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清白啊!(標紅!劃線!加粗!)

景良途斬釘截鐵,頑固抵抗:“我沒有要對你欲行不軌。”

白逸點點頭,語氣平淡:“我知道。”

“我沒有這方麵的興....哎?你知道?”景良途雙目圓睜,驚訝不已。

白逸將手電筒拿低了點,眉目淡然,眼中藏著幾分微不可查的失落:“畢竟,打從一開始,你也沒打算與我發生什麽。”

你在乎的,隻有裘總一個人。

景良途張了張嘴,極力想反駁一下。

別人都是渣男想方設法說自己不渣,而他卻要處心積慮的證明自己真的是一個想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不過事到如今,景良途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長腿一邁走到白逸的身邊,故作高冷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逸表情一愣,再轉眸時,顧微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麵,背影遺世獨立。

景良途內心嘚瑟:這一刻,他一定覺得我特別特別高大,希望他將來發達的時候可以吃水不忘挖井人,將來變成龍傲天之後可以少折騰我一點。

不過多年後的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他癡心妄想了。

很快,白逸跟了上來,語氣有些難得的笑意:“這也是員工福利?”

聞言,景良途輕咳一聲,心虛道:“嗯,對。”

兩人的腳步聲依偎在夜中,過了一會,他們走到了一片靜謐的林子,原本就黯淡的月光被浮雲和密林一遮,光線就變得十分微弱了。

景良途越走越覺得環境幽暗,四周詭異。

但是最讓人擔心的是,白逸的手電筒似乎可能也許大概要沒電了。

景良途的神經高度緊繃起來,內心雙手合十,祈禱著接下來無事發生。

白逸是本地人,對當地的環境和路況了如指掌,就算是光線微弱也能弄清楚該怎麽走,往哪走。

在他們即將看到小林的出口時,景良途緊繃的神經終於慢慢的舒緩開來。

可還沒有輕鬆多久,景良途瞳孔驟然一縮,大喝一聲:“小心!”

一條吐出紅信子的毒蛇閃電一般的從密林中出現,直直衝著白逸的脖子咬去!

電光火石間,景良途衝上去將白逸撲倒,動作迅疾來不及防備,兩人被一塊暗石絆倒,失去重心,雙雙順著斜坡滾了下去,最後關頭,景良途將白逸護在自己懷裏,後背硬生生的砸在了地麵上,發出一聲悶哼。

*

兩人置身於三人高的深坑之中,還好坡麵不陡,隻是一時之間也出不去。

白逸在聽到顧微痛苦的哼聲後急忙爬了起來,手蹭在顧微的腰腹上,摸到了濕漉漉的東西。

他的腦子忽然轟鳴了一聲。

血。

誰能想到,這坑底上還躺著一塊銳石,景良途下墜的毫無防備,加上身上又承載著一個人的重量,側腰被鋒利的石頭割傷,剛才如果不是顧微及時將他護住,白逸就會直直的摔在那塊石頭上,後果不堪設想。

“嘶...”

景良途張口想說一句話,但是一張嘴,就露出了吃痛的聲音。

白逸麵色緊張,下頜線緊繃,目光四下搜尋,試圖找到一點光源來給顧微檢查傷口。

景良途明白他想找什麽,抬起手,忍著痛意說道:“我口袋裏應該有部手機,打電話找人幫忙,我現在動不了。”

白逸聞言,不做耽擱,馬上順著他的指點找到了手機,但是他很快發現,手機在剛才的撞擊中已經摔壞了,不管怎麽折騰都開不了機。

見狀,景良途終於哽咽了,他顫巍巍的放下胳膊,滿麵苦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造孽啊!!!

在他過往看過的霸道總裁中,有一個萬年不破的狗血定律,那就是作者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給男女主營造一個獨處的空間,甭管兩人能幹什麽,反正一定要強行按頭獨處,以此達到撒糖交公糧的目的。

嗯,甜蜜蜜,作者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但是景良途笑不出來!

拜托能不能看看時間地點人物環境啊!

首先,你瞅瞅,這人物對嗎?不應該是裘言和白逸待在這個坑裏嗎?

還有這地點,它浪漫嗎?它不浪漫啊!簡單概括一下就是烏漆嗎黑,黑不溜秋,伸手不見五指,辨人都得靠摸的啊!

他現在拿的這是什麽女主劇本啊喂!

景良途躺在坑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白逸說道:“白逸小同誌啊,要不,你先走吧。”

白逸目光一愣,難以置信:“為什麽叫我走。”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沉痛,不知道腦瓜子裏麵是不是腦補了什麽苦情虐戀。

景良途抬手擋住眼睛,因為失血他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你一個人應該能逃出去,等你出去了,就可以找人來救我。”

“可...”

“沒事,死不了。”

“但...”

“快上去,我不疼。”

係統:【非常好,你已經學會搶答了。】

那是,在下非常擅長全方位,無死角,無漏洞的話題防守戰術。

他就偏不信了,這個獨處buff就破不掉了!

可是他沒想到,這個buff還真就破不掉!因為這個坑很深,夜又很黑,白逸在坑底兜兜轉轉了半天都沒找到可以爬上去的地方。

鬧了一大圈,最終,兩人隻能雙雙坐在坑底,抬頭45度望天,呈賞月狀。

看清套路不可破後,景良途的眼中竟恍惚間竟透露著出家人般的慈悲,用佛不渡我我自渡的口吻道:“你說,咱們這樣像不像坐井觀天的青蛙。”

白逸沒有他這般看的開,掌心一刻不歇的按住景良途的傷口,生怕他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

兩個人好像還是頭一次這樣平和的坐在一起仰望天空吧。

景良途這個人吧,閑的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多嘮叨嘮叨,要不是身上有傷他能談古說今,天文地理,詩和遠方,想到哪裏說哪裏,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不是)。

比如此時此刻,他突然想到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反派,是白逸與裘言愛情的最大阻礙,將來還會無情的將白逸一個人丟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受罪。

也不知道,在那些風風雨雨過後,他和白逸的關係最終會走到哪一步。

當白逸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可以輕而易舉的主宰別人的命運時,他這個反派會是怎麽樣的下場。

他越是想,越覺得身上的傷好像更加疼了。

於是他腦子一熱,悶在心中的話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白逸,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哈,假如有一個人一直在阻撓你的人生,比如想方設法的阻止你跟你心愛的人在一起之類的,你會怎麽做?”

白逸眼睫輕垂,眸色微暗,聞言,拳頭不自覺的攥緊,語氣低沉道:“不論他怎麽阻攔,我想要的人,一定會搶回來。阻撓我人生的人,不論早晚,我一定會讓他嚐到後果。”

景良途: ⊙v⊙

哇!這就是屬於龍傲天的底氣嗎?好霸氣好狂妄啊!比我這個有劇本開天眼的人還囂張還狂妄!教練我想學!

嘶....慢著,他為什麽這麽激動?

那個聽起來就很嚴重的“後果”好像是他來嚐吧!

那他在這裏激動什麽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