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 當景良途像往日一樣同顧何執睡在一張**時,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
這預感越來越強烈, 越來越明顯, 直到....
一道熟悉的畫外音突然出現。
[hi,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景良途:?
剛剛什麽東西叫了一下。
不管, 一定是幻覺。
他蒙上被子,心存僥幸的自我暗示。
[別裝了,我知道你聽到了。]
他差點垂死病中驚坐起。
這該死的畫外音不是在上一次翻車的時候就碎成渣渣了嗎?!
畫外音:[不要驚訝,看見自己的獵物竟然是隱藏的變態, 縱然是我也要自閉一會,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一時的失敗並不能代表什麽, 真正的變態就應該有百折不撓的精神。]
景良途沒想到臭名昭著的變態居然還被它說出職業榮譽感出來了。
不過他兩個變態互相折磨也不危害社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幸運。
景良途不明白這個變態到底想幹什麽, 直到它說出了自己下一步的想法:[就比如說現在,我的獵物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贏家而對自己的枕邊人降低了戒備, 這就是最好的時機。此時不動手, 更待何時!]
景良途:“......”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讓我暗殺他呢。
淦!他就知道這個變態的身份不能那麽輕易地擺脫!
在畫外音消失後, 沒有東西指示他, 他原本都要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了!
沒想到現在這個不死心的玩意又卷土重來!
咋滴, 變態也爭強好勝, 渴望分出高下來嗎?
事到如今, 他怎麽敢對顧何執動手啊!
畫外音才不管這些,它指揮道:
[現在, 打開櫃子, 吸取上次的教訓, 這次我們不用手銬,改用繩子。]
是這樣,顧何執每次折騰景良途的老腰所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放在櫃子這種觸手可得的地方。
景良途隻希望這輩子都不會看見這些東西,所以從來沒有主動打開過它。
但是現在,他被教導的東西是要先下手為強!
景良途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逼自己將這件事情給消化過來。
他警惕地觀察著顧何執,好在他的呼吸均勻,看起來應該還處於睡著的狀態,隻要他接下來小心一點,那麽他的行動應該還是安全大於危險的。
打定主意之後,景良途咽了咽口水,用自己能用的最輕的動作,默默地打開了櫃子,目光在裏麵搜索自己可以使用的物品。
終於,他找到了那根繩子。
他小心翼翼地將它取了出來,接著又再次心驚膽戰地看向顧何執。
哪家的變態有他那麽慫。
月光下,景良途做賊心虛地用繩子在顧何執的手腕上纏繞了兩圈。
他戰戰兢兢的,還沒有到最後一步的時候,顧何執在猝然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睜開的眼睛,景良途渾身狠狠顫抖了一下,後背發冷,表情僵硬的像木頭。
顧何執卻一點都沒有受到驚嚇的感覺,甚至還勾唇笑了起來,低聲道:“小變態,真執著,還沒死心?”
景良途瑟瑟發抖道:“誤會,都是誤會。”
顧何執眉頭微挑,被綁著的右手手腕攥住繩子輕輕一拽,重心不穩的景良途就跌進了他的懷裏。
他沒有被綁著的手好整以暇地揉捏著景良途的後腰,做了紋身的皮膚格外敏感。
景良途心跳如雷,臉紅耳熱,什麽也顧不得想,隻想逃命。
顧何執卻按住了他的腦袋,不讓他逃。
不知道他一個天天看書學習的學霸哪來得這麽大的力氣,怎麽製服他跟玩一樣。
景良途隻能看見心中寫了兩個大大的字——絕望。
顧何執咬字輕飄飄的:“小隱,你這是在跟我玩情趣麽?”
景良途搖了搖頭,但突然覺得這個解釋似乎罪名比較輕,又幹脆順著台階點了點頭。
顧何執卻順勢將景良途翻了過來,將他困在身下,一邊把玩他的頭發,一邊輕笑道:“看來你技術不到家,不如讓我來教教你怎麽做?”
景良途瘋狂流汗。
“顧,顧何執,都是誤會,有話,有話好說....啊!”
....
景良途第二天就氣鼓鼓地離家出走了。
這個家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坐在一家店,點了一杯果汁和一份甜品,然後就一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四下無人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點袖子看見了手腕上麵的紅痕。
下手真狠啊。
為什麽顧何執可以這樣有恃無恐。
罵歸罵,他氣消了還是得乖乖回去,不然那個男人估計又要做點什麽來懲罰一下他的叛逆。
他憤懣地靠在椅子上,突然發現他身邊的牆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便利貼。
上麵寫著一些新年願望,或者一些小說中的語錄摘抄,以及一些不能對熟人坦言的心裏話。
這時候,店裏的服務員用托盤將他點的東西端了上來,上麵還放著一支筆和一張便利貼。
服務員親切道:“客人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在紙上麵寫一些想說的話,留作紀念。”
景良途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
然後服務員就看見這個年輕人滿麵笑意地接過了這張便利貼,嘴角還有一抹可愛的酒窩。
他按了按那隻圓珠筆,幾乎沒怎麽思考就開始寫——顧何執
服務員心想:此人一定對他極為重要。
然後他就看著這個漂亮的年輕人一筆一劃,用力極深地補全了這句話——顧何執你這個混蛋!我遲早淦你全家!
服務員:“......”
這是什麽粗鄙之詞?
然後他就看見這張便利貼格格不入地被貼在一堆甜言蜜語之中,頗有幾分影響市容的味道。
但是客人在想什麽也不是他們能管的,他隻能放下這位客人點的東西,祝他用餐愉快,然後不理解地思考著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愛恨情仇。
景良途一邊喝果汁,一邊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那張大作。
雖然人前不能罵他,但是人後說他點壞話,他可就不知道了。
正兀自欣賞著,一個不速之客忽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陳垣基。
看見他,景良途就下意識地擋住了自己寫的東西。
畢竟,不太好,要臉。
不過,陳垣基顯然是已經看見了,他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裝作親切道:“你好。”
上次跟顧何執一起吃飯沒有來得及把組隊競賽的想法告訴他之後,陳垣基不死心地試過再找機會跟他提一提這件事。
但是,另他沒有想到的是,顧何執壓根沒怎麽考慮就幹脆地拒絕了他,這讓他感覺到十分挫敗。
但是他偏偏還不能說什麽,畢竟是他求著顧何執,拒不拒絕全看對方的意思,他無法左右,也不能明著發火,更沒有生氣的資格。
但顧何執這種做法無疑是將他的驕傲狠狠地扔在地上踐踏。
劉繼半開玩笑道:“你可以跟薑老板聊一聊,說不定他吹吹枕邊風,顧何執就同意了呢。”
當時,陳垣基聽的心中滿是鄙夷,總覺得顧何執表麵上裝得那麽高冷,私下裏不還是跟男朋友做著苟且的事情。
雖然這麽想,但是隻要能爭取到機會,他還是會放下麵子去找薑隱做做工作。
畢竟這個機會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不過,具體應該怎麽做呢?
陳垣基一邊思考,一邊往一家店裏走。
原本他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敲敲代碼,結果居然這麽湊巧,薑隱居然也在這家店裏坐著,而且是一個人。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正在一張便利貼上咬牙切齒地寫著些什麽,接著又將其粘在牆上,露出勝利之色。
薑隱貼在牆上的便利貼被他無意間看了個一清二楚。
幾個粗鄙的關鍵詞映入眼簾。
難道他其實跟顧何執感情不合?
不過也對,都說勢均力敵的愛情才是最正確的愛情,像他這樣的學曆,估計平時顧何執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都聽不懂吧。
連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那麽愛情又有什麽保障呢?
至於顧何執為什麽能看上他,估計還是因為這張臉吧。
原來像顧何執那樣看起來就性冷淡的人也會僅僅因為一張好看的臉而心動。
這一點,倒是跟他們普通人一樣。
懷著這樣的心思,陳垣基不請自來地坐在了景良途的對麵。
雖然對方看起來想要擋住自己寫的東西,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景良途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人,但是卻很擅長和這種有野心的人打交道。
畢竟他以前的工作就是跟各種各樣充滿野心的人談生意。
麵對陳垣基的主動問候,景良途也沒有露怯,在整理好心緒的時候,便大大方方地將自己剛才試圖遮掩的東西給露了出來,吊兒郎當地打招呼道:“你好,我記得你。”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尾眉梢都帶著蠱惑,豔麗的外表變得愈發吸引人。
陳垣基也是一個審美正常的人,他想,如果薑隱是一個女人的話,他說不定也會想不以結婚為前提的基礎上相處相處。
雖然現在的顧何執願意跟他在一起,但是時間久了,兩人的性格漸漸不適合了,亦或是這幅容顏被看膩了,分手勢必都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看情況...似乎也快了。
據他所知,今天的顧何執應該沒有任何課程,但是他們兩個並沒有待在一起,而且薑隱私下裏還偷偷寫著那個人的壞話,抒發著自己的不滿。
如果妥善利用,或者他稍微暗示一下,這個人或許會按照他想要的方向為他服務。
於是陳垣基用閑聊一般的口吻問道:“好巧,今天怎麽沒跟顧何執在一塊?”
想到顧何執昨天晚上對自己做的事情,景良途眸色微黯,澀聲道:“我們畢竟也要有自己私人時間的嘛。”
果然如此。
陳垣基的心中竊喜。
從他剛才隱忍的表情來看,這兩個人的感情顯然已經出現了裂痕。
這樣的感情最容易利用。
陳垣基點了一杯咖啡,笑著對景良途道:“不介意坐一起吧。”
他都這麽問了,出於人情考慮,景良途自然也不能拒絕。
他咬了咬吸管,點點頭道:“可以。”
陳垣基打開筆記本,一邊等待係統啟動,一邊繼續試探:“你覺得顧何執這個人怎麽樣?”
景良途的目光心虛地往旁邊瞥去,睜眼說瞎話道:“他對戀人很溫柔,不會做過火的事。”
“真的?”
“真的。”
才怪。
假的不能再假了。
我感覺在他身邊
待久了我遲早得腎虛。
在下的手腕現在還疼著呢。
他要是不給我道個歉,我是絕對不會回去再跟他玩那所謂的情趣的!
雖然昨天是在下先開的頭...但是在下從來內有想過要做那麽過分,至少在下從來沒有想過要做顧何執要對我做的事。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怨氣現在比鬼還重,他狠狠地將一杯果汁咽下肚去,眼中還帶著隱怒。
看他這樣,陳垣基心想:這感情看來是岌岌可危啊。
正合他意。
這樣的人最容易被收買了。
如果能讓顧何執那家夥嚐嚐挫敗的機會,似乎也不賴。
正如此想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按在了景良途的肩膀上,嗓音頗有壓迫感:“別鬧了,跟我回去。”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景良途的身體嚇得狠狠抖了一下,他機械般地轉過腦袋,下意識地用身體擋住牆上的那張人身攻擊的便利貼,僵硬道:“你,你怎麽在這?”
“想找到你還不容易?”
正說著,他的目光緩緩上移,涼涼道:“你身後藏著什麽?”