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占領煙霞城,北狄朝反攻為守,無論是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都取得了暫時的優勢。而此時,巴森卻不再主張大規模進攻,而是將重心放到了防守上,等著軒轅朝花費大的代價來攻城,不過巴森這步棋雖然下的很好,卻也要軒轅朝配合才行,而事態的發展,卻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天光逐漸黑了下來,灰蒙蒙的一片,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偶爾微風吹來,壓彎一兩棵小草,發出一點輕微的聲響,除此之外,偌大的軍營安靜的詭異,就連從軍十多年的老兵,亦是感覺內心發怵。

夜黑風高,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一個淺青色的影子緩緩的在營地中穿梭著,走動之間沒有半點聲響,很快,就進入了將軍的營帳,營帳內兩隻大火盆熊熊燃燒著,白亮有如白晝。

軒轅澈看一眼正低頭埋在一起討論戰情的孟長弓、曹通以及王可,問道,“現在是一個什麽情況?”

王可道,“如今北狄朝大部分勢力都進入了煙霞城,看樣子,巴森是想要徹底將煙霞城給占領了。”

“反攻為守?”軒轅澈眉頭輕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王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孟長弓和曹通則一直死死的盯著煙霞城的防線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二人的談話。

良久,孟長弓才抬起頭來,長歎一聲,道,“以巴森的控製手段,如果兩天之內,我們不能發動有效的反撲的話,煙霞城勢必會徹底淪陷。而我們留守在煙霞城的近十萬兵馬,則會徹底淪為陪葬品。這個代價,太大了啊。”

“難道就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嗎?”曹通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自語道,顯然,在軒轅澈進來之前,三個人已經有過多方麵的討論,卻始終未能想到一個解決的方案。

軒轅澈走到桌邊,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之後才道,“我這裏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一聽。”

“什麽想法?”孟長弓當即道,現在形勢危急,隻得死馬當做活馬醫,更何況大家都心知肚明,以軒轅澈的身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開無聊的玩笑。所以他說是有話說,一定是要緊的話才對。

軒轅澈緩緩道,“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就給我一百精兵,我要的是真正的精兵,至少能夠以一當十的那種,這一百人,行動全權聽我指揮,今晚天氣不錯,不做點事情是不是太可惜了。”他說的很慢,但是吐字清晰有力,強烈的顯示出了自己的決心。

孟長弓臉色微微一變,“你這是要幹嗎?”

“很簡單,夜襲敵營,殺了地方主將。”“啪”的一聲,軒轅澈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但是這輕微的一聲響,卻似乎是從諸人內心深處響出來的一般,這個建議,實在是太大膽了。

“你可有把握?”孟長弓不安的問道,以軒轅澈的身份,這種事情如果沒把握的話,他豈能讓他去辦。

“沒有。”軒轅澈搖頭道。

“那麽就算了吧。”孟長弓搖了搖頭。

軒轅澈隨即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我的話還沒說完,我雖然並無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殺死一個巴森,卻還是可以的。”

“隻是你殺了他?到時候你陷入大軍的包圍中,怎麽離開?”孟長弓嚴肅的問道。

“我自有辦法,你且聽我說。”軒轅澈一手將那張圖紙抓過來,手指蘸了一點茶水,飛快的在上麵留下幾個印記,“這,這,這……還有這,巴森是個聰明人,糧草沒有放到一塊,但是他的目光終究是短淺了一點,這些一字排開的糧倉,你們說,如果在刮東南風的夜晚點燃一把火的話,會如何?”

王可聲音一顫,道,“被很快就全部被蔓延到,全部燒光。”

“沒錯。”手指重重的敲下,軒轅澈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那你怎麽可以保證會刮東南風?”曹通問道。

“對天文地理,我略懂那麽一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午夜時分,應該會由東北風轉東南風,那個時候,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可是……”孟長弓不可否認這個計劃很動人,也很有可行性,但是一想起軒轅澈的身份,就再度猶豫。

“孟將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到現在還有什麽好猶豫的。”軒轅澈冷聲打斷他的話道。

孟長弓甩了甩頭,道,“那麽好,今晚就依照這個命令行事,但是不用你去,讓曹通和王可各帶一百精兵,一人負責刺殺巴森,一人負責放火。”

“是。”曹通和王可立即領命,默契十足。

軒轅澈冷冷一笑,道,“孟將軍,你這算是什麽意思?”

“澈王爺,你破開攻城雲梯的時候已經損耗了不少精力,此時亟需靜養,這事交給王副將和曹副將負責即可。”

軒轅澈是他的副將,平常都是直呼名字,但是此時亮明了身份,意思就不言而喻了,軒轅澈哪能聽不出孟長弓話語裏的維護之意,但是並不領情,反而冷笑道,“孟大人啊孟大人,你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讓曹通和王可過去,這不是讓他們送死是什麽?”

曹通和王可臉色一變,看向軒轅澈,臉色都不太悅,軒轅澈卻絲毫不在意曹通和王可的臉色變化,直直的看著孟長弓道,“孟大人,這個計劃是我提出來的,自然是針對我本身才具有高強度的可實施性。放到別人身上,雖然一樣可以奏效,但是效果勢必大大折扣。”

“這話的意思是?”孟長弓問道。

“我想問,曹通和王可,他們兩個誰的武功能勝過我?”這話問的是孟長弓,但是曹通和王可卻不由麵麵相覷,論單兵作戰能力,兩個人的確比之軒轅澈,差的太遠了。

但是王可不服氣的道,“雖然我們武力上沒辦法勝過你,但是我們在調度方麵卻是遠遠的勝過你,優劣相抵,其實並沒多大的差距不是嗎?”

“錯。”軒轅澈搖了搖頭,“這句話裏麵有兩個錯誤,第一,武力上比不過我,你們誰能保證能夠殺死巴森,有傳聞說,巴森乃是北狄朝第一武士,實力驚人,如果二位過去,殺不死巴森反而被巴森殺死,那麽此次過去還有什麽意義。第二,剛才我說了,隻要一百精兵,但是孟大人為了照顧二位,硬生生多攤派了一百,增加到兩百名,說到調度問題,實際上,兩百精兵,需要調度嗎?再者,我並不需要這麽多,一百足矣,兩百,目標太大,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軒轅澈的一番話鏗鏘有力,讓曹通和王可都無話可說,雖然他們的本意的確是維護軒轅澈,但是被軒轅澈這麽一說,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兩個人望向孟長弓,孟長弓頭痛不已。

“孟大人,我們時間不多,還望早做決定。”軒轅澈厲聲道。

“好,就依你之前的話,分頭行動吧。”孟長弓也是果敢之人,此時不管是出於對北狄朝的激憤還是對軒轅澈的欣賞,都絲毫不再猶豫。

軒轅澈領命,當即退下,而曹通和王可則憂心忡忡的道,“大人,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放心吧,有什麽事我自會一個人擔著。澈王爺乃人中之龍,終究不是我們可以想象和揣測的。”

曹通和王可望向軒轅澈離去的背影,心情無比複雜。

……

“真的要這樣子做,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自從知道軒轅澈的計劃之後,宋小愛就一直處於一種深度憂慮之中。

“至少目前看來,沒有更好的辦法。”軒轅澈換了一聲黑衣,這是此次行動的統一著裝,黑色和夜色混淆到一起,成了一種很好的保護色。

他隨身的武器除了一把軟劍之外,別無其他,但是現在,在兩隻靴子裏,他放置了兩把匕首,腰間的袋子裏,還放了幾把小刀,做暗器用的。

宋小愛就在旁邊看著,好話說盡,可是軒轅澈一點反應都沒有,饒宋小愛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卻似乎一點事情都沒有一般,鎮定的很。

可是以宋小愛對軒轅澈的了解,哪裏會不知道這種鎮定最多算是強作鎮定,畢竟是死生懸於一線的事情,誰會不緊張?隻不過軒轅澈將這種緊張掩飾的很好罷了,但是正是因為沒有足夠的信心,才會在之前做這麽多準備吧。

想到這點,宋小愛內心愈發不安,難道連他自己都會覺得沒有把握嗎?

“該出發了。”軒轅澈望一眼在營帳外整整齊齊列隊等候的百名精兵,對宋小愛道。

“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很多話,宋小愛都埋在了心理,以免給軒轅澈增加心理負擔,千言萬語,卻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會活著回來的,等我回來。”軒轅澈抱了抱宋小愛,毫無留戀的,轉身即走。而宋小愛看著他的背影沒入黑暗之中,淚水終於無可抑製的落了下來。

……

黑夜深沉,深夜寒風呼嘯,風吹草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在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一百名士兵聽從軒轅澈的吩咐,分成兩撥,一撥跟著他望煙霞城的方向潛去,而另外一撥人,則直接北上,目標是北狄朝的糧倉。

仔細看的話,就會看到這些人的後背都背著一個貼身的黑色包袱,微微鼓起來一塊,那是繩子和攀牆鐵爪的痕跡。這些人就像是暗夜蝙蝠一樣,隨風潛入夜,不帶起一點聲響,悶頭往兩個方向趕。

這些人都是精選出來的,一個個都是精兵,身經百戰,心理素質極好,雖知此次夜襲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卻沒有一個人畏怯。他們的武功也是比尋常士兵要高出很多,雖然軒轅朝的軍營離煙霞城將近有二十多裏的距離,但是這撥士兵,隻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城牆根下。

軒轅澈打了打手指,示意這五十人聽他的命令統一行動,然後他人影一閃,貼著牆壁有如大鵬鳥一般扶搖直上,二十多米高的城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登頂。

他一身黑衣溶入到黑夜之中本就不容易被發現,而且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那些巡邏的士兵,隻能感受到眼前一陣風吹過,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於非命,甚至連一丁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十個呼吸的時間,這一片城牆上的士兵已經全部被殺死,軒轅澈手指發出輕微“啪”的一聲聲響,很快,城牆腳下靜候著的五十名士兵一起行動,迅速解開了背在背後的包袱,五十個攀牆鐵爪發出嗤嗤的聲響,穩固在城牆的邊沿,然後五十名士兵比猴子還要靈活一般的往上攀爬。

上了城牆,隨著軒轅澈的指揮,五十名士兵分成五撥,朝著五個方向下城牆,其中一撥跟在軒轅澈身後。

率先下去的那一撥十個士兵,很快就被發現,煙霞城內城很快發出小範圍的激戰,但是這戰鬥並未持續多久,就重新歸於安靜。軒轅澈知道,那十個士兵已經死了,但是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和他一樣的,跟在他身後的十個士兵也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叮叮當當的……”

很快,在內城其他的三個角落裏,也是發出了激戰的聲音,“走。”軒轅澈見時機已到,低喝一聲,筆直跳下城牆,而跟在身後的十個士兵,也是沒有絲毫猶豫的,跟在他的背後一起往下跳。

下了城牆,軒轅澈按照記憶中防線圖的部署,帶著十個士兵進入到了一個小巷,煙霞城雖然表麵上被北狄朝控製了,但是巷戰時有發生,並沒有完全被控製。

一行十一人行進速度很快,不管碰到什麽人,始一照麵,就被軒轅澈一劍解決,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熱血在燃燒,在沸騰,沒人再害怕死亡,相反的是,每個人都在強迫自己喜歡上殺人的快感。

“快。”

又是一個偷襲的北狄朝士兵被軒轅澈一劍斬成兩段,鮮血將軒轅澈的衣服徹底染紅,可是軒轅澈絲毫沒有猶豫,帶著十個士兵穿梭在小巷子裏。

大概盞茶功夫,終於接近了將軍府,軒轅澈對將軍府的布局知曉的清清楚楚,看也不看,帶著十個人進入到逼近將軍府的一條小巷,然後指了指將軍府圍牆外麵的那一排樹,說道,“你們十個人,分成兩撥,那邊有五棵樹,先上五個人上去,到樹頂上,然後借助樹枝的彈性,將自己彈進府內,記住,越深入越好。”

“是。”

很快有五人往那五棵大樹方向而去,如此顯眼的進入將軍府,麵臨的定然是死亡,但是沒有一個人退縮。

五個人按照軒轅澈的吩咐,爬上樹頂,然後借助樹枝的彈性,彈進了將軍府,府內很快發出打鬥的聲響,一聲接著一聲的呻~吟聲傳出。

“死了三個。”軒轅澈在心底道。

卻是不再猶豫,一揮手道,“走,跟著我走,要快。”

同時掠了出去,五個士兵也是一齊跟在身後,從將軍府另外一個方向躍牆而入,隨著之前進入的五個士兵一個個發出死亡的信號,到第五個士兵也被殺死的時候,終於成功吸引了將軍府內,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而這,也成功給軒轅澈爭取了一點機會。

很快,按照腦海中的記憶,軒轅澈帶著五個人往書房方向而去,這個時候,如果巴森還沒睡覺的話,不是在臥室就是在書房,兩者概率差不多,但是軒轅澈卻是沒時間去搜查了,他隻能賭,如果今晚巴森是在臥室的話,那麽就是他命不該絕了。

將軍府內的巡邏十分密集,但是軒轅澈依舊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往前奔走著,這些十個人組成一個隊伍的巡邏小隊,幾乎是一個照麵就全部被他殺死,此時的他,殘酷無情的很,身上嗜殺嗜血的因子,被徹底激發了。

而跟在身後的五個士兵,則是負責處理現場,很快,這一行六個人,逼近了書房。

……

將軍府的書房,被設置成了一個獨立的院落,軒轅澈一眼就看到了書房內的燈火亮著,這就意味著,巴森十有八九是在裏麵。

但是另外一個情況卻是,在書房的小院落裏麵,竟然差不多有兩三百名士兵守護著,這三百名士兵幾乎將書房小院的每一個角落都盯的嚴嚴實實,這次要是想取巧進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軒轅澈靠在圍牆的一個角落裏,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內心平靜一點,同時內心飛快的思索著該怎麽辦。

正當他還在考慮著,忽然一片樹葉子落到了手上,風向轉了,東南風。

“他們應該成了吧?”軒轅澈在心裏道。

這個時候,他的耐心愈發好了,又過了大概盞茶功夫,就見到有人腳步踉蹌的往這邊跑來,應該是報信的。

軒轅澈內心一動,揮了揮手,同時人影一閃,跟在了那個傳訊兵身後,他們六個人就是暗夜中的影子,而那個報信的傳訊兵腳步實在是太急促了,一路小跑著直接進入到書房。

書房打開,軒轅澈一眼就瞥見了坐在書案後麵的巴森,有點棘手的是,兩個副將,格薩和鐵木都在。

巴森看到傳訊兵衝進來,板著臉道,“大膽,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傳訊兵苦不堪言道,“將軍,不好了,我們的糧倉著火了?”

“著火?不就是著火嗎?你這麽惶惶有如喪家之犬一般是怎麽回事。”巴森一開始就選擇了將糧倉分散就是為了預防這點,此時就算是得知著火了,也沒多大的反應。

“不……不是……”傳訊兵連話都說不清晰了,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勉強將一句話說完整,“不是的,將軍,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火燒連營,雖然被點燃的是一個糧倉,但是很快大火隨著風勢蔓延,另外的幾個糧倉,都不可避免的被點燃了。”

“什麽?”巴森這才臉色大變,拍桌而起,臉頰的肌肉氣的直顫抖。

格薩畢竟老成持重,通過這次放火事件,已經嗅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來,道,“將軍,恐怕有陰謀。”

“什麽陰謀陽謀,我都不怕。孟長弓那隻老烏龜都被我趕出去了,現在還敢玩弄這些手段。”巴森臉色陰冷的很,冷冷的吐出幾個字,“軒轅澈,孟長弓,明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末了一揮手,“走,隨我去看看。”

那傳訊兵被晾到了一邊,巴森在鐵木和格薩的簇擁下,走向門口。那門並不大,當巴森走在前麵的時候,鐵木和格薩就不可避免的要慢他一個步子。

就是在這個時候了。

“殺!”

軒轅澈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吼,然後人影如閃電,筆直朝巴森射去,同時,他身後的五個士兵,也是跟在身後,不遺餘力的對撲擊過來的士兵進行擊殺。

巴森反應也算很快,幾乎是軒轅澈人影一動,他就發現了軒轅澈的存在,但是軒轅澈臉上蒙著一塊黑布,遮擋住了原來的樣貌,巴森以為隻是尋常的刺客,並沒有太過在意,而軒轅澈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甚至連影子都看不清。

他手中的長劍,沒有一絲保留的刺向巴森,巴森後退一步,避開刺來的長劍,而他身後的鐵木和巴森,則隨著他的後退而後退。

軒轅澈冷冷一笑,“巴森,死。”

“是你。”巴森的瞳孔中露出一絲驚恐,認出了軒轅澈來,而他身後的鐵木和格薩,也是瞬間發動瘋狂的反撲。

但是世間武功,唯快不破,他們和軒轅澈比較起來,就太慢太慢了,幾乎他們人影剛動,軒轅澈手中的飛刀已經如漫天花雨一般射了出去,鐵木和格薩一個來回,就被逼退,而軒轅澈手中的長劍,目標絲毫不變,直直的刺向巴森。

巴森想退,可是身後就是一張桌子,將他給擋住了,他的眼睛睜的老大老大,吐氣開聲,拔出自己腰間的彎刀,朝軒轅澈砍去。

他本來以為這一刀之威,軒轅澈應該會選擇後退,可是軒轅澈竟然站在他麵前一動不動,任憑他一刀砍下來,砍在左肩上,肩骨碎裂。但是,軒轅澈的那一劍,也是刺進了他的胸口,兩敗俱傷。

“你不了我。”巴森咬牙道。

反手拔刀,可是軒轅澈左肩的肌肉就像是自動長緊了一般,一時拔不出來,他這才慌了,左手“鏗”的一聲,也是將軒轅澈的長劍給夾住了,兩個人瞬間僵持住,而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不過是短短一個眨眼而已,被迫的狼狽後退的鐵木和格薩,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

軒轅澈露出一口白牙微微一笑,笑的溫和好看,但是這笑容落在巴森眼中,則像是一頭捕食的餓狼。

就將軒轅澈忽然撤手,放開了長劍,同時,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短劍,那把短劍,出現在他手中的同時,已經刺進了巴森的胸口,這次,是刺在了心髒上。

一股鮮紅的鮮血飆出來,巴森不可置信的看著軒轅澈,喉嚨裏發出一聲咕嚕的聲響,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後退一步,腳步一軟,跪倒在地上,死。

一個照麵,巴森就被殺死,鐵木和格薩瘋狂了,而外麵的北狄朝士兵,在將軒轅澈所帶來的五個精兵殺死之後,也是衝了進來。

但是任務完成,軒轅澈絲毫不再戀戰,身子一矮,拔出藏在靴子裏的另外一把短劍,同時人影爆閃,硬生生的在衝進來的百名士兵中,破開了一條血路,竄上城牆,然後人影再度高高一躍,這一躍而起的距離,至少超過二十丈,幾個起落,就徹底消失不見。

而北狄朝,因為巴森之死,陷入巨大的混亂之中,這一夜,煙霞城,注定不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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