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之後, 畢鶴戚發現何胥跟他的話明顯變少了。

很多時候他去哄他,何胥的反應都是淡淡的,看起來並沒有想理他的意思。

景良途撐著臉看向窗外, 問係統:【你覺得這樣冷處理真的有用嗎?】

係統:【相信我,你不讓他感覺到離你越來越遠了, 怎麽會聽你的話, 怎麽會放你回實驗室。】

景良途沉默了一會問:【係統, 你為什麽如此熟練?】

係統:【看的多了, 懂的就多了。】

景良途:【......】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係統的過去一定很精彩。

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景良途又是隻吃了幾口便默默放下了筷子。

畢鶴戚看著他這些天來愈發清瘦的麵龐,心中很不好受。

看著畢鶴戚心疼的目光, 景良途終於說出了他的要求:“我想回實驗室。”

“等你傷好。”

“已經好了。”

景良途的聲音清冷,目光很堅定。

畢鶴戚目光深深的看著他,景良途則沒有退縮的同他對視著。

畢鶴戚歎了一口氣,答應了他的要求,但也告訴他每天下班之後,他依然得回到自己這來。

景良途聽後, 垂下眼睫,表情木然的同意了。

其實這個地方住著挺舒服的,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有咖啡機, 也有畢鶴戚特意為他準備的娛樂項目,甚至還有遊戲可以打。

景良途很久沒有碰過遊戲了, 當霸總的時候他要日理萬機, 來到這幾個世界的時候, 他也總有忙不完的事情。

被畢鶴戚帶來這裏, 哪裏都不許去的日子,每天都閑的長蘑菇。

於是,他終於冰冷著臉,拿著手柄,玩起了和他的知識與智慧完全不匹配的...大魚吃小魚。

他越玩越精神:【係統,這個真好玩,嘿嘿,真好玩。】

係統翻了個白眼,指著一個給小女孩換裝的遊戲,無語道:【那個更好玩,你試試。】

景良途信了,真的點開了那個遊戲,上來就給小女孩穿了個娃娃裙,開心道:【確實好玩啊統子,要是我有一個女兒一定會給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係統:【.....】

隻見一會,景良途又嚴肅道:【係統,你幫我看看,裙子下配個褲子合不合適?】

係統:【....】

你還真玩啊!給我住手啊啊啊啊啊!

那一天,畢鶴戚回家的時候就看見何胥木著一張臉在打遊戲,表情凝重而嚴肅,畢鶴戚還以為是什麽燒腦遊戲,也跟著緊張起來,害怕打擾到他。

等他湊近一看,發現讓何胥表情深思的遊戲居然是...小女孩過家家。

畢鶴戚:“......”

何胥跟他待在一起,真的會覺得...如此無聊嗎?

*

於是第二天,景良途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的腿已經好多了,除了走的比別人慢一點之外,平常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實驗室裏的人看見他,都走過來友好的問他的傷怎麽樣了。

麵對別人的關心,景良途的表情沒有那麽冷了,淡笑道:“差不多沒事了。”

張溫見他來了十分激動,他對其他同事道:“我跟你們說,那天何胥可機智了,拿了試管就往那幫惡徒的臉上潑,幫上將爭取了不少時間呢!”

景良途表情淡淡的看著他,外表寵辱不驚,心中:【啊對,就這麽跟他們宣傳我。】

係統:【......】

一向默默無聞的何胥一下子成為了全實驗室的焦點。

張溫八卦道:“那天之後,上將把你帶到哪裏了呀?”

看著他們向自己投過來齊刷刷的目光,景良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總不能說你們的上將把他帶回了家裏,然後醬醬釀釀了吧。

景良途淡淡道:“隻是帶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修養罷了。”

同事們便開始讚歎上將閣下真的是十分通情達理,一個不屬於他隸下的研究員受傷都能處理的這麽人性化。

...

景良途像往常一樣泡在實驗室裏,沒人發現有什麽不對,無非是他做實驗的時間更長了,回去的時間更晚了,卻沒有人猜測到,他是不是在等著什麽人。

abo性別轉變的藥劑由一位非常偉大的研究員提出,他算是畢鶴戚的學長,也算是軍校上一屆的神話。

但是不知什麽原因,他跟畢鶴戚的關係很不好,甚至到了一種水火不容的地步。

而他的這一研究不光被列為核心研究,同時也被上麵的人列為封禁品,一旦研究出來就會在國家機密資料庫留檔,不能外泄,成品也不能流傳。

景良途不明白上麵的人為什麽要將這個根本就不能使用的東西做出來。

但是信息也很明確,如果他想要得到這麽一個東西,既不能跟軍方硬碰硬,也不能跟實驗基地撕破臉,唯一的突破口大概就是跟那位發明者取得聯係。

軍校上一屆的神話——魏卿

*

這些天,景良途一直在資料室去查詢有關魏卿的資料。

很可惜,這上麵除了介紹了一些他至今為止的成就以外幾乎沒有什麽有效信息,甚至連一張照片也沒有。

到最後,景良途甚至累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感覺手指翻資料都翻疼了。

不行!霸道總裁絕不放棄!

他擼起了袖子,又衝進汗牛充棟的資料庫裏,賣力尋找 。

陽光日漸西斜,景良途躺在椅子上,雙眼輕闔,已經安靜的睡去,眼睫在眼底拓出一小片的陰影,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片帶有棱角的光陰,畫麵十分細膩精致,景良途躺在那裏,看起來無害又純淨。

他的手上拿了一本人物記錄手冊,正好翻在講解魏卿的這一頁。

就在景良途睡的正香的時候,一隻手毫無預兆的覆在他的肩膀上。

在身體的條件反射下,景良途猛的坐了起來,手上的書也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

因為剛剛睡醒,景良途的眼睛還帶著不太清醒的茫然,表情也懵懵的。

他眨了眨眼睛,轉過身來抬起眼眸,朝他的身後看去。

眼前的男人已經不知道站在那裏看了他多久。

他笑容儒雅,眼上還戴了一個銀色的眼鏡,看起來就讓人覺的是一個很有氣質,很有智慧的人。

不會是這裏的管理員吧,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啊。

但是一想到有這麽一種可能,景良途很快就乖巧的將書從地上撿了起來,用手心撫平了書頁,還鄭重的道了一句:“對不起。”

男人輕笑一聲:“你同我說什麽對不起,我並非是這裏的管理員。”

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能看懂自己在擔心什麽。

景良途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淡淡的笑意。

總之沒被抓包就好。

景良途正準備把書放在原位,身後的男人開口詢問道:“這裏的資料都沒有錄入電子數據庫,東西都很難找,不過我記性不錯,看過這裏大部分的資料,如果你有什麽找的東西,盡可以來問我。”

聽到這聖母,哦不,是佛祖,也不對,是聽到這麽菩薩的發言,景良途感受到了無比的感動,甚至隨時準備將這份愛與熱撒播在廣袤的大地,從此生生不息。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景良途也不客氣道:“謝謝你,我在找魏卿的資料。”

男人挑了挑眉,問道:“你找他做什麽?”

景良途自然是不能說實話的,但是他說假話看起來也很坦誠:“因為他對我們實驗基地的人來說,算是神一樣的存在。”

男人輕笑了一聲:“哪有什麽神不神的,不過是他運氣好。”

景良途卻義正辭嚴道:“他是一個總能開辟先河的研究者,這已經不是運氣的範疇了。”

男人沒想到他居然在這麽認真的反駁,有些意外。

他唇角微微揚起,對他道:“你手上的這本書,已經這裏的資料庫對他介紹最全的一本了。”

景良途心想:【哦,那沒事了。】

係統:【...你放棄的真快。】

景良途:【我已經在這裏找了一天了好嗎?】

他往手中的書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地走到書架旁,將它放回原處。

放完書後,他男人道了謝,因為腿腳不好使,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男人看了出來他行動不變,問道:“你的腿是怎麽了嗎?”

景良途沉默了一會道:“上次實驗基地被襲擊了一次,而我運氣不太好,被盯上了。”

聞言,男人愣了愣:“你就是上次那個受傷的研究員?”

景良途啞然地看著他,心想自己的光榮事跡傳播性這麽大嗎

男人輕笑了一聲:“果然是你。”

他一步一步走到景良途麵前,含笑道:“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魏卿。”

景良途愣住了。

你們大佬都喜歡這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