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萬隻的元獸衝到天乾城城下五百米的時候,已經隻剩下千隻不到,損失慘重。
明知再往前必死無疑,但這近千隻元獸卻沒有一隻有半分退縮的意思。因為退縮也是死,而且死得還會更慘。
此際,不知何時,一位身形瘦削,淡眉黃臉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第六條水道附近海域的法陣光幕外,他正靜靜地看著那一千隻一往無前衝向天乾城的元獸。
“是他!”林陽看到那中年男子出現,當即牙關緊咬,心頭的怒火登時蹭蹭地往上躥。
因為,光幕外的中年男子正是不久前險些將林陽擊殺的那隻五級元獸。
林陽剛剛突破至百旋境巔峰,戰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元基內的元力儲存也足足增加了三倍不止,已經完全可以接連施展混天三斧的第一式開天式和混天八掌中的斷河掌。而且,施展這兩樣強力手段後,他的元力還有一定的剩餘。
“這隻畜生在五級元獸當中,算是實力強大的,也不知道我接連施展開天式和斷河掌,能否殺得了他?即便殺不了他,我的元力也不至於見底耗盡,完全可以施展禦空術配合神足通逃跑,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林陽快速地計算著,心中躍躍欲試。
此刻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林陽還真可能直接越出城牆,和光幕外的中年男子大戰一場。
數息的時間過去,一輪輪的弓弩齊射之後,還剩下百隻不到的元獸如同飛蛾撲火地衝向天乾城。
“不要浪費箭矢,放它們過來!”
禁海衛驍衛再次發布命令,製止了正欲再次發射箭矢的禁海衛。
百隻不到的元獸,飛行元獸飛向了城頭,水行元獸奔向了第六條水道的閘門。
“殺!”
禁海衛驍衛大喝一聲,隨即直接禦空射出城頭,迎向了正飛向城頭的飛行元獸。
緊隨其後,近千名百旋境修為的禁海衛紛紛越過城頭,有的攻向了飛行元獸,有的撲向了水行元獸。
這不到一百之數元獸都是三級,而且還是三級元獸當中實力較弱的,一百對一千,其結果可想而知。
不到數息的時間,這一百隻元獸連天乾城的牆根都沒摸到,就被斬殺殆盡。
看著己方的元獸被斬殺了一個一幹二淨,光幕外的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的變化,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天乾城城頭正在歡呼的禁海衛,而後緩緩轉身,踏浪而去。
“這就是元獸攻城麽?哪有他們說的那般凶險嘛,這些元獸也實在太弱了,單單是龍舌弓和裂空弩就能消滅它們!”
“是哩!剛來天乾城的時候,聽那些禁海衛前輩們說元獸如何的厲害,如何的凶殘,我還一直提著心吊著膽。但這一個多月來,我大大小小也經曆了五六次元獸攻城,哪一次也沒見到元獸能攻上城頭!”
……
一些新近加入禁海衛的元修明顯有些輕敵起來,在林陽的身邊得意地交談著。
“七彩島一次次地讓這些低級元獸過來送死,很可能是為了讓天乾城生出輕敵之心呢!”林陽心中猜測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禁海衛都衛站在遠處,高聲喊道:“都把你們翹起來的尾巴給收好,你們現在經曆的元獸攻城都隻是小打小鬧,等真正的元獸攻城開始,你們就知道什麽叫血腥,什麽叫殘酷,趕緊把你們的輕視之心給收起來,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禁海衛都衛這一聲高喊後,這些輕敵的禁海衛們都紛紛閉上了嘴巴。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和眼神當中,可以看出,他們對都衛的話分明沒有放在心上。
“看來,七彩島的計謀已經奏效了,成功地讓禁海衛們生出了輕敵之心。”林陽心中暗暗擔憂起來。
“清理戰場!”
指揮戰鬥的禁海衛驍衛看到那隻五級元獸離去,立馬發布了指令。
隨即,第六條水道的閘門被緩緩打開,一艘艘黑鯨船從水道中駛出,開始打撈正漂浮在海麵上的元獸屍體。
元獸的皮骨肉,乃是不錯的食材,在天乾城中有不少喜食元獸的人類饕餮,這些新死的元獸,能賣一個不錯的價錢。而且,有些元獸的屍骨,有的可以入藥,有的還可以用來鑄造,頗具價值。
故而,天乾城禁海衛自然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沉入亂禁海中爛掉。
黑鯨船上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武者,他們來到海上後,立馬用鋼爪將附近的元獸屍體給勾住,而後幾個人合力將元獸給拖到船上。
除開武者,每一艘黑鯨船上還有一到兩名元修,這些元修都隻是元基境,他們不打撈元獸的屍體,而是服下一枚丹藥後,一個猛子紮到了亂禁海之中。
“避水丹!”林陽看到這些元修下到亂禁海之後,水流自動從他們身邊分開,他們毫無阻礙、毫無不適地沉入了亂禁海,顯然是服用了避水丹。
“好大的手筆,就這麽些避水丹服下去,相當於消耗了近千萬的下品元石!”林陽大略地數了一下,方才差不多有二十多人下水。
二十多人,就需要二十多枚避水丹,價值近千萬的下品元石。
片刻之後,下水的元修們先後從海水之中一衝而出,當他們落在黑鯨船上後,一堆堆的箭矢被他們從須彌戒當中轉移到了船上。
原來,他們的任務是打撈方才射出的箭矢。
龍舌弓和裂空弩乃是天乾城的防禦利器,箭矢是消耗品,打造不易,能夠回收的,天乾城都會不遺餘力地回收,甚至不惜代價地為這些打撈箭矢的元基境元修每人都配上避水丹和須彌戒。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之後,天乾城附近的海麵上已經沒有了元獸的屍體,海底的箭矢也被打撈一空,一艘艘滿載的黑鯨船先後駛回了第六條水道。
水閘緩緩關上,今日一戰,算是告一段落。
林陽全程觀戰,因為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看到攻城戰結束,禁海衛們紛紛解除了警戒,他便轉身下了城頭。
剛下得城頭,林陽便遠遠看到了一位生著一雙狹長的眼睛、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尖臉翹鼻、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肩並肩地走了過來,赫然正是廖安化和苗鳳花。
林陽連忙對天合葫發出指令,稍稍放鬆了對王子由的那團聖焰的束縛,讓它散出氣息來。
廖安化和苗鳳花肩挨著肩,有說有笑,神態頗為親密。顯然,這一個月來,兩人的關係發展迅速。
“王子由啊王子由,你這綠帽是戴到土下去了!”林陽暗歎一聲,神情不變地繼續往前走著。
廖安化和苗鳳花待走到近了,才發現林陽。
苗鳳花先是一愣,而後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陽,竟是轉過頭去,恨恨地不去看林陽,好像是“王子由”做錯了一般。
廖安化卻是臉上升起了笑容,朝著林陽拱了拱手,道:“王大修,多日不見,神采依舊啊!”
“狗男女,你們還真有臉!”
林陽狠狠地吐出九個字後,看也不看廖安化和苗鳳花,徑直從兩人的身邊走過。
林陽當然沒有替王子由打抱不平的意思,他純粹是看不慣而已。
而且,廖安化和苗鳳花要完成暗盟給到他(她)們的任務,需要“王子由”的幫忙,林陽也不怕和他(她)們鬧翻。
廖安化和苗鳳花顯然沒有料到“王子由”一反常態,見麵就開罵,而且不留半分的情麵。
“王子由,後日酉中時分,你給我準時去到連接第六條水道的人工湖。事關聖盟大事,你若是遲到半分,誤了事情,就等著上使震怒,被聖焰焚心吧!”廖安化惡狠狠地用神念在林陽的耳邊傳音。
林陽沒有回應,他神情不變,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苗鳳花明顯感覺到王子由與平常不一樣,以往遇上這種情況,王子由生氣歸生氣,但卻從不敢當麵罵她。
但今日,“王子由”不單罵了,而且,苗鳳花分明感覺到,“王子由”看自己的眼神中,分明帶著冷漠,還有厭惡。
苗鳳花有些慌了,她感覺王子由要從她的手中掙脫出去了。
緊接著,苗鳳花莫名憤怒起來,她看著林陽的背影,用神念氣洶洶地向林陽神念傳音:“王子由,你給我站住,趕緊給我賠禮道歉,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林陽聽到苗鳳花的話,隻感覺胃裏一陣翻騰,簡直就要直接嘔吐出來。
於是,林陽腳下加速,眨眼間便匯入了遠處的人流中,不見了身影。
苗鳳花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花花,你不要理他,他現在就是一隻紅了眼、亂叫亂吠的瘋狗!”廖安化走到苗鳳花的身邊,附在她耳旁,輕聲地安慰著。
“他竟然敢罵我,我一定饒不了他。安化,我今夜就不過去了,等後日的大事定了,我再去找你。”苗鳳花的語速很快,說完,她也邁開腳步,朝著林陽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苗鳳花一路追,追到了歸風門的駐地,才追上林陽。
林陽已經進到了王子由的居所,他當然知道苗鳳花就跟在後麵,卻是理也沒理,直接盤膝坐下,準備修煉。
“王子由,你現在長能耐了啊,竟然敢罵我了?”苗鳳花衝進王子由的居所,指著林陽,一臉怒容地說道:
“當初,宗門那麽多師兄師弟追求我。要不是你跪在我麵前,說這一輩子凡事都聽我的,絕對不對我說半句重話,我會和你結成伴侶?好嘛,現在把我騙到手了,就敢開口罵我了!王子由,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不好生向我賠罪道歉,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再理你。”
苗鳳花氣急敗壞,一張臉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沒有廉恥的女人!”林陽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苗鳳花,眼神之中盡是鄙夷之色。
“若是知曉你是如此一個人盡可夫的貨色,當初就算你跪在我的麵前,我也不會要你。不過,現在還來得及,你也不要今生今世不理我了,我此刻就不想再見你,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作嘔,你趕緊滾吧,滾得越遠越好!”林陽的語言惡毒,聲音冷如寒冰。
苗鳳花驚呆在原地,她原以為自己這麽一鬧,“王子由”便會像以往那般,很快便會屈服,而後還會向自己賠禮道歉。自己再賞他一點點甜頭,他又會一如既往的在自己的麵前搖尾乞憐。
隻是,此刻的“王子由”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苗鳳花屢試不爽的招數全然沒了作用。
於是,苗鳳花決定改變策略。
僅僅半息的時間,方才還怒容滿麵的苗鳳花立馬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晶瑩的淚珠隨即從她的雙眼之中奪眶而出,她突然身體一軟,而後直接坐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說道:
“王子由,你這個沒良心的,廖安化是天乾城的禁海衛統領,他覬覦我的美色,我又能如何?我若是不從了他,他會讓我們輕易完成上使交代的任務?若是完不成上使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的下場會如何,你難道不清楚麽?
王子由,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委身於廖安化,難道隻是為了我自己麽?……。”
苗鳳花一邊哭訴,卻是一邊用眼睛偷偷地去看林陽。
王子由怕苗鳳花撒潑生氣,更怕苗鳳花哭。一見到苗鳳花哭,他就會慌神,就什麽都會答應苗鳳花。
但是,苗鳳花的想法又落空了,任憑她如何哭訴,林陽始終端坐在原地,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
哭著哭著,苗鳳花也覺得無趣,便停了下來,不哭了。
她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雙目噴火似的盯著林陽。
“怎麽,不哭了麽?你若能再哭上一刻的時間,我還真要信了你的鬼話哩!可惜,你這一番拙劣的表演,非但沒能騙到我,還讓我看到了你更多的醜陋。”林陽冷笑著出聲。
“王子由,你就是一個軟蛋,你就是一隻軟腳蝦,一個沒用的廢物,你自己沒用能怪得了誰,你還能怪我找人麽?”苗鳳花歇斯底裏地喊叫起來,若不是有隔絕法陣,估摸整個歸風門駐地的人都會被她給驚動。
林陽暗歎一聲,王子由有如此一個死穴,也不怪他在苗鳳花麵前硬朗不起來。
苗鳳花看到林陽沉默了下來,言語越發無所顧忌起來。
“王子由,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男人,卻還要來追求我,和我結成伴侶。你如此做法,分明就是做好了要當綠頭龜的打算,既然下了決心,又何苦還要跟自己過意不去,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過去了麽?你好,我好,他們也都好!弄成現在這般難堪的場麵,你滿意了?”苗鳳花大聲質問著林陽。
“好一個你好,我好,他們也都好!苗鳳花,你還能要點臉麽?”林陽緩緩起身。
“你這個無能的大廢物,你有什麽資格罵我?……。”苗鳳花指著林陽,破口大罵。
隻是,未等話音落下,苗鳳花便覺眼前一花,“王子由”竟是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瞬移!”
這是苗鳳花的第一個反應。
與此同時,隻聽“啪”的一聲,林陽一掌扇在了苗鳳花的臉上。
苗鳳花整個人都被扇飛出去,直接撞在了牆上,而後滑落於地。
林陽控製著角度和力度,不至於一巴掌把苗鳳花給拍死。
“你不是王子由,你是誰?”苗鳳花的發髻上的玉簪都被打掉,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披頭散發地看向了林陽。
她絕對不信,王子由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能從百旋境晉級為天輪境的強者。
同時,苗鳳花的應對也不慢,她正說著話,八個小小的風漩快速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苗鳳花第一時間使出了自己的最強元術,風龍卷。
隻是,未等風龍卷變大,苗鳳花驚駭地看到,林陽又瞬移而至,而後僅憑著一隻肉掌,眨眼間的功夫,便將八個風漩一一捏碎。
苗鳳花徹底地驚住了,林陽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可以將她碾壓,讓她已經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你是誰?你不要殺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苗鳳花畏懼地連連後退,最後把身體緊緊地貼在牆上,一臉驚恐地看著林陽。
林陽緩步走近苗鳳花,嘴角含笑地說道:“哦,你真的什麽都給我麽?”
一邊說著話,林陽故意用眼睛從頭到腳地掃視著苗鳳花的身體。
苗鳳花對男人的這個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她臉上的驚恐之色緩緩褪去,轉而換成了一臉的嫵媚神情。
“前輩,您需要奴家如何,奴家就如何?”苗鳳花輕輕扯了一下胸口的衣襟,露出一片隱隱若現的雪白嫩肉。
她一邊嬌滴滴地說著話,一邊扭動著身體,挺翹的臀部在牆上輕輕地磨蹭著,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媚眼如絲地盯著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