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知道即使皇後幫自己出氣,也不可能真的動唐貴嬪。

她謝過皇後的好意後,也從皇後寢殿走了出來。

原以為唐貴嬪這幾天終於能消停一會,不盯著自己一個吠吠,哪成想她竟還在殿外等著自己。

“宋容華,你個賤人,我說你昨天怎麽一聲不響,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唐貴嬪從小哪受過這檔子氣,她說完揚手就要揍宋挽歌。

宋挽歌用力握上她的手腕,“唐老將軍就是這麽教你的?生氣了就動手傷人?”

她清楚,自己就算是被打殘了,也傷不到唐貴嬪分毫,索性也不裝了,揚手給了她一巴掌。

唐貴嬪氣的尖叫,“你放開我!”

“讓你打我?”宋挽歌被她氣笑了,“我是傻逼還是你是傻逼,站著不動讓人打?”

“昨天你潑我滾湯,今日我還你一巴掌,你若是再惹我,就不是這一巴掌了。”她說完,鬆開了唐貴嬪的手。

豈料下一秒她朝自己撲了過來,“宋挽歌,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站在不遠處的陳婉儀擔心唐貴嬪真的說得出做得出,趕忙走過來阻攔。

盼春恰逢這個時候,拉著她們家小主跑開。

唐貴嬪氣沒地方撒,一巴掌扇在了陳婉儀的臉上,“你個賤人,居然也敢攔我。”

“貴嬪消消氣,您沒看出來剛才宋容華在故意激怒您嗎?”陳婉儀捂著半邊臉,心底不滿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半分。

“激怒我?”唐貴嬪從小就是在蜜罐中長大的,人雖惡毒但是明麵上缺心眼的壞,對那些彎彎繞繞一竅不通。

“咱們如果在皇後娘娘門口對宋挽歌大打出手,最後得利的是誰?”陳婉儀不答反問。

唐貴嬪不假思索道:“當然是宋挽歌。”

“這個小賤蹄子,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這會唐貴嬪恍然大悟,看向陳婉儀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愧疚,“虧我剛才還動手打你,你不會介意吧?”

“我若是介意就不會刻意給貴嬪解釋這麽多了。”陳婉儀笑著道:“更何況,我也不想讓你著了宋容華的道兒。”

“多謝你了,我宮內有上好的玉清膏,前些日子皇上送來的,你跟我一道回去吧?”見陳婉儀這麽說,唐貴嬪也算交下了這個朋友。

陳婉儀一聽,當即點頭道“好”。

……

離開的盼春和宋挽歌匆匆回了毓秀宮。

“那個唐貴嬪怎麽跟個狗一樣,逮誰咬誰。”盼春將殿門關上後,忍不住吐槽道。

“小心隔牆有耳。”宋挽歌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現在毓秀宮裏麵宮女奴才都被容華收服,隔牆有耳也是自己人。”盼春嘴上這麽說,但聲音比剛才小了兩倍。

宋挽歌挑了挑眉,“在這宮中,小心使得萬年船。”

“奴婢謹遵容華教誨。”盼春點點頭,待到日落,她瞧著宋挽歌躺在軟榻上看書,生怕她上了眼睛,給點了燈,並問,“容華,這會要沐浴更衣嗎?”

“不用,今晚他不會來。”宋挽歌說的他,是澹台長垣。

盼春並不清楚宋挽歌這些心思,隻是抱著一絲希冀道:“那萬一呢?”

“皇上若是一直聖寵咱們毓秀宮,咱們豈不是成後宮的眼中釘了?”宋挽歌回。

“那容華,您是希望承恩轎來,還是不希望?”盼春問。

希望?不希望?這一刻,宋挽歌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秋實的聲音,“容華,奴婢有要事稟告。”

“進來吧。”宋挽歌對著外麵道。

雕花的紅木門被打開,秋實走至宋挽歌身前行了禮,而後道:“您讓奴婢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唐貴嬪身邊的宮女來買藥了……”

“……我最後花了大價錢,並保證不會外傳,才得知買藥的是白露。”

“白露?”宋挽歌回憶著這個宮女,她記得一開始唐貴嬪常帶在身邊的是她,自那天抄完書之後,唐貴嬪便帶著另一個叫白露的宮女。

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受傷的不是白鶯,而是白露?

宋挽歌腦海中閃過白露今天跪在地上時受傷的手心。

看來這個唐貴嬪有虐待身邊宮女的跡象啊……

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

宋挽歌讓秋實繼續盯著,一有情況立馬和她匯報。

一連幾日,澹台長垣都沒有傳召宋挽歌。

宋挽歌也不著急,每天和皇後請了安,說完貼己話後,白天擦拭她的琴弦,晚上開始彈奏。

日子倒也過的風平浪靜。

至於唐貴嬪那,原本以為她這一次被皇後罰了之後,會有一陣子見不到她,可她那運氣是真的好。

恰逢唐將軍在此時打了勝仗,班師回朝,贏下很大的功勳。

澹台長垣看在她父兄的麵子上,給她抬了位份,封妃名號賢,並賞賜大量金銀珠寶,還許她回唐府探望。

這一來,皇後也隻好收回懲罰。

賢妃從唐家回宮後,澹台長垣一連寵幸了她三天,她在後宮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如日中天。

原本對宋挽歌的妒忌,現在也全都轉移到了新封的賢妃身上。

就連皇後也對她讓三分。

這天,賢妃又沒來請安,皇後心裏氣的發狠,麵上卻還要保持微笑。

走在最後的宋挽歌故意等人走完後,來到皇後跟前,輕聲道:“皇後娘娘,唐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越發鞏固,賢妃的位份又一漲再漲,妾擔心她給妾穿小鞋……”

“皇上都賜她封號為‘賢’了,想來不會。”皇後將宋挽歌的擔心盡收眼底。

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盤算著:對啊,賢妃還是貴嬪時和宋挽歌不對付,宋挽歌既然怕賢妃找她麻煩,那她何不利用宋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