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一記裂日拳,幻蜃的身體化作萬千碎片後,又消散在了空中。
幻蜃自然沒有如此輕易被轟滅,它又動用了迷幻手段,要將自己給藏起來。
很快,幻蜃又一次凝聚起來,它此際的體型已經隻有了老鼠大小。
它施展出手段,將自己的身體和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又蟄伏起來。
“還來!”
林陽心中冷笑,在洞虛之眼之下,幻蜃無所遁形。
還未等幻蜃完全停穩身形,便見寒光一閃,天罰真炎化作的利劍瞬間來到了幻蜃的身前,冷冽的寒芒一閃而過,幻蜃瞬間被劈斬成兩半,
在幻蜃震驚與疑惑的眼神當中,寒光利劍猛然扭曲變化,迅速變成了一團拳頭大小的白色火焰,正是天罰真炎的本體。
天罰真炎陡然膨脹數倍,白焰翻滾,瞬間將還沒來得及重新聚攏的幻蜃給吞沒其中。
淒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而後又迅速戛然而止。
至此,幻蜃殘留在獸核之中印記徹底被天罰真炎焚滅。
林陽將神念從獸核中退了出來,並召喚回了天罰真炎,隨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幻蜃已經徹底消散在天地間,林陽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用神念不斷地衝刷獸核,在其中打上自己的印記。
時光荏苒,轉眼就是兩天的時間過去。
林陽從地上起身,麵帶笑意,雙目之中精光閃爍。
他緩緩地伸出手,原本屬於幻蜃的黃色獸核立馬快速地落到了他的手心之中。
兩天持續不斷的衝刷,林陽終於在幻蜃的獸核當中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到了此刻,幻蜃的獸核已經換了主人,屬於林陽。
當林陽再次將神念沉入到幻蜃獸核當中,便感覺通道外的整座山穀,悉數在他的掌控之中。
山穀之內的景象,要刮風,要下雨,全在林陽的一念之間。
林陽收了幻蜃獸核,飛身離開了小山穀,快速走完漆黑的山洞,而後又極速離開了現在已經屬於自己的這座大山穀。
站在山穀之前,林陽撤去了洞虛之眼,而後又將幻蜃獸核取了出來,將神念探入其中。
突然,遍是綠樹紅花的山穀一陣劇烈扭曲,穀中的景物快速變化,很快便變成了一座白雪皚皚的山穀,山穀之中正有一群麋鹿正在啃食著雪層下麵的草根,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的細細腳印。
下一刻,穀中的景物又是一陣劇烈變化,白雪消去,電閃雷鳴,瓢潑的大雨向著山穀傾瀉而下,像是天被捅出一個大窟窿。
“好神奇的幻蜃空間!”
林陽接連將山穀變換了十幾種景象,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其實,他此際很想將自己的幾隻元獸都給召喚出來,讓它們都來看看自己新得來的寶貝,看看稀奇。
但考慮到這些元獸吞食了大量的幻蜃血肉,正處於吸收蛻變的關鍵時期,他便隻得強行忍住了炫耀的心思。
“收!”
林陽再次催動神念,穀中那密密麻麻的淡紅色光點隨即迅速收縮,最後濃縮成一團,飛進了幻蜃獸核當中。
與此同時,綠樹紅花的山穀立馬變回了本來麵目,光禿禿的一片,遍地都是白森森的元獸遺骨。
幻蜃空間被林陽給收回,那些隱藏在瘴霧之中,用以構建各種虛幻景致的幻蜃精血便沒了主心骨,失去了控製,在百瘴林之中四處飄**起來。
九級元獸的精血,而且還是被幻蜃以獨有的手段提煉,可以直接吸收入體的精血,林陽如何能它們暴殄天物地飄**在百瘴林之中。
他第一時間施展出洞虛之眼,催動元力,在百瘴林之中四處收集飄**在瘴霧之中的幻蜃精血。
整整三天之後,以山穀為中心,方圓百裏之內的幻蜃精血已經被林陽給搜刮一空,全部被融進了林陽的血肉當中。
吸入如此多的幻蜃精血,林陽的體修王境境界又有了極大的提升,已經到達了後期,向著體修皇境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百裏之外的瘴霧之中,雖然還有幻蜃精血,但其數量已經很是稀少,收集起來也費時費力。
林陽稍作權衡,放棄繼續收集這些幻蜃精血,他在百瘴林之中耽擱了太長的時間,得離開了。
隨即,林陽禦空而起,選擇從空中離開百瘴林。
百瘴林之上,淡黃色的瘴霧,深沉無比。林陽有淨毒術護體,絲毫不畏懼這些瘴霧,一陣極速穿梭後,出了百瘴林。
再回頭看百瘴林,林陽明顯地看到,被自己收走幻蜃空間後,百瘴林之中的瘴霧明顯比之前要單薄了一些,起碼已經不再像先前那般,濃鬱如水。
“是時候回神鼎城了!”
林陽收回目光,找準了方位後,催動身形,向著神鼎城的方向,激射而去。
十天之後,林陽離著神鼎城已經隻有百餘裏,他在一座連綿的大山之前停了下來,此座大山正是神鼎城的南山。
途徑南山,林陽自然要往山上走一遭,去看看封追月。
片刻之後,林陽落在了封追月的墳前。
墳墓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沒有一根雜草,而且,在墳墓的四周,還新栽了一圈小柏樹。
林陽依照習慣,坐在了封追月的墓碑前,和封追月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聊著自己這些日子遇上的人和事。
談到封追月花了一萬份靈草才煉製出一枚九轉回春丹時,林陽忍不住數落了封追月幾句,怪他當時煉丹肯定是分心走了神。
不然,一萬份靈草,不可能隻煉製出一枚九轉回春丹來。也就不會到了現在,姬問天還在笑話他們師徒倆成丹率低。
不過,數落歸數落,林陽最後還是恭敬地向封追月敬酒,感謝他替姬問天煉製了九轉回春丹,讓姬問天記著恩情,將林陽從徐霜城的手中截下。
當然,就算是沒有封追月的九轉回春丹,有姬賽雪在,徐霜城最終也帶不走林陽。
但如此一來,林陽在姬問天的麵前就挺不直腰杆,說不了硬氣話。
喝完從花鈿城十裏酒鋪帶來的十裏香,林陽告別了封追月。
不過,他沒有離去,而是去到了南山的另一處地方。
林陽要去看一看嚴啟良,以便自己做出最後的決定。
很快,溪邊的草廬便出現在了林陽的眼前,嚴啟良還在。
他竟然在草廬旁邊開墾出來了幾塊小菜地,種上了些許果蔬。
在菜地的一邊,還搭了一個簡陋的雞籠,裏邊放著幾隻應該才出殼沒幾天的小雞仔。
此時,嚴啟良正拎著水桶,貓腰在菜地裏澆菜。
“喲,你還真打算在這裏長住哩,連雞都給養上了。”林陽落在了菜地旁邊。
“關你什麽事?”
嚴啟良本來心情美麗,還哼著小曲,看到林陽出現,他當即板了臉孔。
“嚴啟良,你還有沒有半點良心?若不是我給你蓋草廬,你現在連住得的地方都沒有,住著我蓋的草廬,我收過你半塊元石沒有?你倒好,一見麵就給我擺臭臉。”
林陽也不敢示弱,對著嚴啟良就是一頓奚落。
“你給我蓋的草廬?我之前的草廬呢,還不是被你給毀了?”嚴啟良將水桶放下,作勢是要和林陽好好理論一番。
林陽發現,幾個月的山林生活,對嚴啟良的影響是很大的。
嚴啟良此際雖然還是對林陽怒目相向,但林陽能明顯感覺到,嚴啟良對自己的恨意和怨念明顯減少。
“你那個也能叫草廬?連草茅房都算不上一個,隨便一個風吹雨打的,都要直接塌掉,我不給你換一個,你現在估摸得去住山洞,挖地洞。”林陽一臉的厭棄和不屑。
“你管我的草廬塌不塌呢,我樂意,我自己蓋的,住著舒坦!而且,你這個草廬搭得也不咋地嘛,連窗子都沒開一扇,一關上門,能悶死蚊子!
我哪天有時間,肯定是要再重新搭一個,保管比你的這個強上好幾倍。”
嚴啟良的口氣甚是輕鬆。
幾個月的山林生活,嚴啟良的動手能力大大增加,信心也明顯地足了起來。
“瞧把你給能的!我那天是時間太緊緊,隨便搭了一個草廬。若是時間充分,我能給你搭出一個三進的庭院來!”
林陽明顯是有些嘴飄了。
“還三進的庭院,林陽,你好歹也是醉月樓的樓主,說話能顧點身份麽?”
嚴啟良自然是不信的。
“可惜,我今天的時間也挺趕,不然,我非得搭出三進的庭院出來,讓你開開眼!”
林陽臉不紅心不跳,大言不慚。
“反正是不花元石的事情,你就可著勁地吹吧。”嚴啟良又拎起了水桶,開始澆起水來,不再去看林陽。
林陽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嚴啟良,他湊到了菜園邊,仔細瞅了瞅,笑道:“嚴啟良,我還以為你在山上住了幾個月,已經是幹農活的行家裏手,想不到還是連門都沒摸到?”
嚴啟良一愣,快步走到林陽正在觀看的菜地旁,也是低頭細細觀察。
“林陽,你就不要在這裏不懂裝懂了,我這菜苗長勢喜人,哪裏有什麽問題?”嚴啟良看到兩樣菜苗茁壯水嫩,心中長出一口氣,而後給了林陽一個大白眼。
“說你是門外漢,你還不承認,你這兩樣菜苗是不是芥菜和卷心菜?”林陽仍舊是一臉的不屑神情。
“是啊,它們的確是芥菜和卷心菜,它們好得很,有什麽問題?”嚴啟良聲音還是很大,但明顯有些心虛起來。
因為林陽能認出這兩樣菜苗,必然對種菜有一定的了解。
“你難道不知道,芥菜和卷心菜是不能種在一起的麽?等它們再長高一些,便會立馬互相爭奪陽光和營養,相互幹擾,最後都成不了才。”林陽小時候跟著爺爺林思遠種過菜,知道這個冷知識。
“真的會這樣?”
嚴啟良皺起了眉頭。
“你不相信,哪天抽空下一趟山,去山下的村莊裏問一問,看看芥菜和卷心菜能不能種在一起。”
林陽把話說完,便禦空而起,徑直下了南山,留下嚴啟良怔怔地站在菜地裏發呆。
……
林陽剛剛進到神鼎城,大寶的聲音便在林陽的心間響起:“陽哥,已經回神鼎城了,趕緊給弄火雲鋼!”大寶的聲音很是急切。
隨著林陽的實力越來越強大,還有狂血珠的覺醒,混天斧產生靈性,冥靈貓等元獸不斷的晉級,大寶明顯感覺到自己對林陽的作用越來越小。
若是不趕緊提升實力,早晚要被邊緣化,甚至是棄之不用。
大寶存活了數萬年之久,他是有野心的,可不甘心隻是重新成為天級元兵的元魂,他還想著更進一步。
但是,要想更進一步,大寶就要得到林陽的重視,得到林陽的幫助,使得林陽願意在自己的身上花費時間,花費精力,花費元石。
故而,大寶要快速晉級,早點讓短短劍成為地級上等的元兵,再衝擊天級。
“好好好,就依你,我先給你去找火雲鋼!”
林陽原本是打算先回醉月樓的,但實在拗不過大寶,便隻得改變方向,向著神鼎城寶利閣走去。
此際的林陽,在虎嘯雲的啟發下,對待感情的態度有了轉變,他沒有改變麵容,直接以真麵容進入到了神殿城寶利閣的大廳之中。
林陽在神鼎城、在中州已經是大名人,剛一進入大廳,便有客人和夥計將他認了出來。
“林樓主,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們大掌櫃!”
一位認出林陽的寶利閣夥計快步來到林陽的麵前,對著林陽連連哈腰,並引著林陽向神鼎城寶利閣後院走去。
寶利閣之中的夥計,多少都知道林陽與納蘭漁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如今見到林陽親自過來,自然是搶著為林陽引路。
片刻之後,林陽在夥計的引領下,來到了納蘭漁辦公兼休息的庭院前。
“感謝小哥引領。”
林陽微微一下,用元力將幾塊下品元石送到了夥計的手中,而後示意他退去。
夥計收了元石,眉開眼笑地離去了。
林陽沒有立馬進到庭院當中,因為庭院中的房間內,不止納蘭漁一個人,還有其他人。
納蘭漁的聲音正從庭院之中傳出來,語氣頗為不悅。
“這一個月,閣中的客人少了近一成,且均單價更是少了近二十塊下品元石?你們說說,這是什麽原因?”
“……”
“跟季節有關係?虧你們說得出來,我們寶利閣出售的物品應有盡有,一年四季都有旺銷的貨物,你們的理由站不住腳!好好想想你們的待客態度,銷售話術!”
“……”
“若是下個月還是這般成績,你們的月例減半發放,什麽時候把成績補上來,什麽時候給你們補發月例!好了,我懶得再跟你們多廢話,都趕緊出去!”
納蘭漁說到最後,語氣嚴厲且並且甚是不耐煩。
很快,三名著裝華貴、定然不是寶利閣中普通夥計的男子弓著腰從庭院中出來,一個個麵紅耳赤,狼狽不堪。
三名男子快步來到庭院門口,一眼瞅到了林陽。
“見過林樓主!”
其中一名肥頭大耳的男子認出了林陽,連忙朝著林陽拱手打招呼。
其他兩人反應了過來,也是立馬滿臉笑意地向林陽拱手打招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靚麗的身影從庭院內飛奔出來,她容貌俏麗,細眉如柳葉,唇若點朱,腰肢纖細,行動處似弱柳扶風,正是納蘭漁。
“林陽,你回來了!”
納蘭漁的聲音,驚喜之中帶著嬌媚。
三名男子聽到納蘭漁出來,連忙回頭。
頓時,三人齊齊傻眼。
此際的納蘭漁,玉臉生霞,笑顏如花,一副嬌柔模樣。
要知道,方才在屋內,納蘭漁玉臉生寒,怒容滿麵,字裏行間冷意森然,神鼎城寶利閣大掌櫃的氣勢暴露無遺。
“你們還在這裏杵著做什麽呢?還不趕緊幹活去!”
納蘭漁感受到了下屬們詫異的眼神,當即美目一翻,森冷出聲。
三名男子把脖子齊齊一縮,慌不迭的出了庭院,一溜煙地就不見了人影。
“納蘭大掌櫃火氣不小,看來我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告辭了。”林陽把話說完,迅速轉過身,作勢就準備離去。
納蘭漁麵色立變,一臉焦急地飛身來到了林陽的身後,一把抓住了林陽的胳膊。
“我什麽時候跟你發脾氣了,我的脾氣是衝他們去的。”納蘭漁連忙解釋。
“納蘭大掌櫃,這青天白日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林陽看向了被納蘭漁緊緊拉住的胳膊。
納蘭漁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手,兩邊臉頰升起了兩團紅暈。
“納蘭大掌櫃,既然不是在衝我發火,那你就準備在這院子裏接待我麽?”
林陽的嘴角微微上翹起來,而後也不等納蘭漁回應,大模大樣的走進了庭院,快速來到了客廳。
不過,林陽沒有在客廳中停留,而是直接進到了納蘭漁的閨房。
納蘭漁跟在林陽的身後,見到林陽直奔自己的閨房,她麵色微變,想要出聲阻止,最終卻是紅著臉蛋,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