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福清公公的聲音,“皇上駕到——”

純貴妃攜著身邊的宮女一塊出去迎接澹台長垣。

“妾參見皇上。”

“奴婢叩見皇上。”

“奴才叩見皇上。”

滿院子的主子奴才全都異口同聲。

“都起來吧。”澹台長垣說著,又親自扶起純貴妃。

純貴妃抬頭,澹台長垣那張俊臉便落入了她的眼底。

今日澹台長垣穿了一件暗紫色的龍袍,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更加白皙。

就是這麽如畫的俊美男子,才會讓她魂牽夢縈。

兩人相攜進了殿內。

每次來純貴妃的寢宮,福清公公和眾太監宮女都是在殿門外候著,這次也不例外,和往常一樣。

澹台長垣隨意的坐在軟榻上,純貴妃雙膝跪坐在地上,幫他添著茶水。

“皇上今日怎麽想到來妾這裏了?”要知道,澹台長垣最近不是在處理公務,就是在宋挽歌的身邊,連純貴妃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問這話有問題。

可澹台長垣卻聽出了端倪,因為純貴妃一向不會這麽跟自己說話,而且她們兩人本就不是那種**的關係,他是她的直屬上司。

不過澹台長垣也沒有多想,畢竟他也的確許久沒有過來,但他也沒有忘了今天過來的事情,“你今天去賢和宮了?”

他輕抿了一口茶水。

純貴妃手上的動作一頓,不過也隻是一瞬,不仔細看察覺不到,下一刻她便點點頭,“是。”

“怎麽想著去她那了?”最近唐賢妃做的一些事情讓澹台長垣很不悅。

“妾在宮內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純貴妃早就想好了該怎麽解釋,所以她這會不慌不忙,邊說邊又給自己添了些熱茶。

“哦?”

“那日賢和宮修葺好之後,妾聽一些路過賢和宮的那些太監宮女說,皇上離開的時候好像怒氣衝衝的……”

“……而且當天唐賢妃就搬回了賢和宮,聽說唐賢妃是和皇上一前一後離開賢和宮的,據說唐賢妃離開的時候眼眶是紅的。”純貴妃本來就是打聽這些後宮內的消息的,並且適當的幫助皇上‘融洽’這後宮裏麵的一些人際關係。

所以她這會說這些話,澹台長垣對她不僅沒有一點懷疑,還會認為她用心了。

“這後宮裏麵那些個狗奴才就是閑的了。”澹台長垣知道那天下午的事情一定會被有心人談論,但是沒有想到這麽詳細,他說完這話,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純貴妃觀察著他表情的變化,隻輕聲說道:“那可不,而且皇上最近這些天都沒有去唐賢妃那裏,妾擔心唐賢妃會多想,到時候不利於皇上,所以今天便借著她修葺之喜,過去添磚加瓦,順便陪她聊聊天。”

“純貴妃有心了,這件事情上的確是朕處理不周。”澹台長垣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上了心,但他忽視唐貴妃並不是因為宋挽歌,而是因為她踩到了自己的逆鱗。

一個後宮的妃嬪,敢明麵上調查當朝皇上。

現在如果不約束,但後麵還了得。

不過這些事情他沒有必要告訴純貴妃。

他拍了拍純貴妃的手背,“這些日子冷宮傳的那些流言蜚語,也需要你來張羅張羅,盡量將風聲壓到最小。”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澹台長垣如今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就要想辦法一點一點將宋挽歌的地位提上來,好在宋挽歌的父親宋城也是正二品。

純貴妃搖搖頭,“能夠為皇上做事是妾身的榮幸。”

話音落,她抬頭瞧著皇上,麵上多了幾分為難,“妾知道宋貴嬪是皇上的心頭人,可宋貴嬪到底是明麵上害過唐賢妃的人,這冷宮的流言蜚語,妾擔心不好壓下來。”

“冷宮失火的事情,朕已經提點過唐老將軍了,相信他也是個聰明,不會繼續看著事情發酵,你隻管用你之前的方法來做,其它的事情無需擔心。”

澹台長垣都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純貴妃也不好多說什麽,隻點點頭,應了聲“是”。

隻是當她聽到冷宮失火的事情和唐賢妃有關的時候,她還是稍稍驚訝了一下。

原本她以為是皇後的手筆,不過想想也是倘若這件事情是皇後的手筆,她現在早就該慌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這一夜,澹台長垣喝了些酒,在純貴妃這裏宿下。

臨睡前他說了一句話:“朕也隻有在你這裏的時候才能夠睡個安穩的好覺。”

聽到澹台長垣這話,純貴妃隻是淺淺一笑。

她親手給澹台長垣點了助眠香,心底卻是極盡的無奈,她不甘心,不甘心隻做澹台長垣身邊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有時候她還挺羨慕那些妃嬪,能夠和澹台長垣在一起。

而她,從一開始被澹台長垣特定的指派進宮裏之後,或許已經注定好了一切。

她今天找唐賢妃的時候,原本是想說澹台長垣深夜帶著宋貴嬪出宮的事情,但又怕唐賢妃一不小心說漏嘴。

澹台長垣的眼線很多,她想在他的眼皮下做事情,一定要小心翼翼。

不過,宋挽歌,該死。

誰讓她得到了她不該得到的東西呢?

純貴妃瞧著受傷的手,用粉遮蓋的一點也看不出來。

……

一連幾日。

宋挽歌並沒有瞧見澹台長垣。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過眼雲煙一般,沒有人再提起。

而秋實,也就隨著那天晚上,徹底消失在了後宮裏麵。

李公公還是按照安排,每天往宋挽歌這裏送補湯,並時不時的幫宋挽歌傳遞著宮內的消息。

宋挽歌的身子也漸漸好轉。

這天,隻有宋挽歌一人在前廳用膳的時候,他臨走小聲說:“純貴妃的人找人問奴才手底下的人買了些東西……”

“買了什麽東西?”宋挽歌不動聲色問,腦海中卻是浮現了那個空空的錦盒。

“一些破布和針線。”如果是別的東西,李公公還沒有這麽奇怪。

他擔心宋挽歌不信,又道:“而且純貴妃為了不讓人發現,還轉了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