拿我抵債,好讓佟家給你們還高利貸?你們還真行啊你們……”
寧敏冷聲寒叱,心裏那個氣啊,韓婧怎麽就遇上這麽幾個娘家人啊!
“我們哪有拿你去抵債的意思?”
陸璐馬上叫屈。
“還沒有嗎?四百萬見個麵就能免了,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抱歉,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們……”
她一口拒絕,調頭就想離開,不願在這裏聽他們再嘮叨。沒有任何意義。
韓璐連忙攔了上去:
“這件事,你不能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們一家三口就得橫屍街頭!
“韓婧,看在咱爸的份上,這一次,你一定得幫幫我們……
“那些都是混混,他們說了,今天我們交不出錢,他們又見不到你的麵,隻要我們走出佟家大門,就會有人來打爆我們的頭。
“那些人真的是說是出做得到的。你是有所不知,咱家這幾天天天被人潑狗血,我在公司,那也是成天成天接到恐嚇電話,媽呢,已經被他們嚇過好幾回,就連外公外婆也受到了警告,你忍心讓這麽多人因此過不得舒坦日子嗎?
“韓婧,如果你不肯幫我們,那我們就隻能找老爺子去……我就不信這麽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子會看著我們去死……”
這番話,軟硬皆施!
“既然你們存的是這麽一份心,為什麽剛剛老爺子在的時候,沒提……”
寧敏停下腳步,原是問的隨意,等發現他們的表情有異才感覺這當中好像另有內幕。
趙萍芳很無奈的道:
“你以為我們不想麽,那個人,指名道姓想見你……說了,除非把你弄出去見個麵,否則,這錢,隻會一天一天滾上去!婧婧啊,這一次,他們要的不是錢,而是想見到你本人。所以,我們才選了今天這個日子,過來想帶你去祭墳,順道在餐廳吃頓飯,讓他們見見你。”
這母子三人,果然都包藏禍心。
寧敏怒極而笑:
“你們這是想把我以四百萬的價碼給賣了?”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哦,對了,我這裏還有一張他們簽下的承諾書,上頭明確寫明了:隻要見到你,這筆錢就一筆勾消。”
趙萍芳連忙從包包內取出了一張折的方方正正的a4紙遞上,寧敏根本沒接,但等瞄到上麵的字之後,她卻不由自主就把字據給收了回來,手微微抖了一下,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眼底所看到的。
這隻是一張尋常的字據,但那絹秀的字跡,她很熟悉很熟悉——
她沒想到她還活著!
這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啊!
她在心裏反複的念著這一句,久久後,脫口了一句:
“好,我跟你們一去!你們等著,我去換件衣裳立刻就走!。”
她把字條遞回。
麵對這樣一個變化,韓家三母子始料未及,他們原以為這女人如今生了鐵石心腸,想要說服她幫他們這個忙,肯定還得大費唇舌,誰想,她的態度會來了這麽一個大轉變。
趙萍芳呆了一下,看著韓婧急急往外走,兒子跟著站了起來。
“等一下,姐,我還有一個請求……你……能不能讓我們見見我們的……外甥……自打你去了華州,我們就再沒有機會見到他……這一次,我還給他買了禮物……瞧瞧,這是最新版的變形金剛模型……”
韓淳突然從抓起邊上的一個大禮盒,很殷殷然的跑到她麵前,一臉期待著。
寧敏審視了一下:
“佟麒陪她小姑奶奶出去逛街了。沒在家裏。禮物你收回,佟家不缺這種東西!”
韓淳連忙叫道“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
“你們不要來打擾他的生活,就是你們能給予的最大的心意!”
這話令韓淳沉默,他狠狠捏著那個禮盒,神情說不出有多麽的失落,強自笑了一個後,遂又道:
“我知道我不該見,但我想看看他長什麽樣了……你當真不能安排讓我見上一見嗎?阿婧,你別這麽殘忍好不好……”
這話,越聽越不是味兒……
她皺起眉:
“韓淳,你覺得當真有這個必要嗎?見了又如何?”
一字一頓的語氣,令韓淳頓時臉色一僵,低頭無話。
寧敏繞過他,離開。
走出去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韓淳為什麽想要見佟麒,僅僅是一個舅舅想見外甥的心情嗎?
趙萍芳和韓璐的眼神也有點奇怪?
嘖,這裏到底藏著怎樣一個內幕?
她想了很久,解答不出。
離去的寧敏並不知道,佟庭烽也來到了臨波小築,但他並沒客廳,而是上了樓,在樓上監控室內,他開啟監控攝像頭,將他們的交談一一盡納於眼。
在這個過程裏,佟庭烽一直在觀察這個丫頭。
她的隨機應變,她的冷靜睿智,叫他驚歎,並且打心裏喜歡——
作為一個旁觀者,在看到她如此和人激辯時,會覺得這是一種享受,隻是,他納悶,為什麽她最後還是妥協答應了下來,那張字據上麵到底寫了什麽,令她改變了想法?
當然,他也有聽到韓淳的話,並有看到他的情緒變化。
摸著下巴,他一臉沉沉的想著:
也許,挑個時間,他是該和韓淳好好見個麵了。
二
佟庭烽回到主屋三樓時,寧敏換了一身毛衣長褲,手上抓了一個包包,正急匆匆趕出來。
“去哪?”
他不動聲色的問,想看她怎麽應付自己。
“我要跟趙萍芳他們出去一趟。”
她站定說。
至於為什麽,她沒說。
她的思緒,全被那字據填的滿滿當當的了。
她要馬上去確定一個事實,恨不能立刻飛去:
“佟庭烽,如果你不放心,大可以派人跟著我……我會回來的,你放心。”
佟庭烽的臉線很柔軟,隻為她說的那句話,她會回來。
這個人不是那種輕易許諾的人,一旦許下,一定執行。
“你就不怕有危險嗎?腳還受著傷!”
他並不太讚成她出去。
“我會小心的!”
她執意。
“那好,我安排兩個人跟著送你們過去,沒著看著你的意思,隻是想護好你。我不希望你再出事。還有,記得早點回家!”
他走過來,替她把圍巾給圍圍好。
“回家”兩字,令寧敏微微一怔,而他的親呢舉動,則令她小小別扭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
“行,你安排!”
“另外,把這個帶上!”
佟庭烽忽然人口袋裏掏出了一隻白色手機,機身上還蒼蘭花的磨砂花紋,塞進了她手裏:
“號碼是新的,電話薄裏現在隻存了一個號碼。我的!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手機是國產特製機,大屏,很漂亮,寧敏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屏幕,突然,似笑非笑側目而睇:
“有沒有像我的耳釘一樣,被動過手腳?”
佟庭烽一愣,回過神來時,用手指彈了她一下:
“小沒良心的,怎麽這麽記仇?也不想想,當初你那身份不明不白的,要是不在你身上動手腳,我敢讓你和我兒子走的那麽近嗎?再說,那次還虧得我動了的手腳,要不然,你這小命,早沒了!放心,這手機,我沒動手腳……拿著用去,省得我想要找你都沒地方找!”
寧敏微微笑了一個,用手輕輕打掉了那隻欺負她的手:
“所以他們會說無奸不商。你就一奸商。從頭到尾都在算計我……”
“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吧……”
“成成成,就當是我招惹的你好不好!手機拿著用了,看上去挺合我心意的……走了……”
她揮揮手離開,顯得輕快,走的飛快。
佟庭烽目送她離開,若有所思,納悶她這是急巴巴想要去見誰?
以至於心情變的這麽好?
也許,他該跟過去一起瞅瞅。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跟過去,雍和公館有客來訪,他去會客了。
然後,在傍晚大約四點的時候,佟庭烽在公館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保鏢阿燦打來的,急聲急色匯報了一句:
“先生,出事了,太太被車撞飛後讓幾個來曆不明的人給劫走了……我們,我們把太太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