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林陽是真心喜歡我,你不能傷害他。”

趙紫衣見到趙九霄怒意不減,哀求出聲。

“傻丫頭,他若是真心喜歡你,就應該來我們太清山明媒正娶,而不是藏頭露尾,還壞你的身子!如此行徑,乃是小人所為!”

趙九霄氣得直喘粗氣。

“祖父,林陽易容而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是沒有他,我在縹緲山,在太阿秘境,估摸早遭了他人的毒手。”趙紫衣極力替林陽辯解。

“真是個傻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心向著他。林陽和你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卻不曾向我透露過半個字,就是宵小行徑,不是大丈夫所為!”

趙九霄之所以如此憤怒,有很大的原因來自趙紫衣的父親,趙北星。

當年,趙北星敢做不敢當,害得趙紫衣的母親鬱鬱而終。

如今,林陽又是如此作為。這讓趙九霄很是擔心,趙紫衣會步了她母親的後塵。

“祖父,林陽絕非你想象的那樣,他是有擔當的男子漢!”趙紫衣的語氣堅決,眼神堅定。

趙九霄沉默了半晌,最後長歎一口氣,“若是你的父母當年有你一半的堅決,又如何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流落在乾州。”

說著,趙九霄的眼中有了淚光在閃動。

“祖父,你放心,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林陽在黑水洞願意站出來接冷不異的一招,就證明他不是軟弱退縮的人!而且,他為了不讓我們和太一宗開戰,還險些喪了命呢。”

趙紫衣繼續哀求著:“祖父,你看在這些的份上,不要為難他,好不好?”

別人不知道,趙紫衣卻是知道,趙九霄多年不出手,別人都以為他還是真臨境的修為,但實際上,趙九霄在兩年前已經晉入了至尊境,是止境高手。

若是趙九霄對林陽出手,林陽即便隱藏了再多的手段,也遠非趙九霄的對手。

“喪命?你看他哪有半分喪命的跡象,身上半點傷都沒有,還在那裏裝死,更可恨的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抱得那麽緊,存心是斷了你和其他人的可能。若是他不娶你,你的終身幸福就全毀在他的手上了。”趙九霄說到這裏,就忍不住直撓頭。

趙紫衣卻是微微一笑,語氣甚是堅定地說道:“祖父,除了他,我不想和其他任何人有任何可能!他要抱,就讓他抱去吧!”

“你這個瘋丫頭!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

趙九霄長歎一口氣,道:“丫頭,你快把手鬆開,祖父的袖子都要被你給撕斷了。”

“我不鬆,我一鬆,你肯定要去找林陽的麻煩。”趙紫衣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趙九霄甚是無奈,隻得說道:“我保證,我不會找他的麻煩。但是,他多少得給我一個說法,給我一個交代吧?”

“你真不找他麻煩?”趙紫衣明顯不太相信。

“你祖父乃是堂堂太清宗趙宗主,更是止境大能,一言九鼎!”趙九霄高抬起了頭顱。

趙紫衣這才鬆開了手,但還是不放心地補充一句:“祖父,你即便是要讓他給個說話,也不要嚇著他的。”

“都說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會犯傻,還真是沒說錯。丫頭,我看你是傻糊塗了。林陽從乾州一路鬧到中州,走到哪裏,哪裏就得風翻浪滾,我能嚇得到他?”

趙九霄搖了搖頭,禦空而起,就要去往趙紫衣的居所。

趙紫衣也想跟過去,趙九霄卻是把臉一板,道:“你領悟了先天元術雷罰之鞭,現在正是鞏固的大好時機。這些天,你就不要回居所,到別處去閉關修煉,鞏固雷罰之鞭。

而且,林陽現在在你的居所當中,你們即便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也要避避嫌。”

趙紫衣哦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

林陽躺在柔軟的**,久久看不到人進來,尤其是看不到趙紫衣,頗有些百無聊賴。

正當他準備起身轉轉的時候,卻突然感應到有人過來了。

於是,林陽立馬閉上了眼睛,繼續裝作昏迷沉睡的樣子。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傳進了林陽的耳朵。

根據腳步聲,林陽判斷,來人肯定不是趙紫衣。

若不是趙紫衣,能孤身一個人進入趙紫衣閨房的,那自然就隻有趙九霄。

不知為何,在確定進來的人是趙九霄之後,林陽的心沒來由的緊張起來,想必是有些做賊心虛。

“林樓主倒是會演戲,但到了現在,就別在這裏裝了,趕緊起來吧。”

趙九霄站在床前,極力忍住一巴掌將林陽拍死在**的衝動。

林陽知曉自己的伎倆被識破,連忙翻身而起,明顯有些尷尬地朝著趙九霄拱了拱手,“趙宗主,我這般做法,也是為了騙過太一宗的人。”

“騙太一宗的人,也不用掛在紫衣的身上吧?”

趙九霄冷哼一聲,眼神不善地盯著林陽,“林樓主,紫衣還未出閣,你與她更沒有婚約在身,卻是壞了她的身子。如此做法,你若是不給趙某一個交代,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又是何等的重要,趙某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紫衣啊紫衣,你怎麽什麽都給交代了呢?”

林陽心中暗暗叫苦,暗自責罵自己為何非要臨時起意,掛到趙紫衣的身上,如今自作自受,純粹是作死。

“趙宗主,我和紫衣在乾州的時候,就已經,……。”林陽賠著笑臉解釋。

“你給我打住!”

趙九霄卻是揮手將其打斷,“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跟我說。你壞了紫衣的身子,又當眾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你實話告訴我,你打算如何對待紫衣?”

“原來老趙不是來動手,是來講道理的,是個文明人!”

林陽大鬆一口氣,連忙說道:“趙宗主,我對紫衣是真心的,我肯定會娶她的。”

聽到林陽的話,趙九霄的臉色明顯緩和了幾分,接著逼問道:“什麽時候娶?”

“我家中的長輩都在乾州,中州隻有葉冷霜葉師姐,嫁娶時間,當然由趙宗主來定!”林陽拱手回應,滿臉的真摯表情。

趙九霄對林陽的回複很是滿意,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但笑容一閃而逝,語氣不無責備地說道:“年輕人就是沒定力,太過猴急!早晚都能做的事情,非得急在一時,盡給人添堵添亂。”

林陽自然是無言以對,隻能尷尬地賠著笑。

“林樓主,你今日以樓月的身份如此緊抱著紫衣,到時候,你是以樓月的身份迎娶紫衣,還是林陽的身份?”趙九霄斜眼看著林陽。

“趙宗主,樓月的身份隻是暫時的,時候一到,我自然會丟了樓月的身份。”林陽連忙解釋。

“林樓主,你就不要裝聽不懂了,有些事情,要做就要做得光明正大,敢做敢當!藏著掖著,終究會露餡,紙哪裏包得住火?”趙九霄幹脆直話直說。

“是!趙宗主說得對!”

林陽感覺,自從承認和趙紫衣的關係後,自己便低了趙九霄一頭,說話都不敢硬氣了。

“好了,該說的話已經說透!我老骨頭一把,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再去摻和了。”

趙九霄說到這裏,語氣陡然一變,“林樓主,紫衣是我唯一的孫女,若是她受了什麽委屈,我可是敢拚老命的!”

“趙宗主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紫衣受到半分的委屈!”林陽自然是先把胸脯拍得咚咚作響,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趙九霄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你在秘境之中獲取到了先天元術沒有?”

“僥幸獲取到了一門先天元術,但卻沒有時間領悟。”林陽沒有隱瞞。

“你剛從太阿秘境出來,又和冷不異對了一招,雖然沒受傷,但想必也累了,你先休息吧,養好精神。

一個月之後,太清洞要開啟,你得在一個月之內,掌握先天元術,隻有如此,你才能進入太清洞。”趙九霄緩緩出聲。

“趙宗主,太清洞是貴宗聖地,我一個外人進去,似乎不太合適吧?”林陽疑惑地看著趙九霄。

“有什麽不合適的,你是我的孫女婿,能算外人?為何不能進入太清洞?太清洞之中有著大機緣,說不準對你有大好處,你實力高了,將來才能更好地保護紫衣。”

趙九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林陽有點不會接話了,不知道現在該稱呼趙九霄為宗主,還是祖父。

好在,趙九霄接著說道:“林樓主,太阿秘境結束,暗盟那邊估摸馬上會有動作,你要做好準備。”

“趙宗主,以後還請直呼林陽的名字,林陽是您的晚輩,……。”林陽朝著趙九霄拱了拱手。

趙九霄把手一擺,“少來這些虛的,要改口,等風風光光地娶了紫衣再說!”

把話說完,趙九霄竟是不再管林陽,直接離去了。

林陽長鬆一口氣,剛才,趙九霄盛怒之時,他從趙九霄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

這讓他知道,這個先前對他一直和和氣氣,以禮相待的老頭,很可能便是一位止境強者。

“紫衣的祖父是止境強者,賽雪的祖父也是止境強者,我這是專挑止境強者的孫女下手哩!”林陽搖頭出聲,心中壓力山大。

不過,壓力就是動力,林陽隨即回到了**,盤膝而坐,開始修煉《混天大方經》,府靈境剛剛突破,還沒來得及鞏固呢。

至於先天元術的領悟,林陽打算緩一緩,太清洞一個月後才開啟,時間還夠。

同時,要領悟掌握春回術,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需要閉關靜心。

暗盟不日就會有動靜,林陽隨時可能要去會一會暗盟的人,現在沒時間閉關。

太清宗傳承自上古,更是上古大宗,山門所在,自然是中州頂尖的洞天福地,山門之中的天地靈氣的濃鬱程度自然不消多說。

而且,趙紫衣乃是趙九霄心頭的寶貝疙瘩,她的居所定然是太清山中最好的修煉地方之一。

林陽甫一運轉《混天大方經》,濃鬱的天地靈便瞬間將他的九條明脈給塞滿。

“好濃鬱的天地靈氣!竟是比醉月樓中的天地靈氣濃鬱了將近一倍。”

林陽心中大呼爽快,立馬加速運轉功法,近乎貪婪地汲取著太清山之中的天地靈氣。

很快,林陽將身周方圓三十裏範圍內的天地靈氣悉數給拉扯了過來,在趙紫衣的居所上方形成了一條肉眼可見的靈氣長龍,而且還有向更大的範圍拉扯天地靈氣的跡象。

太清山之中,高手無數,這一景象立馬被人發現,他們紛紛將神念向著趙紫衣的居所探去。

趙九霄剛剛回到住處,便發現了林陽這邊的異動。

“這小子是要突破府靈境了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收斂幾分,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

趙九霄搖著腦袋直歎氣,身形一晃,便再次來到了趙紫衣的居所之外,雙手連連虛拍,便在此處地方設下了一樣禁製,阻止他人的窺探。

太清宗的高手們見到趙九霄現身並出手布下禁製,紛紛收回神念,不敢再對趙紫衣的居所進行探視。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林陽還在忘我地修煉著,眼瞅著就能突破至府靈境二重,卻是被趙九霄給打斷。

趙九霄直接進入了房間,將一封信遞給了林陽,“這是暗盟周轉了數人,送到吳博洋手中的。”

林陽接過信,拆開一看,信上的信息很簡單:“今晚亥時,老地方見。”

“我派人一路追蹤信的源頭,最後查到了太平鎮上一處丹鋪的掌櫃,隻是可惜,那丹鋪竟是一夜之間轉讓給了別人,丹鋪掌櫃也是不知所蹤。”趙九霄輕輕出聲。

“暗盟既然敢把信送到太清宗,自然就不怕我們追查。丟了線索也無所謂,章萬是跑不了的。”林陽雙眼微眯,眼中閃過了殺機,他準備在知悉暗盟的下一步動作後,今晚當場就把章萬給除掉。

趙九霄感受到了林陽的殺意,緩聲道:“林陽,你今晚隻是去探明暗盟的下一步動作,不要對與你聯絡的暗使動手,我們後續還有重要的計劃。段盟主今晚也會上太清山,到時候,我們再碰頭商議。”

趙九霄發話了,林陽自然得繼續抑製住殺意。

不過,若是不殺章萬,有一件事情,就不怎麽好處理了,那就是天眼珠。

當時,章萬將天眼珠交給林陽的時候,言明在太阿秘境結束之後,就要將天眼珠還給他。

天眼珠事關天機門的傳承,林陽自然是不想還的。不單不還,還準備將章萬給宰掉。

但現在不能殺章萬,天眼珠的事情,自然就有些麻煩了。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林陽便辭別了趙九霄,變化成吳博洋的模樣,下了太清山,直奔太平鎮。

時近亥時,林陽出現在了太平鎮一間偏僻旅館旁的樹林裏,站靠在一棵老樹下,靜靜地等待著。

不久之後,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林陽抬頭一看,正看到章萬緩步而來。

“二星暗使吳博洋見過上使!”

林陽忍住心中的殺意,朝著章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章萬把手一揮,語氣有幾分急切地問道:“你獲取到先天元術沒有?”

“回稟上使,有了上使賜予的天眼珠,吳博洋幸不辱命,順利地獲取到了一門先天元術。”林陽做出一副欣喜表情,快速回應。

章萬的臉上現出了喜色,同時把手伸向了林陽。

林陽自然知道什麽意思,但卻表現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態,並為難地說道:“上使,這先天元術被我收入了元基當中,取不出來呢。”

章萬把三角眼一番,不悅地說道:“本使要你的先天元術做什麽,太阿秘境結束了,趕緊把天眼珠還給本使!”

林陽臉色一變,惶恐地說道:“我真是糊塗!上使,今日下山的時候,太過匆忙,我竟是將天眼珠給忘在了太清山,還請上使恕罪!”

“混賬!”章萬當即勃然大怒,抬起手掌,作勢就要對林陽大打出手。

但手抬到半路,他又怒哼一聲,強忍著怒氣,把手放了下去,他還需要“吳博洋”去太清洞,現在還不能對“吳博洋”出手。

“天眼珠可是聖盟聖物,你若是遺失,後果很嚴重。”

章萬極力忍住心中的怒意,接著問道:“你把天眼珠遺忘在太清山,可有保管妥當?”

“上使放心,屬下知道天眼珠的珍貴,將它藏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外人不可能發現。”

林陽說到這裏,埋怨了一句:“正是因為我太過寶貝它,才不敢將它整天帶在身上。若是我不如此寶貝它,今日就能將它交還給上使了。如此重寶放在我的手上,我的壓力好大,晚上睡覺都不得安穩。

上使,您要不要在這裏等我些許時間,我現在就趕回太清山,將天眼珠帶過來。太清山離著這裏不遠,一來一回,超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

把話說完,林陽將目光投向了章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