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獸哀歎不已,但卻是無可奈何,林陽天生克它。
“吞吞,別假裝抹眼淚了,趕緊的,把我體內殘存的元獸力量給吸走。”林陽摸了摸了吞天獸腦袋上的大包,眼神莫名。
吞天獸頓時一個機靈,連忙把小手輕揮,一團暗紅色的氣態物質便從林陽的體內快速飛出。
再緩緩地落到了吞天獸的手中,而後從他的手心鑽了進去。
“這就完了?”
林陽很是詫異,先前吸煉他體內殘存的元獸之力,吞天獸可都是費力又費時,需要對著林陽好一頓長吸短吸,累得夠嗆。
現在,吞天獸卻隻要輕輕一揮手,便完事了。
“吞吞,這就是的天賦神通—吞噬?”
林陽驚奇地問道。
吞吞把胸膛一挺,得意地回應:“陽哥,方才還隻是小兒科,日後,你會見到吞噬神通更神奇的地方!”
林陽懶得看吞吞得意的模樣,神念一動,直接將他送回了狂血珠。
吞天獸煉化了兩枚獸核,其中包括七級元獸赤目暴猿的的獸核,從而一舉化形。
林陽想要去看看其他元獸的變化。
原本,在狂血珠內,堆積著五十多具五級六級元獸的屍體,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峰。
但現在,這些元獸的屍體竟然通通不見了,連骨頭都不剩下一根。
虎嘯雲盤膝坐在七彩神樹之下,閉目打坐。
冥靈貓,追風鷂在呼呼大睡。
四神草則一直輕輕地搖曳著。
“吞吞,不帶你這麽幹的,這麽多元獸屍體,竟然被你全部獨吞了!”林陽用神念給吞天獸傳音,語氣分明有些不悅。
現今不在亂禁海,不在無盡山,要想弄到如此多的元獸肉身,可不容易。
林陽原本是讓元獸們分食的,但卻是一個不留神,全讓吞天獸給獨吞了。
林陽之所以篤定是吞天獸吃光了這些元獸,是因為五十多具元獸的屍體,現在半分蹤跡都見不到了。能連著骨頭一起吃的,就隻吞天獸有這個能力。
“陽哥,你可冤枉死我了!我煉化完獸核,醒過來的時候,便隻看到一地的元獸骨架,半片肉都沒給我留下,我吃的都是骨頭,半點肉腥味都沒聞到。”吞吞甚是委屈,扯著嗓子抱怨。
“主人,這件事,我可以給吞吞作證,這些元獸都是小賊貓和小藍給吃的。”虎嘯雲睜開了眼睛,替吞天獸作證。
“小賊貓,小藍?”林陽有些懷疑,如此多的五級、六級元獸的肉身,其中蘊含著龐大的能量,以冥靈貓和追風鷂的體格,怕是有些受不住。
林陽把注意力放到了冥靈貓的身上,赫然發現,在冥靈貓的身體兩側,赫然長出了一對白色的小翅膀。
“長翅膀的冥靈貓,這還是冥靈貓麽?”林陽驚訝出聲。
“陽哥,小賊貓的體內有著上古白鸞的血脈,它是上古白鸞與冥靈貓結合的後裔。它的上古白鸞血脈之前一直處於沉寂狀態,長出翅膀後,白鸞血脈被激活了。”吞吞緩緩出聲。
“上古白鸞!”
林陽驚呼,上古白鸞乃是九級元獸,實力強悍無比。隻不過在上古的驚世大戰之中,白鸞一族覆滅一空,當今之世,已無白鸞。
誰能料想,小賊貓居然身懷上古白鸞的血脈。
“九級的白鸞居然與一級的冥靈貓結合,天下事,還當真是無奇不有。”
林陽感歎不已,同時頗有些激動地問道:“吞吞,小賊貓身懷上古白鸞的血脈,它未來有沒有可能成長為九級元獸?”
吞吞想了想,很是自負地說道:“有這個可能性,但不高,至少比我成長為九級元獸的幾率要低不少!”
“你有機會成長為九級元獸?”林陽分明有些詫異。
“那是當然的,不然,我們吞天獸一族趴在七彩島幹什麽?不就是想要得到晉入九級的契機麽?”吞吞高抬著頭顱,說到這裏,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補充了一句:
“天幸我跟了陽哥,能夠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七彩神樹,想不晉級成九級元獸都難!陽哥,跟著你,是我的榮耀!”
“嘖嘖,吞吞,總算是開竅了,也不枉費我一番辛苦教導。”林陽嘿嘿一笑,而後把目光看向了追風鷂。
如今的追風鷂,身上的羽毛已經不是綠色,又變回了藍色,這讓林陽大鬆一口氣。
同時,追風鷂的羽毛,比起之前來,多了一層耀眼的光澤,寶藍錚亮,神駿異常。
同時,它身上的氣息比之前強大的十倍不止,竟然已經接近五級元獸。
“風鈴果對追風鷂果然有奇效,小藍明顯是晉級了,不知道晉級之後,它的速度能達到何等程度。”林陽暗自思忖著。
而且,他還發現,追風鷂的力量還在增長之中,很有可能一舉突破至五級。
五級元獸便可以化形,若是追風鷂能晉至五級,林陽的身邊便又能多出一位得力幹將。
看到冥靈貓和追風鷂短時間不會醒來,林陽便看向了一邊的虎嘯雲,問道:“怎麽樣?”
林陽的用意,自然是想詢問,虎嘯雲吞食了七級元獸赤目暴猿的肉身,有沒有晉級的可能。
“主人,我已經觸摸到了晉級的門檻。但要晉級為七級元獸,可能還要等到七彩神樹再長高一些。”虎嘯雲恭敬地回應。
此際,七彩神樹已經有了半丈高,長勢喜人,但離著長大成材,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而在七彩神樹旁邊的神品聖靈樹,也長高了不少,散發出了更多的天地靈氣。
“虎嘯雲,你先不要著急,有機會,我再給你弄一隻七級或者更高級的元獸,吞食了它,應該能多幾分打破血脈桎梏的把握。”林陽出聲安慰。
吞天獸,冥靈貓和追風鷂俱在快速地成長,虎嘯雲卻是原地踏步。
雖然他現在實力最強,但若是按照這種趨勢發展,虎嘯雲被其他元獸追上是遲早的事情。
林陽感覺到了虎嘯雲的擔憂和著急,才對他進行安慰。
“是,主人。”虎嘯雲感激地拱手回應。
林陽隨後將神念退出了狂血珠,走出了閣樓。
醉月樓之中,除了他,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團。
林陽在路上看到的所有人,幾乎都是腳步飛快,行色匆匆。
葉冷霜不在醉月樓,田青鬆也不在醉月樓,林陽尋了一圈,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一個身形魁梧的虯髯漢子正從遠處走來,正是弦月使金良。
“金良。”
林陽向著金良揮手。
金良見到是林陽,連忙加快了步伐。
“樓主,你閉關出來了!”
金良來到林陽的身前,朝著林陽恭敬地行了一禮。
林陽點了點頭,問道:“你有沒有見到上官師侄?”
“她隨葉副樓主去了花鈿城。”金良不假思索地回應。
“花鈿城?他們去那裏做什麽?”
林陽甚是疑惑,花鈿城是姬家的老巢,他不知道葉冷霜和上官虹去為何會去那裏。
金良連忙解釋:“樓主,原先,老樓主在的時候,我們醉月樓在花鈿城是有不少產業的。但老樓主一走,那裏的產業便被花鈿城的其他勢力給吞並掉了。
前些天,花鈿城的姬家突然送了書信過來,他們將原本屬於我們醉月樓的產業都給收了回來,並請我們醉月樓派人過去接收。
本來,書信裏說,要樓主親自走一趟花鈿城的。但因為樓主正在閉關,葉副樓主便帶了兩位長老和上官上使去了花鈿城。”
“姬家?”
林陽皺起了眉頭。
如果邀請醉月樓過去的是姬賽雪,此事自然是好事。
但姬賽雪此際估摸還在生林陽的氣,應該不會做出此等事情。
至於姬象山,他對林陽的印象並不佳。
除開姬賽雪和姬象山,林陽便不認識姬家其他實權人物。
突然,林陽心中一緊,他想到了姬象山的曾祖,那位突然回歸姬家,並強迫姬賽雪嫁給嬴天安的姬家老祖。
林陽懷疑,姬賽雪的曾祖與暗盟有關聯。
如果是姬賽雪的曾祖邀請醉月樓過去,其中必然有大陰謀。
“不好!”
林陽暗呼不妙,連忙問道:“他們去了幾天?”
金良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有十天,……,不,應該是十一天。”
十天的時間,若是速度稍稍加快一些,葉冷霜等人差不多已經到了花鈿城。
林陽臉色大變,立馬便準備趕赴花鈿城。
正在這個時候,田青鬆從外麵進來了。
“樓主,你出關了啊,我正找你呢。”
田青鬆將一封書信遞給了林陽。
“葉副樓主已經去了花鈿城,姬家卻又加急地送書信過來,送信的姬家人更是再三叮囑,一定要第一時間交給樓主。”田青鬆絮絮叨叨地說著。
林陽接過書信,立馬拆開,將信取了出來。
幾行娟秀的小字映入了林陽的眼簾:
林陽,此番神鼎城之行,感謝你對我們姬家的幫助。幫你們醉月樓收回花鈿城的產業,是我們姬家對你的回報。
嬴家的婚事,你即便是不願意,也一定要找借口推脫,千萬不要明言拒絕。當今皇帝對自己的子嗣袒護有加,但對外人卻是殺伐淩厲。即便你們醉月樓已經和獵焰盟、寶利閣結盟,若是你傷了皇室的顏麵,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出手!
看完書信,林陽心中長鬆一口氣,既然邀請醉月樓去花鈿城的是姬賽雪,他就無需擔心葉冷霜等人的安全了。
同時,林陽心中湧現陣陣暖流,姬賽雪醋勁雖大,但卻時刻將林陽掛在心上。
“等忙完這一陣,得去一趟花鈿城了。”
林陽在心中暗自計劃著,姬賽雪的曾祖可能與暗盟有牽連,他突兀回到姬家,很可能有大陰謀,更可能威脅到姬賽雪。
林陽雖然不想做姬家的贅婿,但卻不能明知姬賽雪身處危險之中,而不管不顧。
“姬家與嬴家關係不一般,對嬴家很是熟悉了解。既然姬賽雪都如此鄭重地傳信過來,嬴家的家宴上,我便不能明言拒絕嬴啟,得想一個辦法才是。”
林陽稍作沉思後,在心底自語道:“封老,此事甚是棘手。我還得拿你做一回擋箭牌,您老千萬別生氣,……,我稍後給您送酒過去,……”
“樓主,我們醉月樓和姬家並無交集,他們突兀示好,不會有什麽企圖吧?”田青鬆將林陽的思緒打斷。
“田長老所言不差,這個問題,就交給田長老去考慮了。”林陽沒有耐心與田青鬆講自己與姬賽雪自己的故事,他看向了金良,而後遞給了金良一張單子,“金良,你幫我跑一趟寶利閣,單子上的東西,他們有多少,你拿多少回來。
至於元石,讓他們先記在賬上。”
納蘭景德在就任典禮上說過,要東西盡管向寶利閣開口,林陽自然不跟他客氣。
“好嘞,樓主,我現在就去!”
金良接過單子,喜滋滋地離去了。
如今的林陽,已經在醉月樓月使們的心目中建立了足夠的權威,能夠為林陽跑腿,可是莫大的榮幸。
原本,林陽是想讓上官虹跑一趟的。上官虹不在,就臨時抓了金良的壯丁。
林陽看到田青鬆緊鎖著眉頭,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便不想打斷他,抬腳就準備離去。
“樓主,我想來想去,要說我們醉月樓對姬家的吸引力,也隻有樓主您了,姬家不會是要打樓主的主意吧?”田青鬆突兀出聲。
林陽虎軀一震,暗歎田青鬆好算力,姬家可不正想著讓林陽入贅麽?
“樓主,姬家十有八九是想要你幫忙煉丹呢。”
田青鬆緊接著加上了一句。
林陽心底一歎:老田啊老田,除了煉丹,本樓主對姬家就沒有其他吸引力了麽?
“田長老,您先想著,我還有一點事情,得先出去一趟。”林陽朝著田青鬆揮了揮手,不待他回應,幾個大步便消失不見。
……
神鼎城百裏之外的南山之上,一個年輕人正跪在一座新墳前,磕頭不止,他皮膚白淨,生著一雙狹長眼睛,赫然正是嚴啟良。
“師祖,啟良代父親向您磕頭請罪,……。如今父親已經遭了報應,……,醉月樓也找到了一位好樓主,連州巡都在醉月樓中吃了大虧,醉月樓正在強勢崛起,……。”
嚴啟良一邊朝著封追月的墓碑磕頭,一邊向墳頭拋灑紙錢。
林陽在神鼎城閑逛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買了幾壇好酒,加上些許新鮮的瓜果,直奔南山。
離著封追月的新墳近了,林陽看到了嚴啟良。
他沒有立馬現身,而是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嚴啟良。
嚴啟良在封追月的墳前祭拜了良久,替嚴河冰向封追月懺悔,恕罪。
因為林陽收斂了氣息,嚴啟良直到祭拜離去,也沒有發現林陽就在近旁。
望著嚴啟良遠去的背影,林陽長歎一口氣,心情複雜。
“封老,這父子倆可是兩個秉性呢。嚴啟良雖然狂傲了些,也有一些毛病,不過也都是些貴公子哥們大多都有的毛病,算不得什麽大問題。
嚴啟良心性不壞。不然,師姐也不會對他網開一麵,……。”
林陽依靠著墓碑坐了下來,取出了瓜果,整齊擺好,又拿出了天合葫和酒壇。
“封老,對您犯下的惡,嚴啟良並未參與。如今,他已經失去了父親,又被逐出了醉月樓,他已經受了應得的懲罰。如今,他來祭拜您。
您老怎麽看?要不要原諒嚴啟良?”
林陽用酒壇碰了一下天合葫。
“我殺了嚴河冰,最穩妥的做法,自然是將嚴啟良給一劍砍倒了事。但是,師姐不想殺他,我也不能讓師姐難做吧?”
“封老,嚴家父子和你有關係,但跟我可是沒半塊元石的牽扯,……,我現在征求您的意見呢,您不要光喝酒不說話啊,……。”
林陽依靠著墓碑,絮絮叨叨了半天,一連喝幹了四壇老酒。
最後,林陽收了酒壇和天合葫,晃晃悠悠地起身,扶住墓碑,緩聲道:“封老,您既然不表態,我便依照自己的意思辦了。”
把話說完,林陽晃晃悠悠地離去。
片刻之後,林陽來到了南山上的另一處地方,這裏環境清幽,依山傍水,兩株參天老柏樹之下,有著兩座墳,一新一舊。
而在兩座墳不遠的地方,鄰溪搭建著一座草廬,一位年輕人正在溪水當中摸螃蟹,正是嚴啟良。
嚴啟良那日行刺林陽後,便直接來到了南山,搭起了草廬,為嚴河冰守孝。
林陽來到草廬前,並未收斂氣息。
嚴啟良感應到有人靠近,連忙回來,看到來人竟是林陽,手中剛摸到的螃蟹直接掉落進了溪水當中,頃刻間便鑽到石頭底下去了。
在認出林陽的刹那,嚴啟良明顯有些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並皺起了眉頭。
“你來幹什麽?”
嚴啟良冷眼盯著林陽。
林陽沒有回應,而是把目光從嚴啟良的身上移開,上下打量著溪邊的草廬,搖了搖腦袋,道:“你這草廬搭的,也太稀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